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話音剛落,就看見藏身在亂石後面的藤野健次郎抓起了一塊石頭,猛然朝著小廟中投擲過去,石頭碰在了土胚牆上,傳來一道悶響。
門口拿槍那個傢伙立刻就把注意力轉移到了聲音傳來的位置,小心翼翼地靠近,用目光搜索,冷不防藤野健次郎已經如同獵豹般從石碓中躥出來,從低矮處一個助跑,一下子就跳到了這個外國人的背上,同時拿匕首在他後心窩子上捅去。
唰!
刀光瞬間沒入了這個外國壯漢的後背心,藤野健次郎出手果斷、狠辣,看得我和葛壯眼皮子都是一跳,這丫的身輕小巧,沒想到力量居然這麼大,反手捂著那個不斷蹦躂的壯漢,居然將他壓得死死的,一點掙扎的餘地都沒有。
我心中一緊,就沖藤野健次郎這架勢,想必也是練過的人,單對單我還真沒把握能夠製得住這小子,看來我長久以來的直覺是正確的,這小子真不是省油的燈。
此時我見老鍾正把目光眯緊,打量這個行動迅捷的傢伙,忍不住小聲問道,「老鍾,讓你和這丫的單幹,你有沒有把握弄死他?」老鍾說如果不用槍的話,我不一定能徒手弄掉他,這傢伙下手挺黑的,看來練過格鬥術,而且不光是花架子而已。
連老鍾都給了他這麼高的評價,但是讓我側目不已,這時葛壯又碰了碰我的胳膊,說小南瓜,他已經給那個外國人放完血了,咱們怎麼辦?
我沒說話,眯眼打量藤野健次郎,見這小子在弄死了那個絡腮鬍子之後,便趴在他背上喘了一會氣,良久後爬起來,將對方手上的步槍搶過來,扛在了肩上,又把塗滿了鮮血的匕首擱在這人衣服上擦了擦,揣進皮帶里,準備沿著洞口下去。
沒等他靠近洞口,老鍾忽然站起來,將槍口壓低,扣動扳機開了一槍。
子彈「嗖」一聲飛過,打在藤野健次郎的即將抬起來的腳邊,他頓時愣住了,弓緊了後背一動不敢動,背對我們冷冷地說道,「司馬桑,你們居然還敢回來!」
我從破牆後面站起來,對他低喝道,「別廢話,把雙手抱在頭上,慢慢轉過身來,你怎麼知道開槍的人是我們?」
藤野健次郎依言照做,慢慢轉過身子,然後一臉平靜地看著我說道,「會出現在這裡的人只有那麼幾個,如果開槍的不是你們,而是這個傢伙的同伴的話,這一槍就不會打在我腳邊,而是指向我的太陽穴。」
我說你丫真聰明,可惜啊,機關算盡,沒料到會給人半路截胡吧?
他很平靜地說道,「沒錯,我的確沒有想到,除了你們之外,居然還會有別的人將主意打到這裡來,消息究竟是怎麼泄露的,你能給我個解釋嗎?」
我大步走上去,將他跨在肩上的步槍卸下來,反背在了自己的身後,說解釋?我需要想你解釋什麼,難道你覺得泄密的人會是我?
他反問,說難道不是?
「草你丫的,都特麼成俘虜了,你還拽什麼拽?」葛壯大臉盤子一橫,上去一拳打在他肩膀上,藤野健次郎很靈巧地避開,後退了兩步,說兩位去而復返,應該並不只是為了找我尋仇這麼簡單吧?
我按住氣得鼻眼歪斜的葛壯,對藤野健次郎說道,「健次郎先生,無論你是否相信,泄密的人都不會是我和胖子,我承認,我們最初的打算的確是想在尋找到寶藏的同時,將你們全部留在這裡,不過這幫外國人的出現打亂了我們的計劃,就連我們安排在外面的幫手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幾乎是全軍覆沒了!」
藤野健次郎說道,「如果不是你們造成了泄密,那又會是誰呢?」我聳了聳肩膀說道,「你怎麼就確定不會是你們的人之中出現了叛徒?」
他搖頭,淡笑說不會,這次跟著我們來到中國的保鏢,每一個都至少跟隨了家父十年,有著絕對的忠誠。我說這種廢話還是先不要談論了,下了墓自然一切都沒明白,那麼健次郎先生,現在,你還對地下的寶藏存在想法嗎?
他說當然,這是我祖上遺留下來的寶藏,我為什麼不可以有想法?葛壯鼻子都快氣歪了,說我特麼就沒見過像你這麼不要臉的,什麼叫你祖上留下來的寶藏,你有多少個祖宗啊,這特麼是我們中國人的東西!
健次郎說道,「爭論這個話題好像沒有太大意義,兩位打算怎麼處置我?」我說兩個選擇,一個是你跟我們合作,潛入下面先配合我們把人救出來,之後再討論寶藏如何瓜分的事:第二,我們一槍蹦了你,在下去救人,你可以自己選!
健次郎無奈地說道,「看來我只好選擇第一種了,不過兩位,我怎麼能夠確定等到把人救出來之後,你們不會調轉槍口來對付我呢?」我冷笑,說大家彼此彼此,這地下軍事基地是你爺爺留下來的,對於裡面的情況,你肯定比我們更加熟悉,我還擔心你下去之後會把咱們賣掉了!
葛壯插嘴道,「那還費什麼話,居然談不攏,就讓胖爺先弄死他算了!」他急吼吼地想要衝上去,被我拽住了胳膊,望著葛壯不解的目光,我搖頭說道,「胖子,先別衝動,我們人少,只能暫時與這位健次郎先生合作。」
健次郎笑了笑,說司馬南,你是個聰明人,我承認現在你們的確能夠輕鬆弄死我,但如果沒有我帶路,我保證你們下去之後永遠找不到藏寶的地點。
我想了想,說道,「健次郎先生,就讓我暫時拋掉嫌隙,真心實意地合作一次,咱們的目的述求都是想同的,我剛才也看到了,你父親同樣落在了這些人手裡,他們留著你父親,想必就是為了將下面的藏寶地點打開。」
事不宜遲,大家暫時達成了合作的述求,便沒有再繼續耽擱時間,由健次郎走在最前面,沿著洞口爬了下去。
我們眼前的這個洞口,角度是微微傾斜往下的,大概傾斜了35度角,落地後泥土潮濕,很滑腳,我便點上了一根蠟燭,交給前面帶路的健次郎,用作照明只用。
由於前面還有敵人,我生怕太明顯的光源會暴露我們的存在,所以下去之後只點蠟燭,並未將手電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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