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話,回到警局後,我跟劉叔道了個別,就急急忙忙地返回專案組,臨回來的時候我給東子通了氣,不出意外的話,他這會兒應該還在辦公室等我。
「你怎麼才回來啊,這都幾點了」剛踏進門沒等我說話,東子便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拽著我就往外走,嘴裡還不停的催促著「趕緊的,吳局今晚在醫院布下了天羅地網,就等那兩個王八蛋上鉤了。」
「啊?」我一時間腦子有些拐不過來彎,詫異的看著他問道「晚上有行動?」
「靠,你丫再跟我裝」東子不由分說地把我塞進了車裡,關門前還狠狠地補了一腳,「擦,麻痹的,你就不能輕點麼」趴在車椅上,我嘴裡嘀嘀咕咕地咒罵著。
「快點系好安全帶,我要掛最大檔了」東子迅速地從另一邊鑽進了車裡,一邊啟動的車子,一邊提醒道,沒等我反應過來,便一腳把油門踩到了最底,車子猛地一振,像個炮彈一樣呼嘯著沖了出去。
「啊呀!!!王八蛋你趕去投胎呢麼」眼瞅著前方的事物倏的一下從兩旁掠過,一眨眼的功夫,看都看不太清楚,我的心臟都提到嗓子眼了,驚恐下怒從心起,對著東子破口大罵道「你丫敢飛的再低點麼,麻痹的一會兇手沒逮到咱倆先去報道去了,你就擱這飆把,一會兒他媽的後面跟一屁股交警隊的。」
聽了我的咆哮,東子猛地踩住了剎車「吱~」的一聲,輪胎跟地面發出一串刺耳的摩擦聲,我這邊光顧著罵人了,根本就沒有把安全帶繫上,強大的慣性,瞬間把我拍到了車前的擋風玻璃上。
「哎呦~擦」我慘叫了一聲,捂著鼻子不住地**著,心裏面把東子全家的女性都問候了一遍。
「你沒事吧,讓你戴好安全帶你不聽」東子一邊說著,一邊從我面前的雜物箱裡取出了警報器,熟練地按在了車頂上,隨口說了句「坐穩了」便作勢又要踩油門。
「等一下,停!」我也顧不得鼻子上的疼痛了,猛地伸出雙手拽住了他的胳臂,可憐巴巴地望著他道「咱能開慢點麼,我心臟不好,這會兒腿都軟了,你打算到了醫院找人把我抬上八樓麼。」
「。。。。。。靠,你這是啥表情,噁心死了」看到我的樣子,東子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哆嗦,連忙甩開了我的雙手,一臉的嫌惡。
「我這不是讓你給嚇出精神失常了麼」我聳了聳肩,恢復了正常的樣子「到底怎麼個情況啊,你開慢點,順便給我講講,多一會兒少一會兒的,不耽誤事,另外我也有事要跟你說。」
「什麼叫不耽誤事啊」東子啟動了車子,儘量把速度控制在我所能接受的範圍之內「今晚可是大行動,要是真能逮到那兩個兇手,咱們也就不用這樣整天提心弔膽的了。」
「你就這麼確定他倆今天晚上會來?」這一會兒,我大致上明白了東子為何會這麼急著把我拉去醫院,簡單的來說就是他們得到了消息,今晚偷心臟的那兩個人會再來作案,所以提前做好了安排,準備來個關門打狗,瓮中捉鱉什麼的。
「我不確定,這是吳局的安排」說話間東子又加大了油門「現在是十一點一刻,這裡到醫院平時得有半小時的車程,以往的死者遇害的時間,均是在零點到一點之間,所以,我們必須儘快趕到那裡。」
「都是十二點以後?」我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那個時候正好是換班的時間,也只有在那個時候,走廊里才會頻繁的有醫生經過,兇手倒是蠻會挑時間的嘛。」講到這裡,我接著問道「你說這都是吳叔的安排,那他是從哪裡得到兇手要出現的消息的?」
「哪都沒有,直覺,懂不?」東子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斜眼瞟了我一眼,又立馬專心地看著前方。
