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陰燈 第十四章 尋找太歲

    當天夜裡，陳芸就帶著人和藥品趕到了，為了照顧老爺子病情，她不知道從哪兒搞了一艘汽艇，帶著人火速返回市區，汽艇空間太狹小，擠不下這麼多人，我和葛壯都只能等到第二天，天亮之後再搭船回去。

    陳芸沒走，也留下來了，三個人守著葛家老宅里的火堆，一陣沉默。

    時隔三年，我們又一次聚在了一塊，好多話都堵在心裡，反倒不曉得該怎麼開口了，守著忽明忽暗的火堆，情緒莫名複雜。葛壯擔心他老爹的身體狀況，急得團團裝，陳芸說胖子，你先別著急，我給老爺子帶了抗生素，撐到醫院應該沒問題。

    葛壯說抗生素有屁用，那是屍毒，這玩意根本就沒有特效藥！

    我看著陳芸，火光下，她的臉有些發紅，三年時間過去了，比起之前那個清爽幹練的妹子形象，多了幾分嬌媚，倒是增色不少，我說上一次牛子溝的村民集體中了屍毒，你們是怎麼治的？

    陳芸嘆了口氣說道，「屍毒也是病菌，只要感染並不嚴重，活體就會產生一定的抗體，我們通過抽血的辦法進行化驗，研製出了一度特效的抗生素，是專門針對屍毒的，但是只對中毒較淺的人有效，如果發現中了屍毒馬上注射的話，存活率可以達到百分之九十。」

    葛壯吸了吸鼻子，說那我爹這樣的呢？陳芸沒說話，我就知道像老爺子這樣的情況，怕是很難挨過這一關了。

    葛壯煙圈有些紅了，他看著陳芸，很認真地說，「大妹子，我們也算老交情了，上一次下墓你遇到危險，是我和小南瓜輪著把你背出來的，我說這些不是為了要求你什麼，求求你，在我爹身上多用點心思，可以不？」

    以葛壯的個性，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也真是夠難為他了，我說老爺子這種情況，能不能轉到北京去治療？陳芸說轉到哪裡都沒有用，屍毒並不常見，所以世界醫療的大環境下，對於這塊的研究存在相當大的空缺，上次的特效藥還是臨時抱佛腳，才研製出來的。

    葛壯說我不想聽這些，我就想知道我老爹還有沒有希望活下來？

    陳芸看著他，語氣很篤定，說有！我說那要怎麼治？陳芸一臉為難，說萬物都是相生相剋的，有毒蛇的地方，會長出能解蛇毒的藥草，有屍毒的地方，自然也會……

    我聽懂了，說你的意思，上次我和胖子從崖棺里掏出來的千年太歲，也可以解屍毒？

    陳芸說是的，上次你們賣掉的那塊太歲，最後落到了楊教授手上，我們就是通過提煉那塊太歲的方法，才最終研究出了可以解屍毒的特效藥，不過……剩下那一部分被楊教授拿走了，我不知道他會藏在什麼地方。

    葛壯站起來，罵罵咧咧地說道，「馬勒戈壁的，不管了，那塊太歲也是從牛子溝古墓中長出來的，沒準還長著另一塊，小南瓜，要不你陪我再下去一次？」

    我沒說話，回頭看了看陳芸。下墓不是件容易的事，必要的裝備和器械，我和葛壯根本搞不到手，能弄到這些東西的只有陳芸。

    陳芸說既然你們決定要再下去一次，我可以給你們提供一些必要的器材，不過……我覺得希望可能很渺茫。

    葛壯說大妹子，你能不能別說這種喪氣話，我們出來都三年了，沒準那玩意又長出來了呢？

    陳芸說胖子，你根本就不懂，要想長出一株太歲，至少也要幾百年的時間，而且這東西不是什麼地方都能長的，必須藉助古墓里特殊的空氣和土壤才有可能萌芽，牛子溝大墓我們已經下過一次了，如果有第二株，當年我們怎麼沒發現？除非……

    她話里的意思我都能聽懂，葛壯想重走老路，再去牛子溝大墓中尋找一株太歲，希望很渺茫，除非找到另一座千年以上的大墓，而恰好，眼下就有另一種選擇。

    我說講來講去，你還是沒有放棄要說服我們跟你一塊去尋找楊教授死亡的真相？陳芸說跟不跟我合作，你有自由選擇的權利，我只是單純地就事論事而已。

    葛壯急了，說兩位親祖宗，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找到太歲，給我老爹治病，有什麼話等拿到太歲之後再吵行不行？

    我說行，這樣吧，天亮之後咱們也不用回市區了，直接坐船回牛子溝，胖子你還記不記得，當初村長敲詐了咱們一小半太歲，運氣好沒準還能要回來！

    葛壯一拍腦門，說我怎麼忘了這茬？村長那驢叼艹的，當初害咱們白忙活一場，這千年太歲的說法還是從他嘴裡知道的呢！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到河堤口岸等船，原本打算直接返回牛子溝，陳芸卻提出了一個建議，說既然要下墓，憑我們的人手太少了，要不我們再去找找小月？

    我說找小月能有什麼用？那丫頭什麼都不會，下了墓不是添亂嘛？

    陳芸向我投來一個白眼，說你不要小看她，上次那是因為受到了敵人的脅迫，其實小月對於考古這一塊是很有天賦的，還記得大墓下的古巴國文字嗎，或許小月能夠幫助我們解答也說不一定呢。

    我說你到底是帶著我們去找太歲的，還是進去考古的？陳芸說這有什麼問題，反正一點都不耽誤。

    我沒轍了，下墓的裝備器械還得擺脫陳芸幫忙，沒她給我們提供設備，就算到了大墓門口也只能幹瞪眼著急，只能答應她的要求，轉道市區，下去了一趟小月家。

    陳芸認識去小月家的路，下車後我們打了出租車，直奔小月家而去，半道上我對陳芸講道，「你怎麼能確定，小月會答應跟著我們去下墓？前幾天你不還說小月離職了，在家裡足不出戶嗎？」

    陳芸也是一臉為難，說小月這丫，確實讓人不省心，我和她也快三年沒見面了，能不能說動她我心裡同樣沒底，不過我挺擔心她的，就算他不肯跟我們下墓，我也想找個機會去探望她一下，聽說得了自閉症的人，如果有熟人陪著她說話，多開口的話，沒準會慢慢又說好轉。

    葛壯說姐，能不扯了嗎？我老爹還躺在病床上等著太歲救命呢，看親戚你也不會挑個好時候？

    陳芸說我知道你心急，可下墓這種事心急也沒用，我剛才給醫院打電話的時候你又不是沒聽到，醫生說老爺子生命特徵還算平穩，證明我們的抗生素起作用了，你放心好了，只要能找到太歲，老爺子那邊一定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