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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歷往事浮上心頭,雲冉陽回想起她為了將最好的自己留給方華倦,不惜與那時的雲冉陽周旋時,心頭不禁一陣悸動。她要將她的一切留給他,而他何嘗不想將自己的所有,全部給她?
她半眯著雙眸,微張著如花櫻唇,粉嫩的肌膚微微顫抖,像一朵嬌艷的小花,在春日裡綻放,誘人的芳香吸引著他去將她採擷。
可是,他不能這樣兒對待她,他要給與她當初的承諾。
將她從床上拉起,輕攬著她熾熱顫抖的身體,雲冉陽倍受折磨!
因為愛她,所以,更加小心翼翼,也更加珍惜她!
過了許久,身體才恢復了正常,雲冉陽從懷中掏出兩塊玉佩來。
「未央,給你,這是你的!」邊說著,邊將玉佩掛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把它奪回來了?」失而復得的玉佩握在手心,上官未央喜出望外。這是被陸秉笙千方百計奪去的玉佩,沒料到,被他輕而易舉的又奪了回來。
「我發兵解圍,是有條件的!」望著她雙眸中閃出的燦爛光輝,雲冉陽勾起唇角兒,心頭很是得yì 。讓女人崇拜,永yuǎn 都是男人們樂此不疲的事情。
「什麼條件?」未央知道他發兵圍了驍王老巢,致使驍王不得不從三江鎮退兵,去解救自己的老窩。這才為長水門贏得了撤退的機huì ,圍魏救趙這一招兒,他使得確實精彩。
未央知道,雲冉陽突然改biàn 作戰計劃,定然有他的道理。不僅僅是為了鳳千手對他身份的一番推測,於他而言,肯定是要權衡更多的利益。
「我向長水門提出了三個條件,如果他們答應了,我就出兵解圍。條件一是歸還玉佩,條件二是歸還鳳鳴劍,條件三是更換三江鎮亭長。」
失去了玉佩,也沒有得到並蒂靈芝,這兩點就令陸秉笙成為長水門繼承人的美夢徹底破滅了。
如今,又更換掉了陸秉笙的舅舅-滿城雪,三江鎮亭長的官職,致使陸秉笙在長水門,乃至三江鎮徹底的失去了控制權。
雲冉陽選zé 了驍王將長水門圍困的時機與長水門聯合,而不是在晏城就答覆鳳千手的聯手請求,也只是將他的利益發揮到了最dà 化。
因為,兵臨城下之時,他提出什麼要求,長水門都會同意的。
即便滿城雪與韓鷹是陸秉笙的忠實擁護者,可是,當面對長水門的生死存亡,與陸秉笙的單方利益時,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選zé 顧全大局。
所以,最終的結局正如雲冉陽所料那般,四長老一致通過了他所提出的條件!
原因再簡單不過了,一旦長水門被長陵國圍剿了,那他們所有人,都將成為階下囚,覆巢之下豈能有完卵存在?
與陸秉笙的這場鬥爭中,雲冉陽大獲全勝!
而驍王,先失掉了御龍兵符,再次失掉了並蒂靈芝,最終未能抓到先太子,也沒能將長水門殲滅。
看似挖掉長水門在三江鎮的幾個窩點,卻也是損失慘重。
「冉陽,你是個老奸巨猾的狐狸!」依偎在這個男人懷中,上官未央覺得很幸福!他考lǜ 事情即高瞻遠矚,又謹慎縝密,讓任何人都會感覺到周全,也令人倍感安心。
「我是狐狸,那你是什麼?嗯?」他雙眸微微眯起,唇角上翹,低下頭來,在她耳畔邪魅嘲弄著。
這一夜,兩人相依而眠,那是多年重逢的喜悅。
看慣了長河落日,大漠孤煙,當眼前蒼涼的金黃褪去,被鱗次櫛比的房屋所替代時,上官未央的心情很是複雜。
身披亮銀甲,頭戴梅花盔,手持一把鳳翅大刀,坐下一匹棗紅駿馬,更加襯托她,這位新上任的五品校尉風姿翩然、氣勢蓋天。
這匹馬是雲冉陽的烈焰,因為她新官上任,還沒有配備戰馬,所以,雲冉陽這匹馬暫shí 借給她用了。
而他則換了一匹黑色戰馬,與他的黑色戰袍一色,配上銀亮的鎧甲,更是冷峻襲人、霸氣十足、威武異常。
行在大街上,一名懷抱著孩童的婦人匆匆經過,那個被抱在懷中的男孩兒,望了一眼雲冉陽周身的冷煞威嚴,居然被嚇得裂開嘴巴大哭起來。
未央側頭望了一眼他清冷的側面,心中暗道:可真是冷若冰霜啊,不知道以後自己的孩子,會不會被他嚇到?
這個念頭一出,雙頰立刻浮上兩團緋紅,羞得她不敢抬頭再多看他一眼。
什麼孩子,哪兒跟哪兒呀!真是亂想!
而他就要大婚了!
