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梓綬是大學學/生,他身邊發生了不少事情,妹妹、父親、家人,一瞬間全都不見了,唐梓綬變成了孤零零的一個人。
唐梓綬本身是個富家少爺,不過他並不是親生的,發生了一系列事情之後,唐梓綬不可能回家去,身上也沒什麼錢,想要繼續讀書,肯定要自己賺/錢。
不過幸好,唐梓綬身邊跟著一個魄,無時不刻的跟在他身邊,幾乎寸步不離。
那就是太子伋……
太子伋是陰魄,身上只有陰氣沒有陽氣,普通的人是看不到他的,只有有慧眼的人才能看到,唐梓綬因為有建木碎片,所以可以看到他。
唐梓綬本身因為他自己失去了很多,可能會一直失落下去,不過他完全沒有這個心情,因為他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天天讀書,然後空閒下來就去外面打工,每天過的相當充實。
唐梓綬剛開始有很多朋友,畢竟他長得不錯,身材又好,而且家境很好,所以很多人跟他做朋友,不過唐梓綬家裡出事之後,很多朋友全都疏遠了唐梓綬。
唐梓綬也漸漸看開了,畢竟他們看上的是自己的錢,又不是真心實意的,沒有這種朋友也沒什麼。
唐梓綬今天全天滿課,上午上課,下午要考/試,晚上要跑去餐廳打工,時間非常緊張。
唐梓綬睜開眼睛,感覺到陽光灑在自己眼睛上,又是全新的一天。
不過他剛睜開眼睛,突然看到一個影子從床鋪下面晃了上來,嚇得唐梓綬一跳。
唐梓綬定眼一看,原來是太子伋。
這裡是學校宿舍,唐梓綬的宿舍有六個舍友,人很多的大宿舍,這麼多人的宿舍里,其實還住著一個魄,但是其他人都看不見。
太子伋從下面上來,一下就坐在了床邊上,低頭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臉上難得露/出一些笑容,說:「醒了?」
唐梓綬點了點頭,小心的看了看左右,其他舍友還沒醒過來,這個時候太子伋慢慢低下頭來,在他額頭上輕輕親了一下。
唐梓綬頓時臉頰有點紅,實在不好意思,雖然其他人都看不到太子伋,可是仍然覺得不好意思,如果讓人發現了,就好像唐梓綬在玩「自攻自受」……
不過唐梓綬很喜歡太子伋的親/吻,非常溫柔。
唐梓綬趕緊跑下床來,去洗漱了一番,然後很快整理好書,準備去上課了。
唐梓綬從來不逃課,不過最近他突然有一些逃課的衝動,因為他上課的「形態」實在太詭異了。
唐梓綬去上課,上的大課,人山人海的非常擠,座位基本都會坐滿,所以身邊也有人,其他學/生當然看不到太子伋,也不會給他留空位。
而太子伋則施施然的坐在了唐梓綬的桌上。
唐梓綬:「……」又來了……
太子伋坐在唐梓綬的桌上,唐梓綬頓時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裡看好看,他如果想要看黑板,那就要直視著太子伋,看著太子伋的臉上露/出微微寵溺的表情。
唐梓綬覺得自己應該看黑板,但是他的眼睛卻總是往太子伋身上瞟,時不時就看一眼,然後被太子伋抓包,胡亂的低下頭來假裝記筆記。
太子伋輕笑了一聲,伸手無聲的敲了敲唐梓綬的筆記本,說:「這個字也錯了,上課不專心。」
唐梓綬:「……」
唐梓綬一節課都相當緊張,時不時就會面紅耳赤,感覺不能再好了……
中午唐梓綬去食堂吃午飯,太子伋不需要吃飯,就坐在他旁邊緊緊的看著唐梓綬吃飯,看的唐梓綬壓力很大,小聲說:「你也想嘗嘗嗎?」
太子伋笑了笑,說:「我不用吃東西,你吃吧。」
唐梓綬心說,那你看的這麼專注……
吃過午飯休息一會兒,就該去上下午的課了,這回是課堂測試,而且是高數,唐梓綬對數學有點沒轍,一到考/試就心慌。
唐梓綬專心的看著試/題,大體瀏覽了一遍,感覺今天的題目還可以,他好像都能答得出來,就不知道對錯了。
唐梓綬趕緊撿自己有把握的先做了,就聽到「嗖」一聲,一陣風從自己旁邊刮過來,果然是太子伋又來了。
太子伋進來之後,就走到了他的身邊,站在他旁邊,看著唐梓綬大卷子,好像監考老/師似的。
唐梓綬倍感壓力,小聲說:「別看我啊……」
太子伋笑了笑,說:「這道題算錯了。」
唐梓綬一愣,低頭看了看,重新算了一下,果然是算錯了,不小心看錯了一個數,不由得吃驚,太子伋不是古人嗎?高數竟然也會?
