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楚子航重生重燃之瞳 第6章 初心不忘（三）

    「聽起來是個十分離奇的故事，但這故事的前半段也不過尋常而已，只是一個懦弱少年幾乎傾盡一切，最後也復仇無果的俗套劇情。」楚子航低聲說。

    他大概的和昂熱講述了自己前世經歷以及最後被至尊重生的事情，昂熱的表情十分精彩，像是訪談節目的主持人聽到一個精神病人在講述自己發病後的經歷，但面對鏡頭卻又要保持端莊尊重，不能笑得太過明顯。

    可當昂熱聽到楚子航輕描淡寫說自己終於找到奧丁，得到復仇機會時，昂熱面色也略微嚴肅了下來。

    因為他看到了夢中的自己——那個終於找到李霧月，拔出折刀沖向對方的自己。

    即使楚子航看起來沒什麼表情，但那眼神里的火卻再清晰不過了，或許大部分人路過都只能看到朦朦黑煙，可同為復仇者的昂熱卻能敏銳的看到那不甘燃燒的光。

    就算再如何渾然天成的演技，也難以完全重現這種踏過千山萬水，終於把磨礪數十載的刀鋒拔出的暢快和無悔。

    「確實是個足夠離奇的故事，而且我能聽出來你隱藏了很多細節。」昂熱雙手交疊，盯著楚子航說。

    「但就沖你剛剛彈指就關閉了煉金矩陣卻並沒破壞它，這手段，你們要逃離這裡大概我們確實是攔不住的，所以我覺得你沒必要編這麼離譜的謊言。」

    他給自己續了一杯紅酒，再次點燃雪茄，看向楚子航問：「那麼，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只是單純的復仇？」

    「我剛才說了，結束龍族這個反覆輪迴的悲劇宿命。」楚子航回答道。

    「為了什麼？超級英雄電影看多了，想當救世主？」昂熱問。

    「只是不想再有我們這樣背負孤獨血脈，被迫走上復仇道路的人。」楚子航沉聲說，「校長您也是走過漫長時光的復仇者，時間甚至比我兩世加起來還長，所以比我更明白這段路的孤獨和悲傷。」

    「到了最後，我們甚至會忘了悲傷和孤獨，因為習慣了。」

    昂熱微微點頭說：「準確的說，是麻木了。」

    當你走過足夠長的路，活了足夠長的時間，那麼就連死亡也會習以為常，司空見慣。

    「既然要結束龍族的輪迴」昂熱看向楚子航身邊的夏彌，「那你還和一條龍談婚論嫁？雖然不可否認，確實是條漂亮的雌龍。」

    「以我原本的習慣，對愛這種感情的分析也不過是體內激素的作祟而已。」楚子航回答道，「但怪就怪在這裡，就算是激素的作用，但我也只會在看到她，甚至想到她時，身體才會做出反應。」

