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附生 第一百二十五章撕咬

    「今夜多雲，是一個好天氣。」高高的夜空中，殤背後雙翅輕輕扇動，躲在大片的雲層中感應著下方偵查絲的動靜。

    「月黑風高殺人夜，陰天下雨奪命時，今天確實是一個好天氣。」42贊同道。

    「很好，我們兩個的交流很有人類所說的意境，恩，古龍味兒十足，……」殤突然間睜開了眼睛，目光似乎能夠穿透重重雲霧投射到下方的高速公路上面。

    「他來了……」

    雲霧深處，殤的身影微微一動，旋即消失不見。

    下方的高速公路，老威廉雖然已經連續駕車行駛了幾個小時，但卻依然精神飽滿，沒有露出一絲疲憊的樣子，還有不到不到五十公里就要到了市區了，他也可以好好吃點東西放鬆一下，對於老威廉來說，他已經大半天沒有吃到任何的鮮肉了。

    老威廉舔了舔嘴唇，咕咚一聲吞咽下一大口口水，正當他想要再次提速的時候，卻突然間將車子向右一偏，停到了高速公路的隔離帶旁，高大的身軀就像是乳燕投林般從另一側的車門竄出，幾個縱躍跳下了高速路基，來到了下方的小樹林旁。

    「出來吧，我已經發現你了。」老威廉渾身肌肉鼓起，將本來合身的西服都撐得有些裂開。

    回答他的是一連串的空氣爆鳴聲，一隻看起來不算強壯的拳頭衝破空氣阻隔，攪動出呼嘯的狂風朝著老威廉的後腦突襲而至。

    撕拉，老威廉整個上半身的衣服瞬間被再次遒結鼓起的肌肉撕破，兩隻長滿了烏黑堅硬毛髮的手臂鐵棍般向後面擊打過去，正中那隻拳頭的拳鋒。

    嘭的一聲巨響，老威廉踉踉蹌蹌向後跌出幾步，然而還沒等他站穩，眼睛的全部視線便又被毫不停歇衝來的拳頭所占滿。

    老威廉嗓子裡發出沉悶的低吼聲，臉上長出根根毛髮，嘴部變尖變長，原本人類的面龐也在極短的時間內顯出了犬科動物的模樣，他揮舞著粗壯有力的手臂橫檔，直直砸到了襲來的拳頭上面。

    嘭！

    一道人影倏忽倒飛出去，隱入小樹林中消失不見。

    老威廉鼻孔中噴出粗重的氣息，他高高昂起頭，對著在雲中若隱若現的月亮發出一聲短促的嚎叫，旋即嚎叫聲在他的控制下戛然而止，就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一樣。

    「儘管叫吧，在這種地方，你就算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一道機械的男子聲音從樹林中傳出，是聽起來讓人感覺非常彆扭的英語。

    尖利鋒銳的指甲從老威廉的指尖彈出，他並沒有貿然踏入到樹林中尋找敵人的蹤跡，而是站在原地，刮擦著指爪，發出陣陣刺耳的摩擦聲音。

    「你是誰，為什麼要突然對我發起襲擊？」老威廉停下讓人頭皮發麻的摩擦聲音，對著樹林冷冷問道。

    「你和你的主人出現在德國有什麼目的，你們今天頻繁接觸一個來自東方的年輕人，又是為了什麼？」樹林內，殤閉上眼睛，將兩點鮮紅的光芒隱藏起來，提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我們想要做什麼和你並無任何關係，你是不是管得有點太多了？」老威廉深深皺起眉頭，將身體伏低，警惕地望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但最終一無所獲。

    「不多，我關心的都是和我們切身利益聯繫密切的事情，對其他的一切都漠不關心，因此還希望你能夠準確全面地告知，以免我們大家傷了和氣。」殤的語氣很平淡，但壓抑的感覺就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老威廉保持著警戒的動作不變，聞言冷笑道：「你的切身利益又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又不是專門做慈善的慈善家。」

    「但是你們的所作所為很有可能擋了我的路，甚至會讓我無路可走。」殤的聲音愈發低沉。

    老威廉冷笑不斷，再開口時突然換成了炎黃的語言：「無路可走？無路可走你就去賣啊，莊小池先生，你們古代有句話叫做笑貧不笑娼，我這麼說不知道對不對。」

    啪啪啪……伴隨著幾聲輕響，老威廉身上包括手機在內的所有電子設備都冒出了一股黑煙。

    「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另外，我不是莊小池，也不認識他。」殤一本正經用英語說著謊話。

    「不要再裝假騙我了，我的嗅覺比人類要靈幾千倍，雖然你身上幾乎沒有散發出任何的體味，但我還是能從一些其他方面的蛛絲馬跡中聞出來。」老威廉鼻孔翕動，似乎已經確定了殤的位置。

    「犬科動物的鼻子確實很靈，這一點我也深有體會……不過你還是錯了，我只是和莊小池接觸過，想通過他知道你們來到這裡的目的。」殤還是不承認自己的身份。

    老威廉無動於衷，接著說道：「嘿，你承認不承認都無所謂，說實話我家小姐對你非常欣賞，如果有意的話，你可以跟我走，雖然經過了公爵夫人那件事情，我這個跟隨了公爵上百年的老奴僕對你們東方人一向沒有任何好感，但小姐交代的事情還是要盡心盡力完成，如果你乾脆從了還好，不從的話，可就要吃些苦頭了。」

    殤咽下一口口水：「吃……你的出現讓我想起了曾經吃過的一道美味佳肴，不過那是裝在玻璃罐子內的罐頭，和你這樣新鮮的食材比起來，味道肯定還有所不如……」

    「你想吃了我？那就來試試，看誰先吃了誰！」老威廉說話間身體突然消失在原地不見，拉出一連串的殘影向著小樹林內飆射過來。

    老威廉的雙爪揮舞起道道寒光，株株碗口粗細的小樹被一截而斷，當他循著淡淡的氣味撲到殤本該躲藏的位置時，卻發現那裡竟然空無一人。

    左腿小腿一陣劇痛，老威廉怒而轉身，雙腳連踢，卻發現身後還是空無一人。

    咀嚼吞咽的聲音從十米外傳來，老威廉忍痛望去，只見到一雙閃動著猩紅光芒的雙眼。

    「味道不錯。」將口中的血肉咽下，殤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你以為只有你會撕咬麼，作為一直隱藏在天性之中的本能，我在這上面不懼任何一種生物！」老威廉咆哮一聲，全身的衣物被膨脹的身軀撕裂成漫天飛舞的碎布條，四肢著地朝著殤撲咬了過去。

    「很好！」殤雙腿微蹲，一個彈射同樣硬碰硬直撞而上。

    兩道黑影在詭秘的小樹林間對撞到一處，緊接著，翻滾聲、咆哮聲、撕咬聲，伴隨著鮮血的飛濺將大片空間浸染成陰暗的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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