唐梓綬小聲的吃驚說:「你怎麼會高數題?」
太子伋淡淡的說:「之前無聊,翻了翻你的書本,也不是很難。」
唐梓綬更是吃驚,翻了翻書本就會了?為什麼自己翻了翻書本就睡了,一點兒也不會……
唐梓綬小聲的和太子伋說話,結果監考老/師沒看到太子伋,說:「不要交頭接耳,那個學/生你把頭轉回來。」
唐梓綬:「……」唐梓綬嚇了一跳,差點被人當成作/弊,趕緊轉回頭來繼續寫他自己的卷子。
太子伋就一直站在他旁邊,幫他看題目,偶爾提醒兩句,每次提醒都讓唐梓綬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下午考了試,就沒有其他課了,唐梓綬回宿舍把書本放下,然後背上包,準備去餐廳打工了。
他幾個舍友正好從外面回來,笑著說:「哎,今天我們出去喝酒,你去不去?」
唐梓綬笑著說:「不去了,我今天要去打工,你們去吧。」
幾個舍友頗為掃興,也沒說什麼,很快唐梓綬就出門了,不過出門的時候忘了帶手/機,就想回去拿,走到門邊上就聽到幾個舍友正在討論自己。
一個人說:「唐梓綬以前不是總喜歡出去玩嗎?最近怎麼打工了?」
另外一個人說:「你不知道?我聽說唐梓綬家裡破產了!」
「什麼?破產了?」
「是啊,現在他是窮逼了,你看咱們校/花以前倒追他,現在都不鳥他了,沒錢,他算個屁啊,人家校/花憑什麼追他。」
唐梓綬聽完還沒覺得怎麼樣,太子伋已經一臉憤怒,唐梓綬趕緊一把拉住他,說:「算了,我又沒什麼損失。」
他說著,推開門走進去,那幾個人還要繼續說話,看見唐梓綬突然走進來,都嚇了一跳,趕緊自己干自己的事情,不過唐梓綬的臉色不好看,顯然是聽見了。
唐梓綬拿了手/機,很快就往打工的餐廳走,為了省錢還特意選擇步行,連/坐車都捨不得。
唐梓綬也知道自己現在落魄,但是他並非是那種虛榮的人,也容易滿足,至少自己身邊還有太子伋,每天陪著他,比那些狐朋狗友強得多,永遠不會離開他,這就足夠了。
唐梓綬帶著太子伋到了打工的餐廳,然後去工作間換衣服,很快就換好了,餐廳是個咖啡館,穿的是執事的衣服,黑白色的衣服讓唐梓綬顯得英俊挺拔。
雖然太子伋不喜歡讓他打工,因為太勞累,每天都要很晚才休息,不過太子伋要承認,他喜歡唐梓綬穿成這樣,這種衣服顯得唐梓綬非常帥氣,還帶著陽光的微笑。
他喜歡唐梓綬的微笑,好像沒有事情能讓他受到挫折,永遠這麼樂觀。
唐梓綬很快就上工了,忙忙碌碌起來,他走到哪裡,太子伋就跟到哪裡,如影隨形,簡直就是背後靈,連唐梓綬轉個身他都要跟過來。
唐梓綬雖然無奈,但是很享受這種被/關心的感覺。
「叮鈴——」一聲,咖啡廳的門被推開了,幾個男生從外面走近來,這個咖啡廳離學校近,很多學/生都在這裡坐著寫論文,或者來聊天。
那幾個進來的男生唐梓綬正好認識,簡直是冤家路窄。
進來了五六個男生,他們簇擁著其中一個人,就跟明星一樣走了進來,那男生看起來特別有錢,穿的衣服都是名牌,手上戴著值錢的腕錶,嘻嘻哈哈的笑著就走了進來。
