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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雅桓冷冷一笑,將手上的虎符揣入懷中,高高的揚起下巴,朝著崔罡說道:「爺爺已經過世了,臨終前,他老人家將「虎符」交給了我,也就是將整個肅家交到了我的手上了。讀書都 m.dushudu.com」
這個消息,可真把崔罡與昌邑王怔在了當場。
肅老將軍過世……為何沒人知道?
了解到方錦衣已經掌控了肅家軍,怔愣過後,昌邑王眼波流轉,開始為接下來的事情做打算。
他娘容妃當年與佶王有交情,就連死,都是與他一起惹上的官司。
既然這樣,他何不與佶王套套近乎?
「二叔,這些年來,您都是怎麼過來的?」
一邊說著,昌邑王的眼眶也泛起了紅,似乎與這久別重逢的佶王,情感很深厚。
望了一眼立在自己面前的方縈芝,他那俊逸的五官,頓時令方錦衣的心猛然的疼了一下。
那是惠兒的兒子,這雙眼睛居然與惠兒一摸一樣。
而他的惠兒,當年與他一同被裝入囚車遊街,最後死在了一壺毒酒之下。
方錦衣曾經懷疑過,是惠兒夥同方錦策下手陷害了自己。
可是後來,他卻打消了這個念頭。
一則,他相信惠兒不會害他;二則,惠兒也受到了同等殘酷的處罰,最後連命都丟了。
如果惠兒與方錦策是同謀,那方錦策為何要對她下毒手?
所以,最後他打消了這個懷疑,心中認定這一切都是方錦策一手策劃的,他與惠兒都是被他陷害的!
他的仇人只有一個,那就是當今聖上,方錦策。
「縈芝……」
見到了昌邑王,令他想起了他的母親惠兒,方錦衣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哀傷與憐憫。
「老爺……」肅雅桓在一旁輕聲提醒。
他們此次前來,可不是與方縈芝相認的!
方錦衣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心頭那股不該產生的情緒。
再怎麼說,方縈芝也是方錦策的兒子,是他仇人的孩子,他怎麼能對他產生憐憫?
「咳咳……我此次前來,是想與崔大人談談條件的!」
方錦策收起心頭的糾葛,又換做方才的一臉冰冷。
方錦衣生龍活虎的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這令崔罡的確慌亂不已。但是,他可是經過血雨腥風的老手兒了,這等沉穩還是有的。
既然方錦衣能找自己合作,那麼,他參與加害他,又毒死容妃的事兒,方錦衣應該還不知道。
有了這層推測,崔罡的心這才放下不少。
「敢問佶王殿下,找崔某所為何事?」
方錦衣一聽,這崔罡居然稱呼自己佶王殿下,頓時嘴角兒勾了勾。
看來,他還是懼怕自己的實力的!
因為他早就不是佶王了,當年他被先帝貶為庶人,早就脫離了宗室。
如今,他不敢以真實的身份示人,白日裡更不敢出門。
就這樣萬般隱忍的過了十年,他才等到了今天的機會。
「這皇城已經掌握在我的手裡了,而你崔大人,如果想要活命,不妨替我去做一件事兒!」佶王不緊不慢的說道。
崔罡一聽,他有求於自己,頓時放下心來。
知道自己還有用處,那麼,他還不至於對他下毒手。
於是,崔罡謹慎的問道:「不知佶王想讓崔某做什麼?」
想起這滿城的皇榜,佶王蹙緊眉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先帝辭世之前,曾經立過一道傳位的密旨。當時太子已經被廢黜了,而我是繼太子之後最為年長的皇子。我猜測,這道密旨上的繼承人一定是我。」
「如今,方錦策下旨將皇位歸還於方錦書,如果沒有這道先帝密旨,我如果想登基便是名不正言不順。」
說道此處,方錦衣轉身一笑,仿佛已經勝券在握,對崔罡說道。
「這皇宮裡頭,崔大人的眼線怕是不在少數吧?找一找那道密旨,不應該是件難事兒!」
崔罡一聽,立刻皺起眉頭。
先帝的確留下了一道傳位密旨,只是他與皇太后找尋多年,整個皇宮都快翻遍了,都沒有找到。
「殿下可知道那密旨藏於何處了?」崔罡忙問。
「哼哼,先帝臨終前,身邊就那麼幾個人,崔大人只要用心打聽打聽就知道了。而崔大人的家眷,就先到我府上做客吧!三天後,我要拿到先帝的密旨,密旨一到手,崔大人的家人就能回到府上了。」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三日後他不能拿到密旨,他的家人就回不來了!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家人被佶王的兵帶走了,崔罡的一雙眼睛,都要瞪出了火。
聽著自己老婆孩子們的哭鬧聲漸行漸遠,崔罡那握在刀把上的手顫抖不停。
院子裡的侍衛,橫七豎八的倒了一片,但凡上前阻擋的,全被佶王的屬下斬殺了。
崔罡身邊的侍衛也急了眼,拔出刀來就要與他們拼命。
「你們都給我退下!」崔罡朝著自己的屬下大聲呵斥,命令他們收起了手中的佩刀。
只有這麼幾個親信了,再也不能白白的犧牲!
所以,崔罡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妻妾與子女們,被方錦衣的人帶走了!
昌邑王旁觀著這些事兒的發生,以如今的形式來看,自己登上帝位的可能性可有些渺茫了!
