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已經教會我很多,而且她還給了我這個。」奕眉搖了搖手裡的玉簡,「不准再去難為她!」
「不要難為她?」裴卓氣急,「那我呢?你們都在難為我!」
「真人自重。」奕眉面色一慌,隨即冷然道,「我該走了。」
「奕眉,你給我站住!」裴卓氣急敗壞地喊道。
少年郎步履從容地離開,背影是從未有過的果斷。
裴卓忽然心慌的厲害,拔腿就要追上去,卻被一道外力定在地上。
「楊千玥,你放開老子!」
「我說過的,不准打擾他!」
「你只說不準侵犯他!」
「哦……」
慌亂憤怒的裴卓被定在千玥門外整整一日,直到月色初上,那道巨力才緩緩撤去,可他依然頹廢地倒在門口。
千玥擼著狐狸,望著窗外月色,眸色冷淡幽深。
自那日以後,裴卓就好似失了魂一般,整日鎖在屋內,半步也不出。
千玥捧著狐狸呢喃,「阿學,情之一字最是害人呢。」
近日格外安分懂事的小青狐舔了舔她的指尖,臉頰蹭著手腕,帶來輕微的酥癢。
「嘖嘖……所以說,你運氣太好了。」她語氣一轉,笑吟吟道,「頭一次墜入情網,喜歡的便是我這樣有責任心有擔當的女子,你說你是哪裡修來的福分?」
「嗷~嗷~」小狐狸前肢摸著她的臉頰,黝黑的眸子透出點點笑意。
「咦?」千玥像是發現什麼新鮮事一般,驚訝道,「阿學,你是在笑嗎?」
小狐狸點點頭。
「你能聽懂我說話了?」
小狐狸又一次點頭。
千玥睜大眼睛,嘴角瘋狂上揚,「你能認出我了?」
小狐狸持續點頭。
「阿學,你……」千玥激動地說不出話,良久後,她認真地問道,「我是不是你好幾世修來的福分?」
小狐狸,「……」再次點頭。
千玥滿意地擼著狐狸毛,「所以說,你比裴卓幸運多了。來,要不要吃顆飼靈丹開心一下?」
狐狸別開腦袋,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樣。
「哈哈,你還真的清醒了。」千玥樂道,「以後一毛可要少很多樂趣呢。」
氣到想昏厥的小狐狸,「……」
這邊其樂融融,那廂愁雲慘澹。
直到,秦箏傳來消息……
「讓奕眉帶我上孤韌崖?」千玥捏碎符籙,皺眉思索。
奕眉怎麼能進入孤韌崖?
雖說小徒弟是由秦箏介紹來的,但他性格內斂,行事單純直率,和那老東西完全不同,怎麼看也不像是一路人,怎麼會讓他帶自己入山呢?
千玥想不通,直接喚來奕眉。
近日小少年也閉門不出,看起來一副低沉的模樣。
「師父要去孤韌崖?」少年驚得站起身來。
「怎麼了?」千玥納悶地看著他。
奕眉重新坐下來,好一會兒才把事情捋順。
「所以,當初秦真君讓師父授我器道,條件便是帶您進孤斷峰,上孤韌崖嗎?」
「正是。」
「師父,我能問問你去孤韌崖做什麼嗎?」奕眉面色古怪地問道。
「送他入狐狸谷。」千玥指了指小狐狸。
「原來如此。」奕眉恍然大悟,隨即笑道,「孤斷峰我熟的很,可以和師父一起上路了。」
千玥歪了歪腦袋,問道,「你……以前是住在孤斷峰吧?」
奕眉一怔,坦白道,「正是,我從小在孤斷峰長大,那裡的一草一木都十分熟悉。」
千玥默了默。
奕眉又道,「其實我和秦真君沒什麼關係,他與家中長輩相識,故請求師父授我器道。」
「聽聞孤斷峰設有迷途生殺陣,秦箏是如何與你家人相識的?你們平時沒事也經常下山嗎?」
「並非如此,這是我第一次下孤斷峰。」奕眉解釋道,「至於秦真君如何與汪老相識,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汪老平日也不下山的。」
「孤斷峰峰主與你是什麼關係?」
奕眉掙扎了一會兒,回道,「我就是峰主。」
「什麼?!」
「孤斷峰上只有我和汪伯一起生活修煉,自我有意識開始,就沒有見過父母和血親,是汪伯將我養大,授我功法,與我的親人無異。」
千玥沉吟許久道,「你去準備一下,我們明日出發。」
「遵命。」
按照奕眉的說法,背後必然還隱藏著一個身世秘密,不過千玥作為半個師父,沒道理深挖不放。
目前的當務之急,是把小狐狸送入狐狸谷中。
次日,千玥和奕眉來到裴卓樓下。
她動了動嘴,示意奕眉去喚他下來。
奕眉略顯侷促,走上二樓觸動禁制。
紅光一閃後,禁制消失,屋門卻依然緊閉。
「真人,該走了。」
「呵。」屋內傳來一聲冷笑,「你要走便走。」
奕眉怔愣,繼續道,「師父在樓下等著呢,真人快些出來吧。」
裴卓大怒,「她要走就讓她自己走!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和她一起上路的?」
千玥挑眉,收到小孩兒求助的目光,微笑著說道,「別管他,我們自己走。」
「哦。」奕眉點點頭,衝著屋裡的人喊了一句,「那真人保重。」
說完,轉身下樓。
二樓的屋門卻「吱呀」一聲拉開,一道白衣身影衝出來急聲喊道,「你們一起走?」
千玥嫌棄地嗤笑一聲,「小孩兒,走了。」
「是,師父。」
「哎,等等啊。」裴卓快速衝下樓,「我和你們一起!」
「不必了。」千玥語氣涼涼,「我現在不準備帶你上路。」
「別啊,大佬!」裴卓連忙認錯,「我錯了,是我態度不好,大佬你原諒我吧。」
「不!我最是記仇的。」
「別記仇啊,你忘記我們那些年一起留守無生鎮的歲月了嗎?」
「呵,當時應該從奴隸市場撿回張稚兮的,我覺得她一定比你成熟理智得多。」
「不不不……那姑娘腳上還帶著鐐銬,行走就不方便。哪裡有我好用?」
「也沒有你礙眼。」
「我只是一時想不開,現在已經完全開了。」裴卓追在千玥身邊,細數往昔,「而且我們還一起去過冥界,那可是生死之交的友情啊。」
千玥猛地停住腳步,轉頭看向裴卓,上下打量,最後嫌棄道,「你不說,我倒是忘記自己竟然救過你那麼多回。」
她痛心疾首地搖搖頭道,「我當初到底是怎麼想的?吃飽了撐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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