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玉開始叫人。
「有人嗎?
小巧雲護士?」
嘗試了幾次都沒有回應。
林白玉放棄了。
知道十多分鐘之後,門外傳出來腳步聲,等到這個時候林白玉再次的呼喊。
門外的腳步聲突然一頓。
然後房門打開來。
小巧雲護士探出頭來。
「林白玉?」小巧雲護士輕聲的問。
終於見到人了。
林白玉的情緒有些激動,他開始問:「我白天裡有傷到人嗎?」
「呀,你終於醒了。」
小巧雲護士開了燈。
突然亮起來的燈,讓小巧雲護士的眼睛眯了一下才恢復視線。
她在到林白玉的床邊,問:「你餓不餓?我們有給你準備了吃的,就是得要熱一下。」
「我不用。」林白玉很迫切的想要知道一件事情。
「我有沒有傷到人。」
小巧雲聽見林白玉的這句問話,像是突然鬆了口氣一樣,終於笑了笑。
「你白天裡嚇到他們了,他們...你還是問陳主任吧。」
「行,謝謝了。」
林白玉沒讓小巧雲護士解開自己。
他現在所需要的是安靜,以及足夠好的表現。
他們自然會把自己給解開的。
林白玉很了解陳主任。
因為,他是一位好醫生。
小巧雲還是把飯給端來了。
然後查完了房,一點點的給林白玉餵飯。
雖然林白玉說不用,但醫院還是十分的負責任。
林白玉吃完了飯,小巧雲護士這才退了出去。
然後燈關上。
林白玉閉上了眼睛。
被束縛住的雙手,手指在白色的束縛帶里輕輕的一碰。
從床上再次分出來一個分身。
林白玉從原本的位置起來,兩個林白玉就像是重疊後然後分了開來。
原本的位置上還是本體,而分身則是落在了地上。
次日。
江海市的四環快車道上。
陳家豪坐在住駕駛位上,而副駕駛位上,則是沒有一個人。
在車的後排,坐了兩個人。
分別是陳主任,還有陳主任的女朋友...張月月。
陳家豪翻了個白眼,調整了一下車內後視境。
然後對準了車後的老弟。
只見境子內的陳家風此刻一臉的不開心。
「老弟,不說點什麼話嗎?」陳家豪禮貌的說道。
陳家風有氣無力的說道:「張月月,我同事,也是我前女友...」
張月月斜著眼看了下陳家風。
陳家風癱在座椅上,雙眼無光的看著外面。
他依舊沒感覺到張月月眼睛裡噴出來的殺氣。
「咳咳。」陳家豪用力的咳嗽了兩聲。
可結果,自己老弟依舊擱那悲傷呢,也不知道悲傷什麼。
陳家豪再次咳嗽。
就像是生病感冒了一樣,坐在主駕駛位上咳了好多次連續不停。
「你感冒了?」
「沒,但我不是聽說,還聽你前幾天很高興,非常得瑟的在我面前說。
我終於複合了嗎?」
陳家風點了點頭,「恩。」
張月月眼中的殺氣這才消除掉。
然後對於這位大哥,第一印象有了很多的好感。
陳家豪看見自己老弟這副模樣,突然道:「老弟,要不今天就別上班了。
反正就罰個款,我帶你出去溜達溜達?」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陳家風突然來了精神,聲音洪亮底氣十足。
「我的患者在等著我!」
「而且那林白玉,明明前幾天才好起來的。
明明都已經從不可出院的名單中除掉了。
哎呀。」
陳家風雙手抓進了頭髮里,然後拼命的撓了起來。
原本不撓還好,劉海養的長一些,能將額頭給蓋住。
這一撓起來,前面的劉海全部都翹起來。
兩邊的額頭禿了一大塊,看上去讓三十多歲的陳家風猛的多長了十歲。
張月月看的頭皮發麻。
「啊,你在幹什麼。
給我放下我的財產。」
陳家豪在前面開車笑的夠嗆。
陳家風一臉無辜的乖乖坐在位置上,張月月從自己隨身帶的小包里,拿出來兩把梳子。
然後用比梳自己頭髮還要認真數十倍的細緻。
一點點的把陳家風的頭髮再給理出來。
那種什麼前額,然後再到發角線,然後再到眉上線,一點點的全部都給用細緻的手法給全部的打理一遍。
陳家豪坐在駕駛位置上看的樂呵的很。
因為自己老弟被經歷過這一套後,還真的是帥了不少。
最起碼變的年輕很多。
「咱老弟,讀書的時候也是一枝花呀。」
陳家豪在前面感慨的說了一句,然後又補充上,「如果你不學醫,也不至於被摧殘成這樣。」
陳家風穩定住自己的脖子。
然後張月月滿意的看著自己的作品,再把包放在自己的腿上,然後開始翻找定形水。
陳家風坐的筆直開口道:「哥,你是知道我的,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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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卡!