可是……他怎麼能甘心?
肅雅桓怎麼會為佶王賣命?
搞清楚這個問題,這個佶王就不可怕了,橫豎不過是倚仗著肅家的軍隊在這裡逞強。
可是……驍王不是娶了肅家的女兒了嗎?
肅家為何背棄了驍王,轉而投靠了佶王?
這可真是匪夷所思!
昌邑王擰著眉頭一動不動,怎麼也想不明白肅雅桓為何會背叛驍王,轉而為佶王賣命。
他與佶王究竟是什麼關係?
「老爺?他叫他老爺?」
昌邑王眸光閃了閃,方才,他好像聽到肅雅桓是這樣叫方錦衣的。
眼看著自己的家人被佶王帶走了,崔罡有股說不出的無力感,一屁股就坐在了廊下的石階上。
「完了,全完了……」崔罡一隻手捂著臉,無助的淚流面膜。
昌邑王側頭望著崔罡那副頹廢的樣子,輕嘆一聲來到崔罡身邊,伸手將他扶了起來。
「崔大人,這麼快就認輸了嗎?他橫豎不過倚仗著肅家,如果沒了肅家,他連根草芥都算不上!」
昌邑王的話的確很有道理,並且說到了關鍵點上,崔罡停止了大哭,點了點頭。
佶王出人意料的現身,一夜之間就掌控了京城的局勢,這令崔罡亂了陣腳兒,才沒想到這層。
「崔大人,你有沒有想過,這肅雅桓,怎麼會與方錦衣混在一起?而肅家軍,又怎麼會替他賣命?」昌邑王若有所思的問。
這個問題也令崔罡陷入了思索。
「崔大人,您對這個肅雅桓,究竟了解多少?」
崔罡回憶了半晌後,說道:「這孩子據說是飛鐸將軍肅坤,在征戰隴南時,與當地的女子生的兒子。當年,肅坤給那孩子的母親,留下了自己的玉佩作為信物。戰爭過後,肅坤就回到了京城,這件事兒也隨之拋到腦後了。」
「可誰知道,十年前的一天,忽然有個十幾歲的孩子來到京城,拿著肅坤的玉佩前來尋親,口口聲聲說肅坤是自己的生身父親。這件事兒把肅老將軍氣壞了,還把肅坤打了一頓,收了他手上的兵權。那年,這事兒在京城沸沸揚揚的鬧了一個月。從那以後,這肅家的名聲就不怎麼好,後來她那女兒雅風也是一個……」
崔罡不屑的搖了搖頭,發現自己將話題扯遠了。
「十幾歲的孩子,拿著肅坤的玉佩前來尋親?十年前?」
十年前昌邑王還是個孩子,對這些事情並不敏感,如今聽到這個消息後,他就將十年前發生的所有事,全都聯繫在了一起。
因為……十年前發生了太多的事兒了!
皇太子弒君,佶王與他母親通/奸,這些事兒都發生在十年前。
而這個肅雅桓,也是十年前才來到肅家的,這裡頭……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肅雅桓只拿了一件玉佩,肅老將軍就承認他是自己的孫子了嗎?」對此,昌邑王感到有些蹊蹺。
崔罡搖了搖頭回答:「當然不是了!」
「肅老將軍一氣之下將肅坤打了一頓。可是後來,肅老將軍自己也意識到,僅憑一枚玉佩,還不能斷定這個孩子就是肅坤之子。」
「 只是,有一天,皇上來到肅將軍府,無意間見到了肅雅桓,誰知這孩子一下子就合了皇上的眼緣,對他是讚不絕口、甚為喜愛。肅老將軍一見這孩子合了皇上的胃口,這才勉強承認了他 。只是……不知殿下發現沒有,肅雅桓與肅坤……其實一點兒也不像。」
經崔罡這麼一提醒,昌邑王也是眼前一亮,頓時點了點頭。
「肅雅桓的確和肅坤不像,那神采……怎麼……有些像佶王?」昌邑王大膽推測。
崔罡也跟著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
「要說他長得像佶王,還真有這個可能性。」
一邊說著,崔罡一邊側過頭來,目不轉睛的看著昌邑王。
「怎麼了?」昌邑王被他盯得有些發毛。
「你們方家人都長了一雙鳳眼,要說相像,這肅雅桓與昌邑王殿下與那老三驍王,都有些相像。」崔罡淡淡說道。
昌邑王冷冷一笑,輕捻著一縷頭髮,若有似無的撫弄著。
「這肅雅桓的身世,還真是撲朔迷離,這件事兒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如果他不是肅坤的兒子,這肅家軍還會聽從他的指揮嗎?」
眯了眯眼睛,昌邑王望著天邊冉冉升起的一輪明月,勾了勾唇角,冷冷一笑。
「我覺得崔大人不必驚慌,方錦衣只是個登不了大雅之堂的小角色而已,大人只要四下散播,那肅雅桓不是肅坤之子的謠言,就會令肅家軍內部產生分歧。」
「崔大人,只要你能證明他是個冒牌的,肅家軍肯定不會服從他的指揮,到時候那個方錦衣……還能成為威脅嗎?」
的確,如果肅雅桓不是肅家的血統,肅家的那些嫡系的將軍,就會站出來收回他的兵權,到了那個時候,無論是肅雅桓,還是佶王,都將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的確如此,殿下真乃才智過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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