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爺看了她一眼,問:「你與止兒結婚幾年了?」
黃小仙想了想說:「不到三年,還差十一天。」
老爺點了點頭說:「本來我是不能說的,但看日子馬上就要到了,我就告訴你吧,現在我對他的話也不是十分的相信了。」
黃小仙特別期待地看著老爺,她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使命只有三年。
「三年前,一個道長曾經說過,有一個八字與少爺特別貼切的女子,如果嫁給了他,那麼則止的病就有好轉的可能。」
「真的嗎?那夏家小姐的八字?」
「她的八字道長是認可的,沒想到她當天卻死了,無奈之下管家說你的八字好像差不多,於是就把你的八字拿了來,沒想到比夏小姐的還好,於是……」
黃小仙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能夠入府坐上少奶奶的寶座,她又問:「道長說是整整三年還是三年當中的某一天,少爺現在是天天好轉,但……」
「道長沒說,我也沒敢問,但看現在三年期限已然近在眼前,可止兒……算了,這都是命。」
黃小仙突然跪倒在老爺面前說:「老爺,我不求你讓我留在白家,懇請您讓少爺與我在一起,如今,你又有了兩位聰明可愛的小少爺,也不缺九少爺這一個男丁,希望老爺成全,我與少爺在一起三年,相濡以沫,早已分不開了。」
「可夫人的意思是……」
黃小仙知道夫人是什麼意思,她趕緊打斷他說:「老爺,你也知道失去愛人的心疼,九少爺就算是個無知的人,但他也是您的孩子,在沒有兩個小少爺的時候,你拿他也當掌上明珠。
老爺,你覺得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如我一樣對他如此好的嗎?再說了,他離開我,至少要痛苦好長一段時間,這樣對他的病情沒有好處的,老爺,我求求你了,求您成全。」
可能是黃小仙說到失去愛人時的痛苦吧,反正老爺估計一下子就想到了與他恩恩愛愛的十四姨,他有些動情地說:
「好,我成全你們,如果夫人實在容不下你們,你們就走,但不要太遠,怎麼說他也是我的長子。」
黃小仙磕了一個頭說:「謝謝老爺成全,因老爺的成全,我拼了命的也要把白家從水深火熱之中拯救出來。」
老爺有些感動地看了看黃小仙,在他的心裡,黃小仙身上確實有仙氣,不然,她發明的東西怎麼說。
黃小仙說:「老爺,我不能久留,要走了,但請放心,只要我在,必保白家無事。」
為了讓老爺相信她,她竟然當著老爺的面,飛了起來,老爺立刻傻眼了,跑著跟了出去,黃小仙飛到半空中,對老爺說:「謝謝老爺,我會記住你的話的。」
說完,又上升了一個高度,然後隱身飛行起來。
老爺一下就傻了,他徒勞地坐在了地上,看著已經無影無蹤的黃小仙,心裡忽然覺得有好多地方都對不起她,而她,就是在這樣的時刻還想著白家,想著自己的傻瓜丈夫。
丫環們跑出來一個,說:「老爺,你怎麼了?」說完把老爺攙扶起來。
老爺臉上露出久違的光芒說:「把這間屋子收拾一下,讓兩個小少爺和奶媽住進來。」
這是夫人跟他建議好多次了,但他就是不同意,每當他來到這個房間的時候,他都能感受到十四姨的氣息。
黃小仙的話讓他徹底明白了,所謂的十四姨,已然離他遠去,無論是黃小仙還是自己的女兒白娘娘,她們一致認為十四姨的心從來都沒在他身上過,原來她只是用她做跳板,雖然內心還是很痛苦,但他終於還是想通了。
得到了消息的夫人第一時間趕了過來,她不相信老爺的變化有這麼大,看老爺精神狀態也不錯,就問:「老爺,你今天要上朝?」
老爺已經有五天沒上朝了,他見不得皇上的輕狂樣子,尤其是其它大臣恭喜他獲得新寵的時候,皇上有意無意的眼光總是在他的臉上飄。
他真的病了,也有些誇大的意思,為此夫人憂心忡忡,長期不上朝,容易出禍端,尤其是在黃小仙生死未卜之時,雖然白家有白娘娘做靠山,而且她還情了身孕,但看這個好色的皇上,現在只聽江雪兒的。
「上朝,而且還要把自己的乾女兒李雪兒嫁給皇上的事大肆宣揚一下,讓皇上對咱們沒有了戒心。」
夫人一聽,臉上立刻樂開了花說:「老爺,你終於想通了,我就知道,你早晚會想通的,既然人家不要你了,你何必還心心念念想著她?」
老爺剛要生氣,一想也對,就說:「不想了,不想了,想這些無關緊要的人有什麼用,還是身邊的人值得珍惜。」
夫人真的以為是說她呢,激動得眼圈都紅了。
可是,從這之後,老爺又長在了十三姨的屋子裡,而十三姨已有身孕,夫人多次勸他要去別屋轉轉,興許還能有幾個小公子。
老爺有些乏了說:「夠了,家裡的孩子夠了,多了事更多。」
夫人見勸不動,就說:「就算不要孩子,這些女人也需要你的關懷不是?」
老爺苦笑著說:「家裡過年過節還是她們的生日,都要夫人費些心了,給她們準備好,我就不出面了。」
把個夫人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白家表面上恢復了平靜,但只有十三姨最知道發生了什麼,雖然老爺的人天天陪在自己的身邊,但一不碰她,還振振有詞地說她有了身孕,第二也不見他對她有多熱情,反而讓十三姨覺得他是到這裡來避難的。
十三姨終於知道什麼叫愛了,因為老爺把自己的愛都給了十四姨,現在他看誰也沒熱情。
十三姨時間長了也懶得再撩撥他了,他們倆相敬如賓,而外面的姨太太們則以為十三姨又重新獲寵,又把目標對準十三姨。
十三姨也不解釋,反正讓老爺寵愛也不是什麼壞事,但知情的丫環們卻知道,老爺從此再沒上過十三姨的床,他們早就內部分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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