這個人以前是唐梓綬的朋友,不過自從唐梓綬條件落魄了自後,就已經不搭理唐梓綬了。
男生叫做謝濤,他家裡家境非常好,是個有錢人家的少爺,其實和唐梓綬之前的情況差不多,據說頭頂上有個大哥,不過生下來就是個傻/子。
謝濤也沒有任何弟/弟,除了那個傻大個,謝家就只有他一個男丁,所以家裡非常溺愛,把謝濤慣得不成樣子,只要不殺/人放火,把同學打進醫院都是小事兒。
謝濤有個妹妹叫做謝凝蕊,這個謝凝蕊就是剛才舍友口/中的校/花。
謝凝蕊之前的確倒追唐梓綬,而且謝濤還想要從中牽橋搭線,不過當時唐梓綬沒有那根筋兒,所以就一直沒答應,現在想起來,還真是虧得沒有答應。
唐梓綬出事之後,謝濤立刻就讓妹妹不要再理唐梓綬,謝家因為在商圈上活動,是最早知道唐家出事的人,之後學校里傳的風風雨雨,還有人說唐梓綬的父親是賣毒/品的,犯法被抓了等等,反正什麼樣的傳聞都有。
唐梓綬和謝濤正面的急了一次,因為謝濤總是在學校里瞎說,連班導老/師都把唐梓綬叫過去,問他父親到底是不是犯法被抓了,正準備槍斃,後來這事情還是從班導那裡得知的,都是謝濤在外面瞎說。
唐梓綬找過一次謝濤,謝濤根本不當回事,不過兩人臉皮算是撕/破了,唐梓綬沒錢,就算長的再帥,謝濤也不能讓他妹妹和唐梓綬在一起。
謝凝蕊當初口口聲聲說不是唐梓綬她就不嫁,這輩子都要單身如何如何,不過後來也沒有這種事兒了,現在已經交了新的男朋友,據說是隔壁學校的一個有錢人家的兒子,反正門當戶對。
唐梓綬看到謝濤走進來,臉色瞬間就不好了,謝濤反而笑著和旁邊的人說話,然後坐下來,還要把腳翹在飯桌上,說:「人死了嗎,客人都進來了,怎麼不知道招呼?!還做不做生意了?」
旁邊的幾個女生服/務員也不敢過去,唐梓綬就拿了菜單走過去,把菜單放在桌上。
謝濤看到唐梓綬,笑了一聲,顯然是故意的,把菜單一下扔在地上,然後大喊著說:「你怎麼遞給客人菜單的?!扔在地上!?我要找你們經理!給我撿起來!」
旁邊幾個女服/務員都看到了,明明是謝濤扔下去的,雖然生氣,但是真不敢說話。
唐梓綬看著謝濤,沒說話,不過默默的彎下腰去,把菜單撿了起來,又放回了桌上。
謝濤那叫一個得意,小人得志一樣拿起菜單,翹著腳要翻看,結果就在這個時候,突聽「嘭!!!」一聲,謝濤一聲慘叫,一下子仰躺在地上。
他本身把腳翹在桌子上,向後翹著椅子腿,哪知道突然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氣把他一推,頓時就向後仰倒,後腦勺「咚」的一聲巨響,竟然磕出一個大棗來。
唐梓綬先是一愣,隨即看他王/八大翻個兒的樣子頓時想笑,不用看都知道,一定是太子伋出的手。
太子伋就站在一邊,低著頭冷冷的看著地上躺著的謝濤,臉色非常陰霾,只是摔出一個大棗顯然是太子伋手下留情了,否則定要見血。
太子伋也知道唐梓綬打工辛苦,不想給他惹事,只是給謝濤一個教訓。