    「愛和恨不太一樣，恨必有來由，而愛，總會有歸處。」

    「不過二者都有相同點，就是大多數時候愛與恨的產生，都是你本身無法掌控的。」

    昂熱頗為贊同的點點頭說：「看來你的思辨課滿分確實不是作弊。」

    「所以，你這是歸化了一位偉大龍王？」昂熱挑眉，「哦，不對，應該說是用愛感化了她。」

    夏彌眸光越發冷峻起來。

    「只是終於找到並肩之路而已。」楚子航平靜的說。

    「好，那回歸正題，先說說看，你怎麼知道我身體裡有龍王的血？而且還正好是李霧月的血？」昂熱問。

    「您上一世和這一世在海瑩人工島都曾用自己的血吸引死侍，您的血對於死侍的吸引力甚至比源稚生的皇血還要強烈。」楚子航說，「這就證明了您血液的特殊性。」

    「至於為何是龍王的血，因為您的狀態我也經歷過。」

    他悄悄看了一眼夏彌。

    「看我幹嘛？說啊！」夏彌瞪了他一眼，「常年老梗了，我還會生氣不成？」

    楚子航嘴角微抽，回頭看向昂熱道：「剛剛和您說過了，上一世在十分複雜的各種因素催化下，我成功殺死了耶夢加得。但她並未真正死去，因為她的繭很久之前就留在了我體內。」

    「而她死前，以自己龍血改寫了我血脈，同時也激活了那枚繭。」

    「上一世的我真實血統其實還不到A級，但我學會了禁忌的秘術爆血，強行將自己血統拉到了A+，只不過血統也到了失控邊緣，甚至導致黃金瞳一直處於點亮狀態無法熄滅。」

    「您後來告訴了我關於爆血的更多隱秘，也證實了這項技術會大幅縮短混血種壽命，甚至可能最後會導致使用者血統徹底失控淪為死侍。」

    楚子航說到這，略微頓了一下，聲音也低沉了些：「但從我殺死耶夢加得並沾染了她的血後，我的血統不僅穩定了，而且言靈的掌控等各方面能力也獲得了大幅提升。」

    「所以校長，您現在一百三十多歲高齡，卻依舊能三度爆血，血液也蘊含著對龍類詭異的吸引力，也是因為您體內一樣存在著龍王的血脈。」

    昂熱聞言，眸光略沉，問：「那為何能肯定就是李霧月？他有空留下龍血侵蝕我，還不如直接殺了我。」

    「更何況現在看來這不像侵蝕，反而和你一樣，像是饋贈。龍王為何要對於一個想要殺死他的混血種賞賜呢？難不成」

    他微微歪頭：「你想說李霧月有斷袖之癖，和你旁邊那位一樣，看上我了？」

    「下次記得先講重點！」夏彌冷聲插話，「我當年留下龍血給他，也是為了激活繭搶他身體而已。」

    「李霧月大概也是想嘗試這個方式，但他沒有把龍骨植入你體內，或許是他當時已經重傷也無力抽離龍骨了，為了防止遇到意外才留下部分血脈在你體內。」

    昂熱摩梭著花白的鬍子問：「這點血脈，作為繭的話是否太少了？」

    楚子航點點頭說：「是的，僅靠這些他要結繭復甦會很困難，甚至幾乎辦不到。」

    「但若是攜帶這些血脈的人觸及了他的龍骨，就有可能讓他復甦。」

    昂熱眯起眼睛問：「你們剛剛提到，他的龍骨被王座上的雙生子取走了？」

    「是的。現在我基本可以確定，那個雙生子就是奧丁，而他並沒完全吞噬李霧月的龍骨，而是以特殊方式剝離之後，做成了奧丁的面具。」楚子航回答道。

    昂熱微愣，開口道：「愷撒單獨交給我了一份關於阿巴斯的報告，確實有提到這個詭異的面具，但後來大戰結束，面具也不知所蹤了。」

    「是的，那面具被我們做成了假的白王龍骨。」楚子航點點頭。

    昂熱瞪大了眼：「那那龍骨！？」

    「就因為面具本身就是龍骨煉製，所以它具有龍王的龍骨十字一切特性。」楚子航說，「簡而言之，那確實是龍骨，但不是白王的，而且也不完整。」

    「所以白王，已經被你們吸收了！？」昂熱神色凜然。

    楚子航點點頭。

    「我現在越發相信你說的轉世輪迴了。」昂熱聲音略顯嘶啞，「否則如此精巧的布局，簡直聳人聽聞！」

    他沉默很久後，嘆息一聲：「我也不得不相信你所說的目標。否則又該如何解釋你有如此布局的能力，又掌握了如此偉力，卻沒直接把卡塞爾夷為平地。」

