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稚邪走在寶石區的貧民窟里,周圍低矮的房屋比起光鮮城市顯得破敗。(讀看看小說網)酷熱讓原來就糟糕的土石街道上變得更加毫無生氣,這時候他們更願意花上三、五銀幣買上幾塊冰晶石躲在屋子裡吹冷氣。
屋角邊,一棵枯老的大樹被太陽曬得蔫了,刺耳的蟬鳴似在抗議這鬼天氣。老樹下擺著木支的霓虹招牌,天還沒黑所以招牌上的晶石燈也沒點亮,但招牌上的五彩大字隔得老遠都能看得很清楚——『屋』。
屋的意思通常也等於妓院。僅管現在街道上已經沒什麼人,但屋門前的陰涼處仍站在兩個濃妝艷抹的女人等著招攬顧客,所以冰稚邪從屋前面路過時,就成了她們招攬的對象。
「嘿小帥哥,要玩一玩嗎?」金色卷的女性抽著菸捲向他走來。
「不用了。」冰稚邪加快了腳步,有點落荒而逃的意思。
另一個女的咯咯笑了:「你看你,把他嚇走了。」
貧民窟的小巷子密如蛛網,毫無規律可言,身在其中就像置身在迷宮裡一樣,很容易迷路。在這巷子裡,一夥年輕的青年正聚在一起賭牌,他們一個個蹲在巷子的牆角邊,也沒有桌子板凳,僅僅是一張布墊就夠他們開賭了。
他們賭得不大,從他們跟前一把把的銀幣和破碎的魔晶石可以看得出來,偶爾可見銀幣中露出黃澄澄影子,還是崩了一角的半塊金幣。不過賭資不多,他們卻賭得聚精會神,一個個手裡拿著紙牌似在察顏觀色,又似在分析眼前情勢的利弊。
冰稚邪悄悄來到他們身後,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不過這些人玩的什麼,他一點也看不懂,紙牌這種遊戲他並不太感興趣。
一局遊戲很快就結束了,玩牌的幾個傢伙也注意到了旁邊的人。一個紅毛男子一邊洗牌,一邊向冰稚邪問道:「想玩幾把麼?玩的不大,五個銀幣一局。」
冰稚邪道:「我想玩大一點的,而且不想玩這個。」
「你想玩什麼?」紅毛男子問。
「我想玩三星聯盟。」
三星聯盟是一種六人玩的牌,每三個人結成聯盟與對方對戰。
冰稚邪解下腰帶上的錢袋扔在布攤上,袋子裡的錢袋都散了出來。
紅毛男子見錢袋裡裝的全是金卷和魔晶幣,聲音都有些抖了:「你……你想玩多大?」
冰稚邪道:「一百金為底,十金一張牌。(讀看看小說網)出『龍王』底金加倍,出『天使』牌金加兩倍,出了『龍王』『天使』『惡魔』後,所有金額再翻一倍。」
賭牌的幾個人都咽了一口唾沫,從了起來。紅毛男子道:「不好意思,我們玩不了這麼大的。」
「那就找能玩的來。」冰稚邪問道:「格蘭登呢,他還住在這裡嗎?」
紅毛男子看著冰稚邪笑了:「你想找他賭?你知不知道他是我們這裡最厲害的賭徒,只要有他的賭局從來就沒有輸過。」
冰稚邪笑道:「我知道,而且知道得很清楚。就因為這樣所以我才來找他,找他賭。」
紅毛男子問:「你認識他?」
「認識。」
紅毛男子又問:「你是他的朋友?」
冰稚邪道:「也許是。」說著左手輕抬,錢袋中一枚魔晶幣飛到了手中,扔給了紅毛男子:「帶我去見他。」
地窖,烏煙瘴氣的地窖,昏暗的地窖里,幾個賭徒正圍著一張老木桌子賭博。這些人中有身披劍甲的劍客、枯瘦病癆的老頭、美麗風騷的女人、年輕優雅的青年、棕色鬍子的矮人還有一個背著沉重戰斧的男子。這六個人玩的正是三星聯盟的紙牌遊戲,也是格蘭登最愛玩的牌之一。
紅毛男子帶著冰稚邪從地窖的木梯爬下來,頓時一股刺鼻的菸酒味道沖入腦中。紅毛男子對這種味道很不習慣,用力在鼻子前扇了扇,但冰稚邪卻並不在意,他看著在座的六人,除了格蘭登以外,還有一個他認識的,或者說是他見過的人。這個人就是背著銀色戰斧的男子,他正是昨天在決鬥場英雄戰打敗牛頭獸人的人。
「紅毛猴子你來了。找我有事嗎?」說話的是年輕男子,他並沒有抬頭看,紅毛男子的咳嗽聲音已經讓他聽出是誰來了
紅毛男子長著一頭捲曲紅色短,臉上又有很多濃密的紅色汗毛,咋一看就像一隻紅毛猴。他又咳了幾聲,捂著鼻子說道:「是這個人找你。」
年輕男子這才肯抬起頭,看到是冰稚邪,頓時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見鬼了,你這傢伙怎麼來了!」