謝濤從地上爬起來,旁邊的小弟連忙去扶,說:「大哥大哥,你沒事吧?!」
謝濤捂著自己後腦勺,說:「是他!一定是他推我!好啊你們竟然打客人!叫你們經理來!」
唐梓綬很淡定,涼涼的看著謝濤,說:「叫什麼經理,我看直接報警吧,讓警/察來看監控,看看我剛才碰你沒有。」
他這樣一說,旁邊有個女服/務員也應和起來,然後好幾個被欺負慣了的服/務員也都說了一句,叫警/察什麼的。
就算看了監控錄像,唐梓綬也沒有動謝濤一下,因為動他的是陰魄,別人根本看不到。
謝濤以為是他自己摔倒的,因為剛才沒人碰他,這會兒真要叫警/察,反而自己不討好。
謝濤氣得不行,本身是來整人的,結果自己生了一肚子,頓時揮手說:「唐梓綬你等著,得意什麼!?」
他說著轉身就走出了餐廳,旁邊幾個小弟趕緊跟上,一邊走一邊說:「大哥別生氣,別生氣。」
幾個人上了路邊的一輛豪車,開著車就走了。
唐梓綬出了一口氣,頓時覺得身心都舒/爽了,旁邊幾個女服/務員也算是暗暗出了一口氣,笑著說:「小唐,幹得好,看他還敢囂張。」
唐梓綬趁人不注意,轉頭小聲的對太子伋說:「謝謝。」
太子伋看了看,說:「跟我還用說謝謝?」
唐梓綬傻笑了一聲,撓了撓自己的下巴,有些不好意思。
唐梓綬打工一直到很晚,十一點門禁,十點半才關店,十點半的時候唐梓綬下班,從咖啡廳出來的時候已經十點四十五了,趕緊往學校跑。
太子伋跟著他,兩人準備回學校,這個時候就看到了一輛豪車停在路邊,唐梓綬今天下午剛見過這輛車,還有印象,是謝濤的車子。
果然是謝濤,他坐在車裡,親自開車,坐在駕駛位,副駕駛是他妹妹謝凝蕊。
兩個人小聲的說著話,不過因為周圍太安靜了,他們說話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
唐梓綬本身沒想過去,準備穿小路進學校去,不然要門禁了。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唐梓綬聽到謝凝蕊說:「哥……這樣不好吧?咱麼把他丟在這裡?」
謝濤的聲音很囂張,說:「有什麼不好的?」
謝凝蕊說:「他始終是咱們大哥呢。」
謝濤笑了一聲,說:「什麼狗屁大哥?凝蕊你忘了,要不是這個傻/子他/媽是什麼狗屁正室,咱們也不會最近幾年才被接回家去的,他/媽好不容易死了,現在就差他了,否則我都不安心,你想想看,爸他沒準腦子一抽,就把家產分給這個傻/子了!」
謝凝蕊說:「怎麼可能,不可能吧,大哥他……」
謝濤說:「好了妹妹,不要婦/人之仁,你想想看,他是傻/子啊,咱們把他丟在這裡,只是說不小心走丟/了,媽還能給咱們說幾句好聽的,擠擠眼淚,這傻/子一死,爸還有什麼盼頭,謝家就是咱們的了!」
謝凝蕊似乎被說的動/搖了,說:「那好吧,我聽哥/哥的。」
唐梓綬似乎聽到了不得了的事情,這個謝濤似乎想要把他大哥丟在這裡,讓他大哥自生自滅?