    「你那破學院裡藏著的龍王，恐怕都夠湊一桌麻將了。」夏彌冷冷的譏諷道，「有必要夷平嗎？再過兩年，我們四大君主都能在裡面新組建個社團了。」

    昂熱被噎得臉頰狂抽，他剛想起來，阿巴斯入學後他還請對方喝過下午茶

    他不甘示弱的看著夏彌，回擊道：「作為偉大的大地與山之王，您也沒好多少吧？」

    「復甦後的偉大計劃，就是找了個帥氣小正太玩養成遊戲？玩到最後，不僅養成了，還被捅死了，也真夠傳奇的。」

    楚子航聞言急忙轉身抱住了夏彌。

    不出所料，若不是他動作快，夏彌已經當場龍化把昂熱活吞了。

    「你這老賊！閃開楚子航！我今日必殺他！」龍鱗從夏彌臉頰上如花般綻開，她的咆哮聲如雷般轟鳴，震的茶几上的擺件都抖了抖。

    「尊老愛幼愛幼」楚子航急忙勸道，「別和個才一百多歲的孩子動氣！」

    此話一出，夏彌和昂熱都愣了一下。

    隨後皆是面色不善的看向楚子航。

    楚子航有些汗流浹背了，他倒不是吐槽，只是本能的說了實話。

    對於活了千年的耶夢加得來說，昂熱一百多歲確實也和個孩子差不多。

    「楚子航同學，你打圓場的功夫還真是」昂熱花白的眉毛狂跳，「牛逼啊！」

    楚子航見夏彌也略微平靜了下來，急忙放開她，但卻握緊了她的手，隨後立刻轉移了話題：「所以校長，我們是真心想和您合作，剛才提出的條件不變，您覺得如何呢？」

    「可以，但最先的前提是，你說有殺死你的方法，我想知道是什麼？我又如何相信可行呢？」昂熱問。

    夏彌拉住楚子航，通過血盟相碰以精神交流道：「楚子航！你是不是忘了答應我的事情！？你的命是我的，不論什麼方法，不許說！」

    「我沒忘記承諾。但這是一道保險，對抗至尊的保險。」楚子航也以同樣的方式回答，「我們至今還不清楚至尊的目標，如果有一天我被祂操控或者奪舍之類，你們必須要有一個可行的解決方案。」

    「當然，我會想辦法讓你來動手。」

    夏彌渾身一震，紅唇微顫回頭看向楚子航，隨後狠狠咬牙甩開了楚子航的手，偏過頭去不再說話。

    楚子航嘆息一聲，隨後回頭看向昂熱說：「聖槍朗基努斯，是真實存在的。我繼承的龍王記憶里有關於這件武器的信息，我可以全部告訴你們。」

    「這件武器似乎是曾經將黑王殺死的關鍵之一。所以用來殺死我，綽綽有餘。」

    昂熱眸光一閃，似是早就知曉了這件武器。

    良久之後，他點點頭，卻又開口道：「還不夠，這件武器能不能找到，找到之後我們能不能使用，都是未知數，我還需要一道保險。」

    楚子航看了一眼那項圈，淡淡的說：「我可以戴上那項圈，但這東西殺不死我，我已經能號令精神元素，賢者之石對我無用。」

    昂熱指向夏彌說：「那就她戴。」

    夏彌怒極反笑，黃金瞳灼灼如日，龍威盪開讓四面八方的玻璃都劇烈顫抖了起來。

    「怎麼說？」昂熱舉手揮了揮，示意外面的部隊繼續待命。

    「她也可以號令精神元素。」楚子航回答。

    昂熱一愣：「什麼意思？」

    「我和她有血盟之約，所以我的權能她也可以分享。」楚子航說。

    他思慮之後，還是選擇隱瞞了耶夢加得即將進化的事情。

    昂熱沉默了。

    良久之後，他說：「或者你的母親，由我們監管保護。」

    「不可能。」楚子航斷然回絕，「夏彌和母親，永遠不會是我的交易條件。」

    「那就沒得談了。」昂熱也怒了，「楚子航，我再怎麼相信你，你也不能空手套白狼吧！？」

    「換做你，願意和我做這種沒有任何保底的交易嗎？」

    楚子航很誠懇的點頭道：「若是目標一致，我相信您。」

    昂熱長嘆一聲，突然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如果楚子航直接用強的，昂熱或許還會拼了老命搏一搏，就算敗了也圓了他死在屠龍戰場上的夙願。