你的話我已經聽的磨耳朵了。
我特麼更想知道,是什麼人影響了你,讓你拼了命的想當醫生。」
「哎呀,說起這個事啊,那就不得不提一個人了。
我們小學的時候,不是有一個王墨森嘛,這個人從小學一直陪我上到大學呢。」
「這老小子夢想就是當醫生,還替我號過脈呢,以前我生病在家的時候,你和媽都不在。
這小子天天給我灌他製作出來的藥。
還真就給我治好了。」
張月月拿著定妝水,在陳家風的頭頂上噴來噴去,「沒見過你這位好兄弟呢。」
陳家風突然眼神一暗,「他死了。
這老小子的夢想就是治病救人,死時候我去看他了。
躺在病床上瘦的不行,還笑著說自己這輩子就治好了一個人,那就是我。
他死的時候倒是灑脫,我哭了好久。」
陳家豪開著車,看著前面的路。
他能感覺到車內的氛圍很嚴肅。
但是他敏銳的感覺到,很莫名其妙。
這種莫名其妙在於...
很有一種惡趣味。
陳家豪很想開口說話,但是一看後視境內,自己老弟那悲傷的表情,他突然有些繃不住,嘴巴一撇想笑。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看見自己老弟那種,特別難受。特別是看見,那種經歷了和好兄弟生離死別的感受,那一副表情。
陳家豪就是樂的想哈哈大笑。
「噗...」
「抱歉。」
「抱歉,我真的。」
「哈哈哈哈。」
「哈哈哈,抱歉老弟,但我真的哈哈哈。
我真的忍不住啊。」
陳家豪開著車,坐在最前面,然後笑了足足十分鐘。
幸好下了高速出了市區,沒了什麼車。
陳家豪笑的足夠了後,這才紅著臉平靜下來情緒。
長長的呼出口氣。
陳家豪明顯的察覺到了不對。
自己好過分啊,居然在別人,尤其是自己親弟弟說出這麼嚴肅的事情的時候,會笑出來,而且笑的那麼的開心。
「老弟,你繼續說。」
陳家豪嚴肅的說道。
陳家風頓時沒了心情。
但他知道車內的人都是自己最親近的人。
所以也就不選擇追究,但自己的心情確實受到了影響。
陳家風簡單的說道:「他既然死了,而我又是他唯一救的病人,所以他的志向我就接過來了。」
「畢竟兄弟的遺志,就由我來接過。」
而就在陳家風說過之後。
坐在前面開車的陳家豪又再次的不可抑制的笑出聲來。
「哈哈哈,哈哈哈。」
坐在後面的張月月還有陳家風兩個人互相的對視了一眼。
因為他們兩個人同時的感覺,陳家豪這笑的是不是太活躍了點。
也許剛剛真的是有些怪自己的哥哥,但現在他卻感覺,自己的哥哥怎麼笑點那麼的奇怪反而有些同情他了。
車子終於開到了醫院。
小張護士直接下來了,因為從地下車庫走還要繞路。
她自己從前門進去比較簡單。
車內就剩下了陳家兩兄弟。
車地開進了地下車庫。
陳家豪和陳家風兩個人下了車。
陳家豪突然痛心疾首的解釋:「老弟,真不是我故意取笑的。」
「我懂。」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沒有想取笑你。」
「我懂。」
「不!你不懂!」
「......」
陳家風沉默了。
陳家豪開始向他講述一個故事。
在鄉下的農村里,有一所高中,當時二次元是很稀有的群體,所以在這一所農村的高中里這個男生就很孤獨。
哦,當時是2015左右。
當時,這個男生的眼光比較超前,而班級里的女生打扮在他的眼裡,就特別的落後。
那種拉到腳脖子的牛仔庫,他一點都欣賞不起來,所以根本就不屑和女生戀愛。
然而他自己本身又特別想試試戀愛的感覺。
而這位小王同學,又有一個好哥們。
這位小王同學,就突然有了一個點子。
他花了三塊錢坐公交上了市里,終於淘到了五雙不同款式的過膝襪,就和二次元里的一樣。
然後小王同學又幹了另外一件事情。
開始和自己的好哥們網戀,每天都將自己的高級審美,淋漓盡致的用在自己的好哥們的身上。
小王同學滿足在戀愛,和被人認可審美的雙重快樂中。
然後高中畢業了。
小王同學就在手機上,以女友的身份對自己的好哥們說,我生病了,謝謝你陪我的這兩年時光。我會永遠的記住你的。
「然後,哈哈哈哈,然後很多年後。哈哈哈。」
陳家豪講到這裡笑的直不起腰來。
陳家豪一邊笑,一邊流著眼淚。
「然後小王孩子都三歲了,見哥們的面問,你怎麼不戀愛呢。」
哥們拿出手機,給他看了一張白色絲襪的腿照。
然後當著小王的面前撫摸手機上的照面,緬懷道:我再也出不來那種感覺了。
「哈哈哈,哈哈哈。」
陳家豪說到這裡,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可是陳家風依舊不明白,自己哥哥這笑的地方在哪裡。
陳家豪笑了老半天之後終於的消停了下來。
「算了,和你說了也不懂。
我只是想和你說一下自己為什麼會控制不住笑而已。」
「哎呀算了,不打攪你上班了,晚上下班帶你女朋友我們出去吃一頓,我請客當賠罪了。」
陳家豪自己離開了醫院。
走出這醫院之後,陳家豪越是想越是感覺不對勁。
「為什麼老弟說的這個事,怎麼惡趣味滿滿呢。」
喜歡騙他是絕世天才,他信了!他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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