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怎麼做到的,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快快告訴我。」呂守文還是一頭霧水,處於懵懂當中。
古聖超見人們聚攏過來,便道:「事情有些複雜,咱們到賬內詳談。」
兩人進了大帳,其他人都識趣的等在外面聽候吩咐。
古聖超就把整件事情原委,以及完顏曦精準的預判,全部告訴了呂守文,最後道:「我在西冷國駐地是假借巫宗的名義,往後去見單于,我還是迴避的好,省下他們懷疑再生事端。」
「也好,聖超兄弟就留在駐地歇息。」呂守文同意了他的建議。
當天午後,呂守文率領十餘人的隊伍前往單于那裡。
古聖超閒來無事,就在營地瞎逛。
卻見董娥又撅了嘴,無精打采走來。
「這是誰欺負你了?」古聖超開玩笑逗她。
董娥一臉的不悅:「就是你,你故意欺負我的。」
古聖超愕然:「最近我一直在外面,如何會惹你生氣?」
一雙大眼瞪著古聖超,董娥哼了一聲道:「你就是故意氣我,你那個朋友歲數比我都小,白讓我叫了她好長時間姐姐。」
古聖超樂了:「那是你自己主動叫的,我又沒有逼著你,誰叫你沒有問清楚瞎叫。」
「還有。」董娥上前委屈道:「我見她眼睛看不見,還可憐她,就在剛才帳篷里有蚊子擾得我們睡不著,我睜大了眼睛也找不到,她一個瞎子隨手一刀,居然能把那么小的蚊子劈為兩段。你這個當哥哥的整天瞎跑,不教我這個妹妹武功,反倒讓人瞧不起。」
完顏曦的為人古聖超當然清楚,絕對不會流露出鄙視他人的神情,肯定是董娥知道不如人家,自己先氣餒了。
「不就是學武功嘛,你不早說,我現在就教你。」古聖超曾經答應了董娥,最近確實沒有空,也是愧疚。
董娥想了想:「我先學你身上會出現盔甲的那個功夫。」
「沒問題,這是我家傳的功夫,可以傳授給你。」古聖超爽快答應,當下就將「鐵臂神功」入門的口訣和心法詳細告訴了她。
董娥對於練功特外用心,一點也不馬虎。
這段時間古聖超也耽誤了許多時光,此刻一同練功來提升自己。
日頭西沉,董娥基本掌握了入門要領,感覺全身的肌肉變得緊緻,不像原來有些松垮。
古聖超還想再練一會兒,見完顏曦出來坐在草地上曬太陽,便走過去坐到她身邊。
「有事嗎?」完顏曦抬頭望著西沉的日頭,用盲眼感受著光線明暗帶來的變化。
「有一點,想向你請教。」
現如今,古聖超儼然把她當做了軍師一樣的存在。
「古大哥請講,不用客氣。」
「我在想,刺客已經落網,我們大武王朝和北胡邊境開市互通貿易的事宜不知道能不能談妥。」
沉默了須臾,完顏曦開口道:「我看夠嗆,本來左賢王位高權重就不贊成,雖然真兇捉住,但是兩國邊境開市對他並無好處,肯定極力反對。我爹在位時,北胡和你們大武王朝邊境衝突中總是占到上風,從心裡就瞧不起你們,如果沒有特別的意外發生,他們不會輕易答應。」
「什麼樣的意外能改變現狀?」古聖超洗耳恭聽。
「戰爭,在兩國的下一次衝突中大武王朝一定要獲勝,而且讓北胡輸得心服口服,如此,也許他們才會考慮開市,開展正常的邊境貿易。」
完顏曦的這番話,讓古聖超目瞪口呆。
「兩國還會有衝突嗎?」他不願相信。
「一定會的,只要有利益存在,就會有衝突,開戰難以避免,只有讓北胡知道疼了,他們才會選擇停手。」
完顏曦平淡道:「國與國是這樣,人與人之間也逃脫不了,為了名和利,人們總會忘記了過去。雖說以史為鑑,但是人們總是一次又一次的犯錯,無非就是在利益面前,誰都想多分一杯羹罷了。」
古聖超望著完顏曦,不敢相信這是從一個小姑娘口中說出來。
「你不相信?」完顏曦感知到古聖超在打量她,笑著問。
連忙點頭,古聖超認真道:「我相信,我在想,如果下次兩國真的發生衝突,讓完顏妹子擔任我們大武王朝的軍師,會不會大獲全勝呢?」
完顏曦聽罷莞爾一笑:「讓古大哥說笑了,我一個在草原上命比紙薄的牧羊女,哪有這樣的福氣和能力。」
古聖超也是哈哈大笑:「那也不一定,萬一心想事成呢!」
兩人說笑間,北胡官兵過來將使團駐地外圍的障礙全部拉走。
日暮前,呂守文率領著隊伍返回。
古聖超上前牽馬打聽消息,果然如完顏曦所料,整個事件沒有任何進展。