這些日子,未央儘量避免著去談論這個話題,兩人難得的平靜相處著,也難得的沒有別人打擾。
她知道,該面對的始zhōng 要面對,躲也躲不掉。默默打量著他,心頭卻泛起一波一波的疼痛。
光想著他身披大紅喜服,騎著高頭大馬去迎娶他的妻子的情景,就能將她的心蹂躪個粉碎。
「雲將軍,久違了!」正當未央想躲閃心頭的煩擾時,對面行來一隊人馬,為首的是一位年近四旬,體態微胖的男子,身穿西華國官服,從衣裝上看似乎是一名文官。
「雲某途經奉州,不成想打擾到常大人了。」雲冉陽坐在馬上回以一禮,他這次來到奉城只是經過,本不想去打擾這位奉州刺史大人,卻不想他前來迎接了。
未央一見這兩位寒暄起來,於是望了望西斜的日頭,朝著旁邊的喬胥低聲問道:「今日要住在這裡嗎?」
喬胥望了一眼雲冉陽,只見他正與常大人熱烈交談著,怕是一時半會兒的難以脫身,於是回答道:「怕是要住下了。正好,我帶你在這奉州城逛一逛。」
雲冉陽的應酬是難免的,驃騎大將軍到來,一個刺史不過四品地方官,見到二品大元,那還不抓緊了招待著。
而他喬胥,雖說身份尊貴,但畢竟是個副職,這年月還是掌權者最為重要。
離開了軍營,便會投身在這源源不斷的應酬里,不管是京官還是外官,拉幫結派的,各方的勢力都得罪不得。
雲冉陽對這些應酬很是不屑,但也不得不耐著性子應付著,這些人最不能得罪了,一隻筆桿子一張嘴,就能殺人於無形。
一行人被安頓在了奉州刺史府,奉州城的大小官員來了十來個,坐在堂中陪著雲冉陽閒談著,都想從對方口中得到一些有利的消息。
雖說他不屑與這些人為伍,但他們主dòng 親近,也的確為雲冉陽提供了不少京中的消息。
常大人主dòng 親和雲冉陽,還不是聽說了那場即將到來的大婚。
其次,便是長德候的甥女,也在雲大將軍麾下任職的事情。
誰人不知,當年皇上下令削藩,最後只留下大將軍王一支藩王隊伍,而另外三位藩王被雲子翰斬殺後,他們手上的軍隊被收編,全都交給了這位英勇善戰的長德候慕容珏了。
長德候,他的妹妹乃是當今皇帝最為寵信的慕容貴妃。
而長德候慕容家之所以有今日,便是皇帝有意提攜,用以分化雲家權利的一個砝碼。
這些年來,西華國皇帝提攜慕容家,使他在朝中的勢力與聲望直逼雲家,而雲家也有意自我約束、避其鋒芒,不敢任意發展自己的權勢,引皇帝忌憚。
任何朝代,每一個皇帝,都不會允許哪個臣子一家獨大的。
一家獨大,便會危及他的皇權,以及江山社稷!
所以,西華國的朝堂,暫shí 處在了這樣的一種平衡狀態。雲家與慕容家各掌握著西華國三成的兵權,勢力旗鼓相當,另外四成的兵權則掌握在其他的幾位將軍手中。
而雲家與慕容家,也是從不相互往來的兩股勢力,雲冉陽鎮守西華國的東南邊陲,而慕容珏的兒子,平西大將軍慕容毓鎮守著西華國的西北邊陲。
可是,近日來從蘿川城傳來消息,這消息在不到兩日內已經風靡了西華國的朝野。
那長德候的甥女,居說身懷絕技,英勇善戰,正在雲家的霄雲營中效力,並且受到雲冉陽以及雲子翰老王爺的提攜與重用。
這樣兒的一則消息,令所有西華國的官員,都開始思索著這其中隱含的意思了。
難道,這兩家有相互親和的意思?
如果雲家與慕容家有交好的意思,那他們這些官員的隊伍,該怎麼站?
雖說局勢還不明朗,但這些官員卻心急如焚,紛紛按奈不住開始蠢蠢欲動起來,卻不知道將來的隊伍,要怎麼站才好?
如今遇上了雲冉陽,更想從他口中了解一些具體的情況。
長德候的甥女上官未央,榮升為霄雲營五品校尉,這樣兒一則消息,如同一道驚天悶雷一般,將西華國看似平靜的朝堂,更是炸開了一道豁口兒。
如果當初皇帝知道上官未央是長德候的甥女,打死他也不會冊封她的。可是,君無戲言,即便皇帝十分後悔,也只能自己承擔了。
雲子翰老王爺舉薦長德候甥女這件事,的確令人匪夷所思,就連皇帝也不得不多想。
其實,就連雲老王爺本人,也是事後才知道上官未央是長德候甥女的,不然以他保守的態度,絕對不會將自己陷入被皇帝猜忌之中。
這件事兒一出,不管是雲家,還是慕容家,亦或是西華國皇帝,都被嚇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雲家與慕容家,是怕被皇帝猜忌,而皇帝是怕他們兩家勾結,真將他晾在一處了。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站在雲冉陽身後,一臉無辜,毫不知情的女子上官未央。
見面前這群人談論著天書一般的話題,真是困得她直打哈氣。
大堂中的大小官員,臉上掛著諂媚的笑,一句一句的探聽著消息,而雲冉陽則一直有意無意的繞圈子,儘量將話題岔開。
真是沒意思,也太傷腦筋了!
雲冉陽一擺手,讓她與喬胥出去自由活動,未央如同大赦一般,逃離似的離開了刺史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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