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魔界到神界的路途,仿佛遠在天邊,又仿佛近在咫尺。
司臨站在風聲鶴唳的天門,眺望著魔界黑色的城郭。
神魔之界,如同一條破爛壯闊的河流,河那邊陰冷漆黑,河這邊光明溫暖。
簡聽寒拿了披風走過來,蓋在司臨身上,司臨蒼白的臉露出點點笑容:「謝謝聽寒姐姐。」
&呦,你這小嘴甜的。」簡聽寒對那聲姐姐很是受用,她順著司臨的眼光望過去,不禁有些好奇:「你在這兒做什麼?看什麼呢?」
&也不知道……」司臨尷尬的撓了撓頭,「昨個醫神說我可以下床走動了,我就出來了。」
&是恢復的不錯。那你怎麼會來這裡?」簡聽寒趴在天門外的白玉欄杆上,探頭一看,有點恐高的她忙向後挪了挪身子,平日裡天門是不讓隨便來的,這白玉欄杆下是層層疊疊的白雲,據說犯了特別嚴重的罪的神,會先被剔除仙骨,然後從這裡扔下去。
簡聽寒不禁打了個寒顫,卻聽到司臨幽幽的說:「小諾這幾日怎麼不來看我呢?」
「…………她可能見你好了,就又……恢復那高冷的模樣了。」簡聽寒的舌頭抵在牙齒間,神色莫名的尷尬,為什麼司祈與暗香就能隨著神界諸神去到處找言諾,她的任務就是抄完天規後來陪著這小祖宗!
司臨似乎是沒聽進去簡聽寒的話,他又默默的朝魔界那邊看過去,並說道:「不知道為什麼,我想去魔界。」
&可安分點吧,別到處亂跑啊,不然受罰的可是我呢。」簡聽寒走到他跟前,踮起腳尖替他整理好披風,然後抬頭笑了笑:「你養病這些時日,神界可是出了很多新鮮事呢,要不要跟姐姐去看看?」
&要。」司臨言簡意賅的拒絕了簡聽寒,後者立刻垮下臉,「怎麼啊,如今神界都沒剩幾個人了,你也不陪我玩,要悶死神啊?」
她是個說話不經過大腦思考的女子,一股腦發泄完,才發現司臨的眼睛裡充滿了疑惑。
果然,在簡聽寒意識到事情不大妙的時候,司臨已經抓住了她的手腕,並且語氣有些急促:「好端端的,神界為什麼沒幾個人了?是不是小諾出了什麼事情?」
&你放手……」他的臉近在咫尺,微薄的呼吸噴斥在簡聽寒臉上,簡聽寒頓時尷尬的難以言表,但司臨並沒有意識到簡聽寒的小變化,他還在擔心他的言諾,簡聽寒忽然就大叫了一聲:「你弄疼我了!」
「……對……對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司臨一怔,立刻鬆開手,簡聽寒活動活動手腕,拿眼睛餘光看了眼司臨,他的眼裡還是充滿了焦慮,逼的簡聽寒無可奈何,只能像哄孩子似的哄他:「小殿下乖啊,神界諸神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我一個小仙,誰會整日裡陪我玩?再說了,言諾是誰啊,帝君的青梅竹馬,誰敢將她怎麼樣,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吧……」
司臨低下頭,又抬起頭,眉宇間微微有了舒展,他拉過簡聽寒的手,簡聽寒嚇得忙抽了回去:「幹什麼!」
&疼不疼?」司臨微微笑了笑,白淨的臉上鍍上了天邊雲彩的粉色,簡聽寒捂了捂胸口,心裡納悶:「奇怪,為什麼會跳的這麼快……」
&寒姐姐,我剛才太過失禮,請你不要見怪。」司臨重新拉起她的手,給她揉了揉,又乖乖的放下,簡聽寒臉上的紅暈還沒褪下,藥廬的童子就走了過來,說連星讓司臨回去。
簡聽寒跟在司臨身後,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送司臨回了藥廬後,連星說還要針灸,簡聽寒便辭別了他們,一溜煙跑了出去。
&煩。」簡聽寒敲敲自己的腦袋,很不爽的踢著腳底的白玉地面,她的腦海里一會兒閃過司祈的臉,一會兒又閃過司臨的臉,弄得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啊啊!真的好煩啊!」簡聽寒忍不住大聲抱怨,還沒來得及理清愁緒,千秋的聲音就傳了過來:「煩什麼?你還在這兒杵著幹什麼?金華殿一堆事情不用做了是不是?」
看見頂頭上司,簡聽寒本來就陰雲密布的臉更加霧霾嚴重,她見千秋似乎是從金華殿那邊趕過來的,不過她可不信千秋是過來找她的,於是就問了句:「你要幹什麼去?」
&去趟姻緣閣。」千秋匆匆忙忙的要走,簡聽寒卻靈光一現,拉住他的衣角撒嬌:「司儀大人,你帶上我去嘛,人家還沒去過姻緣閣呢。」
「……你能不噁心人麼?」千秋沒忍住,扯了扯嘴角,很欠揍的說出這句話。簡聽寒的臉頓時黑了,千秋忙擺擺手:「行了,去月下老人那裡,記得不要說話。」
&保證我是木頭人!」簡聽寒喜笑顏開,千秋擔憂的看著她,她若是木頭人,那這整個六界的木頭人都成精了。
千秋去姻緣閣是找月下老人有要事相商,簡聽寒確實是從來沒去過姻緣閣,她以前也沒考慮過自己的姻緣,生命對於她來說就是無盡的美食與好玩的東西。
可這次不一樣了,東海的兩條龍將她的心都撥亂了。
千秋從月下老人那裡出來時,就看見簡聽寒一臉鬼鬼祟祟的樣子在偷偷打量姻緣閣,他走過去敲了一下簡聽寒的頭:「鳳凰拿著天杖逃跑那天,正好輪到你看守天杖,你玩忽職守,我都沒怪罪於你,如今整個神界都在為這件事擔憂,你看看你這樣子,一點責任心都沒有,成何體統!」
&我那天看守天杖?」簡聽寒吃了一驚,千秋無語的嘆了口氣,拖著她就往外走:「別在想這些有的沒的了,金華殿上上下下都忙的不可開交了,你這幾天少去藥廬那裡!」
&可是……喂,你不能這麼霸道啊!是帝君讓我照顧小殿下的,餵……死千秋!」簡聽寒簡直欲哭無淚,她被千秋這麼招搖過市的拽回了金華殿,連剛剛走到天門的夙沙都聽見了。
夙沙抬了抬眉,問一旁來接她的玄漠:「是簡聽寒?」
「……她一向是這個樣子。」玄漠壓了壓眉,無奈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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