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元道長還是慢了一步,晝顏已經附身到了韓真的身上。韓真被附身後只感覺身體輕飄飄的不受控制,渾身軟綿綿的沒有一丁點兒力氣。
蔣純先的軀體側身倒地後,陳雪跟為元道長已經意識到晝顏這又已經成功的附身到了另一個凡人也就是韓真身上。
本來被附身後,體現來的不僅是肢體上的笨拙與反常,更為明顯的是意識的模糊。韓真因為體內有秦王劍的護佑,這時候思想意識還很清晰。
他這時向陳雪大喊道:「陳姑娘,晝顏現在已經附到了我的身上,你們要多加小心。最重要的是要找緊機會救我,必要時候丟卒保帥犧牲了為元道長也是可以的。」
晝顏見韓真竟然還可以意識清楚的開口說話,這猛地也是愕然,暗暗覺得他似乎很不好對付,免不了對自己剛剛的決定有些後悔,這要是附身到林山玉身上才更為保險。
其實到了這個時候,她也知道自己若要相拼的話根本不是為元道長跟陳雪的對手。只是這韓真、林山玉、林山鷹三人比起來,韓真的相貌身材自然俊郎瀟灑,才讓她選擇了附身到他身上。
附身到韓真的軀體之後,她這就要找尋機會逃跑。
為元道長道鞭纏向韓真,想要結果了晝顏的性命,晝顏面對他的道鞭顯得出極度的害怕,臨危之時又要從韓真身上逃跑,想要讓韓真的肉身這次替自己而死。
陳雪正要阻止為元道長,希望他手下留情莫傷韓真性命,雖然為時已晚,但韓真卻未受到絲毫損傷,他體內的秦王劍不知道何時已經受到感應,一股奇妙的強大力道向外反戈,為元道長手中道鞭被撕裂成了幾段,稀稀落落飄散了下來。
正當眾人不備之時,林山玉突然發瘋似的拔腿就逃,沖向了院子中,眨眼間便不見了蹤影。
這下眾人自然是明白了,這晝顏是附身到了林山玉身上然後逃走了。
晝顏終於從韓真身上移走了妖身。
韓真見到林山玉被晝顏附身後離去,知道她這次只怕是凶多吉少了,這麼多日來她一直拼了命的維護自己,想不到分別時卻是這麼的突然,雙方連一句告別的話都沒有。
再轉念一想,何止是林山玉,蔣純先、蔣瑾怡也是突然便倒地斃命,想想這晝顏真是惡毒,一眨眼間就殺了這麼多的凡人。
韓真再是向一邊看時,見梁大夫、常大夫、文武傑向外走了出來,個個還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他過去推推常大夫跟梁大夫說道:「這真是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晝顏剛才那麼折騰,怎麼都沒有附身到你們兩個混蛋身上。」
常大夫倒也說出了真話:「那個女妖自然是不敢在我們兩個大夫身上冒險的,我們體內已經服下了不少避妖的神藥,她要萬一有個行著踏錯不留神,這自己的妖命就先沒有了。」
為元道此時一臉愁容,心裡暗暗分析著,如今這晝顏已經公然反了自己,這讓她活著從這裡離開簡直是後患無窮。她若是投靠了萬厄和尚,跟他聯手來反對付自己,那他們那邊的勝算就會高很多。
陳雪輕輕拍拍為元道長的肩膀問道:「道長,看你這一臉的愁容,是否是在擔心晝顏出去亂殺無辜,貽害百姓」
為元道長突然就將陳雪的一隻手拉了住,口氣很緊急的說道:「陳姑娘,從現在開始,我們一刻都不要分開了」
他剛說到這裡,文武傑「啪」一巴掌就扇向了他,斥責道:「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你哪裡配得上陳姑娘,好大的狗膽。」
為元道長趕快將陳雪的手放開,解釋道:「貧道不是那個意思,你們誤會了,我是想說只有我跟陳姑娘兩人聯手才能更有把握將晝顏那個惡妖給剷除掉。」
這梁大夫跟常大夫也過來,學著文武傑對著為元道長左右開弓,連扇的他整張臉都腫了起來。
陳雪將兩人向一邊勸勸,輕責道:「你們兩個怎麼如此的調皮,道長已經將話說的很清楚了。」
韓真這時候也過來,「啪」一巴掌扇在了為元道長的臉上。
為元道長終於被徹底激怒了,指指韓真斥責道:「你這小子,根本就是在這裡趁人之危。任誰都知道,我跟陳姑娘是清清白白的,你怎麼可以還是不分青紅皂白的打我。」
韓真繼續猛地拍拍他的腦袋,一邊說道:「他們打你是一件事,而我打你卻是另一件事。還有,你以後別說什麼你跟陳姑娘是清白的之類話語,這根本就不在一個話題上。就比如地上一臭蛆瞧著天上的一條龍說,自己跟那條龍是清白的。你跟陳姑娘根本不是一個物種。」