果然車門很快打開了,然後謝濤帶著一個人走下來,讓他留在原地,然後車子很快就開走了。
唐梓綬雖然不認識解家的這個人,不過謝濤連他大哥都要殺,這太喪/心/病/狂了,唐梓綬說:「咱們過去看看。」
太子伋沒有反/對,很快兩個人走過去,就看到一個穿著很普通的人坐在路邊的椅子上,讓他不動,他就真的坐在椅子上沒動。
太子伋走過去,剛離近一些,突然皺了皺眉,感覺心口一陣緊繃,突然彎下腰去,伸手捂住心臟,臉上露/出一些吃驚的表情。
唐梓綬沒想到他突然悶/哼一聲,趕緊扶住太子伋說:「你怎麼了?魄也會生病嗎?你是哪裡不舒服嗎?」
太子伋臉上刮過一絲吃驚,表情很快又恢復了,淡淡的說:「無事。」
太子伋只是心口悸/動了一下,等看到那個一臉呆傻,坐在椅子上不動的年輕人時,太子伋其實就明白了,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唐梓綬也吃了一驚,驚訝的看著那個年輕人,說:「咦?他怎麼……怎麼和你長得一模一樣?」
的確如此,那個年輕人一臉呆傻的表情,看起來真的像是個傻/子,智力有些缺陷的樣子,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他年紀不大,大約和謝濤差不多,應該也是大學/生的樣子,但是他這個樣子絕對不可能上大學。
排除掉那個年輕人的表情,他的臉部輪廓還有五官,簡直和太子伋一模一樣!好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簡直找不出一丁點兒的差別。
太子伋眯了眯眼睛,只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似乎是他也不明白。
其實太子伋很明白,只是不想和唐梓綬說而已。
太子伋是陰魄,他的身上只有七魄,而沒有三魂,魄屬於陰氣,太子伋只有陰氣,而眼前這具驅殼,就是太子伋這輩子的陽氣。
太子伋是個福/報很大的人,因為他受過很多冤/屈,所以福/報很大,轉/生輪迴之後都是有錢人家的孩子,而且非富即貴。
但是太子伋為了執念,並沒有去輪迴,而是用魄的形式生存在陽府之中。
因為缺少七魄,所以太子伋的轉/世雖然每次都福/報很大,但是全都浪費了福/報,沒有魄,顯示出來的表象就是痴傻,沒有/意識,畢竟他的意識正在游離。
眼前這個謝家的長子,和太子伋長得一模一樣,應該就是太子伋的軀殼,他身上有太子伋的陽氣,所以太子伋離他稍微近一些,自身就會反應,有一種正負向吸的本能,七魄本能的想要回到自己的身/體裡,融為一體。
因為只有融為一體,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身/體融合七魄,會得到意識,而七魄融合了身/體,會得到生命……
說白了太子伋只有陰氣,他以魄的形式生存在陽府,是一種自/殘的表象,陽府的陽氣很足,太子伋又生活在人口密度很大的校園之中,都是一些年輕人,身上的陽氣就更十足,每個人的陽氣都在驅散著陰魄。
這是一個很容易的道理,人多的地方就沒有鬼,因為鬼也怕人的陽氣。
太子伋是一個活了很長時間的魄,他的修為很高,所以可以生活在人口密度大的地方,但是也有一個極限,極限到了,太子伋也就要灰飛煙滅了。
太子伋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或許已經不遠了,因為他活的夠久了,身/體已經開始出現虛弱的表象。
其實唐梓綬有些奇怪,太子伋和自己生活在一起,不過他們最多親/親額額頭,連接/吻都沒有,這些問題也很簡單,因為太子伋已經承受不住唐梓綬的元陽了,天天陪在他身邊已經快要極限,如果一旦透支,能陪在唐梓綬身邊的時間會縮短很多。
按理來說,太子伋應該找回自己的身/體,百利而無一害,畢竟能活下去,而且福/報這麼大。
