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巨頭 六十四，雖非豪傑也周成

    神聖特拉瑪斯城的談判終於在第十六天結束。談判商議決定，萊茵和希利蘇斯兩大教區除了保持表面上的統一外，其他一切自治。

    兩大教區合併成立聖公會，實行聯合責任內閣制度。會議還決定，中南三大教區不得干涉列國在羅蘭的一切外務。

    談判的最後兩天，西部列強紛紛坐上談判桌，開始對羅蘭帝國進行瓜分。吉斯倫特如今被內戰一激也爆發出了強大的軍事力量，趁機藉口兩名教士失蹤，強行霸占帝國阿爾泰山以東的蛟龍灣。

    當會議上吉斯倫特代表將吉斯倫特共和國租借羅蘭帝國蛟龍灣的條約擺放在羅蘭帝國代表面前時，羅蘭代表仰面長呼：「弱國無外交」被迫在條約上簽字。

    在會議的最後，布雷維克向聖公會提交議案，籌備在羅蘭帝國建立信理部，實現聖公會在羅蘭帝國地區的技術開發和信仰監察工作。雙方簽署了聖特拉瑪斯條約。

    教廷的新格局由此翻開了嶄新的一頁。

    這場世界級的談判最終還是結束了，布雷維克依舊帶著滿身的爭議離開了這裡。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關注這個奇怪的魔法師。有人說他是虛偽的偽君子，每天流連於各種女人的肉體之間。也有人說這是世界千年不出的奇才，無論的他的理論還是哲學觀點都有著無比超前的意義。

    羅蘭人反駁他的幼稚，西部人卻讚揚他的高尚。很難說，布雷維克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

    在人們將目光投向了西部和這裡的談判的時候，南羅蘭帝國卻悄悄的發生著他的變化。

    康先生幾次上書皇帝未果後，終於想到了那個和他一樣持改革態度的宮廷首席魔法師李爾先生。

    通過李爾的關係，康先生的奏章終於得以傳遞上去。當一心想要在改革中大展手腳，重新恢復羅蘭榮耀的亞當斯陛下看見這封奏摺時，他一直迷惘的內心似乎終於找到了前進的方向。

    不同於李爾的全面效仿西部的謙卑，也不同於李斯特完全固步自封的傲慢。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康先生所提出的觀點恰好符合兩者的結合。

    這一年正好是帝國的魔法會試，康先生四處聯絡各省舉人，聯名給皇帝上書，曰：「今聞西人索債二十億，是使我臣民上下三歲不食乃能給之。若借教債，合以利息折扣，百年亦無償理，此乃自斃之道也！」

    這篇奏章里向政府提出：「拒和、遷都、練兵、變法」四條主張。

    可惜的是，這封奏章當時被朝廷所拒，根本沒有上傳到皇帝那裡。但是這封奏章卻在報紙上得以發表，一時間，康先生及其他的同志們，名聲鵲起，成為羅蘭帝國魔法師們心中的偶像。