「。。。。。。。。。」我瞪著眼睛瞅著他,半天都沒說出話來,暗道高人行事,果然不是我們這些小菜雞能理解的了的。
「如果說,這一切僅僅都是吳叔的猜想,那兩個人今晚根本就沒打算來,那你們這樣白白折騰了一晚上,就不會有人起怨念麼」沉默了一陣子,我幽幽地問道。
「怎麼可能,我們是奉命行事,一切都要聽從指揮,至於計劃可不可行,那不是我們該考慮的東西,我們要做的,僅僅是盡最大的努力來完成上面指派的任務。」頓了一下,東子接著說道「如果說真的有怨言,那大可以離開專案組,我們專案組裡只容得下兩種人,一種是手握權力的領導者,一種是絕對服從命令的組員。」
「這樣麼」看著此時一臉正色的東子,我心下一凜,漸漸明白專案組能有今天這麼強大的實力,被所有的警員嚮往,恐怕不僅僅是因為當年組建時的那一批精英,更主要的是,它在全體組員信仰下產生的一種制度,一種未曾出現在紙上但是每個人不得不遵守的制度。就像當年抗美援朝的烈士們一樣,能在裝備相差如此懸殊的情況下戰勝美軍,靠的就是這種制度,這種嚴守命令,捨我其誰的信仰。
「看來我是永遠也融入不到這個組織中了」我自嘲的笑了笑「我天生怠慢慣了,都不記得有多久沒遵守過所謂的規矩了」講到這裡,我不禁想起了楊老那張棺材板似的臉,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老頭子現在好點了沒,看來改天真得去他家拜訪下了,順便叫上小雯,話說一整天沒見到小雯了,怪想她的。。。。。。。想著想著,思緒就飛到十萬八千里去了。
「你還好吧,怎麼說也算是半個管事的了」說道這東子朝我擠了擠眼睛「你不提我還忘了呢,你小子下手好快啊,這才一下午沒見,就把我們雪菲弄到手了,而且這麼快就上二壘了。」
「滾蛋~丫的你也來起鬨」我笑著給了他一拳「我那是情況危急,情非得已,我說你們專案組都是屬八爪魚的麼,這麼一會功夫弄得全局上下都知道了。」
「沒人跟我八卦啊,是雪菲那丫頭自己來找我的」講到這裡東子神色古怪道「不知道聽誰說你進了專案組,丫頭立馬到我這兒來發了通脾氣,還沒等我張口勸說,她又突然笑了起來,而且非要我把你調到她的手下。」
「我日!你答應了?」我聞言瞳孔猛地一縮,滿臉驚恐的看著東子道。
「哪能啊」東子給了我一個放心的表情「我跟她說這事我做不了主,要人找她老子要去,她聽完這話立馬就蔫了,撅著小嘴不滿地離開了辦公室,一直沒再回來。」
「哈~這就好,這就好」我不停的拍著胸口,一副劫後餘生的表情,依著他們父女倆的關係,吳叔說什麼也不可能把我這個高價半吊子警員交給她蹂躪的。
「你這是什麼表情啊,至於麼,局裡多少青年才俊都夢想著能追隨雪菲呢,到你這裡怎麼就跟踩到了狗屎一樣」東子不滿地看著我。
「多少青年才俊?」我聞言愣了一下「他們腦子都進水了吧,還是天生受虐狂啊,這樣的女生娶回家一天挨六回打我都覺得是她心情好。」
「沒你說的那麼誇張」東子擺了擺手道「雪菲很多時候還是很善解人意的,只是最近案子壓力太大,小女生嘛,這種時候心情浮躁還是很正常的,平常的雪菲還是淑德賢良,宜室宜家的。。。。。」
「。。。。。。。。」不知道是看到了我呆滯的目光,還是自己的良心實在是過意不去了,東子老臉一紅,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話說你就憑這一點就斷定她對我有意思,是不是太武斷了一點」我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另起一個話題。
