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革命工作要進行到最後,政治會議不能少開,沒準聊著聊著陳芸覺得冷,就鑽進我懷裡來了呢?頓時笑嘻嘻地,滿口答應。
陳芸不是不清楚我心裡在想什麼,皺了皺眉,沒吭聲,披著毯子坐過來,說出師不利啊,剛進山就遇上大暴雨,是不是老天爺的警示,不希望我們找到夜郎遺址?
我說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迷信了?老天爺要真有眼,就沖我對你對這一片痴心,咱倆早就該在家裡造出個小孩了。
她氣得臉發紫,說你腦子能不能別這麼髒,整天都在想什麼?我跟你說正事呢!我趕緊舉手投降,說好吧,聊正事,這個女的,你打算怎麼處理?
陳芸說道,「她一個人在深山裡迷了路,又中了蛇毒,高燒40度不退,我們不能把她丟下。」我說可是你沒挺赫薩大叔說嘛,這個部落的人面狠心黑,不是善茬啊,你沒聽說過東郭先生與狼的故事嗎,剛才你就差點被她刺傷了。
陳芸搖搖頭,說她並不是有意刺傷我的,少數民族的人一般都比較兇悍,由於生存環境的問題,他們常年需要面對野獸,所以野性未脫,遇上危險本能的反應就是這個,不能怪她。
我又說道,「對了,黎族不應該居住在海南嗎?怎麼萬蛇嶺上也會有黎族人?」陳芸笑了笑,說這位姑娘所屬的部落和你口中的黎族不是一回事,這個「黎」是九黎的意思,他們的祖先應該是蚩尤部落,而劇中在海南島上的那些土著,嚴格意義上講,應該是「俚族」,發音相同,可意義卻不一樣。
「你難道忘記了,蚩尤還有個別號叫做「九黎共主」,他所領導下的種族,在遠古時期也被統稱為黎族。這是一個十分古老的部落族群,我印象中早就該消失了,沒想到居然有幸能夠見到蚩尤部落的後代。」
我說哦,原來是這麼個意思,那萬蛇嶺上黎族,和咱們祖國海南島上的「俚族」是不是同一類人?發音這麼接近,萬一是種族分化之後形成的呢?
陳芸說這我就不知道了,考古資料上並沒有關於黎族的記載,碰見這位姑娘,也算是很精細的發現,可能以後我們的教科書就要改改,改成57個民族是一家了。
我說別了,56個民族聽起來多順口啊?再說這種隱居深山的部落種族並不和外人打交道,一個個都這麼兇悍,人家恐怕未必稀罕被捲入民族大融合的時代洪流中去。
談及「九黎」這個話題,我不自覺就又想起了屍哥,當初在弓裔墓中,這位老哥曾經告訴我,自己是蚩尤的後人,陳芸因為無意中反駁了他一句,還差點當著我的面吵起來,能把屍哥這種千年老粽子逼得發火,也算陳芸有能耐了。
我這一不小心陷入了回憶,便主動聯想起了跟屍哥一塊生活過的種種過往,陳芸見我看著火堆愣神,輕輕在我胳膊上碰了碰,說你想什麼呢?
我說在想屍哥啊,也不曉得這千年的老粽子究竟找到新家了沒有,我是非常期待他能找到一頭母粽子成家立業的,沒準小粽子出生之後,屍哥還會請我們去喝滿月酒呢。
陳芸樂了,「撲哧」一笑,明暗的火光照著她那張笑臉,紅撲撲的,煞是迷人,好像喝醉了酒,多了幾分女人味,不自覺就讓我眼珠子陷進去了,手也開始不規矩,偷偷環到她後腰上去。
我想趁陳芸不注意摟住她,結果這娘們洞察力敏銳得很,我胳膊還沒靠攏,她已經在我胳膊上掐了一把,說你客氣點,別這麼不拿自己當外人!
我訕訕地把手縮回來,正覺得沒啥好聊的,陳芸忽然又講話了,「對了,我想問你個問題,你最要如實回答我。」
我說你問。她忽然很正經地湊過來,直勾勾看著我的眼睛,說在你心裡,一直把阿古曼當做朋友嗎?
我說是,屍哥雖然是兩千多年前的古人了,可大家畢竟共同生活了這麼久,而且他也不止一次地救過我的命,我這人腦子比較簡單,誰對我好,我就記著。
陳芸說那我呢?我說兄弟如手足,女人是衣服嘛!雖說斷手斷腳的走在大街上很難看,可殘疾人也能好好活著,你見過誰不穿衣服在大街上走的?
陳芸並沒有理會我的冷幽默,而是正兒八經地說道,「假如有一天,你發現屍哥並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如果他跟我起了衝突,你怎麼辦?」
我說哪兒能呢?別看屍哥這人三棍子打不出個屁來,可脾氣好著呢,怎麼可能給你個女人一般見識?
陳芸還是沒放棄尋找答案,說你還沒回答我呢?
我愣了兩秒,說道,「呃……陳芸,這個問題就好像老婆跟老媽一塊掉水裡了,讓我選擇先就誰一樣,實在是不好回答,我只能說你倆都會水,就算掉水裡了,也是你們救我,不是我救你們。」
陳芸說那好,假如你掉水裡了,我和阿古曼同時伸手拽你,兩個方向,你選擇誰?
我說你這個問題純屬有病,我特麼打小是在長江邊上給人撈屍的,你還真當我不會水啊?
陳芸笑笑,主動結束了這個話題,伸個懶腰說道,「雨停了,我也該睡覺了,明天早起還要趕路,你好好守著這裡,別放野獸進來。」
她說著重新鑽進了睡袋,我背對著陳芸,看不清她什麼表情,淡淡講了一聲,「不管你還有多少事情在瞞著我,你和屍哥到底有什麼目地,我都不希望會有大家站在對裡面的那一天。」
陳芸說嗯,知道了!
她的話讓我產生了強烈的危機感,不得不承認陳芸是個很聰明的女人,說難聽點,她的心計太深了,比妓女的胯還深。如果我想算計她,就算再長出十個腦袋都不夠用,我也知道陳芸一直以來對我的態度,其實是利用大過感情。
可人呢,總歸會有犯賤的時候。明知道跟著陳芸是在玩火,明知道她對我利用更多一些,在這個女人內心深處,有著無數個秘密潛藏在深淵,我根本就沒有能力看透。
可偏偏老子就吃這一套!尤其是蹲了三年牢之後,再次遇上陳芸的時候,我就深深被她吸引了,下意識覺得這個女人身上,有種讓我無法抗拒的磁力,就算被她戲弄到死,也是我心甘情願的。
這條美女蛇絕不像表面這麼簡單,可她越毒,就越有意思,就好像精神鴉、片一樣,不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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