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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湘雲到了怡紅院,見探春三姐妹也在。幾人笑著見過,丫鬟上了茶點,史湘雲喝了一口茶,瞧了瞧房裡的擺設,整個房間布置得雅致溫馨,擺設雖不多,卻件件名貴無比。屋裡也並沒有點薰香,只在几子上擺了幾盆時令鮮花。
再瞧黛玉,面色紅潤,眸中帶著寧靜的幸福,唇邊帶著笑意,纖纖十指,穩穩的端著一隻成化官窖鬥彩葡萄紋杯,杯上的綠色葉兒映得黛玉圓潤纖細的指尖瑩潤如白瓷般細膩,蜀錦製作的衣裳低調中帶著奢華,繡紋簡單卻又精緻,身上的首飾雖不多,卻漸漸是精品。心裡隱隱湧上一陣莫名的感覺,有點酸,但很快又被她壓了下去。
史湘雲對自己有這樣的變化感到有些莫名,將目光慌亂的從黛玉身上轉移,落在邊上立著的幾名丫鬟身上,因著她自小與大家熟悉,倒也認得這些丫鬟,除了迎春身邊的司琪,探春身邊的侍書,惜春身邊的入畫,便是黛玉身邊的春鵲,紫鵑等人,眸光一轉,莫名的想起已經被配出去的珍珠,想著珍珠在小時候伺候的幾年情分,嘆道:「可惜再也見不著珍珠了。」
黛玉臉色微微一變,這史湘雲還是這樣的脾氣,心直口快,心裡有什麼說什麼,不知道的還當史湘云為珍珠抱屈,說她怎麼了珍珠。好在她知道,因著珍珠在史湘雲小時候伺候過幾年,兩人關係不錯,今日生此感慨怕是觸景生情,念及珍珠伺候的情分,真心有些想珍珠了。倒不是真心想讓她難看,便沒有放在心上。只是史湘雲這句話著實有些破壞氣氛了。
探春飛快的瞟了一眼黛玉,見她並無不悅。也知道史湘雲的心性,並不是刻意要為難黛玉,只是隨口感慨。只是有點不分場合了。好在大家都知道她的為人,只是探春免不了要為黛玉說幾句話,道:「她也到了年紀配人了,總不能因著她伺候得好。就將她拘在身邊一輩子,不讓她嫁人吧!這樣的話,日子久了,難免會磨了往日的情分,生了怨恨。反而留成仇了。便是我身邊的侍書,等她到了年紀,我也打發她出去配人。」因著大家熟悉探春倒是說了幾句真心話。
侍書好好的站在一邊,算是站著也中槍,頓時惱道:「姑娘們好好說著,怎麼又扯到奴婢身上來了。」
探春笑道:「看看我這丫頭,好大的氣性,竟是個說不得的。」
史湘雲道:「好侍書,我們說玩笑兒呢!不當真的,你家主子哪裡就捨得你出去了。你便是她的左右手,這陪嫁丫頭的名頭是跑不了的。」
探春撲了過來,就要擰史湘雲的臉,「好你的雲丫頭,我知道你如今正在相看婆家,翠縷必定要坐陪嫁丫頭跟著你去的。你自己得意了,又何必扯到我身上,我今兒可是發話了,侍書到年紀了,我必定要打發出去了。」
翠縷又是一愣。她也中槍了,只是翠縷素來單純,倒沒有多想,只道:「姑娘去哪裡。我定然要跟著去的。」
侍書卻急了,剛才是玩笑話,如今探春的話可是有幾分真了,若是真被姑娘們說成了,那她還要不要活了,頓時跺腳道:「史姑娘快別說了。再說我家姑娘可要當真了。」
史湘雲連忙躲到黛玉身後,道:「三姐姐,好沒道理,我哪句話說錯了?再說了,便是丫鬟們配人了,不還是可以進來伺候麼?又何必強要打發出去的。」又將下巴擱在黛玉肩膀上問道:「對了,林姐姐,珍珠出去配人了,怎麼沒進來伺候?」
黛玉道:「二爺念著珍珠前頭伺候過妹妹幾年,後來又伺候了二爺幾年,功勞苦勞都有了,也該回去享享清福了,便將她的賣身契沒要一分銀子的還給她了。她出嫁的時候,還送了嫁銀呢!如今怕是正在家裡做當家奶奶呢,哪裡就需要進來伺候我們的。若是哪一日她回來瞧我們,你倒可以問問她,還願不願意進來伺候。」黛玉對史湘雲一再提及珍珠也有些不悅了,要知道當初珍珠可以打她老公主意的人之一呢,幾句話便將話題拋給史湘雲自己,一面悄悄挪開身子,給探春讓道。
探春瞅准機會,總算逮住了史湘雲,將她按在炕上,在她腋窩處飛快的撓了幾下,癢得史湘雲哈哈直笑,雙手亂舞,雙腳亂踢,連聲求饒,探春這才放過她。
兩人打鬧了一番,頭髮衣裳都有些亂了,又整理了一番,兩人才坐了下來。