但是太子伋從沒考慮過,因為如果他找回自己的身/體,那麼他就會忘記唐梓綬,身為七魄經歷過的一切,太子伋都會忘記,從此變成了一個平凡普通的人,和唐梓綬再沒有半點關係。
太子伋寧可灰飛煙滅,也絕不會選擇回到自己身/體裡。
唐梓綬看到一個和太子伋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有些好奇,但是並沒有多問,畢竟他一直很相信太子伋,太子伋搖頭,肯定就是不知道。
唐梓綬說:「怎麼辦?咱們也不能放著不管吧?」
太子伋仍然沒有說話,其實管不管都無所謂,因為他不會回去,那麼這具身/體就是一個痴傻沒有/意識的驅殼,最多是多活幾天,然後被人害死,也沒有其他的。
唐梓綬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說:「這樣吧,咱們把他送到警/局。」
太子伋沒有反/對,兩個人把那痴傻的青年送到了警/局,報了走失,然後就離開了,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門禁了,唐梓綬看著關閉的大門嘆氣。
太子伋看了他一眼,說:「誰讓你管閒事?」
唐梓綬說:「也不算是閒事吧,總歸是一條人命呢……再說,一想到謝濤看到他大哥那種吃驚又憤怒的樣子,我就覺得挺酸爽的。」
太子伋無奈的嘆口氣,說:「淘氣。」
唐梓綬笑了笑,說:「看來只能翻/牆進去了,還好我身手敏捷。」
唐梓綬從學校側門翻/牆過去,他以前喜歡打籃球,一閒下來就去打籃球,雖然現在沒時間打籃球,但是體魄還是很好的,並不是身材纖細的類型。
唐梓綬從牆上輕輕跳下來,看起來挺有活力的樣子,落地之後抬起頭來,就看到太子伋坐在圍牆上,正低著頭在看自己,不知道為什麼,正在出神。
唐梓綬沖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下來,不過太子伋一直沒有動,不知道在幹什麼。
唐梓綬正在奇怪,小聲說:「你怎麼了?快下……」
他的話還沒說完,突然一聲驚呼,猛地往前沖了幾步,「嘭!」一聲,被突然掉下來的太子伋狠狠砸在地上。
唐梓綬吃了一驚,太子伋坐在牆上出神,然後突然身/體一斜,猛地就掉了下來,摔下來之後竟然沒有起來,唐梓綬抬頭一看,太子伋雙目緊閉,眉頭皺在一起,似乎已經陷入了昏迷……
唐梓綬震/驚的不行,又著急,晃了幾下太子伋,對方根本不醒,仍然閉著眼睛,臉色煞白,仿佛是一張紙,而且越來越透/明,幾乎要變成透/明人。
唐梓綬不知道怎麼了,難道是生病了?剛才太子伋就突然捂住了自己胸口。
唐梓綬沒有經驗,也不能帶太子伋去醫院,去醫院醫生都看不到他,心裡急得不行,最後突然想起了溫白羽。
幸好唐梓綬留了溫白羽的聯/系方式,趕緊聯/系了溫白羽,這麼晚了大家都在睡覺,沒想到有人打電/話,說是太子伋突然暈倒了,不知道得了什麼病。
溫白羽讓他別著急,先等一下,他們開車過去看看。
溫白羽把万俟景侯拽上,趕緊開車往唐梓綬的學校趕過去,溫白羽火急火燎的,不過万俟景侯似乎一點兒也不著急的樣子。
溫白羽奇怪的說:「你怎麼這麼淡定?」
万俟景侯聳了聳肩膀,說:「早晚的事情。」
溫白羽更奇怪了,說:「說具體點。」
万俟景侯解釋說:「太子伋是魄,他只有陰氣,生活在一堆陽氣之中,你說後果會怎麼樣?」
溫白羽吃了一驚,說:「你怎麼不早說?」
万俟景侯說:「我說了他也不會聽,你覺得太子伋會離開唐梓綬嗎?」
溫白羽翻了個白眼,說:「肯定不會。」
兩個人火速趕到了唐梓綬的學校,唐梓綬已經帶著太子伋翻/牆又跑出來了,趕緊上了他們的車子,万俟景侯開著車往回趕。
唐梓綬一臉焦急,溫白羽委婉的和他講了一下事情的原委,唐梓綬頓時慌了,睜大了眼睛,說:「怎麼會這樣?他從來沒告訴過我。」
万俟景侯淡淡的說:「如果是我,我也不會說。」
溫白羽瞪了万俟景侯一眼,說:「別再插刀了。」
唐梓綬說:「那他就要死了嗎?」
万俟景侯說:「他早就死透了,只是灰飛煙滅。」
溫白羽:「……」已經無力吐槽了,万俟景侯簡直就是插刀教!