為元道長臉色難看,向韓真說道:「我明白了,這位韓公子你是說我是那臭蛆對吧。其實我不是這樣的,我的內心很是純潔善良的」
韓真道:「我也並沒有說過你不純潔不善良啊。你也可以是一隻善良的臭蛆好了,這個話題到此為止,我們還是說說關於你的問題吧。這表面來看,是晝顏喪心病狂,殺人如麻,其實這一切都是你這個臭蛆給逼了出來的。」
為元道長馬上反駁道:「那晝顏自己殺的人,與我這臭蛆有什麼關係。」
韓真擺擺手道:「算了,不要用臭蛆這個詞了,人家陳姑娘聽多了該噁心了。我還是給你起一個文雅點的名字吧,叫你蝴蝶,你也不配,你就做一隻飛蛾吧。」
為元道長向韓真極力要求道:「韓公子,說真的,我很喜歡蝴蝶這個稱呼,你叫我蝴蝶我絕對同意。」
韓真將他向一邊推推道:「你這賊飛蛾不要再說廢話了。我沒心情跟你在這裡逗悶子。說正題吧,晝顏之所以變成這樣,全是因為你的殘暴不仁,人家只是犯了那麼一點點小錯,你就把人家的臉都給毀了。雖然她是妖怪,但是你做的事情比妖怪都要狠毒。」
為元道長這下總算是知道韓真打自己的原因了,仔細想來自己確實是有些過分了。
現場安靜了一會兒,常大夫說起道:「梁大夫,我們哥倆今趟算是白忙了,什麼都沒撈著。就那個叫迷魅的女妖這時候也跑了。」
梁大夫卻是一臉神秘,好像還帶著幾分笑意。
這不多久,外面有腳步聲傳來,眾人向外瞧去,竟是迷魅自己返了回來。
迷魅見到梁大夫馬上就表現出一副親昵樣子說道:「梁大哥,剛才我只是跟你分別了一會兒,這就想你想得那麼難受,以後我們還是不要分開了。」
常大夫知道這迷魅那會兒都是可以把梁大夫給制服了的,這會兒怎麼突然變得這麼乖巧,難道是梁大夫在她身上用了什麼驅妖神藥。
梁大夫突然飛身一腳將迷魅給踢倒在地,惡狠狠訓斥道:「你這妖女,你不是很有本事嗎,將我身上的骨頭全都弄斷了。有能耐你就再試試,把我折磨成一隻光會爬的烏龜,我還是爬在地上跟你說話比較好。」
迷魅連連道歉,被梁大夫打倒以後也不敢起身。
韓真十分好奇,這就忍不住向迷魅問起她為什麼突然會對梁大夫如此懼怕。
迷魅向韓真一一說來,原來梁大夫不知道什麼時候將一種藥水灑到了她的身上,沾到這種藥水以後,迷魅總感覺自己變得十分的口渴,不論怎么喝水都是起不了效用,這嗓子就如火燒火燎一般。
韓真得知梁大夫是將那種藥水灑到了迷魅的喉嚨處,這就忍不住在她的喉嚨處摸摸看看,研究起這藥水的成分。
迷魅猛地靠近韓真,向他嬌滴滴地說道:「哥幫幫我,我該怎麼辦」她這麼一靠一撞,脖子不小心撞到了韓真嘴上,讓他感覺到一股鹹鹹的味道。
韓真大概明白了過來,這梁大夫灑在她喉嚨處藥水的成分應該是一種以鹽為主料的東西。
他並不是想要救迷魅,而是好奇心起,想著她中了鹽毒,自然是覺得怎麼樣都會口渴了,拿些開水把她喉嚨上的鹽毒溶解掉不就可以幫他解毒了。
迷魅瞧著韓真的眼神,馬上就猜測道:「韓公子,你真聰明,是不是已經想到解毒的辦法了」
梁大夫向韓真說道:「韓公子,你應該分清敵友,不論怎麼說,咱們都是陳姑娘的人,你不可幫了外人啊。」
韓真將梁大夫抓了過來低聲道:「我不幫她解毒就是,我只想知道她的毒若要解的話,有什麼好辦法,正好借這個機會我也要多學習一下。」他的聲音很小,跟梁大夫說的是悄悄話。
梁大夫偷偷瞧了瞧迷魅,顯然是怕她聽到,將韓真又向遠處些拉了拉這才說道:「其實迷魅的毒想要解掉很容易,只要用火燒一燒毒就可以解了。她喉嚨上的毒是我將海鹽跟特殊冰晶混在一起的,這遇到火後,冰晶融化,海鹽就會隨著冰水流走或是變成氣流消失。」
韓真呵呵一笑,想這梁大夫看似高明的下毒術不過是雕蟲小技。自己要是精於研究的話,這些害人的小伎倆也是能想了出來的。
他倆的對話卻是全被迷魅給聽了到,她得意一笑,馬上拿出火摺子燒向了自己的喉嚨。
梁大夫知道這迷魅的神通,知道自己跟韓真的悄悄話她是一定有辦法聽了去的,所以故意說了個假的解毒辦法,迷魅卻是中計了。
她用火燒向自己喉嚨時,隨著這火熱的灼燒之感,不僅感覺更加口渴了,而且脖子還被這灼燒的疼痛撕裂的更加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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