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一臉激動,癲癇病又犯了,渾身都在發抖,我卻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說二爺你神經太敏感了,你怎麼能確定這珠子能解咒?
二爺說道,「因為第八副壁畫,我在壁畫上看到過這顆珠子的來歷,這是古巴國神壇上的聖物,也是大祭司巫術力量的源泉,我肯定,就是這個東西!」
我只好說道,「那行,這東西先給你解咒,沒問題吧?」我雖然面朝著二爺,可最後的問題卻是針對陳芸提出來的。
陳芸遲疑了一秒,說如果只是為了救人,給你們帶走肯定沒問題,楊教授那邊也等著它救命呢……聽她的口氣,應該是已經相信了二爺的話。
「嘿,這姓楊的老不死的,估計也正眼巴巴盼著咱們把東西帶上去呢!」二爺怪笑一聲。我想到一個問題,就抬頭看著二爺,說楊教授誣陷你背叛組織,出去肯定又會把你送進監獄,你怎麼辦呢?
二爺就冷笑說,我這一大把年紀,去哪兒待著還不是一樣,姓楊的這是打算封住我的嘴,不讓這裡面的秘密外傳,我倒是無所謂,你們卻要小心了,恐怕他為了獨占寶貝,很有可能對你們起歹心。
陳芸立刻搖頭,說不會的,楊教授不可能是這種人。我卻提出了不同的看法,對二爺講道,「既然楊教授這麼壞,我們為什麼還要給他賣命,把辛苦得來的珠子交給他?一會兒上去我就說沒找到珠子,不就好了嗎?」
二爺看了看陳芸,嘿嘿冷笑著,把嘴唇抿緊,沒說話。
我知道二爺的心思,這個計劃要想成功,就必須先過陳芸這一關,可陳芸畢竟是楊教授的人,她不可能會幫我們欺瞞上級,而當著我和葛壯的面,二爺也不能對陳芸怎麼樣。
總不能把人弄死在這兒吧。
我於是回頭對陳芸說道,「能不能打個商量?所有寶藏我們都不要,只有這顆珠子,你……」「不行!」這回沒等我說完,陳芸就堅決搖頭。
見她態度這麼堅決,我只能苦笑,二爺反倒是看開了許多,說算了,既然有法子解掉我身上的詛咒,這姓楊的是死是活,誰去管他?我在號子裡蹲了十幾年,也早就習慣了,出不出去都無所謂的。
陳芸咬著嘴唇,說二爺你不用擔心,出去之後我會替你澄清的,就算楊教授身份在高,他也不是法官,怎麼定你的罪又不是他說了算!
二爺冷笑,說你這丫頭心地倒是不壞,就是有些書生氣,太傻,太呆!算了,先把東西弄出來,我得先琢磨琢磨,這玩意到底怎麼用才行。
「行!」我手上使勁,將女屍嘴巴撬開了一點,讓二爺趕緊下手去摸珠子。
石棺同時蹲了三個人,地方顯得有些狹小,保持這個姿勢讓我很不自在,便扭了扭屁股,將腳尖挪開一點,打算換個姿勢,可這一抬頭,餘光卻在石塔牆壁上看見了一點別的。
牆壁上有我們三個人的投影,而在我、二爺和陳芸的影子後面,居然還有個影子直接站了起來,晃晃悠悠朝我們靠近,手裡抓著一個長條形的尖銳物,好像在瞄準,把尖的那頭對準了我的腦門。
是葛壯!
我頭皮一炸,下意識回頭大喊,「胖子,你特麼幹什麼!」
唰!
葛壯沒有回應,他手上的三角軍刺直接對準我們刺下來,刀鋒雪亮,在空中劃出一道光弧。
我後背全是冷汗,葛壯居然在我們身後搞偷襲!為什麼?
「次奧!」
我爆了聲粗口,拼命側開身子,三角軍刺劃破我的肩膀,帶出一道血痕,同時陳芸也驚呼起來,站在不斷晃動的石棺上,大喊葛壯,你為什麼背叛我們?