唐梓綬一聽,手心有些顫/抖,但是又不敢動太子伋,怕自己的陽氣太足。
唐梓綬嘴唇顫/抖了一下,說:「有……有解決的辦法嗎?」
万俟景侯這回到是爽/快的說:「有,當然有。就是讓太子伋的魄回到他現在的身/體裡。」
溫白羽和唐梓綬都沒聽懂,万俟景侯就解釋了一下,原來太子伋還有身/體正在輪迴,只要太子伋的魄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裡,陽氣陰氣融合,就是皆大歡喜。
溫白羽說:「那太好了,我給冥帝打電/話,讓他查一下太子伋這輩子輪迴到什麼人家去了。」
唐梓綬一聽,猛地就一震,他突然明白了,明白了那個痴傻的年輕人為什麼和太子伋長得一模一樣!
唐梓綬說:「不用打電/話了,我知道,我知道是誰,現在就把他送過去吧!」
溫白羽說:「你知道?那太好了,咱們現在就去。」
万俟景侯這個時候又施施然的說話了,說:「但是你要清楚一點,太子伋的魄回到了身/體,他的記憶就全都消失了,從此以後,你們就是陌生人,他不會記得你。」
唐梓綬吃了一驚,下意識的看向正在昏迷的太子伋,他的臉很白,已經快要完全透/明了,好像支撐不住的樣子,眉頭緊蹙,非常難過的樣子。
唐梓綬深深的看了他兩眼,說:「沒關係,我要他活著。」
万俟景侯點了點頭,說:「好。」
唐梓綬告訴他們太子伋的軀殼應該是一個姓謝的富家子弟,溫白羽又打電/話給冥帝核實了一下,的確姓謝,家裡非常有錢,叫做謝伋,福/報很大,不過因為缺少七魄,他是個傻/子。
眾人趕緊往謝家趕過去,唐梓綬心裡不知道是不是該慶幸,幸虧他剛才管了閒事兒,把謝伋送了回去,如果謝伋真的死了,那麼太子伋也就沒有救了……
唐梓綬最後看了一眼太子伋,輕聲說:「如果是你,你也會這麼做的,對嗎?」
他們趕到謝家,正好謝伋被警/察送了回來,謝濤和謝凝蕊都看傻了,果然是那樣一臉憤怒又驚悚的表情。
謝濤沒想到自己家裡這麼遠,警/察竟然能把謝伋給送回來,而且謝伋竟然還睡著了,張著嘴巴,一臉傻樣,恨不得流口水。
謝父一臉驚喜,他剛才還要人出去找他大兒子,沒想到大兒子就這麼回來了,謝濤和謝凝蕊,還有謝濤的母親簡直氣的都要死了。
謝濤的母親偷偷說:「你說不會有問題的,怎麼那傻/子又回來了!真是氣死我了!」
謝濤也是咬牙切齒的,說:「不知道誰多管閒事,沒事的媽,一次不行咱們來第二次,我就不信了,他一個傻/子,還能斗得過咱們。」
謝濤又說:「行了,我先去看看那個傻/子,在爸面前表現一下做弟/弟的關心。」
謝濤趕緊走進了謝伋的房間,謝父也在,謝伋還在睡覺,謝父只是激動的讓醫生給他檢/查一下。
謝濤走過來,裝作一副關心的樣子,說:「爸爸,沒事的,哥/哥回來就好,天太晚了,要不然您先去休息吧,我看著哥/哥。」
謝父還覺得謝濤懂事兒,說:「好好,那我先去了,你大哥要是醒了,你去叫我。」
謝濤應承著,等謝父一走,頓時一臉的陰冷,狠狠盯著躺在床/上,完全沒有一點兒危/機感的傻/子。
謝伋的面容非常硬朗,和太子伋一個樣子,英俊帥氣,帶著一種文人的氣質,又有些貴/族的貴氣,然而這樣一張臉,卻是個傻/子,成天流著大鼻涕哈喇子,謝濤就算踩他的臉,他還傻呵呵對謝濤笑。
謝濤看著他有氣,走過去兩步,舉起手來就要對著床/上的男人抽下去,打算先給他兩個嘴巴再說。
