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天也越來越冷,家家戶戶收集了很多柴火,就看著山上的人越來越多。
清早,青瑩被凍醒了,她小心查看著鴻武的被子是否蓋好,看著身子還算溫暖她鬆了一口氣,畢竟這古代真的不能生病,太難熬了。
她穿好衣服小心推開房門,頓時驚訝不已,沒想到才剛十一月份,怎麼就下起了雪了。
芊娘也看到此情嘆口氣道:「這老天爺,今年入冬也太快了些,我說怎麼這麼冷,瑩兒趕緊進屋,別吹感冒了,把棉衣拿出來穿上,給鴻武也穿上,讓月兒也穿上,我去生火這天太冷了,不行呀」,還沒等青瑩說什麼,就看芊娘急匆匆的走了,去柴火堆抱著一大捆柴火就去生火了。
青瑩也沒矯情什麼,連忙進屋翻箱倒櫃找出前這日子做好的棉衣穿好,給青月的棉衣也找了出來。
又去炕柜上把做的棉被褲子找了出來,青月哆嗦的睜開眼睛,小聲道:「姐姐,我冷」。
青瑩害怕連忙摸了摸她額頭,發現沒有發熱,輕輕鬆了口氣,安撫道:「月兒,外面下雪了,你起來把棉衣穿上,娘已經燒炕了,一會兒就熱了,我把棉被也拿出來,今天起就蓋棉被了」。
青月點點頭,手腳麻利穿上棉衣,還是新棉衣好,又暖和又舒適。
青月:「姐姐,鴻武的呢」?
青瑩:「在他旁邊呢,等他醒了,你給他穿上,對了棉鞋也找出來了,都穿好了,我去幫娘做飯去了」。
青月連忙點頭,然後她將鴻武的棉衣放在了被子裡,這樣一會兒穿起來會更暖和。
這一清早,家家戶戶的煙筒都冒著白煙,看來都是被凍醒了。
王婆子凍得身體都打了擺子,昨日因為床被尿濕了沒有換,今日都硬了。
王婆子使勁兒的勾著旁邊的茶壺,砰的一聲茶壺摔在了地上。
老二媳婦兒罵罵咧咧的走了進來:「老不死的,你幹什麼呢,一大清早就不能安靜會兒」?
王婆子使勁兒憋出一個字:「冷……」。
老二媳婦兒驚訝了,沒想到這老婆子能說話了,她有些不自在的別開臉道:「行了,我知道了,就你冷,我們也冷」。
她找出棉衣給她穿上,還將髒的被子給換了。
王婆子又開口了:「銀子」。
「啥」,老二媳婦兒正給她穿衣服呢,沒聽清。
「銀子」。
老二媳婦兒這時穿衣的動作都慢了下來,連忙問:「你說你有銀子,在哪」?
「一百兩」。
老二媳婦兒眼睛都瞪大了,怎麼沒想到這老婆子這麼有錢,連忙三問:「在哪了?在哪了?在哪了?」。
王婆子歪著嘴口齒不清道:「養我,我給,給銀子,不養,不給」。
老二媳婦兒這時候眉開眼笑道:「哎呦,我滴娘哎,怎麼不養你了,這不是前段時間你中風了嗎,吃不了好東西,你等我著,我立馬去給你做飯,吃個雞蛋好不好」。
王婆子這才點點頭歪著嘴道:「吃」。
老二媳婦兒高興的走了出去,趙家孝看到疑惑道:「婆娘,你發什麼瘋,怎麼出了娘的屋子這麼高興」。
老二媳婦兒連忙把他拉到旁邊小聲道:「你知不知道你娘剛剛說話了」。
趙家孝奇怪道:「說啥了,餓?冷?」。
老二媳婦兒趴在他耳朵上不知道說了什麼,趙家孝眼睛瞪得老大:「啥,一百兩銀子」?
