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將離的去留問題,慕輕歌其實不算很關注,因為她之前說給將離自己決定就是給他決定的,她不插手。
不過,有一天她找一個暗衛聊一下珏王府衛兵的部署問題是,意外的聽到暗衛遲疑的報告道:「王妃,我們還是任由第二流火進出自如麼?」
「嗯?」慕輕歌有些奇怪,「為何這麼問?」
暗衛遲疑一下,最終還是盡職的道:「自從你允許第二流火進出自如之後,第二流火每天晚上都會來珏王府。」
慕輕歌揚揚眉,有些意外,「每天麼?」
「是的。」暗衛道:「第二流火每次都是晚上來,白天才走。」
慕輕歌蹙眉,有些意外的問:「他可有什麼異常的舉動?」西廂是禁地,如果第二流火有別的目的的進來珏王府,可就不能容忍了。
「沒有。」暗衛搖頭,「都是進了將離的房間,就不再出來了。」
也就是,並沒有別的目的了。
慕輕歌點頭表示知道了,吩咐道:「也不用特意的監視他,還是各司其職就好,如果發現他有任何異常的舉動,就要按規矩辦事知曉麼?」
「是。」
這一件事慕輕歌也沒有將它放在心上,直到過了幾天,當慕輕歌梳洗好,準備上榻休息的時候,兩人的房門『砰』的一聲,被重重的踢開了。
「誰?!」
慕輕歌一個字剛出來,一陣凌厲的劍氣從垂放下來的床簾外刮來,床簾被翻飛而起!
然後,慕輕歌還沒反應過來,卻見容珏猛地見她一手摟在懷裡,另外一隻手不知從哪裡拔出一把軟劍,『鏘』的一聲,格擋住了從床簾外直刺而入的劍鋒!
順著薄紗的床簾,慕輕歌看到了一個火紅的高大頎長的身影。
「第二流火?」慕輕歌皺眉,「你來這裡作甚?」
容珏則直接冷聲道:「出去!」
「放了將離。」第二流火凝氣,劍尖用力,兩人相交的劍鋒摩擦出一陣火光。他冷冰冰的對容珏道:「你救他一命,換他幾年的賣命,已經足矣!」
容珏雲淡風輕,手上也沒見他有多用力,卻足矣抵擋住第二流火的所有攻擊,「這事你找將離談,他的去留我從來都隨他。」
第二流火怔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答案。
幾乎同時,他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此話當真?」他手中劍並沒有收回去。
慕輕歌皺眉,她之前不是跟他說過,將離的去留隨將離的麼,他怎麼還問這樣的問題?難道將離並沒有如實告訴他麼?
「我容珏還不至於為這點事說謊。」容珏雲淡風輕的說完,又瞥了他一眼,警告的道:「出去!」
「我還是那句話,如果將離肯隨我回去,我會告知你們一個秘密。」第二流火的聲音沒什麼感情,「如果時間快一些,我或許還會在贈送你們一個禮物。」
話落,也不等慕輕歌和容珏答話,一陣風颳過,門又『啪』的一聲闔上了,房間裡恢復了平靜。
「贈送禮物?」慕輕歌眨眨眼,「他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除了知曉到底是誰想殺我之外,還掌握著什麼我們想知曉的秘密麼?」
容珏不答,手中的軟劍放到一旁去,擁著慕輕歌躺了下來,替兩人掖好被子,才問:「如果是秘密,你最想知曉什麼秘密?」
慕輕歌沉吟一下,笑著側身摟住容珏腰,兩人之間親密無間,「我有好幾點都想知道。」
容珏撥弄著她臉蛋上的髮絲,「說說看?」
慕輕歌捏著手指頭數道:「第一,赤蒼莽到底是誰下的毒手。第二,千暮山的黑洞和暗道到底為何會忽然無影無蹤。第三,誰給紅翎公主下毒,她為何忽然之間想要逃離皇宮。第四……」
第四點還沒說出來,鼻尖就被容珏咬了一下,「貪心!」
慕輕歌皺皺被他咬得有些疼的鼻子,「我是真的想知道嘛,日子一點點過去,之前積累下來的很多疑問不但沒有解決,反倒好像越來越多狀況出現,感覺自己越活越不明白了。」
容珏輕輕的用拇指摸著她的臉蛋,「那你覺得,如果第二流火要送的禮物當真是這幾個問題的其中一個,你覺得最有可能是哪一個?而你最想知道又是哪一個?」
「憑直覺,最有可能是第一點。」慕輕歌道:「最想知道是第二點,畢竟第二點和我相關。」
容珏點頭,不語。
半響後,他啃啃的臉蛋,「這些我回答不了你,不過,你之前不是說想知道我那天發生了什麼事麼?為何這幾天沒問?」
慕輕歌噘嘴,「我這不是等著你開口麼。」
「我以為你會開口問。」
慕輕歌眨眨眼,摟緊他,親了親他的下巴,「也就是說,你想跟我說是麼?」
容珏嗯了一聲,「你想知道什麼,都可以問。」
慕輕歌雙眼晶亮,正要開口,門卻猛地被拍響了。
拍門的動作非常響。
容珏抿唇,一個晚上,連續被打擾兩次,顯然的不高興了。
「說!」
「王,王爺。」門外拍門的是管家,他明顯聽出容珏聲音里的不悅,抖著音道:「……劉,劉總管求見。」
慕輕歌和慕輕歌齊齊皺起了眉。
「他來做甚?」
「不知,不過看模樣,劉總管好像來得非常匆忙,好像有很急的事。」
慕輕歌想起前幾天劉總管過來拿書的事,那時候他也是匆匆忙忙的,這件事她時候跟容珏提,容珏只嗯了一聲,便沒別的反應了。
「劉總管親自過來,你恐怕真的要出去看看情況了。」慕輕歌從容珏懷裡起身來,對容珏道:「不見肯定是不行的。」
容珏唇瓣抿成一條直線,眼底有著難以捉摸的深沉和思慮。
不過,他到底還是起身來了。
慕輕歌從床裡面跨過,要起來下床要給他拿衣袍穿上,卻被容珏抓住了手,「天冷,你別下床,躺好,我一個人出去便好。」
說著,將慕輕歌摁回床榻上,給她掖好被角,自己下床穿衣,穿好之後,他掀開床簾垂首親親她露在被子外面的臉蛋,「你睡吧,我很快就回來,別等我。」
話罷,就轉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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