駭客風暴 178 你想要什麼

    聖裁死亡。

    哪怕毫無人類感情的裁決戰士也出現了短暫的分貝提高，好像是在刻意提醒這個事情的嚴重性。

    亞特蘭面無表情的看向裁決戰士，淡淡道「知道了，讓副指揮官進來吧，接下來，我會親自跟中樞匯報詳情，你不用刻意提醒，這個事情有多嚴重，我比你清楚」

    「是！」

    裁決戰士退下的同時，十八區聖裁麾下副指揮官托利斯*奧特萊斯就慢慢的走上前，以一副標準的軍禮出現，神情極其嚴肅，除此之外，很難看出還有別的情緒釋放，完全一副冷冰冰的裁決戰士模樣，看不出任何擁有感情因素的端倪。

    某種意義上，托利斯擁有極端完美的控制力，誰都知道，人類的感情流露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本能驅使，這不是控制和不控制的問題，而是……你還是不是個人的問題，這就是為什麼裁決戰士僅僅切除感情因子，而不是徹底的改造成機械的原因。

    帝國最高系統中樞也有著相同的認知，它也不會相信人類會在擁有感情因素的同時還能完全隔絕這種本能的影響力，這違反了人類基本的存在意義，不僅是理論上，甚至在數據上也是無法得出相關結論的。

    出現托利斯*奧特萊斯這種情況的概率，無限接近於0%！

    因此，托利斯的存在是超出了裁決戰士和人類的這極端兩個層面，達到了無比罕見的嶄新高度。

    如果被人發覺，托利斯的結果可想而知，絕對不會被當成目標，而是淪為試驗品，終日徘徊在暗無天日的實驗室，接受檢查，分析，測試……

    這樣的例子不是沒有，朝小稟就是如此！

    如果她不是被特殊優待的貴族子嗣。

    如果她沒有遇見無所不能的『將軍』

    她的命運只會是機械運轉的齒輪，長此以往，不斷重複。

    僅有的活動也只不過是被嚴密監視，數據化生存的悲劇。

    托利斯很聰明，而且超出了許多正常範圍的聰明，他是帝國僅有的四代裁決戰士，本就有著特殊的數據記錄，所以，他有著比所有人都要危險的處境，這也是他必須避免的危局，他清楚這一切的暴露自己會遇到什麼。

    謹慎！

    「進來吧，我聽說你有特大違反鐵律的證據，說吧，別在這個時候浪費我的時間」亞特蘭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淡漠間有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以及震懾力，淡淡的言語往往有著直擊人心的死亡威脅。

    十八區戰役一敗塗地。

    卻不代表……聖裁會有變化。

    只要亞特蘭還站在這裡，他就擁有著至高無上的絕對權限，不會容許任何人對這種地位的褻瀆。

    嘭！

    托利斯上前猛然間單膝跪地，將頭顱低下，重重的地面轟鳴仿若是在請罪，而不是來這裡檢舉。

    「什麼意思？」

    托利斯沒有抬頭，而是從腰間抽出一塊保存完好的硬盤遞過去，淡淡道「閣下，屬下需要檢舉的對象可能無法直接說出口，這已經超出了屬於我的權限高度，還請能閣下能夠耐心的觀看。

    到時候，您會明白的」

    亞特蘭接過硬盤，神色上沒有變化，只不過卻沒有選擇讀取硬盤的內容，而是饒有興致的把玩在手心，沉默了少許，望著依舊跪在地上默不吭聲的托利斯，淡淡道「你很聰明」

    「這全部是靠帝國的栽培以及中樞的改造，不然，屬下沒有今天的成就」托利斯很機械的回答著這個問題。

    「既然你知道了把這個給我，那麼……」亞特蘭饒有興致的說著。

    「屬下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這一次，托利斯終於選擇了抬頭，以堅定不移的目光直視遙不可及的聖裁質問。

    「很好！」亞特蘭沒有接著問下去，轉而慢悠悠的說道「我想知道，你是否親眼看到了秦風聖裁的死亡？

    記住……不是知道，而是親眼目睹！」

    「是的！」托利斯點頭。

    「沒有呼吸了？」亞特蘭繼續問道。

    「秦風閣下的頭顱被人貫穿，他腦域被徹底的摧毀，不會再有活過來的機會」托利斯很認真的說道。

    「你不怕這些話說出來會有很麻煩的後果嗎？」亞特蘭依舊慢條斯理。

    「閣下，這個硬盤就是我的……答案！」托利斯直接道「我曾經想過，帝國中真的有能夠在我控制的範圍內來去自如的人並不多，抵抗軍不會擁有這樣的東西，以『將軍』狂妄自信的性格不會這麼做。

    答案……其實很明顯，而我也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我選擇來到了這裡，就會去做該做的事情。

    我為了能順利將答案遞給閣下，做出什麼都是我的選擇！」

    「不後悔嗎？」

    「不會！」

    「你想要什麼？」亞特蘭極其少有的笑了一下問道「你這樣的人，很難屈居某人之下，如果說有能讓你跪下來，放棄尊嚴……恐怕是為了某些人吧」

    「是的，屬下只有一個要求，請閣下能夠釋放被秦風閣下擅自關押的四代實驗記錄員，機械姬：李琴！」托利斯誠懇道。

    「我可以答應你」亞特蘭很了當的答應「李琴只是一個機械姬，沒有什麼利用價值，至少在我看來是可有可無的，如果你真這麼迫切的希望，這個條件……太簡單了，我還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說出你真正想要的！」

    「……」托利斯握緊拳頭，強忍眼神的鎮定，在亞特蘭說出這席話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賭對了！

    「怎麼？不敢說？如果你真的做到了那些事情，你就該清楚……現在的你，不會在是一位普通的裁決戰士。

    那種別樣的體驗，是不是很舒服？」亞特蘭無比確切的笑著道「我知道的，遠遠超出你的想像。

    你想要的，我全部都能給你！」

    聖裁的允諾，無疑是巨大的誘惑，整個帝國誰都去無法拒絕，托利斯也很清楚，自己根本拒絕不了。

    因為，就在剛才！

    托利斯的波動，神色的變化以及軀體的動靜都瞞不過一位帝國聖裁的眼睛……如果是一位沒有任何感情的裁決戰士，絕對不會出現這些超出理論範圍外的波動，只有擁有了人類的感情才會這樣。

    亞特蘭知道托利斯的所有秘密！！

    殺了聖裁秦風。

    擁有不該擁有的感情！

    但是。

    依舊給出了這樣誘惑人心的允諾！

    托利斯是聰明人，真正的聰明人是絕對不會去刨根問底，到底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心理要有一扇明鏡。

    該拒絕的時候必須拒絕。

    該答應的時候不要猶豫！

    而這個時候，還需要多想嗎？！

    「閣下，我想要……」托利斯以一種無比倨傲的眼神看向曾經遙不可及的存在，以毫不掩飾的堅毅給出了一個令風雨欲來的帝國都要瞬間驚詫的荒唐話語「聖裁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