招標會是在小會議室舉行的。 馬小虎到時,學生座位上只有周子安一個人。周子安特意穿了件西服,頭髮還打了啫喱水,看上去倒真有幾分商人的感覺。
周子安看到馬小虎,朝他擺擺手,臉上帶著自信的微笑。
規定時間過了好一會兒,可還一個人都沒有來,總務校長李明啟就問助理老師,
「人怎麼還沒到,你打電話讓班主任催催。」
不一會兒助理回來說,
「打過了,都退出了。」
李明啟楞了,
「退出了?為什麼?」
助理解釋說,
「有的說是今天請假,還有的說家裡拿不出承包費,也有的說就想參與下,看看流程……」
李明啟一拍桌子,
「開什麼玩笑,當時通知班主任時讓他們把各種可能都考慮進去,現在搞這麼一出,這工作怎麼幹的……」
李明啟剛調來職高,他並不了解職高學生間的複雜性。助理老師什麼都知道,但他拿了周子安的好處,也就假裝不知道。
助理輕聲問,
「李校長,那招標還繼續進行嗎?」
李明啟皺著眉頭,
「進行。」
他清了清嗓子說,
「本來競標會必須要有三家以上才可以進行的,但咱們這次的目的就是為了鍛煉學生的能力,所以咱們還繼續進行,下面我把競標規定給你們宣讀下……」
李明啟讀完看著兩人,問還有沒有問題。兩人都說沒有。接著助理給兩人發了張單子,上面要求填寫投標金額。
周子安看著冷笑下,底價果然是八萬元。他拿起筆毫不猶豫的在上面寫下價格。馬小虎看了看,也直接寫了價格。
寫完扣到桌面上,助理收走後交給李明啟。李明啟打開一看楞住了。
李明啟把單子傳給旁邊的幾位老師。幾人看後開始在台前竊竊私語,李明啟聽著幾位老師的話,連連點頭。最後他黑著臉宣布:
「學校新建超市承包權競標成功的是,馬小虎」。
李明啟話一說完,馬小虎完全驚呆了,他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周子安走到他身邊,主動伸出手,
「小虎,恭喜你。」
馬小虎好半天才把手伸出來,輕聲說,
「操,你玩兒我!」
周子安不說話。助理讓馬小虎上台簽合同,並通知他一個星期之內交納承包費,逾期視為自動棄權。
李明啟黑著臉看著馬小虎說,
「我希望這次競標的所有程序都是正當的,如果有違規操作,學校有權收回承包權。」
馬小虎連連點頭,他現在還沒時間消化李明啟的話。他完全被這個結果驚呆了。
最鬱悶的就是李明啟,這是他來職高后進行的第一次變革。本以為承包費最低也要在二十萬左右,誰知竟僅以高出底價一元的價格中標,這讓他非常鬱悶。
楊達壯和耗子這些人都在會議室門口等著結果,見兩人並排出來時周子安是面帶微笑,而馬小虎卻面無表情。耗子就以為馬小虎沒中,走過去也不看周子安,直接對馬小虎說,
「小虎,咱走吧。這本來就不是咱們窮孩子玩兒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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