史湘雲也不是傻子,知道她一再提及珍珠,黛玉怕也有些惱了。當初她也曾隱隱約約聽說珍珠是要給寶玉做姨娘的,後來因為寶玉不喜歡丫鬟伺候,這事才不了了之。再後來王夫人提起珍珠給寶玉做通房的事情,史湘雲卻是不知道的。如今珍珠都出去了,便是再有情分也及不上與黛玉的情分,更何況珍珠出嫁時,她也送過添妝的。她雖然性子直,但也知道好歹,又何必為了逞嘴快,惹惱了黛玉,想通了,也就掩過不再提這個話題。
幾人又說了一會子閒話,史湘雲又提起寶釵,「好些日子都沒瞧見寶姐姐了,不知道她怎麼樣了。雖說她也捎信給我說過得不錯,只是沒見著人總覺得念著。」
這個黛玉卻是知道,她從寶玉那裡得了點消息,說是北靜王對寶釵似乎有意,過些天可能會奏請皇上冊封側妃。只是現在大家還不知道的事,她也不能大肆宣揚不是。待一切塵埃落地,大家自有分曉,因道:「寶姐姐前幾日倒是來過一趟,瞧著氣色不錯,想來過得是不錯的。她還說可惜你沒來呢!」
「可不是這樣,我來的時候,寶姐姐沒來;寶姐姐來的時候,我又沒在。真真是趕了巧了,都沒碰上。」史湘雲有些鬱悶的道。
「罷了,說這些做什麼。你這次來,多住幾日,我們使人去問問寶姐姐看她能不能過來。又或者下次寶姐姐來了,我捎信讓你過來不就是了。到時大家都得了閒,起個詩社如何?」探春在一旁接了話題,
「倒是好主意。」史湘雲撫掌道,眼睛亮晶晶的,她對這個還是很感興趣的。
迎春本就不愛多說話兒,自從賈母房裡出來後,便有些神思恍惚,默默的坐在一邊。又聽得幾人說了一會子話,見探春又提起史湘雲相看婆家丫鬟配人等自己想聽的事,便細聽了一回。如今見她們轉了話題,心裡便有些著急。
對於成親這種事,以前她的心裡也隱隱想過這事,只是在賈母讓王夫人幫她們相看人家之時漸漸明確起來。哪個少女不懷春,便是有「二木頭」之稱的賈迎春也在適齡之時忍不住有了期盼,想在這個話題上多停留片刻。見了幾人再說下去,怕是不會再提起這個話題,鼓了半天勇氣,趁著停話的當兒,將心裡的話問了出來,「詩社卻不急,史妹妹我問你,剛才在老祖宗屋裡,太太說的可是真的?」
其餘三人皆是一愣,黛玉便明白過來了,迎春問的是王夫人說史湘雲嬸嬸幫她相看婆家之事吧!怕是賈母提起她們的親事,心裡也有了些想法。
史湘雲剛才打鬧的時候,無一絲自覺,也不覺得害躁,如今賈迎春巴巴問來,倒紅了臉,嗔道:「二姐姐......」
探春拉住史湘雲笑道:「瞧瞧,這妮子竟害躁了。剛剛還臉皮厚著呢,這會子又跟誰害躁?這又有什麼說不得的,橫豎也就我們姐妹幾個,說說私密話兒,還有誰拿去告狀不成。」
賈迎春話一出口,也漲紅了臉,垂著眼睛不敢看人。如今又見問羞了史湘雲,也有些不好意思,正要道歉,見探春如此說,趕緊拿了期盼的眼神瞅著史湘雲。
史湘雲本不是那種拘泥的人,因著面對面的問及女兒家終身大事,才有些羞澀,只是探春說到這個份上,她倒也打起了幾分精神,道:「其實我也不太清楚,這事都是我嬸嬸在相看,我也是翠縷偷聽了幾句,才知曉的。至於還有沒有定,定的又是誰,我現在哪裡又知道的。便是定了,那人是俊的丑的,圓的方的扁的,又豈是我能知道的。」說著也有了幾分黯然。叔叔嬸嬸對她不好,她有些擔心嬸嬸隨便給她找戶人家嫁了。
探春本來也是以好玩的心思逗著史湘雲說出來,如今見她這樣,也牽動了幾分心思,安慰道:「別想那些有的沒的,總歸這事是件好事。」又瞅了瞅黛玉道:「你若是真的想知道那人是誰,長的又如何,這裡有個人你卻是要求上一求?」
史湘雲好奇了,剛才的黯然一掃而光,睜大了眼睛好奇的看了一圈眾人,問道:「求誰?求什麼?」
探春笑道:「求他幫你去看看究竟是何人將成為我們史大姑娘的佳婿,而那位佳婿又是何等模樣。」見史湘雲臉越來越紅,才道:「吶,就是求她了。」說著朝邊上一指。(未完待續。)xh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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