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陸靖成很快就收回了他眼中的吃驚,靜靜的打量了我和龍玄凌一眼之後,就示意我們坐下。
「不出半個時辰?真看不出,你們是高人?」陸靖成說罷,就示意丫鬟給我們沏茶。
見我和龍玄凌並不喝茶,他便又道:「那人的屍體呢?」
「他也算是你們家的恩人,若有屍體,你會厚葬吧?」龍玄凌看著陸靖成問了一句。
陸靖成冷著一張臉:「他害死了我父親,如今又要害我,又怎麼擔的起「恩人」二字?」
「哼,人啊,真是涼薄。」龍玄凌說著,端起面前的杯盞抿了一口。
「難道不是麼?這不是你說的麼?」陸靖成盯著龍玄凌反問了一句。
「人云亦云,他害沒害過你,你心裡不清楚麼?」龍玄凌將杯盞放下,頓了頓又說道:「你父親如何死的我不清楚,不過,你這一身的煞氣,全拜你的紅顏知己所賜。」
「嘭!」的一聲,龍玄凌這話音剛落,陸靖成直接一掌拍在了桌上。
看的出,他對那琴芳姑娘很是信任,不容許任何人詆毀她。
「陸大帥你是不是與她認識之後,身體就每況日下?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每次你與她行房之後,這種情況就會迅速加劇。」龍玄凌說的十分直白。
陸靖成凝眉,不過因為之前龍玄凌騙了他,他對龍玄凌已經不再信任。
「來人,把這胡言亂語的騙子,給我抓出去斃了!」陸靖成惱了,直接讓人抓我和龍玄凌出去。
「陸大帥,我們是真的想幫你。」我趕忙解釋。
「幫我?那你倒是說一說,你為什麼想幫我?」陸靖成鄙夷的撇了我一眼:「不會只是發善心吧?」
「我?」我被他說的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送到遠一點的地方再槍斃,省的驚擾老夫人休息。」陸靖成說完,便閉上了眼眸,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看的出,他今日的精神又差了許多。
龍玄凌不需要那些人押著,過來拉著我的胳膊就要出去,按照他的意思,那便是無需再管陸靖成的閒事。
「等等,放開他們!」
我和龍玄凌被那些人用槍指著,剛走出這書房門口,就聽到了一個焦灼的聲音響了起來。
陸老夫人由丫鬟攙扶著,急匆匆的就朝著我這走了過來,我一看她這望著我的眼神就知道完了,她是真的認出我來了。
只是那時候我那般年幼,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她怎麼能認的出我?
「你是安之?」老夫人說著,遞給了我一張相片!
這相片上是四個人,一個端莊的夫人,一個漂亮的年輕女子,還有一男一女兩個孩子。
那端莊的夫人應該就是眼前的陸老夫人,漂亮的年輕女子是我的母親,從相片上來看,母親與我的長相有七八分的相似。
而那兩個孩子我也認出來了,一個是我,一個則是陸靖成。
陸靖成是老夫人的老來子,生他時老夫人已經年近四十,所以出生後格外受寵,並且,他兒時生的可愛,總是笑嘻嘻的,只是沒想到長大之後卻如此的嚴肅。
我還清楚的記得,拍這照片時,母親把我好好的打扮了一番,在那時候拍照可是一件大事兒,這是陸家特地請了洋人來給我們拍的。
「你是安之對吧?」老夫人望著我,想要一個肯定的答覆。
陸靖成立即走了過來:「娘,您說什麼?我說過,洛家的小姐很有可能早就死了,這兵荒馬亂的您?」
「是,我是洛安之。」我看著老夫人手中的照片,最終點了點頭。
陸靖成一臉震驚的盯著我,又撇了一眼老夫人手中的照片,冷冷的說道:「你不會是覺得自己跟洛夫人有幾分相似,就冒充洛家小姐吧?」
「這應該是我五歲時過年,老夫人說,宮中來了一位洋先生,還帶了西洋玩意兒來,說是能照出人相,故而特地讓陸老爺尋了關係,把人給找來了,那位洋先生好像叫?」我仔細的想了許久,那姓氏,自己還覺得很有趣:「叫雅閣先生。」
「沒錯,安之你自幼記性好,你記得沒有錯,確實是雅閣先生。」老夫人說著拉過我的手,將我看了又看,一臉的歡喜。
「這?」陸靖成見我能說出這些,開始變得將信將疑。
只見他走出書房,跟一個衛兵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再進來的時候陸靖成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站在一旁,默默的觀察我。
陸老夫人倒是對我十分熱情,一個勁兒的問我,這些年是不是受了很多苦。
還說當年京中大亂,她們陸家被匪賊圍攻,待她們脫困來到我們洛府的時候,已經人去樓空了。
說到這裡,陸老夫人的表情微微一沉,想必對於父親當年沒有出手救她們陸家與水火,心中也是有些怨言的。
「後來在津城遇到你的父親,你父親居然說,當年兵荒馬亂把你給弄丟了。」老夫人說著連連搖頭,表情變得有些凝重。
弄丟了?我不禁露出一抹苦笑,若只是弄丟,我想自己的心裡應該也會好受一些。
老夫人見我垂下眼眸,便拍了拍我的手背,柔聲說著:「沒關係,如今找到你了,今後你就在這,好好生活。」
老夫人的眼眸慈愛的看著我,讓我的心中很是溫暖。
「這隻怕不行!」一旁龍玄凌的表情,已經越來越難看了。
這老夫人把我當做她的兒媳婦,讓龍玄凌的心中極度的不舒服。
「這位是?」老夫人看向龍玄凌。
龍玄凌也抬起眸子,看著老夫人,開口道:「我是安之的?」
「安之,安之!」
龍玄凌的話還沒有說完,外頭就傳來了嘈雜的聲響,好似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我狐疑的朝著書房門口看去,一個禿頂的男人,和一個穿著洋裝的婦人,直接就衝進了書房裡。
「洛叔,你認的出她是誰麼?」陸靖成指向了我,問父親。
父親的視線望向了我,他的眸子裡很是迷茫,看了半天,居然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讓我的心中猶如刀割一般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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