謝濤高高舉起手來,「嗖!」的一聲放下手,就在這一霎那,本身躺在床/上熟睡的男人,突然睜開了眼睛。
「啪!」
一聲脆響,謝濤的手掌沒有抽到謝伋的臉,反而被謝伋一把抓/住了手腕。
謝濤當場就傻了,沒想到被抓包了,而且謝伋的眼神很不同尋常,平時要麼流鼻涕,要麼就傻笑,要麼就直勾勾的呆坐,結果眼前的謝伋,面容還是那樣,但是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他稜角的眼睛張/開,一雙眼睛仿佛是冰凍的泉水,非常冷漠,帶著一層陰霾,盯著站在床邊的謝濤,慢慢坐起身來,「啪」一聲甩開謝濤的手,說:「你在幹什麼?」
謝濤嚇得腿肚子頓時一抖,差點跪在地上,謝伋的聲音低沉,略微有些沙啞,而且帶著一股威嚴,說話的時候還眯了眯眼睛,打量了一下謝濤。
謝濤吃了一驚,震/驚的不行,因為他發現,那個整天被他揉扁了搓圓了欺負的傻/子大哥,突然變的正常了……
而且不只是正常,好像不好對付。
唐梓綬的生活又回歸了正軌,在旁人眼裡,根本沒有任何差別,因為他們本身就看不到太子伋,有區別的話,也只是在那些人偷偷奚落唐梓綬的時候,再沒有人會踢翻那些人的凳子腿/兒,讓他們王/八大翻個兒了。
唐梓綬變回了孤零零一個人,每天更認真地讀書,更努力的打工,整天賺/錢讀書賺/錢讀書,忙的已經麻木了,根本沒有閒心去想別的。
唐梓綬也覺得這樣挺好,起碼心臟麻痹起來,會讓自己沒時間亂想……
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幾個月,唐梓綬仍然孤零零一個人,他今天上完了課,準備出去打工,剛從宿舍下來,就聽到幾個女生在興/奮的討論,笑著說:「你們知道,今天學校來了一個轉校生,可帥了!據說還是個富二代呢!」
「我還是頭一次見到大學的轉校生呢。」
「嗨,人家有錢唄,我跟你說,真的特別帥,他昨天來辦手續,我在辦公樓幫忙,看到了一眼,帥慘了!」
唐梓綬聽著「緋聞」,就往學校外面走,學校門口竟然堆著幾個女生,好像是特意來看轉校生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黑色的賓利從遠處開過來,然後停在了學校門口,司機下了車,把後座的車門拉開,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年輕男人從車上走下來。
「快看快看,就是他!」
「好有錢啊,你看那車!」
「太帥了,我的媽,我以為你開玩笑的,沒想到真的這麼帥!」
「不過看起來好冷淡,應該不好接近吧?」
唐梓綬正好從學校門口走過去,那個男人從車裡下來,唐梓綬看的完完全全,他二十幾歲的樣子,看起來沉穩持重,面相英俊優雅,但是帶著一股冷漠的氣息,從車上下來,正好和唐梓綬打了一個對眼,但是只是看了一眼,隨即就從旁邊擦身而過。
唐梓綬一愣,那個背對著自己,越走越遠,慢慢走進校門的英俊男人,就是太子伋,現在應該叫做謝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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