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晚上就這麼過去了,第二天,某隻吃了早膳,秦艷茹就帶著那四個人來給她見禮,一個個的模樣經過這段時間的調理,都從一臉的菜色變得水靈靈的了,最重要的還是本質上的變化。
也就是所謂的氣質和丰韻,還有她灌輸給她們的某些融進骨血里的堅強和驕傲。
她在那本培訓的小冊子裡,詳細寫了改頭換面的一系列步驟,從容貌打扮到走姿言語,都說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某隻看著四個人的模樣,滿意的點點頭,沒有辜負她的一番心血。
秦瑟原本生的美艷,可有些流俗,如今少了那份流俗,變得明艷動人,亭亭玉立的如一株開的正盛的牡丹花,而媚蝶嫵媚,可之前顯得不夠端莊,如今少了那份妖氣,顧盼多姿、妖嬈而魅惑,如嬌艷的玫瑰。
憐玉之前太過柔弱,難免有些小家子氣,此刻裊裊的走來,楚楚動人、惹人憐惜,可骨子裡多了一絲堅強,如水仙花一般,至於書瑾,算是幾人了最沒有風塵之氣的,只是過於清高驕傲,難免生出距離感,如今端莊大氣,眉宇間都是自信的風華,唇角的笑意也讓人生出幾分親近之感。
四個人的變化,看在秦艷茹眼裡,那就是驕傲和欣慰,就是玖嵐見了,也是暗暗吃驚,一開始她不以為然,可是沒想到短短二十天的功夫,竟然會有這麼大的變化。
某隻得意挑眉,「這還只是初級階段,經過姐的金手指再打磨些日子,屆時一定會把你們所有人給美哭,呵呵……」
這一次,她彪悍而囂張的笑聲,再也沒有人敢質疑了。
因為事實勝於雄辯!
她的金手指確實有化腐朽為神奇的本領。
眾人都拭目以待,那四位姑娘也是鉚足了勁的認真學。樓里其他的姑娘們也躍躍欲試,不過,某隻意在打造獨屬於花樓的招牌姑娘,所以前期只重點選了她們四個,等到她們大放異彩,再扶持其他的人也不遲。
這四位姑娘也沒有令她失望,她根據她們的特長,分別教了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她也沒有那份才華橫溢,前世學的那些此刻就派上了用場。
比如歌曲,這一世的歌曲大多都是些纏綿悱惻的,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沒什麼吸引力,哪裡能比的上前世的百花齊放?什麼類型的都有,她給瑟瑟選的是飆高音的某些歌,瑟瑟的聲音洪亮而高亢,唱這樣的歌穿透而震撼,絕對震懾、力壓全場,再無人越的過去。她還給瑟瑟專門為此組建了一支樂隊,領銜的人就是即珂,即珂酸腐,可樂器彈得還不錯,最重要的還是他武藝高強,內力深厚,搭配瑟瑟的高音,才能不被壓下去,起的錦上添花的作用。
媚蝶擅舞,小蠻腰舞起來,像一隻翩飛的蝴蝶,某隻給她設計的舞蹈,便加入了很多的異域風情,某隻也不會跳啦,可是沒吃過豬肉,見過豬跑啊,所以連比劃帶解說,再加上媚蝶天生對舞蹈的敏銳,居然都懂了,自己再一琢磨,融會貫通之下,獨創出屬於自己的一套舞姿,秦艷茹看了抖讚不絕口,某隻讓她去給媚蝶做了幾套相應的舞蹈行頭,搭配起來更是驚艷全場。
憐玉擅琴,不過以前彈奏的曲子都太尋常,某隻對琴技也不感冒,前世學的一知半解的,可譜子還記了不少,尤其是那些經典的名曲,她一開始也沒有多教,一是憐玉一下子接收不了,再者,還得留著慢慢的裝逼呢,都教完了,以後怎麼辦?
