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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到文嶺村時,已經是上午十點鐘了,由於公交車站離村裡有一段距離,喬生叫了一輛電動三輪車,我倆乘坐著一路進了村。
由於我心情的原因,路上的風景我幾乎沒看,喬生逗了我幾次,我都沒理他。
下車再次踏進故鄉的領土,心情跟上一次是不一樣的,上次心急就是拿鍋邊糊,這次完全是懷著興歸故里的心情來的。
村里十分安靜,路旁屹立著枯槁的白楊樹,這棵白楊樹自我小時就在了,每遇冬日便形同死了一般,但等到春日來臨,它便重生展綠。
小時候,它在我的眼裡,那就是一棵神樹,可在鄉親們卻給它起了一個詭異的名字,叫「詭樹」。
詭樹,詭樹,當年的小夥伴們全以為是「鬼樹」,嚇得他們全都不敢靠近它,而我也樂得安靜,常常一人爬到上面去掏鳥蛋,而鼻涕強總會樹底下流著鼻涕擔心的看著我。
看著「詭樹」,我與喬生相視一笑,他知道我在想什麼,那是只有我們才有的默契。
「今天怎麼這麼安靜?」看著村頭村尾只是偶爾出現個上了年紀的老人,或者是穿著開檔褲的小屁孩,不見幾個年輕人,我們都覺得奇怪。
偌大的村子,這人都到哪兒去了?現下已是冬月,按理說,莊嫁里也沒啥好耕作的。
我問喬生,喬生這個地道的文嶺人居然也不知道。
想想他近幾年也是在外久待,鮮少回家,不知道也不奇怪。
喬生沖一群玩泥巴的熊孩子大叫:「嘿,強哥回來了,還不過來迎接。」
小孩們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又若無其事地低頭繼續玩泥巴。
「嘿,當哥透明了。」喬生氣不過,走過去摸著一個熊孩子的小腦袋,問他,「嘿,小子,大家都到哪兒去了?」
小男孩蹲在地上,抬起頭看我們,那兩條從小鼻孔里爬出的鼻涕,眼看就要被他吃到嘴裡了。
他「嘻」的一聲,及時地吸進了鼻子裡,用滿是泥巴的小手擦了擦剛被喬生捏過的臉蛋。
「強哥你回來啦?棒棒糖呢?」小男孩站起來,一副饞樣,十分興奮,其它小朋友也看見了他們的「強哥」,紛紛跑了過來,將我們圍了起來。
「強哥?」我好笑地看他,「強哥,熊大熊二最近有欺負你嗎?」
小男孩哈哈大笑,「鼻涕強是光頭強,鼻涕強是光頭強。」其它小孩跟著起了哄。
喬生聽了頓時跳腳,「你個沒品味、沒眼光的小屁孩,哥哥顏值這麼高,哪裡像光頭強了?你們才小光頭強呢!成天被熊欺負的臭伐木工……」
鼻涕強原來就只是跟小朋友們開個小玩笑,怎料這些小屁孩竟然拉下了臉,變得陰陰森森的,幾個同時舉起他們手中的泥人,當著我們的面把他們手上的泥人的腦袋給擰了下來,扔在我們的腳邊,然後橫眉怒目地看著我們。
看著地上活靈活現、有眼睛有鼻子的泥人腦袋,我不禁咋舌,這些孩子脾氣也太大了吧?
喬生見了有些生氣,「嘿,我說你們幾個,不就是幾個棒棒糖嗎?至於給我臉色看嗎?我真是白疼了你們。」
我拍了拍喬生,沖他搖搖頭,「算了,跟小孩子計較什麼?料想他們也不知道大家去哪兒了?」
我替這些小屁孩說話,但他們可不領情,小男孩的不滿最強烈,他氣乎乎地站起來,沖我直喊,「誰說我不知道?他們都在村外的十里坡埋周爺爺呢!周爺爺前些天被花盆砸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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