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晚呆呆站在那兒,目送著黑色的轎車駛離,直至淹沒在一片暮色中,垂在身體兩側的手用力攥了攥,眼眶漸漸紅了。
她不知道她哪裡做錯了,裴慕念要這樣對她,當年那件事,錯的人是他,他現在憑什麼這樣理直氣壯地說那些惡毒的話,還要求她與凌宇分手?
想起曾經的那件事,心底深處的傷口,仿佛重新被撕裂開來,疼得她臉色發白。
然而,耳邊又不自覺地響起他剛才語氣凌厲的那一句,「記住,你只有一天的時間,否則……。」
否則後面的話他沒有說,但即使他不說,她也能猜得出來,裴氏家族在l市聲名遠赫,歷史可追溯到清朝的時候,裴家先祖在那時候已是高官,雖大時代不斷變遷,但裴家以獨特的生存之道,和過硬的手腕,一直屹立不倒,直至現在。
這麼多年積攢下來的財富與人脈,足以呼風喚雨,而裴慕念又是裴家這一代唯一的男丁,是所有人捧在手心裡的小霸王,更是能夠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所以他想要整死她,也不過就是動動手指頭的事情。
蘇晚晚想著想著,背脊微微發涼,她重重地咬住下唇,心底雖滿滿的不甘,卻又無能為力,當年她就很清楚,裴慕念是個說一不二的男人,他的話如同聖旨一般,容不得拒絕。
那麼,她真的要和凌宇分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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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漸行漸遠,車鏡里的身影也一點點縮小,最後消失。
裴慕念盯著車鏡的視線並未移開,反而怔怔地出了神,他發了好一會兒的呆,手不經意地撫了撫掛在心口處的一枚戒指,眸底緩慢染上一抹不易察覺的譏諷。
從他決定回國的那一刻開始,他就知道,他會重新與她相見,卻不知,她會以那樣的身份與他相見。
原來,她就是凌宇這半年來,時刻掛在嘴邊的摯愛。
摯愛麼?
裴慕念喃喃念著這兩個字,渾身氣息在一霎那變得冰冷而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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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晚晚三番兩次拿起手機,又三番兩次地放了下去,如此反覆許久,她還是沒有辦法撥出那個電話。
她與宮凌宇交往半年,感情一直很穩定,而她幾天前才答應了他的求婚,好端端的,要她怎麼開口和凌宇說分手呢?而且,他裴慕念憑什麼這樣要求她?
最重要的是……她不可能悔婚的,如果她不嫁給凌宇,蘇氏就會毀在她的手上,她做不到。
或許裴慕念只是嚇唬嚇唬她呢?畢竟凌宇是他表弟,而且今天看他們的感情挺不錯的,他看在凌宇的面子上,也不會對她怎麼樣吧?
一天的時間就在她無限的糾結和不安中悄然度過,蘇晚晚醒過神來的時候,時間竟已過了十二點。
蘇晚晚猛地倒抽了一口氣,心口處那顆心一下子懸到了半空,她沒有按照裴慕念說的話去做,他會……怎麼對付她?
蘇晚晚躺在床上,腦海里不受控制地一直冒著這些可怕的念頭,戰戰兢兢地等待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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