書瑾擅書畫和詩詞,都是些高雅的玩意,這個是某隻最欠缺的,教的時候可頗為頭疼了一下,不過當然也難不倒她,詩詞這東東,某隻的腦子裡背過的不少,可是也不能都代替人家做啊,書瑾的驕傲也不屑這樣盜用,於是,某隻便教了她幾種字體,絕對在這一世是獨創的,還有畫,她簡單把素描的精髓將給她聽,那姑娘在這方面也是個天才,居然不出幾日便畫的有木有樣。素描畫出來的東西,立體感極強,比起千篇一律的山水來要吸睛多了。
這一切教學下來,用了近七天。
七天裡,花樓的裝修基本都完善了,某隻讓人打造的新牌匾也掛了出去,春色滿園四個大字閃閃發亮,是黑色包金的,大氣奢華,最惹眼的還是那字體,獨一無二的設計,誰從邊上走都要驚艷的多看幾眼,吸睛的還有兩邊的楹聯,春色滿園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猛地一看,有些輕佻曖昧,可仔細品味,卻是內有乾坤,觸動靈魂,忍不住讓人拍手稱快。
這七天裡,聖手堂的醫館也一直歇業,對外宣稱是三變小神醫被驚嚇過度,在修養,醫館裡只有看門的柳真和韓昌,面對來詢問的人都是一概打發出去,有著急看病的,他們熱情招待,可是言語間總會不自覺的流露出被定安侯府強迫打壓的事,說道動情處,淚水漣漣,於是,離開的病人心底就對定安侯府諸多不滿了,因為一個人的緣故,導致他們都看不上病,這還了得?
有這樣的心思,最近定安侯府里的日子也不好過,自家的奴才被打得暈死過去,自己還沒有找上門討個公道呢,怎麼還倒打一把、誰家都給他們點臉色看了呢?
不對,也不是沒去討公道,而是人家來個關門,到處找不到人,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而禁衛軍也不知怎麼回事,辦事一點都不盡力,拖拖拉拉、總是敷衍,後來一打聽,才知道禁衛軍的副將和人家是不打不相識的兄弟。兄弟有難,能不暗中幫襯一下麼?
加上這事也實在不光彩,鬧的太厲害了對定安侯府的名聲也不好,所以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可病還是得治啊!
定安侯府的老侯爺恨其不爭,打罵了一頓,賭氣不想管,他丟不起這個人,可是侯夫人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還能忍得住?早心疼的跟什麼似的了,跟老侯爺耍潑鬧騰了半天,最後老侯爺無奈,也只能同意,畢竟還得指望這個兒子繼承家業呢。
可就這麼上門去,他也拉不下臉來,又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病,而且,人家也不見啊,於是,便想了一個迂迴的法子,求到了雲家。
雲家的老爺子云敬得也聽說了某隻如日中天的名聲,對她的醫術從一開始的不以為然,到後來的興致勃勃,作為醫者,不管什麼病,都沒有什麼太迂腐的忌諱,他也在這些男子隱疾上下過功夫,只是效果都不佳,對梁尚的病也用過藥,更是不見好轉,一直也想找個機會來探討一下,不過他的身份地位擺在那裡,而且對方還是個小孩子,他拉不下臉來,如今受了定安侯的拜託,也算是有了合情合理的理由了。
於是,雲家老爺子遞的帖子就輾轉傳到了某隻的手上。
彼時,某隻正等在二樓,倚在欄杆上看著下面來來回回的人。
如今,這裡不再是冷清偏避的被遺忘的角落了,雖然離著門庭若市還遙遠,可多了不少慕名來看熱鬧稀罕的。
某隻磕著瓜子,淺笑盈盈,頭也不回的問,「攝政王府的帖子可是送去了?」
聞言,玖嵐的面色就不好看,「是,可小姐您就一定要……」
她還想再最後掙扎一下,被某隻抬手打斷,「小玖,女人太囉嗦了會老的快喔。」
玖嵐抿唇不語了,望著遠處心底嘆息一聲,招惹上那個男人,不知道是福是禍啊?
