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他在別人面前總是一幅乖寶寶又萌萌噠的模樣,一到與我獨處時,立即恢得了本性(鬼夫纏身228章)。
我躺在大木床上,看著在天花板上像只小壁虎似的亂爬的小弘睿,把怎樣當個正常人該注意的所有地方,一一給他說了好幾遍。
比如絕不能吃咬生物,不在人前彈跳、爬牆、舉重物等等,目前我所知道的他的一些特異只有這些,潛藏的可能特異還有待觀察。
總之儘量做一些兩周歲小孩該做的事,看他沒心沒肺的瞎玩,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聽進去,我心塞地喊了第n遍,「你到底聽進去沒有啊?哎——你下來吧?農村有老鼠很正常,不用抓啦!」
他回頭看我,不高興地拖了一聲「嗯——」一隻老鼠竄過屋頂的角落,他咻的一聲,閃了過去,一把抓住了已經驚恐到瘋狂的老鼠。
老鼠恐慌的吱吱亂叫,方才因為到處亂竄亂撞,嘴裡撞出了血。小弘睿看到血後,兩眼發亮,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神秘的笑。
我嚇得毛孔直豎,「你不會是要吃它吧?我可警告你,跟著媽媽就必須當人,不許你吃。」
我話才說完,小弘睿便「蹭「的一聲,跳到了床上,來到我面前,床鋪的木板震了震,我還沒回過神,他已經舉著他手裡的老鼠,往我嘴巴上塞,從太爺爺太奶奶那兒還學來的「吃「字,馬上就現學現用了,「吃、吃……「
活生生的老鼠碰著我的嘴唇,噁心得我每一個細胞都在尖叫,每一根血管仿佛都凝固了。
我驚駭地推開他的手,一躍跳彈開,吐了好幾口口水,顫抖地指著老鼠,淚崩地說道:「快拿走,快拿走,這東西不能吃啦!惡~惡~「忍不住作嘔。」
小弘睿一臉擔心地看著我,又看了看手裡的老鼠,萬分不舍地將老鼠放了。
我以為沒有老鼠玩了,他應該能消停一會兒了,可他還是閒不住,沒兩下又鑽出了窗戶。
看他鑽出窗戶前眼神有些異樣,我心頭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慌,不顧貧血帶來的不適,起身走出去找弘睿。
「睿睿,你在哪兒?快給我回來。」我在巷子裡呯喊,天都已經黑了,他居然敢給我離家出走。
我不怕別的,就怕他在人前現出鬼孩子的本性,做出出格的事情來,如此一來,我們母子倆恐怕很難在人類的世界裡過得安穩。
我將鄰里街坊的院子都找了個遍,弘睿個兒小又靈巧,剛出生的對這世界充滿好奇,鑽進人家院子裡搗蛋是很有可能的。
漆黑的冬夜,總少不了凜冽的寒風,但今晚格外的寂靜陰森。
我一遍又一遍地叫著睿睿,但又不敢太大聲,鄰里街坊家裡的燈都已經暗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省電,一些巷子裡的路燈根本就沒開,黑不溜秋的。
遠遠看見街邊一間店竟然還開著,裡面的微光安靜地灑在死寂的街道路面上。
我走了過去,抬頭看那店的招牌,上面寫著,「殷堅白店」,我往裡面探了探,只見兩個大大的花圈靠在店鋪里的牆面上,架子上擺的全是一些冥幣、白蠟燭,紙人、紙轎子什麼的一些死人的東西。
我再看一眼那招牌,頓時心裡發了毛,居然有人給喪白店起名「陰間白店」。
本來想進去問問老闆有沒有看見一個兩歲小男孩從這裡經過,現在也不想進去了,轉身想走,不料裡面傳來詢問聲。
「東西都還沒有買怎麼就走了?」老闆娘的聲音低沉得像個男的,聽起來好怪,
人家都開口跟我說話了,不理人家未免不近人情,還是進去問問吧?我轉身走了進去。
店老闆娘是個皮膚黝黑梳著老人髻的老大媽,身穿藍底花布衣,站在櫃檯後面直勾勾地看著我。
我笑著問她,「大媽,您剛才有看到一個兩歲小孩經過嗎?」
大媽也不回答我,光問,「買什麼?」
敢情得買東西才要回答我的問題呀?可這些東西買回去不是諱氣嗎?
我看了兩遍這店鋪里的東西,實在是從無下手,尷尬地對大媽笑道:「大媽,您這店的東西……沒有我能用到的,實在是……」
趁我說話的當會兒,老大媽自顧自地站到一把椅子上,將架子上的一根木棒拿了下來,並且遞給了我,簡潔地說道:「拿著。」
話被打斷,我很自然地接住,並且細看了一下那東西,原來是一把老式裁縫尺,材質像是老紅木,上面有簡單的花紋,還有刻度,有38厘米長。
我不解地問大媽,「大媽,您給我這裁縫尺做什麼?」
老大媽拿起她的抹布,慢悠悠地擦著桌面,瞄了我一眼,說道:「五十塊。」
我一聽,頓時一頭黑線,這敢情是強制購物啊?不過這種店竟然還賣裁縫尺,真是奇怪!
我客氣地對老大媽說:「大媽,我不需要……」
老大媽突然抬眼瞪我,「你需要,五十塊錢。」沉著一張臉,好像我再不買她就要罵人似的。
我見時間耽誤得太長,對方又是老人,也便不再猶豫,從口袋裡拿出一張五十元錢,放到了桌面上。
老大媽沒有去拿錢,低頭擦著已經很乾淨的桌面,時不時地用眼睛詭異地瞟我,
我實在是等不及了,催著問,「大媽,你現在可以告訴我有沒有看見一個……」
「有——」沒等我把話說完,老大媽冷冷地回答了,「但你確定他是你兒子?」
果然沒有問錯人,我很激動,「他往哪邊去了?」
老大媽緩緩地抬起她的手,往右邊的街道指著。
就那條街道我沒找過,原來在那邊,我謝過老大媽,拿著裁縫尺匆匆往外跑。
還沒衝出店鋪,身後又傳來老大媽的聲音,這次是飄渺蒼厚的,「大妹子,這尺可得收好了。」
我回頭想對她說謝謝,可回頭一看,櫃檯那裡竟空無一人,老大媽不知去向,只是我給的那五十元錢靜靜地躺在櫃面上。
「人呢?」我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
『在這兒呢!」一個身穿黃色羽絨服的小伙子提著褲子跑了過來,「不好意思,我剛才內急,方便去了,你要買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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