也不全是壞消息,好消息是單于當天就將刺殺白羊王的兇手張真煥斬首,用他的首級祭奠白羊王。
西冷國王子以及隨從統統驅離出境,不再接待他們。
呂守文不死心,斷斷續續又和單于商洽,最後單于無奈,索性稱病不見,讓呂守文徹底沒了想法。
這段時間,古聖超抓緊時間教董娥功夫。
終於能靜下心來,他進展飛快,肌膚上的盔甲已經呈現出青銅顏色,而且逐漸變淡,慢慢往白銀上面轉換。
完顏曦不再為了生存而艱難掙扎,穩定和安全的環境下,她的功夫也是日新月異。
尤其是掌中的彎刀,神出鬼沒讓人望而生畏。
別人練功都可以近觀,完顏曦練功的時候,所有人都躲在百步之外,生怕被空中高速旋轉的飛刀誤傷。
再加上所有人都知道她眼盲後,更是怕的要死。
正常人都有失手的時候,何況一個瞎子,那就有多遠躲多遠吧。
完顏曦也意識到這一點,每次練功的時候,都離營地稍微遠些。
但是也不敢離開太遠,她眼睛看不到全憑感知,一旦營地遠離了感知範圍,就很難回去了。
呂守文又堅持了幾天,不僅單于託病不見,那些個賢王、古蠡王、大都尉、大當戶也都躲開,最後只剩下骨都侯來接待他。
骨都侯沒有實權,說話不算數也只能瞎應承。
當天答應的倒是痛快,說是回去傳話,等第二天又說把昨天的事情忘了,讓呂守文再講述一遍。
如此三番,讓呂守文徹底斷了念想。
人家既然不待見,只能打道回府了。
通知了北胡,大武王朝使團眾人列隊離開王庭。
雖說事情沒有辦成,北胡還是發揚了好客的精神,準備了足夠的車輛和豐厚的物資,讓他們一路無憂。
古聖超騎在烏黑的寶馬追風上,董娥和完顏曦兩名女子坐在車廂里,由車夫駕馭馬車前行。
隊伍離開王庭,古聖超唯一遺憾的就是沒有見到鮮于鐵。
當年在京城一別,甚是想念,本來想著在王庭一聚喝個不醉不歸,卻沒有相逢的機會。
草原上一馬平川,沒幾日便來到他們剛進入草原時看到的那個集市。
從這裡就要進入茫茫大漠,在大漠中的十多天沒有任何補給,全憑自身攜帶的物資生存。
有了上一次恐怖沙塵暴的驚險,呂守文命令隊伍在集市不遠處修整,讓每個人都養精蓄銳,準備到足夠多的食物和飲水再出發。
古聖超這時才想到回去後京城還有家眷,柳惜眉和萬若問將起來連個禮物也沒有,不是枉來北胡了嘛!
他後悔沒有在王庭及時購買合適的禮物,連忙約上董娥到集市去挑選。
董娥了解到他的想法,問道:「大哥準備給兩位嫂子買什麼樣的東西?」
「北胡盛產皮貨,要不買上兩件做工精良的裘皮大衣如何?」
「不妥。」
董娥搖頭道:「人們只道北胡出產裘皮,卻不知加工裘皮的地方正是在咱們大武王朝。」
古聖超詫異:「難道買裘皮還要回去買嗎?」
「正是這樣。北胡出產皮貨不假,他們卻沒有精湛的加工技術,都是私下販賣到大武王朝後,將生皮鞣製成熟皮,再由手巧的紡織娘做成精美的裘皮大衣。在北胡你能見到漂亮的皮衣,都是在中原製作完成轉運而來,價格更是昂貴,在這裡買不划算的。」
古聖超恍然大悟:「多謝妹子提醒,那我不買了,等回去再請妹子幫忙挑選幾件。」
董娥樂了,拉住就要返回的古聖超:「大哥慢走,這裡有一樣東西可是物美價廉,一定要買的。」
「什麼東西?」
「隨我來。」
董娥拉了古聖超走進集市,找到賣玉石的地方,悄悄告訴他:「這裡的玉非常有名,色澤純正、靈動通透、溫潤光滑,唯一缺點就是加工的比較粗糙,回到京城讓老工匠精雕細琢一番,價值絕對不菲。」
古聖超對這些一竅不通,董娥卻是在行,幫著挑選了一些項鍊、手鐲和耳墜之類的首飾。
他不懂其中道理,但是摸上去果然滑膩,就像柳惜眉肌膚一般,當下又挑了幾件看著順眼的首飾。
兩人正在選購,古聖超突然感覺到身邊一人像是故意貼近他。
「幹什麼?」古聖超警惕道。
那人身著北胡服飾,相貌也是北胡人,朝遠方望了一眼,像是得到指令後塞給古聖超一張紙條便走。
古聖超不解,小心展開紙條。
紙條上歪歪扭扭寫了一行中原文字:
路上小心,有人要害你們,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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