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大堂主緩緩落地,陌月向後輕退兩步,離開了男子的懷抱,福了福身,客客氣氣的道謝:「多謝公子出手相救,小女子感激不盡!閣下莫非就是他們的大當家君夙?」
「正是在下,那姑娘要如何致謝呢?」君夙饒有興味瞧著眼前的女子,他本已隱在一旁觀看許久,事情的來龍去脈也基本了解,是門中之人不敬在先,所以才出手相幫。
女子抬頭正要回話,一陣清風吹來,她的面紗一邊滑落,露出了嬌美的容顏,面紗應是方才打鬥時鬆動了。
陌月雖及時掩住了面紗,但還是被君夙看到了正臉,瞧著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可五官已經開始綻放絕美的光芒,那純真帶笑的模樣,讓人根本無法聯想到此刻地上的那攤爛肉是她所為。清雅脫俗之美,乃上上之人,明明應該是光茫萬丈,卻能很好的斂去這份風華。
「呃,讓我想想。」陌月若無其事的輕笑一聲,眉頭一顆本不起眼的小小美人硃砂,便愈發妖嬈起來:「縱容屬下橫行霸道,連累無辜百姓受苦,要不你先自殺謝罪,小女子再向你叩謝一二!」
「這怕不是姑娘的本意!」君夙並不惱怒,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揚,饒有興味的望著面前的小女子,看著天真無邪,一開口卻語出驚人。
「那你以為如何?」陌月挑了挑眉。
「姑娘既特地引我出來,又怎捨得我死?」君夙雙手抱在胸前,一種認真審視的味道。
「你、、、」陌月有種被人看穿了心思的惱羞成怒,乾脆利落的拱手道別,完全沒了先前那柔柔弱弱的模樣:「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君夙雖嘴上答著話,目光卻未再追隨這女子,反倒是看向了六子。
見女子被輕易放走,那六子面露焦急之色:「大堂主,就這樣放她走了,二堂主他.....!」
「自作自受,死不足惜,今後便由你接替他的位置。」君夙的聲音此刻像是突然結了霜,哪還有方才的柔情,說完信步離開,好似地上那個痛苦萬分的人不存在一般。
六子受寵若驚的跪倒在地,唇邊是抑制不住的欣喜若狂。
而陌月重新回了祭月樓,借了間廂房換好衣衫,取了方才點的店家已用食籃裝好的吃食,牽了自己的馬兒飛雪,一揚馬鞭,馬兒便往城外掠去。
行了約大半個鐘頭,到了一個偏僻的山腳下馬,馬兒也沒栓繩,放任它到附近吃草去了。
這座山有些奇特,從這邊上山去,一路都是鬱鬱蔥蔥的樹木,走到半山腰,樹木突然就沒有了,只剩了怪石嶙峋。
陌月憑著腳力借著輕功,用了小半個時辰,登上這山頂,又攀了一個小山峰,本來光禿禿的山頭豁然鮮活起來,放眼望去,竟是一大片火紅的花朵,在秋風下怒放,似要燃盡生命般綻開著。
不過,穿過血色的花海走到懸崖邊,那裡孤零零的立著一座墓碑,墓碑很簡陋,只是塊破木板罷了,也沒有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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