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要不要告訴半夏關於上一世的事情,白瑾兮糾結了很久。
權衡再三,她決定,這個秘密不能說!同時也不能讓半夏對白府的困境一無所知。
如果徹底隱瞞什麼都不透露,那半夏還是有可能會走上前世的道路——被奸人殘忍傷害。
於是她選擇了這個辦法,讓半夏意外聽到雲墨漪與陸以安的謀劃。
雖然她想要保護半夏,但她畢竟沒辦法隨時呆在半夏身邊,半夏也得自己立得住。
上一世的經歷讓白瑾兮學會一個道理,求人不如求己,這世上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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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守住院門,任何人都不許進,天冬回來也不許。」
白瑾兮屏退了下人,讓小廝在毓秀齋的院門口守著。
她們回到毓秀齋時,天冬仍未回來,想也知道此時她定是在「新主子」那裡小心伺候著。
聽到白瑾兮的命令,半夏欲言又止,最終嘆了口氣,沒有開口。
其實她不是個笨的,天冬現在自作主張的行為半夏都看在眼裡,她知道天冬已經有了異心,再自欺欺人的幫天冬說話,只會陷小姐於不義。
「小姐,為什麼不能告訴大老爺?」
走回毓秀齋的一路,半夏盡力調整心態。
她依舊很氣憤,但是更重要的是她要保護好自己的小姐。
「半夏,我聽娘親提起過,雲姨雲墨漪是有靠山的,我們白家得罪不起。我們不能給大伯添麻煩。」
白瑾兮滿臉嚴肅的胡亂編了一個理由。
其實,這未必不是真相。
上一世既然半夏曾經撞見陸以安與清陽縣主私會,那麼這個時候他們有可能就已經認識了,雲墨漪真的攀上了清陽縣主做靠山也未嘗不可能。
白瑾兮裝作沉吟片刻,然後緩緩開口道,
「咱們只要忍耐五年,待我及笄,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管家了,到時雲墨漪就沒有理由留在這裡了。」
半夏聽到白瑾兮的話,心下稍定,卻突然又想到了什麼,纖細的眉毛擰成了一團。
「可雲夫人她說,小姐您和陸公子有婚約」
「沒事,五年足夠發生很多事情了。而且剛剛你沒聽到嗎?雲墨漪她並沒打算真的履行婚約。」
這幾天白瑾兮從頭捋了一遍這幾年即將發生的事情,她已經知道自己該如何去做了!
簡單的四個字,韜光養晦。
上一世,自己被她偽善的做派欺騙了五年,因此只要自己不表現出反抗,那麼至少自己在及笄前都是安全的。
不過,自己要的可不僅僅是安全,自己要雲墨漪的算計土崩瓦解,要讓雲墨漪和陸以安跌落塵埃,永世不得翻身!
只不過,白瑾兮清楚,憑她的力量,想扳倒雲墨漪是遠遠是不夠的。
所以必須借力!
白瑾兮想到了上一世,她曾聽說過的一件坊間軼事
慶德十八年夏至的前幾日,涼州城遭遇連番暴雨,導致山上土石鬆動。
夏至當日涼州城外發生了山崩,一名碰巧路過的採藥女救了私自出宮的逸王。
後來被逸王認做了義妹,多番照拂。
這在當時涼州城一帶傳為了佳話,多少女子都暗恨為何自己沒在夏至那天出城
如今正是慶德十八年的二月初十,自己只需等到夏至,在那採藥女之前救下逸王,自己就能結識一個有力的靠山了。
此時距離夏至,還有四個多月。
只要這四個月,不發生變故,其他的一切事情,自己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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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陸以安那麼危險,要不要提醒天冬」
半夏說到一半,訕訕的停住了。
她想起了小姐方才的命令——守住院門,任何人都不許進,天冬回來也不許
白瑾兮在心中嘆了口氣,半夏這丫頭就是太善良了,哪怕天冬做的如此過分,她還是割捨不下二人一起長大的情誼。這樣下去,恐怕還是會被天冬害死的。
「半夏,天冬的事情就隨她,你記住,她不是自己人,以後要防著點。」白瑾兮站定轉身,看著半夏的眼睛認真的說道。
「不過畢竟一起長大,只要她不越界,我不會對她怎樣的,但也僅此而已了,你明白嗎?」
見半夏的反應只是鬆了一口氣,白瑾兮在心中又是一嘆。
唉,也罷,自己以後多注意著點,別讓天冬害了她去。至於半夏能不能自己明白過來,再看看吧
「你們讓開!我要進去!不知道姑奶奶我是誰嗎?」門外突然傳來大聲的喧譁。
白瑾兮狠狠一皺眉,目光銳利的掃向窗外。
「天冬姐姐,小姐說了誰來都不讓進,您別為難小的,在此處稍待片刻吧!」是看門小廝的聲音。
「那半夏怎麼在裡面?!你個扒高踩低的東西,我告訴你,過段時間你們可都得看我的臉色討生活!」
聽著天冬的話越來越過分,白瑾兮看了一眼半夏。
半夏接到她的目光示意,打開房門,向院門口走去。
「天冬!老爺和夫人才剛剛去世,你就這般大肆喧譁,你對得起他們嗎?!」半夏呵斥出聲。
「呦,這麼大的威風,我當是誰呢!趁我不在你又和小姐嚼什麼舌根呢!」天冬絲毫不退縮,梗著脖子陰陽怪氣道。
「你!」半夏是真的被她氣到了,「真是不可理喻!」
見半夏被氣的說不出話了,白瑾兮緩步走過來,微眯著眼睛看向天冬。
「天冬,既然你那麼喜歡去別人院子伺候,不如我把你送給雲姨,也省得你兩邊跑了。」
天冬聞言一驚。
「小姐!奴婢只是怕小姐沒有經驗招待客人,所以才自作主張幫忙,請小姐明察!」
她可不能被趕走,雲墨漪可是交代她,讓她好好跟著白瑾兮,盯著她的一舉一動的。
這要是被趕走了,自己在雲墨漪眼中可就沒有價值了。
「哦?如此說來,我還得感謝你咯?」白瑾兮板著臉說道。
「奴婢不敢,為小姐排憂解難是奴婢的本分。」天冬連忙露出諂媚的笑容,燦爛的令人心寒。
這樣臉厚心黑的人,還真是讓人不能小覷。
她就像一條潛伏在暗處的毒蛇,不知什麼時候會被她反咬一口。
與其這樣,還不如直接撕破臉,把戒備放在明面上
想到這裡,白瑾兮突然上前兩步,一把扯掉天冬鬢間的海棠,大聲呵斥。
「我爹娘屍骨未寒,而你竟頭戴鮮花,在府內肆意喧譁,如此做派若不懲罰,豈不讓人恥笑我白府沒有規矩?!」
「來人,杖責二十,讓其他下人都去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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