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燦爛,蔚藍的天空上偶爾有著一兩隻飛鳥掠過,茫茫大海的前方有著一座島嶼若隱若現。
秋棠站在甲板上,眯眼看著遠處的島嶼,似確定了什麼般,轉身看向身後不遠處正在曬著日光浴的軒轅天心,恭敬道:「小王妃,炎火島到了。」
「終於到了啊。」軒轅天心聞言睜開了眼睛,起身看去,當瞧見那座綠蔭島嶼後,笑道:「在海上走了兩日,總算是到了。」
一旁春笙丟了手中魚竿,跳到軒轅天心身邊,笑嘻嘻地道:「這焚天谷倒是找了個好地兒,把老巢建在了這裡,天高皇帝遠的過著自己的小日子,也不用擔心跟其他勢力搶地盤。」說著,又湊近了點,看著軒轅天心慫恿道:「小王妃,不如等主子回來後,咱們也尋個無人的島嶼,過著這種世外桃源的日子豈不快哉?」
軒轅天心聞言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你這個想法的確可行,不過嘛……」
「不過什麼?」見軒轅天心只說了一半,春笙立刻問道。
「不過我就算真要找個無人小島過世外桃源的日子也不會帶上你們。」軒轅天心收回目光不看他,道:「更不會帶上你家主子。」
春笙一臉受傷地捂著心口,「為什麼呀?」
「你們太吵了。」軒轅天心面無表情地道:「帶上你們和你們家的那位神經病主子是找罪受。」
「小王妃居然嫌棄我們了。」春笙受傷地捂臉淚奔,嚶嚶嚶地假哭聲讓得軒轅天心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
「夏言。」任由春笙在角落裡假哭,軒轅天心看向另一旁笑吟吟的夏言,道:「去告訴船長,將船下停下來。」
「停下?」夏言眨眨眼,不解問道:「小王妃,炎火島就在前面了,咱們不直接過去嗎?」
「咱們過不去。」軒轅天心搖了搖頭,抬步走到船邊,垂眸往海里一掃,道:「再往前面走便是焚天谷的警戒線了,除非有焚天谷的人帶路,否則那島即便就在咱們眼前,咱們也登不上去。」
夏言若有所思地順著軒轅天心目光朝海里看了看,然後點頭道:「好,屬下立刻去讓船長停船。」
待夏言走後,秋棠和冬凜還有嚶嚶嚶假哭的春笙齊齊圍了過來,秋棠更是看著軒轅天心問道:「小王妃,您怎麼曉得這裡有焚天谷的警戒線?」
「我擅長陣法,所以對陣法的波動也比別人敏感些。」軒轅天心以手做棚搭在眉骨上,眯著眸子看向遠處的島嶼,道:「況且,你們看那島的四周。」
秋棠三人聞言連忙看了過去,軒轅天心繼續道:「那島四周空曠,島上更不見任何人,炎火島是焚天谷的地盤,你覺得焚天谷的人會如此大意的不做任何防禦?若是沒有防禦,豈不是隨便什麼人便可以登島了。」
「但海上要如何布陣?」冬凜皺著眉,不解問道。
軒轅天心看了他一眼,笑道:「為何不能布陣?海上的確沒有什麼,倒是海底卻有東西。」
話落,見三人還是一副茫然不解的模樣,軒轅天心搖了搖頭,道:「解釋十遍都不如做一遍,既然咱們已經到了,是該通知一下焚天谷的人,不然咱們傻傻地等在這裡,也不曉得要等到什麼時候。」
說著,軒轅天心盯著前方的雙眸中有著一抹金光流轉,然後在秋棠三人好奇的目光中,翻手從軒轅古金鐲中拿出了一隻黃色小紙鶴,低聲道:「去。」
小紙鶴周身金光一閃,然後唰地一下飛出軒轅天心的掌心,朝著前方飛了過去。