    直到聖特拉瑪斯城談判結束，吉斯倫特人強占帝國膠龍灣，羅蘭帝國內再次爆發了大規模魔法師集會，紛紛要求帝國出面強硬對抗。

    康先生趁機再次上書，這一次已經是「上皇帝第五書」

    所幸這一次有了李爾先生從中幫助，這封奏章終於得以讓皇帝看見。康先生在奏章中為寫道：瓜分豆剖、漸露機芽、揭竿而起、已可堪憂。若不變法，前朝梅山故事，今又見矣！

    李爾很聰明，他知道皇帝不待見自己。所以他出面找到他的一個學生，皇帝最寵愛的一個妃子。請求這個女人幫忙。

    如此一來，已經在民間頗具盛名的康先生等人的奏章，才終於上達天聽。

    由於康先生魔法等級不夠，按照祖制，皇帝不能召見他面聖。這可不是小說中皇帝想見任何人都可以傳召的，這其中都有著嚴格的規章制度。

    不過見不著沒關係，皇帝再次效仿之前給諾克菲諾的辦法，給康先生以專摺奏事權。於是康先生又給皇帝上了一個摺子：「應詔統籌全局折」

    至此羅蘭帝國開始了轟轟烈烈的改革浪潮。

    亞當斯也知道，目前的他其實已經是一個半傀儡性質的皇帝，上面還有三個藩王實際管轄著整個內閣。

    這個皇帝也算的上是一代明主，忍辱負重的亞當斯當天拜見了他的叔叔楚王。詢問楚王對變法的態度。

    楚王等人早已經在康先生等人還在民間鬧騰的時候便注意了此人。

    也不反對，僅僅說了一句：「羅蘭帝國的名字不能變，其他的，你是皇帝，你看著辦吧！」

    大喜過望的亞當斯當即通知康先生等人，準備著手開始變法。他卻哪裡知道，這是三王給他們下的一個套，等的就是這幫人跳出來，好方便一網打盡。

    這時的羅蘭帝國，可謂是風雲變幻。民間流傳著這樣的小調：聖公會自北方包我三面，精靈國假通商毒計中藏。英倫國占白虎窺伺錢櫃，新吉倫蛟龍灣虎踞東方。德庫拉取聖龍再取山西，四海軍也想要獵土分疆。這羅蘭哪一點我還有份，這朝廷原是個名存實亡。替洋人做一個守土官長，壓制我中央人拱手降洋。

    布雷維克站在聖京剛剛建成的聖公會信理部大樓頂層，從落地窗俯視著聖京。

    「羅蘭人沒救了」布雷維克幽幽一嘆，如此說道。

    「為什麼？他們之中也有聰明人，那個李爾的想法非常好！」隆美爾和布雷維克並肩站在一起。

    「你在軍事上很有才華，但對於人類歷史的發展規律的認識卻差了一些。我們能在啟蒙運動中獲得思想的解放，那是因為我們過去一直處在商業化時代。我們從骨子裡就包含著平等和自由。」

    「羅蘭人不同，他們的這樣西靠大山，東臨大海的環境決定了他們的農耕文明。聰明的懂得反抗的人早被清除，剩下的都是骨子裡透露出令人噁心的奴性人。所以，當這些妄圖為這個民族的智者觸碰到他們的切身利益時，等待這些智者的只有死路一條！」

    布雷維克抖了抖香菸的菸灰，轉身躺在沙發上，舉起茶壺對著嘴喝了一口。

    隆美爾轉過身來道：「博士，您剛才說沒救了，那麼說在此之前，他們還有希望？或者還有辦法？」

    布雷維克臉上勾起一絲笑意道：「當然，只不過這條路，羅蘭人中未必有人能想到！」

    「什麼辦法？」

    「分而不割！如果羅蘭人中能出現一個在魔法理論上有很高造詣的大學者。由這名大學者親自選拔幾名聰明的學生，開發一些有用的技術，賺取大量錢財後。選一個地方，找個噱頭，開設一所全新的學校，再成立一個大型的商團。以此在羅蘭人的內部將還有著自由思想的人和普通奴性者分離。花個二十多年來培養人才，慢慢對羅蘭各界滲透，最終達到左右政府。以不斷更新的技術，迫使大貴族階層都和這個商團掛上利益紐帶後，或許還有轉機！不過，這可是大手筆呢，羅蘭人中能出現這樣的人麼？即不影響舊有貴族的利益，同時又迫使國家潛移默化的轉變，呵呵，不是聖人很難做到。」

    「羅蘭人的根子還是在於教育上，只要能讓教育煥然一新，羅蘭還是有春天的。不過麼，普通奴性者的政府是不可能真正對民眾實行開放式思想教育的，他們只會一代代的奴化他們的人民。所以羅蘭也可以說沒救了。」

    隆美爾坐在布雷維克的旁邊，略微思索了一下後問道：「您是說，出現一個全新的獨裁者？」

    「不不不，朋友。這個人絕對不能是獨裁者，他不能進入政壇，他必須保持一個大學者的超然身份，獨立在政治之外。讓他的學生走入政壇，走入商界，走入學術界。建立一個龐大的信仰體系，同時維持原有政府利益階層的利益，防止出現國內的強力反彈和農民起義。」

    伸手將菸頭掐滅，隆美爾伸了個懶腰，突然笑道：「你跟艾德林的事怎麼樣了？她父母真要來？」

    扭頭看著隆美爾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布雷維克自嘲一笑道：「呵，可不是要來了麼！老丈人看女婿啊！」

    「真打算跟女老師結婚？」

    「呵呵，她人還是不錯的。何況最近聖公會裡的修煉者守舊派對我的意見很大，到處搜集可以用於彈劾我的證據。現在可出不得紕漏啊！不管怎麼樣，裝也得在外界面前裝出一副忠誠於愛情的模樣出來。」布雷維克將菸頭掐滅，搖搖頭，重重的躺在沙發上。

    PS：這很好理解，柯林頓當初被彈劾的原因就是說他不忠誠於婚姻就不能忠誠於人民。布雷維克還是神職人員，在這方面更需要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