    可偏偏楚子航卻一直都是用「平等」對話的方式來和談，關鍵是態度還一直賊誠懇！

    只是活了這麼多年，經歷了那麼多事後，昂熱斷然是做不出這種沒有任何保底，只因為對方態度誠懇，且眼神和他很像就合作的事情。

    談判似乎又陷入了僵局。

    就在這個當口，昂熱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喂，我史無前例的九年級學生，這次又有什麼好消息？」昂熱打開免提，無力的扶額問。

    「是您的私生子啦。」芬格爾語氣諂媚的說。

    「混蛋！明天你就把我沒有私生子這件事放到守夜人論壇，置頂一個月！否則你就準備讀到十年級吧！」昂熱大怒，「是路明非嗎？他找我什麼事？」

    「咳咳，我都沒說是誰您就猜出是路明非啦？」芬格爾賤兮兮的笑道，「您稍等，我這就讓他加密後接進來。」

    「對了校長，我好像已經十年級了」

    「快接！」昂熱捏著眉心咆哮。

    「接接著奏樂，接著舞？」路明非偷感奇重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

    「咳咳明非嗎？什麼事？我現在有些忙」昂熱聲音立刻溫和了下來。

    「是，師兄和小師妹的事情嗎？」路明非問。

    「你怎麼知道芬格爾！」昂熱咬牙切齒的低吼。

    「校長您別生氣，我大概也知道您的顧慮了，這樣吧，我願意作人質。」路明非說。

    一旁的楚子航聞言一驚，立刻出聲道：「路明非！這和你無關！」

    「那師兄，一開始我的事情就和你有關嗎？」路明非笑著問，「經過了這麼多，不論你為何開始做這些，至少現在，你不僅是我師兄，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校長，我願意替師兄擔保。」

    「明非，你知道你師兄是什麼嗎？」昂熱輕嘆一聲，問。

    「誰還不是個怪物呢？其實客觀來說，學院裡不全是帶著爬行類血統的怪物嗎？」路明非聲音微顫，「但我相信師兄，也相信小師妹。」

    「我願以我性命擔保。」他再次重複道。

    昂熱按著眉心，良久後正欲開口，卻聽到另一邊的楚子航搶先開口：

    「我不同意，路明非。」

    昂熱有些驚詫的看向楚子航，意味深長的笑著問：「怎麼，你不能付出的代價里又要加一個了嗎？」

    楚子航似乎根本沒聽出昂熱的諷刺，反而耿直的點點頭說：「是的。」

    昂熱險些拿起電話砸他臉上。

    這麼直接的「不要臉」，昂熱一瞬間還以為對面坐的是弗拉梅爾或者龐貝呢。

    可他卻還是沉下了臉，因為他看得出楚子航那副神色的認真和堅定。

    「我也不同意，好了明非，這個話題到此為止。」昂熱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隨後他看向楚子航問：「你還有什麼不能付出的？要不列個清單算了！」