船上的四人目光緊隨那隻小紙鶴,直到小紙鶴飛出了數百米之後,平靜的海面突然波濤洶湧,一個巨浪來打,瞬間將小紙鶴給打入了海底,然後便聽見轟隆隆隆的巨響聲自海底傳出,緊接著在那炎火島四周,快速地出現了一片礁石群,將整個炎火島如鐵桶般地圍住。
秋棠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從海底鑽出的礁石群,齊齊吞了一口口水,這若是他們剛剛直接將船開過去,只能眨眼間就會被礁石群給撞毀船隻啊。
「這焚天谷果然有些本事。」剛剛從船艙出來的夏言在瞧見遠處的那一幕後,抬手擦了擦腦門上汗,乾巴巴地笑道:「還好小王妃讓船給停了下來。」
軒轅天心聞言笑了笑,道:「多觀察一二就能看出來了,你們方才只顧著看島去了,卻沒有注意到那島四周的一些異樣。」
「哦?」四人一愣,忍不住問道:「什麼異樣?」
「這炎火島四周沒有一隻海鳥。」軒轅天心笑著一指前方島嶼,道:「而且你們看,那島上雖然有飛鳥,但是那些飛鳥卻壓根不出島嶼四周,動物的直覺向來很是敏銳,它們知道有危險,所以本能地避開了那些危險。」
聽軒轅天心這麼一解釋,春夏秋冬四人連忙朝島嶼四周看去,果然瞧見了島上有著不少飛鳥在盤旋,但那些飛鳥盤旋的地方始終不靠近警戒線,而且在警戒線的四周,壓根就看不見一隻飛鳥。
這一發現,讓得四人再次咋舌。
難怪島上瞧不見任何的守衛,有著這麼一個防禦陣,還需要什麼守衛啊。而且一旦驚動了防禦陣,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後,焚天谷的人也會立刻知曉,既能防禦外敵,又能當做警報,這簡直就是一陣兩用啊。
『嗚——嗚嗚——!』
就在春夏秋冬四人咋舌的時候,島上突然傳來號角聲,十數道黑影自島中掠出,並快速穿過礁石群,朝著他們的方向掠來。
瞧得這些掠來的身影,軒轅天心的雙眼眯了眯,別看這些人躥出來的速度很快,但是她卻發現這些人在穿過礁石群的時候卻非常的有規律,顯然是避開了一些東西,那礁石群里居然還藏著什麼陣法!
『唰唰唰唰——!』
十數人的到來,齊齊懸浮於大船四周,這十數人居然都有著王境實力。
「來者何人?」
當先一名身穿黑色勁裝的青年手持長槍,神色嚴肅而警惕地看向船上的軒轅天心等人。
軒轅天心看了夏言一眼,後者收到目光後,立刻朝著青年微微一笑,道:「妖王府夏言,請見梵天穀穀主。」
「妖王府?」青年聞言目光一動,特別是瞧見被夏言四人護在中間的軒轅天心後,那臉上的警惕之色頓時一收,也同時收回了手中的武器。
青年再次看了一眼四人當中身穿一襲白色錦袍頭束金冠的軒轅天心,如今都在傳妖王皇明月失蹤,那白衣小公子自然不會是妖王皇明月,既然不是皇明月卻又能被妖王的四大護衛給保護的人,除了那位妖王妃只怕也沒有別人了。
思及此處,青年立刻抱拳道:「原來是妖王妃大駕光臨,谷主一直在等著王妃前來,請王妃一行人稍等片刻。」
軒轅天心聞言含笑點了點頭,青年立刻轉身看向遠處的礁石群,從懷中掏出一物,軒轅天心眸光動了動,只見那青年手中拿著的似乎是一塊似玉非玉的令牌。
青年拿著令牌朝著礁石群的方向一指,令牌中立刻射出一道紅光,直直沒入礁石群里。
少頃,礁石群中傳出震動,然後帶著轟隆隆的響聲再次沉入了海底。
直到海面上恢復原樣後,青年方才抱拳對著軒轅天心等人一拱手,道:「王妃,請。」
沒了礁石群攔路,夏言再次返回船艙命令船長開船,直到船隻靠岸,軒轅天心一行人下了船後,當初在妖王府有過一面之緣的焚天谷少主易水寒連同炎家三兄弟早已等候在岸邊。
