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剛剛六點半就起床集合,然後吃早飯,某幾個習慣了大餅油條豆腐腦的同學對水果沙拉和麵包牛奶小有怨言,就差高舉起咸黨才是真理的旗幟了。
和其他大部分同學一樣,殤倒是吃得不亦樂乎,不過他也是很有怨言,主要集中在酒店方面準備的食物實在是太少了,完全不能滿足其需要。
飯後,帶隊的副校長任秋峰開始清點人數,十一個女生到齊,十九個男生僅僅到了十八個人,缺了一個人。
任秋峰又清點了一遍,結果還是少了一個男生,點名之後發現不在的那個傢伙就是莊小池,大家也都沒注意到他去哪兒了。
然後便是一陣雞飛狗跳的尋找,五分鐘後,徐瑩才從酒店一個工作人員那裡得到消息,剛才有一個黑髮黃皮膚的男孩兒從酒店側門溜了出去,沿著街道向東去了。
任秋峰氣得火冒三丈,他們和德國人約好的時間是八點鐘在他們的當地的高中舉行歡迎儀式,現在已經是早上七點二十五分,再耽誤下去的話怕是要遲到了,任秋峰可不想在一向以嚴謹著稱的德國人面前丟了自家的面子。
「其他人上車出發,寧老師、徐老師,尋找莊小池的事情就拜託給你們了,找到他之後你們直接坐計程車去學校。」任秋峰思索片刻後做出了決定。
相比較遲到,任秋峰其實更擔心的是自己的學生出現什麼問題,這裡不比國內,人生地不熟的,連語言都不通,一個十七八歲的男生擅自跑出去萬一出了事兒怎麼辦,他回去又怎麼跟學校和家長交代。
他們此次出國一共帶了兩個德語翻譯,徐瑩正是其中一個,正巧她又是莊小池的班主任,任秋峰讓她留下也是理所應當,而寧沐純粹就是跑腿兼保鏢的作用,光是讓徐瑩一個人去找他也不甚放心。
同學們直到上車後都還在議論紛紛,沈墨捅了捅旁邊江雪的胳膊,幽幽嘆了口氣道:「你家莊小池還真是不讓人省心啊,剛來第二天就拋下大隊跑了個無影無蹤,看起來他是鐵了心要獨行七日遊了……唉說起來我倒是挺佩服他的膽量的,江雪同學,要不咱們也找個機會偷偷溜了吧,我早就想去法國的巴黎玩一圈了。」
江雪迎面一盆冷水潑下:「我們的護照都在老師那裡集中存放,你一個三無人員能跑到哪兒去,小心被當做非法移民給逮住了。」
「切,你嚇唬我啊,你家莊小池能跑,我就跑不得?你家莊小池不怕,我就怕了?」
江雪俏臉含霜,冷冷道:「你要再敢說一句我家莊小池,小心我把你的舌頭用鉗子拔出來。」
「哎呀呀……」沈墨吐了吐舌頭,轉過頭小聲嘀咕道:「你自己都說了你家莊小池了,我就說不得?還怕我搶了他去似的。」
「沈墨,你再說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大巴車開走了,留下來的徐瑩滿腔怒火,這個莊小池自打高三開學以來就沒有一個讓她省心的時候,等找到他了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特麼的在學校丟人丟得還不夠,這是要跑到國外耍寶來了?」徐瑩罕見地爆了一句粗口。
「徐老師不用擔心,莊小池或許是初次領略異國風光想要出去轉轉看看,你想他一個不到二十歲的,連遠門都沒有怎麼出過的高中生,就算是瞎跑又能跑到哪兒去,肯定是就在周圍轉一下就回來了,我們很快就能找到他。」寧沐陪在徐瑩左右安慰道。
徐瑩點點頭,余怒未消地道:「我來之前專門查過,這兒的治安狀況倒是一向很好,我對莊小池的安全問題倒不是太擔憂,不過他這種無組織無紀律的行為讓人相當惱火,不好好收拾一下指不定還要在後面的幾天鬧出什麼么蛾子呢。」
就在兩人詢問著路人尋找的時候,殤正端端正正坐在一家餐廳裡面等待著自己的食物,和寧沐說的不同,他對於異國風情根本沒有半點兒興趣,感興趣的只有可以進食的地點而已,而憑藉著非同一般的視力和嗅覺,雖然不通語言,但找到一家能吃飯的地方對殤來說還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早飯前集合的時候副校長任秋峰便強調過了今天的行程安排和需要注意的事項,但這些對於殤來說都是扯淡的事情,和當地的高中搞聯誼有什麼用處,又不能吃。
「殤,我們出來之前應該提前跟徐瑩老師請假,撒謊說我們身體不舒服要留在酒店休息,這是脫離團隊而不引起注意的最好方案。」在等待食物的過程中,42對殤臨時做出的決定提出了疑問。
「42,你的建議很好,我們吃完這些東西就回去和帶隊的任秋峰副校長請假……現在開始提升附著體的體溫,設定溫度為39°c。」
牛排被端上來了,殤剛剛想要伸手去抓,結果又被42的一句話給制止:「殤,牛排是西餐的一種,我們需要嚴格遵照吃西餐的禮儀進食,不然會被在場的其他人類所注意和嘲笑。」
「人類真是麻煩的生物,連進食這種事情都要設計出一整套毫無意義的動作,在這方面還真是有些懷念我們還是一條狗的時候。」殤抱怨著,在意識空間內打開從許裳處記錄下來的一段視頻,面上的表情一變,連人帶動作忽然變得優雅起來。
兩分鐘後,在餐廳內吃飯的所有人都將注意力轉到了殤的身上,他們想不到一個東方人竟然能在吃飯時表現出一種別樣的美感。
「傳說中東方那個有著古老歷史的國度一向以美食而著稱,現在看來果然如此,從這個年輕人對待食物的態度和動作上就能看得出來。」這是很多人心中油然生出的一種想法。
一個穿著筆挺西服的老人來到了殤的面前,微微一鞠躬,溫和笑道:「小伙子,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他說的竟然是純正的普通話。
殤連頭都沒有抬,一副我不想搭理你的模樣。
老者倒也沒有被怠慢之後的氣憤,依然保持著不變的笑容慢慢說道:「我曾經去過東方那個神秘而又強大的國度,幾十年的時間過去也沒有讓記憶減淡分毫,今天在這裡能夠見過從那裡過來的年輕人讓我很開心……另外,很久都沒有真正見到過數百年前在貴族中才流行的進餐禮儀了,這些是你家中的長輩教給你的嗎?」
「42,這個雄性人類在囉囉嗦嗦說些什麼,他就不用吃飯的嗎?而且他身上的味道很奇怪,這種細微的臭味似乎像極了我們第一附著體的同類。」意識空間內,本來就對不能直接下手抓肉而煩躁不安的殤因此變得更加煩躁。
「不知道他在表達些什麼意思,看他也不是電腦記錄中老爺爺的樣子,我們不需要理會他。」42回道。
老者在最後問道:「小伙子,我能請你喝一杯酒嗎?」
殤頓時抬起頭來,臉上笑容燦爛:「可以,很好,非常好,請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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