冰稚邪道:「好久不見,不至於把你嚇成這樣。」
格蘭登全名叫雅克.克蘭登,他一頭金色短,戴著黑色的邊檐帽,藍色眼眸,皮膚白皙,脖子上繫著一條紅色的領巾,一套咖啡色休閒服,裡面襯著白色的內衣。他道:「看到你就沒好事,快走快走快走,我不想見到你。」
冰稚邪笑道:「就算你這麼說我也不會離開。」
「我就知道你是個無賴。該死的,今天沒讓老太婆給我占卜一下,難怪運氣這麼差。」格蘭登咒罵著。
「喂喂,該你出牌了。」劍客不耐煩的敲了敲桌子。
格蘭登扔下牌道:「算了算了不玩了,見到倒霉的人了還玩什麼,這把全算我的。」
「切!」劍客收拾起桌上的錢幣,轉頭就離開了地窖。
美麗女人呵呵笑道:「他好像輸了不少,難怪這麼生氣。」
格蘭登道:「你呢?贏了很多。」
「還行。」美麗女人走到他跟前撫著他下巴道:「記得今天晚上來找我,我在家裡等你。」
一轉眼幾個玩牌的人都走了,冰稚邪和格蘭登也離開了地窖。
格蘭登道:「說找我有什麼事?」
冰稚邪笑道:「我找你能有什麼事?當然是來賭。」
「我不跟你賭。」格蘭登說得很簡潔。
走在旁邊的紅毛猴愣了一下。
冰稚邪哈哈笑道:「一向嗜賭如命的格蘭登居然會拒賭,真是奇了。」
格蘭登道:「你要賭就來賭牌、賭色子、賭棋什麼的都行。」
冰稚邪搖了搖手道:「那些我不來,我玩牌的技術就跟一個初級學生差不多。」
格蘭登嘿了一聲道:「你要不來這些就不要跟我賭,跟你賭那些亂七八糟的,我遲早會上你的當。」
紅毛猴越聽越奇,聽他的話似乎跟這名白少年賭過,而且好像還輸了。
冰稚邪道:「賭博本來就是智慧的較量,不是嗎?我記得這句話好像還是你說的。」
格蘭登道:「你是想間接說我智商不高嗎?你要這麼說我就承認,反正我就是不跟你賭。上次我一時上當跟你賭數螞蟻,結果輸得我連命都差點沒了,這回我絕不上你的當。」
紅毛猴心想數螞蟻是怎麼個賭法,又怎麼會輸得連命都沒了。
冰稚邪將錢袋扔給格蘭登道:「這裡是一萬五千金幣……不對,應該是一萬四千九百金幣,跟我賭這一局,不管贏這些錢都是你的。」
格蘭登問道:「要是輸了或者贏了呢?」
冰稚邪道:「你贏了再加五萬,輸了就幫我一個忙。」
「我就知道。」
冰稚邪道:「你要是不敢跟我賭,就在自己身上掛一塊牌子,上面寫上『我是賭徒的恥辱』,然後從此戒賭。」
格蘭登叫了起來:「你開什麼玩笑!」
冰稚邪道:「那就跟我賭啊,沒信心嗎?」
「世界上就沒有我不敢賭的賭局!」格蘭登掂了掂錢袋,已有些心動,賭博對他來說是一種愛好、興趣,也是一種刺激和挑戰:「好,我跟你賭了,不過賭什麼,怎麼賭得由我來訂。」
冰稚邪笑道:「上次數螞蟻不就是你訂的嗎?」
「你……」
冰稚邪道:「只要不是賭牌、賭棋什麼的都行。」
「哼,這次你輸定了。」格蘭登看了一下周圍,心裡頭有了主意,他笑道:「這裡是個口,平時這個時候這裡很少有人經過,我就跟你賭第一個經過這個口的是男人還是女人。」
「哦,這倒像是一個很公平的遊戲。」冰稚邪道。
紅毛猴道:「的確很公平,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只有50%的機率,你們各選一項,賭得就是各自的運氣。」
冰稚邪仔細看了一下這個口,便問道:「那誰先選?」
格蘭登想了一下,說道:「如果我先選,你會覺得不公平。這樣,我們把選擇權交給金幣來決定。」
「又是猜?」
格蘭登拋起金幣壓在手上,問道:「猜正反,同樣是50%的機率,怎麼樣?」
冰稚邪搖了搖頭:「不怎麼樣。你拋金幣我能猜得中嗎?像你這樣的賭徒要決定金幣的正反很容易。」
格蘭登道:「那把金幣交給他來拋。」
冰稚邪沒說話。
「費索,你來扔金幣。」
紅毛猴費索將金幣高高拋起,壓在了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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