老二媳婦兒激動的點點頭,隨後開口道:「你說,這老太太藏銀子夠深啊,之前我去她屋子裡找過什麼也沒找到,她可說了,養她給錢,不養她不給」。
趙家孝:「沒想到我這個娘留了一手,也是,年輕時她就喜歡藏錢,那你還在這幹什麼,快去做飯,娘估計都餓了」。
老二媳婦兒連忙哎哎了兩聲去做飯了,王婆子終於吃上一頓像樣的飯。
吃過早飯,芊娘跟趙家忠去白菜地里砍白菜去了,青瑩在家裡劈大柴。
哥倆今兒個去學堂,雖然穿著厚棉襖,可架不住手在外面露著,已經凍得麻木了。
李夫子看了看天,嘆了口氣隨後說道:「從明日開始只上半天學,下午回家好好複習功課」。
回應他的是乖巧的聲音:「是」。
青瑩看著放學的哥倆疑惑的看著他們,青志最先開口:「姐姐,夫子說只上半天學」。
青瑩又看了看青誠,這次青誠回答簡單清晰:「夫子說天冷了,只上半天學,下午在家複習功課」。
青瑩這才明白,她點點頭道:「行,快進屋吧,這麼冷,在炕上放著桌子練字讀書,炕已經燒的熱熱的了」。
哥倆這才點頭進屋,不多時屋子裡傳出讀書聲,還伴隨著青月的聲音,細聲細語的。
午正趙家忠跟芊娘拉著犟驢回來了,只見犟驢馱著一車的白菜。
青瑩連忙上去幫忙,三人將白菜放在了轎子裡,說實話裡面也冷,但還好,密封挺好不進風,不算太冷。
青瑩無聊的坐在炕上,拿著銀子數來數去,算了算足足有百兩銀子,這都是她回到村子裡一點點掙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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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錢收好,又看了看外面的大雪,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眼淚不自覺落下,要是她沒記錯,過幾日就是她的生辰了。
這場雪足足下了一天,晚上停止,第二日太陽出來也融化了許多,但寒風刺骨啊。
青瑩送哥倆去學堂,又架著驢車往鎮子上走,去了紙紮鋪子。
在回來時,青瑩總算露出了點笑容,她真怕大雪封山買不了金元寶了。
那是個多麼驕傲的人啊,不多給她燒點錢怎麼行呢。
芊娘看著這麼多金元寶黃紙疑惑道:「瑩兒,你這是做什麼」?
青瑩小聲道:「娘,我祭拜一下我的姐妹,過幾日就是她的生辰了」。
芊娘這麼一聽連忙不說話了,看著陰沉沉的青瑩心中不免擔心起來,然後退出房門來到廚房,她得做些好吃的給青瑩,能讓她這麼懷念的姐妹,估計是個很要好的人,也是可憐年紀輕輕就這麼走了。
這日,青瑩背著鴻武手中拿著金元寶和黃紙往山上走,芊娘看著小小的鴻武勸說讓他留下,但青瑩不願意,她只說了句:「這本是他應該做的」。
終於來到了山上,看著夕陽落山時整個雪山都變成了金黃色,很美很美,曾經她說過,她沒見過落日的雪山。
青瑩將金元寶和黃紙點燃,眼眶通紅說道:「韶華,不知你在底下怎麼樣,或許你也會像我穿在異世在另一個世界生活,不管怎麼樣都希望你好,對了你看看鴻武,現在他會說話了,會自己吃飯了,是個情緒良好的寶寶,他很乖,很乖」。
鴻武看著面前的火焰有聽到自家娘親叫他名字,他仰起頭就笑。
青瑩將一張黃紙給鴻武並說道:「乖寶,給你娘燒個紙」。
鴻武沒聽懂什麼意思,但是知道塞進火堆里,他小心心丟進火堆然後縮了回來。
青瑩:「給磕頭,磕三個頭,在家裡我教你了」。
這次鴻武聽明白了,跪在地上身子板板正正,然後小手扶在雪地上,額頭磕了下來。
青瑩滿意的站起來,然後抱著小鴻武離去,而剩下灰燼的地方有一股風帶動,旋轉起來飛向天空。
鴻武揮著小手衝著天空笑,那笑容很甜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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