    「楚子航，任何事情都必須要付出代價！什麼都不願付出只想不勞而獲，這是絕不可能的！」

    楚子航低下了頭，他何嘗不明白這些道理？

    但他從來願意放上賭桌的，都只有自己。

    就算是前世，若是可以，他也不想失去父親，不想與耶夢加得刀劍相向，不想路明非那麼孤獨無力

    「走到這一步，我就是為了讓他們都能安穩，幸福。我知道這種個人英雄主義在龍族的殘酷戰場上十分幼稚可笑，但即使賭上我的性命，我也想要做到。」

    楚子航握緊了拳頭，黃金瞳並未點亮，雙眸卻也璀璨如火，他堅定的沉聲道：「這就是我，這一世出發、向前的理由！」

    「真是個天真又倔強的孩子啊。」昂熱搖搖頭嘆息道。

    然而下一刻，他的電話再次卻響起。

    「又怎麼了！？十年級！」昂熱已經決定，這次掛了電話就要把手機關機！

    「這次呃，是瀛洲分部的源稚生以及上杉越，源稚女請求連線。」芬格爾的聲音聽起來也有些尷尬。

    「瀛洲分部？是又發生了什麼事了嗎？接進來吧。」昂熱想了想說。

    瀛洲分部現在可以說是聽調不聽宣，只服從他，他確實也沒法放下不管。

    至少他還活著的時候，就不能不管。

    「校長您好，我是源稚生。」源稚生的聲音響起。

    「昂熱校長您好，我是源稚女。」源稚女的聲音響起。

    「老混蛋，聽得到嗎？」這是上杉越。

    「你們家庭聚會呢？打給我幹什麼？嘲諷孤寡老人嗎！？」昂熱耐著性子問，「什麼事，快說！我這邊還忙著呢！」

    「我們都願意為楚子航做擔保。」源稚生、源稚女和上杉越齊聲道。

    「你們怎麼！？」昂熱愣住了。

    「楚君應該已經和校長您攤牌了吧？那我們也不再隱瞞了。」源稚生說，「瀛洲事件，幕後黑手赫爾佐格的陰謀之所以能破解，全靠楚君和夏彌。」

    「我和弟弟能解開誤會、能與父親相認，都是靠楚君和夏彌的努力和幫助。」

    上杉越沉聲道：「老混蛋，我一開始也很難相信，但經過稚生和稚女的訴說，我可以擔保，事實確實如此。」

    「或許小楚確實背負著龍王的血脈，但他，也確實在為了大家，甚至可以說本與他沒什麼關係的人和事努力、拼命。」

    他亦是長嘆一聲道：「這一生我已經做了無數錯誤的選擇，但這一次，我覺得不會錯了。我們一家男子，都願意為了楚君和他妻子做擔保。」

    昂熱夾著雪茄的手微微顫抖：「你們EVA，確認是上杉越和源稚生他們嗎？他們狀態如何？是不是中了什麼催眠或者言靈！？」

    過了幾秒，手機里傳來EVA的聲音：「聲紋確認無誤，是上杉越、源稚生和源稚女，根據監控分析，三人目前狀態良好，沒有被催眠或者逼迫的跡象。」

    「老混蛋，我再怎麼失敗也是個皇好吧？我有那麼遜嗎？」上杉越不滿的哼哼道。

    昂熱沉默片刻，沉聲說：「我知道了。」

    隨後他掛斷了電話，看向楚子航問：「還有誰？」

    楚子航搖搖頭說：「我不知道，這確實不是我的安排。」

    昂熱抽了口雪茄，隨後「呵」的一聲笑了出來，他看向手機說：「好啊，那就再等等看。」

    果不其然，還沒兩分鐘，他的手機再次響起。

    昂熱接通電話說：「直接接過去。」

    「嗷」芬格爾回答道。

    「校長，我是愷撒，現在和陳墨瞳在一起。」愷撒的聲音傳來。

    「喔！」昂熱搖頭讚嘆了一聲。

    「我不為他們做擔保，但我可以立下軍令狀是叫軍令狀吧？」愷撒說著，似乎是回頭朝身邊問了一句。

    陳墨瞳慵懶的聲音略遠：「對對對。小師妹，我願意為你擔保哦！」

    愷撒接著說：「我能做的就是盡我全力，若是發現楚子航有背叛的跡象或意圖，以性命阻止他。」

    「在那之前，我可以承擔監管他的職責，我以母親古爾薇格的姓氏發誓會完成任務。」

    「是你的風格。」昂熱輕笑，「你若是也以性命為他擔保，那我真要懷疑你們都被催眠了。」

    「可，你們又是為什麼呢？」

    愷撒沉默良久，回答道：「因為他一直都是我最棒的對手，不論是實力，還是品格。」

    昂熱剛欲掛斷電話，突然聽到了芬格爾的聲音：「哎校長，等等！」

    昂熱一愣，低吼道：「怎麼，還有誰！？直接接！」

    「是我啦。」芬格爾聲音略囧。

    「你剛才那些傢伙也是你聯繫的吧！？」昂熱差點背過氣去，「行行行，知道了！」

    昂熱掛斷電話後，猛猛的抽著雪茄，不一會面前就煙霧繚繞遮蔽了他大半個身子。

    他在煙霧中無聲的輕笑著，時而搖頭，時而看向窗外發呆。

    「實在不行，訂婚結束之後，你們找個安靜的地方，我可以留下。」夏彌憤懣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楚子航一驚，回頭看向她：「夏彌耶夢加得，別胡鬧！」