當瞧見軒轅天心帶著春夏秋冬四人下船之後,易水寒笑吟吟地迎了上去,抱拳道:「一直都在等著王妃前來,還以為王妃不會來得這般早,沒想到今日便將王妃給等來了。」
如今易水寒這般笑容滿面的模樣,顯然是忘記了當初在妖王府的那段不愉快,也忘記了軒轅天心有些不待見他。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但這話在軒轅天心這裡有些行不通,或者說在軒轅家的女人面前都行不通。
軒轅天心護短不說,她還記仇,所以在一看見易水寒後,就立刻想起了當初在妖王府的不愉快回憶。
原本還帶了三分笑意的小臉頓時沒了笑容,軒轅天心淡淡地看著易水寒,道:「不敢晚來,否則本王妃怕說好的事情又會出現什麼變故。」
這話說得,讓得易水寒臉上的笑意一滯,頓時不知道說什麼好的摸了摸鼻尖。
這妖王妃居然這般記仇啊。
不過軒轅天心雖然不怎麼待見易水寒,但在瞧見他身後的炎家三兄弟後倒是又露出了一絲笑容,道:「炎家三位長老近來可好?」
炎家三兄弟被軒轅天心這突來的問候給弄得有些受寵若驚,畢竟這位小王妃對少主都是一副不待見的模樣,沒想到對他們三兄弟還會親自開口問候。
炎家老二和老三目光微妙地看了一眼神色尷尬的少主,心裡偷偷樂了一下,而炎家老大炎鴻也在一愣之後,立刻抱拳笑道:「多謝小王妃惦記,我們三兄弟還不錯。」
軒轅天心聞言笑著點了點,方才看向易水寒,不過臉上的笑意又收了起來,道:「本王妃時間不多,就勞煩易少主帶著我等去見易谷主了。」
這差別待遇,就算是先前的那些黑衣勁裝的青年都發現了這位妖王妃有多不待見自家的少主了。
易水寒瞧著面無表情的軒轅天心,嘴角抽了抽,不過還是頗有涵養地道:「父親早就在裡面等候,小王妃請隨在下走。」話落,當下側身帶著軒轅天心一行人朝著到島中走去。
炎家三兄弟稍稍落在後面,正準備抬步跟上,便被那黑衣青年給一把拽住,青年看了前方一行人一眼,壓低著聲音,問道:「炎鴻長老,為何那位妖王妃如此不待見少主?莫非上次少主去帝都,得罪了那位妖王妃?」
這青年有此一問也是有原因的,他們家的那位少主雖然能幹是能幹了些,可是那性子就有點讓人頭疼了,特別能作不說,還盡干一些調戲漂亮姑娘的混賬事。
如今那位妖王妃如此不待見少主,莫不是當初少主去帝都的時候,不小心調戲了那位妖王妃?
瞧得青年臉上那微微有些抽搐的神色,炎鴻不用去猜都知道他在想什麼,抬手揉了揉眉心,有些心累地道:「的確是得罪了,不過沒想到小王妃居然如此記仇啊。」說完,也不敢黑衣青年臉上的古怪之色,直接帶上自家的老二和老三快步跟了上去。
直到他們走後,十數名黑衣青年們圍成一團,七嘴八舌地道:「看來少主老毛病犯了,果然調戲了妖王妃。」
「難怪那位妖王妃如此記仇,一看見少主就沒了好臉色。」
「怪誰呢,只怪少主自己作。」
「不過我聽說那位妖王殿下更作啊,若是被那位妖王殿下知道了少主調戲過妖王妃,少主豈不是危險了?」
七嘴八舌地議論了一番,十數人方才心滿意足地再次隱入了林中。
而炎鴻估摸也沒有想到,他的那番沒說清楚的話,讓得島上不少人都有了這麼一個誤會,若是知道了,他鐵定會指天發誓地說少主的確是得罪了小王妃,但絕對不是調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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