「武斷麼?」東子斜著身子,伸出手點了點腦袋,一臉不屑的瞧著我道「直覺,懂麼?」
「。。。。。。。。。。」我沒再說話,私下裡感慨半年沒見,這混蛋真是越來越欠揍了。
「你剛剛說全局的人都知道這件事了?」過了一會兒,東子忽然扭過頭,略有些緊張的問道「你確定麼?」
「不然呢」我聳了聳肩「至少重案組那邊已經傳開了,所以說不得不感嘆你們專案組的八卦。。。。。。」話沒說完,我眼皮子一跳,立馬發現了這其中的問題。
「想明白了啊」東子冷笑了下,意味深長道「估計又是哪個老王八在挑事呢。」
「看樣子局裡也不是我想像的那麼祥和啊」我撓了撓頭,頗有些頭疼。我剛進專案組,就有人傳出來我能進來是因為雪菲的原因,而這矛頭,卻直指吳叔,再加上醫院的案子遲遲破不了,吳叔的位置已然是岌岌可危了,這個時候爆出這種事情,無論真假,都足夠吳叔喝上一壺的了。
「你剛才說重案組那邊的人親口跟你說的?你怎麼會和他們有交集」東子接著問道。
「哦,一起辦了個案子而已」我把今天下午辦案的經過跟東子大致地講了一下。
「老劉?。。。」東子臉上掛滿了說不清道不盡的笑容「那老東西向來跟吳局不和,經常在背地裡給他使絆子,怎麼會突然想到要帶你出去長長見識,這可真是奇了怪了。」
聽著東子陰陽怪氣的語氣,我多少也聽出了些東西,「照你這麼說,我今天辛虧露了兩手,否則他還不知道會藉此找到個什麼勞什子的藉口給吳叔找麻煩呢」。
「是啊」東子一臉譏諷道「那老王八垂涎局長這個位置可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次好不容易逮住這麼個機會,肯定是要把吳局往死里弄啊。」
「看不出來,真的看不出來」我不住地搖著腦袋,實在是無法把劉叔那充滿張堅毅的臉跟奸詐聯繫到一起去,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唉~看來找機會得跟吳局提個醒了」東子嘆了口氣「否則禍起蕭牆,案子沒破,讓這老王八陰了一手,到時候吳局可就真的晚節不保嘍。」
「你有什麼好的主意麼」事已至此,我還想置身事外恐怕是不現實了,當務之急,是先穩住劉叔他們一夥,否則內憂外患一起爆發,可不是現在我們所能承受的。
「暫時沒有」東子搖了搖頭,緊接著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不過你也不必著急,姓劉的既然肯花時間試探你,那勢必會在你這裡尋找突破口,我想以你的智慧,跟他周旋周旋還是綽綽有餘的。」
「得~我就知道這兩萬塊錢不是那麼隨隨便便就能揣進兜里的」我一臉意料之中的表情「放心吧,這種事我最在行了。」
「這我懂」東子了解的點點頭「畢竟手裡那麼多女人,還能有機會出來勾搭我們雪菲,光憑這一點,就能看出來你周旋的本事可真不是蓋的。」
「滾蛋,能別提這件事了麼」我狠狠地推了他一把,東子手一抖,差點把車開人行道上。
「別激動嘛」東子樂呵呵地看著我「至於你說的那兩個人,我也覺得跟此案有著莫大的關係,具體情況,還是等查清楚死者的身份後再說吧,這個案子既然是姓劉的的負責,也就只能靠你去打探消息了。」
「了解,你放心好了」我伸了個懶腰「你接著開車吧,我先眯一會兒,一天沒休息了,到了叫我啊。」
「哦,好的,沒問題」東子爽快地點頭道,話音剛落,便把車子停了下來「起來吧,到地方了。」
「。。。。。。。狗日的,真是欠揍。。。。」我心裡不住的咒罵著。xh211xh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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