    「你都把殺自己刀遞別人手上了，還有臉管我！？」夏彌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再說，那麼多人爭先恐後的給你表忠心，我不表示一下，到時候某些人哭鬧起來我可沒心情哄！」

    楚子航默然無言，良久，只是再度握緊了她的手。

    「怕什麼？本王進化成海拉之後想去哪去哪，就憑他們想關住我？呵，做夢。」夏彌以血盟對楚子航說。

    楚子航沒說話，他知道，就算耶夢加得只是裝裝樣子，但以龍王的性子，願意裝個樣子也已經足夠驚世駭俗了。

    還是，為了他。

    「努力，拼命，最後大團圓，那是只有童話里才有的故事和結局。」昂熱終於開口了。

    他回頭看向楚子航說：「但楚子航，你確實讓我刮目相看」

    「好像你，真的要做到了。」

    昂熱熄滅了雪茄，再度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或許你真的會是那個Theｏｎｅ，救世主呢。」

    楚子航卻搖搖頭道：「我不是什麼救世主」

    他突然自嘲的輕笑起來，說：「我只是一個，運氣比較好的，倔強的死小孩罷了。」

    溫良的風掠過窗外羞澀的樹木，落葉飄散滿地像是燃起了大火。屋裡那個少年，初心如千年古樹的軀幹般巍峨堅毅，不熄的烈焰在他眼裡迎風獵獵。

    那火光，照亮了他身邊的每一個人。

    「好吧，或許上了年紀免不了有老糊塗的時候。」昂熱仰天長嘆一聲，「可以合作，不過等你真的解決我身體裡龍血的問題後。」

    「這個總可以吧？」

    楚子航點點頭說：「一會兒借這個煉金矩陣就能解決。」

    「但，我的初心也不會變，我誓要屠滅所有的龍，在你們推翻那個至高的存在後，我們或許還是要刀劍相向。」昂熱說，「當然，如果我能活到那時候的話。」

    「那之後，我們再談一次就好了。」楚子航點點頭說。

    夏彌悄悄冷哼了一聲。

    昂熱輕笑一聲，起身朝著楚子航伸出手。

    楚子航也立刻起身，微微躬身和昂熱握手。

    陽光從玻璃縫隙里散射進來，照亮了兩人交握的雙手。

    「還是和以前一樣，有禮貌。」昂熱笑著說，「那就繼續向前吧，楚子航。不要讓我，也不要讓自己失望。」

    「我會的，校長。」楚子航回答。

    「好了，我親愛的優秀學生，提前恭祝新婚快樂。」昂熱大笑著拍拍楚子航的肩膀，「我還要呆兩天，訂婚宴，記得給我留座！」

    「坐小孩那桌吧，老登！」夏彌氣呼呼的說。

    「哎這位龍王，可以請你恢復成我那個可愛俏皮的校花學生嗎？」昂熱眉頭一挑。

    「呵呵。」夏彌回頭看向昂熱，隨後捏著嗓子說：「那可以請校長您趕緊滾嗎！？」

    昂熱看了一眼楚子航，又拍了拍楚子航的肩膀，悄悄豎了個大拇指低聲說：「這脾氣你都能拿下，還有什麼做不到的？加油，少年！」

    「先處理您的血脈吧！」楚子航急忙道。

    他心說校長您就別吐槽了，一會兒我該拉不住了！

    合作圓滿完成，夏彌回家路上卻一直陰沉著臉。

    楚子航也知道她今天忍到這裡已經算是史無前例了，於是他絞盡腦汁的在路上想話題，上輩子加上這輩子他主動和人找話題的次數，恐怕都沒有這一路多。

    可夏彌一回家就把自己關進了衛生間裡。

    楚子航在門口手足無措，嘗試著勸了半天才聽到夏彌喃喃自語般的開口。

    「楚子航，我瘋了」

    「呵呵，耶夢加得，瘋了。」

    楚子航突然聞到了一股血腥味，他再顧不得什麼，立刻撞開衛生間的門就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