面對我們的厲聲質問,葛壯好像完全失了魂一樣,臉上掛著痴痴呆呆的冷笑,抓著軍刺就朝我這邊捅。
我只能往後躲,可棺槨上只有這麼大點地方,同時站三個人太擠,根本就退無可退,儘管這棺槨懸空不高,一跳腳就能下去,可下面的岩石几乎近千度的高溫,誰下去都得死。
「他的意識被控制了,趕緊按住他!」
二爺經驗老道,一眼看出葛壯的異常,大吼著蹦起來,一把撲到葛壯身上,可葛壯身寬體胖,體型的優勢就完全發揮了出來,一揮手就把二爺撞倒了,雙手高舉著匕首,對著二爺脖子往下猛刺。
「住手!」我發了狠,跳起來猛砸葛壯的頭頂,他身子被我撞歪,歪歪斜斜地就要往下倒,我怕真把他撞下去了,趕緊又伸手抱著他的腰,上半身懸空的葛壯被我拎回來,嘴裡喘著粗氣,又伸手掐我的脖子。
「死胖子,你特麼清醒點,是我啊!」我和葛壯動手,完全不是個,再加上鐵鏈上面的空間太小,轉身根本不便,被這死胖子往後一撲,後背磕在石棺上,砸的渾身都疼,他的手死死掐著我脖子,那架勢,仿佛打算把我頸椎擰斷!
我已經開始蹬腿、吐舌頭了,揮手在空中亂打,腦海中卻湧上一股強烈的窒息感,連看東西都是花的,這是缺氧的前兆。
場面很混亂,陳芸蹲在我旁邊,使勁掰葛壯的手指,二爺把褲腰帶解下來,繞到葛壯後面,同樣勒著他脖子往上使勁,可這些法子都沒用,葛壯就是認準了要掐死我!
我從沒在他臉上看到過這麼猙獰的表情,四目相對,他眼神中寫滿了怨毒和殺機,手指硬得像鐵箍,我舌頭都快伸出了兩寸長。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死胖子力氣大,掐死我跟玩似的,而我因為缺氧,掙扎的力度也小下去了,這時二爺居然鬆開了褲腰帶,撲向女屍的方向。
二爺要幹什麼,難道他為了拿到珠子,根本就不管我的死活了嗎?
啪嘰!
我聽到一陣很沉悶的撞擊聲,葛壯掐著我的脖子的力道居然慢慢變小了,他腦門一歪,像堆垮掉的肉山一樣倒下來壓在我肚子上,我則捂著脖子一頓猛咳,鬼門關來回走了一圈,心裡都是火,動手在葛壯肩膀掐了兩下。
我掐得很用力,已經倒下去的葛壯居然「哎喲」一聲,掙扎著爬起來,我心都快嚇跳出來了,以為他還要繼續掐我脖子,趕緊做好防禦動作,誰知他只是摸了摸後腦勺,說大爺的,我腦袋怎麼暈乎乎的,還有個包,你們誰打我了?
我使勁在他肚子上擂了一拳,說死胖子,你特麼還好意思說,你差點掐死我!
「啊?」葛壯更迷糊了,說什麼時候的事?我指著脖子上的紅印子,說就剛才,死胖子你到底撞了什麼邪?
葛壯看我的樣子不像開玩笑,臉色僵了一下,忽然拍著腦門大喊,「我想起來了,那隻眼睛……我剛才看見女屍睜眼了!」
什麼?
我和陳芸都回頭去看,卻見二爺手上抓著匕首,已經插進了女屍額頭上的第三隻眼睛,將眼窩子搗得稀爛。
二爺臉色煞白,抹著冷汗說好險,差一點就著道了!
我問二爺幹嘛把女屍第三隻眼睛給捅瞎了?二爺說你懂個屁,三眼巫族的能力都在第三隻眼睛上,只要睜眼了,就可以用巫術,胖子剛剛就是被女屍控制了意識,才會發瘋亂捅人的!
我苦笑著說,「胖子倒沒亂捅,他的目標一直很明確,那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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