墨水倒是神情輕鬆,「小姐,只是請了攝政王一人來,會不會顯得單薄冷清了點?」
某隻挑挑眉,「放心吧,還會有人主動來的。」
「誰?」
某隻搖搖頭,「姐目前也不知道。」那隻小包子就算是不親自來,可也一定會派人來看著她。
墨水眸光閃了閃,也有幾分瞭然了。
「都準備好了麼?」某隻又隨意的問了一聲。
玖嵐想到昨天人家就交代的那些,點點頭,「都按照您的吩咐交代下去了,一切就緒。」
某隻「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這時,有人悄無聲息的落在暗影里,雙手遞上一個暗紅色的帖子,「小姐,雲家老爺子讓人送去醫館的帖子。」
聞言,某隻轉身,墨水上前接過來,擺擺手,那暗衛又迅速退了下去,不留一點的氣息,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只多了墨水手中那個帖子。
墨水先仔細查看了一下,才遞給某隻,某隻打開,笑了笑,「定安侯府倒也不是很蠢。」
墨水接過話去說,「定安侯府雖然手裡的權勢不是很大,可到底是皇后的娘家,豈能沒有一點的本事?如今的老侯爺梁興曾經也是個有腦子的,只是他娶得夫人太過潑辣,這些年越發的糊塗了,懼內的名聲這京里知道的人也不少,也導致他膝下子嗣單薄,只有梁尚那一個嫡子,偏偏因為老年得子,被侯夫人寵的不像話,胡作非為,如今出了事,梁興就是再惱火,卻也不能撒手不管,去求雲家是最合適的了。」
「嗯,雲家大約也很想會會小爺,所以兩家算是一拍即合,呵呵呵……」
「那小姐……您要見嗎?」
「見,為什麼不見?你不是說雲家的老爺子為人還是不錯的嘛,姐可是最尊老愛幼的,人家幾十歲的高齡還主動求見,這個面子姐是一定要給的。」
墨水聞言點點頭,略微思索了一下又道,「雲家老爺子不但德高望重,且也稱的上是極為通透良善的人,雲家在他的手裡從來沒有參與過宮裡的爭鬥,就是麗妃也活的十分謹小慎微,先帝在時,也不曾出過什麼風頭。」
「雲家當年可有支持的皇子?」
「不曾,雲家保持中立。」
「嗯,那你讓人回話,明日見吧。」
「好,在聖手堂嗎?」
「對,歇業這麼多天,也該開門了,而且姐的手腕也不疼了,需要數銀子來虐虐啦,哈哈哈……」
玖嵐和墨水面面相覷,無言了,「……」
這時,秦艷茹激動的走上來,一身簇新的紫色裙衫,襯的她貴氣又精神,卻也都不及臉上的燦爛笑意,「墨小姐,咱們的人傳來消息,攝政王殿下的轎子已經快到門口了。」
聞言,某隻沒什麼太大驚喜的點點頭,簡單的「喔」了一聲。
秦艷茹愣了一下,試探著問,「墨小姐,需要去迎一下麼?」
「不用,告訴即珂可以開始彈奏了,紅毯都鋪好了吧,還有糕點茶水,那人窮講究著呢,別讓他挑出理來。」
秦艷茹想起之前人家讓自己準備,痛快的笑著應道,「您就放心吧,都準備妥當了。」
「好,那你去門口等著吧,姐就在這上面看著,記得姐交給你說的話。」
秦艷茹應聲下去了,不一會兒,歡快的樂曲響起,是一首眾人未曾聽過的花好月圓。
還伴隨著纏綿的歌聲,且是一男一女,算是開創了風月街上的先河了。
一男一女當然是即珂和即冉,兩人一開始還不是很樂意,尤其是即珂,疾言厲色的說他堂堂大丈夫怎能唱這種談情說愛的歌,可後來聽見某隻哼哼了一遍,莫名的被那旋律給打動了,他在別的方面都能十分不屈不撓,唯有嗜好樂曲,而某隻就是抓住了他這個弱點。
而且,通過這一回,某隻才知道兩人原來是一對偽兄妹,不是親的,她一開始就覺得奇怪,兩人長的沒有一點相像的地方。
如今,合唱這一首甜甜蜜蜜的,畫面顯得很有愛了。
咳咳,當然這是某隻自己猥瑣的想法。
