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郁的血腥味混著滿地魔花,叫千玥不由恍惚,仿佛有種回到上輩子的錯覺。
楊遲清劍氣縈身,面色不佳地說道,「仙人塔試煉,怎麼會有這麼多魔物?」
梓歡不確定地說道,「許是此次的試煉有些特殊吧。」
楊遲清不在意她的說法,只道,「小心一些。」
梓歡立即應道,「嗯!師叔也是!」
&六妹妹,小心一些!」
千玥笑著道,「我曉得,三哥放心。」
論修為,她比楊遲清還要高上一個小境界,不過他總記得自己是哥哥,免不了要操心。
梓歡語帶討好地湊近道,「前輩也要小心。」
千玥眨眨眼,只覺莫名其妙。
這姑娘之前還一副苦大仇深,抱著敵意的樣子,怎麼忽然關心起她來?
不過到底是小輩,她又一向寬容,自然不會和小姑娘計較。
&自己也是。」
三人溫馨且詭異地互相叮囑後,立即加入戰場。
通往五層的階梯必須要滅掉所有魔獸之後,方能出現。
不過有八位元嬰真君在場,他們這些人總是占了便宜。
而且千玥若是沒有看錯,某道身輕如燕的白衣身影好似有化神的味道。
她沒有多想,對方既然藏拙,必然是不想暴露身份,沒得湊上前去惹人不快!
她看向奔來的魔獸,以佛光壓制最是有效,然而……捨不得!
千玥取出木靈,半臂長的木枝握在手中,好似一柄短刃。
她腳尖點地,輕躍而起,枝頭吐出一顆粉色花苞,很是沒有威懾力的樣子。
魔獸不比魔物,多少有些靈智,看到這樣的小玩意兒,眼中竟然流露出一絲嘲諷。
千玥愉悅地勾起嘴角,指尖一點,花苞脫離枝頭,輕飄飄軟綿綿地飛向對面。
魔獸保持著一絲警惕,沒有張嘴吞下,頂起額頭的獸角放出一抹魔氣,試圖打毀花苞。
卻見花苞在撞上魔氣的前一刻,忽然生出細密綿長的花蕊,穿透魔氣時微微一動,忽地氣勢一變,像是蛛絲鐵索般纏上。
吐絲的花蕊一旦纏上魔獸,便似貪得無厭的嗜血蟲一般,頃刻鑽入皮膚毛髮之間。
不覺疼痛,卻令魔獸驚恐異常。
體內仿佛有一樣十分重要的東西在流失!
出於魔獸的本能,它咆哮著想要掙脫,然而花蕊卻似生根一般,怎麼也拉不出折不斷。
千玥看著它一點點失去生機,最後變作一具毫無氣息的屍身,想也不想,順手彈出一個火球。
雖說魔獸屍身也能賣錢,但這仙人塔有些怪異,千玥不敢貪這點小便宜。
正如一開始所預料的,有化神和元嬰在,魔獸終究會被殺光。
天空的赤紅漸漸褪去,瀑布枯竭,屍山血海消失。
楊遲清快步走近,溫柔地笑著,「小十六的木系法術用得越發精妙了。」
她從前慣用火系,木系只是用來防禦而已,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如此精妙的木靈力。
千玥笑著回道,「三哥過獎了。」
&三哥可沒有說錯,這般厲害的木系法術,我也是第一次見。」盛廷業走過來,不緊不慢地說道。
&過盛道友。」
盛廷業還禮,「不敢,經年未見,你的修為已經遠超於我,還是對我無禮些才好。」
千玥笑笑,當年在御獸宗,她沒少麻煩盛廷業照顧一毛,關係也還算親近。
她抬頭掃了一圈,眼見楊子誠和廣謙已經上來,可是沒有丁雲的身影。
&雲呢?」
楊子誠搖搖頭,「還在下面,能不能上來也不好說。」
&誠叔。」
楊子誠欣慰地點點頭,「遲清走得很快啊。」
正巧御獸宗的弟子圍過來,楊遲清便給眾人介紹一番。
其中有不少人識得千玥,只是修為沒有她高,便客氣地打招呼,「許多年沒見千玥前輩,實在令我等望塵莫及。」
千玥也笑笑,說著幾句客套話。
她側頭看去,只見楊遲清和長離真君從遠處走來,一副相談甚歡的樣子。
&過真君。」
長離,「千玥小友,再過些年,本座就要與你道友相稱了。」
千玥謙遜道,「前輩說笑了,修為越往上,進階越是困難。晚輩還得好生努力才是。」
長離哈哈大笑,只說她不驕不躁,很是穩妥。
梁庚學但笑不語,目光隱隱有寵溺的味道。
&道友似乎和千玥小友很是熟稔?」
&識甚久。」
長離雖然沒有道侶,但年輕時候也曾風流過,輕易便看出什麼。
&錯不錯。」
鑑於千玥攬月城城主的身份,許多人都對她客氣有加,知道她身後站著一位化神大能,更是不敢招惹。
不過元嬰修士們總是要自持身份,像長離這樣有弟子名義可以借用的不多,只能站在遠處掃上一眼。
年輕的金丹後期修士,又有城主之名,元嬰之路多半平坦,眼下正是好結交的時候。
自詡通達事理的千玥,怎麼可能會漏掉這些人眼裡的意思,當下過去一一見禮。
梁庚學慢步跟隨。
在她走後,長離笑著道,「遲清的族妹,很是不錯。」
楊遲清笑意清淺,只廣袖有些凌亂,不知是何時抓壞的。
&尊認識梁真君?」
&沙地之主,誰人不識。兩百歲出頭的元嬰後期,萬年來也是頭一份。」他又轉頭看向楊遲清,「不過你也不比他差,只是經歷不同,他自逆境而生,心性更加霸道些。你修的是君子劍,自是別樹一幟。戒驕戒躁,莫要亂了心神。」
&弟子明白。」
千玥和諸位元嬰互相吹捧,梁庚學適時插話,氣氛很是協調。
正是這時,某位類似化神的人物忽然拋出一物,天空落下一道白光,階梯緩緩顯出。
沒什麼好裝的化神率先登上五層,任誰也沒有看清他的長相。
千玥區區金丹,自然也識不破化神的偽裝。
剩下的人則按照修為高低,先後登上五層。
這會兒留下修士不過百來人,大部分還是金丹以下。
千玥是和楊子誠一起踩上階梯的,不意外地在階梯口看到一襲鴉青錦衣。
她不免扯了扯嘴角,總覺這傢伙有些用力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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