「春風吹呀吹,吹入我心扉,想念你的心呯呯跳不能入睡,為何你呀你不懂落花的有意,只能望著窗外的明月。」
「月兒高高掛。彎彎的像你的眉。想念你的心只許前進不許退。我說你呀你可知流水非無情。載你飄向天上的宮闕。」
這甜蜜蜜的調子一起,風月街上的人就都給吸引了來,一個兩個,漸漸的就形成了里三層外三層的圈子,紛紛對花樓里傳來的歌曲調子點評著,客人們有心想進,可秦艷茹就站在門口,笑吟吟的擋著,「各位公子少爺,不是奴家不歡迎,而是今日咱們春色滿園暫時不接客人,等今日過後,各位爺若是瞧得上咱們樓里的姑娘,奴家定恭候著您的大駕。」
「既然不接客,這又是做什麼?」人群里有男子不甘的問起來,還夾雜著幾聲好奇的附和聲。
秦艷茹也不氣不惱,耐心的笑著解釋,「這是咱們花樓自己搞了個小樂子,選美呢。」
一聽這個,人群里的男子一個個的來了興致,「那正好,咱們也進去瞧瞧,給個點評如何?」
而混在其中不少風月街上的姑娘則不屑的撇撇嘴,「就那幾個歪瓜裂棗的,還用的找選美?」
「哈哈哈,歪瓜裂棗也是一道菜啊,小爺們正好看美看的膩了,想換換口味。」
「哎吆,這位爺,就怕到時候您繃不住再吐了就不好了。」
「哈哈哈……」
人群里響起不懷好意的鬨笑聲,遮蓋住了原本那些好奇欣賞的聲音和言辭。
某隻倚在樓上,對下面的一幕看的清清楚楚,勾著唇角不說話。
玖嵐見狀,悄聲道,「小姐,這也許是哪一家的花樓里派出來鬧事的,要不要屬下去解決了?」
某隻搖搖頭,「不用,看看秦艷茹怎麼說。」
作為一家花樓的老鴇,若是連這麼一點擺平的本事都沒有,那以後也真是不用混了。
秦艷茹也不負她所望,即使如此,依舊笑得不見一絲一毫的怒氣,「各位公子少爺們,我們花樓里的姑娘們好不好以後總會給你們一個親眼見證的機會,好酒不怕留,你們且耐心等待這一日便好,等選出花樓里的四美,我們再開門迎客。」
「那也不用這麼藏著掖著啊,難道小爺願賞臉給你們姑娘點評一下,你們還瞧不上?」
「對啊,對啊,好大的派頭!」
秦艷茹依舊笑如春風,「哎吆,瞧這位爺說的,奴家豈會瞧不上?奴家代樓里的姑娘們謝謝各位爺的好意了。」
聞言,那幾個挑頭的男子都面色好看了點,擺出一副大爺施捨的模樣。
只是不想秦艷茹話鋒一轉,「只是,攝政王殿下馬上就大駕光臨,來當這一次選美的評委,各位爺要是也想一起,那奴家等一下問問攝政王殿下的意思如何?」
聞言,人群里想起一片抽氣聲,不敢置信的消化著剛剛秦艷茹的話,攝政王殿下親自來當評委?
哄人的吧?就這麼一家花樓,沒有背景勢力能請的動攝政王殿下?
這時,遠遠的響起一聲,「攝政王殿下到!」
渾厚的聲音將一眾人驚醒,紛紛不可思議的轉身,果然,一頂奢華的轎子緩緩而來,前後是獨屬於攝政王殿下的儀仗隊,穿著攝政王府標誌的衣服,而攝政王身邊的第一侍衛長青風正冰著一張臉,站在一邊凌厲的掃射著他們。
眾人腿上一軟,齊齊跪倒,「攝政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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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繼續二更喔,追文的妹子麼麼噠。猜猜看,瑟瑟會飆那一首高音的歌,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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