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這些東西,已經猜測出這動物植物到底是用作什麼的。這的確是一種並不複雜的知識,而我在小時候,經常聽監獄裡的人用這種方法殺人。可這次真實面對這個手法的時候,一時之間竟然都沒有想出來。
因為我之前也只是聽過而已,卻沒有真實的看到過。
我開口說道:「這個管理員說的不錯,這的確是能夠喝下去的。可這東西不是什麼偏方,這是要人命的東西。將這些磨成的細粉放入水杯中,尤其是放在茶葉中,這種蛾子的毒性並不是很大,不論是用手觸摸甚至是吃入肚子裡,其實也沒有什麼大問題。」
我看了看兩個人,兩個人也都聚精會神的看著我。
我指了指蛾子翅膀上面的白色粉末,然後說道:「很多的蛾子,翅膀上都有這種東西,但其實毒性不強。如果不小心吃下去的話,最多就是拉肚子。但是有一種情況,如果腸胃之中有傷口,再把這個蛾子翅膀上的白色粉末吃下去的話,那麼的確是有危險的。」
我看著這個蛾子,緩緩的說道:「這白色的粉末是磷脂和蛋白質的結合,主要是起到保持水分,輔助捕食的作用,小小的蛾子對於人來說,毒性太小。不過有一種叫做長翅鳳蝶的,它的毒性很大,毒粉是可以毒死人的。」
趙明坤看了看這些蛾子,開口說道:「看這裡的量似乎並不多,就算是口服,能毒死一個人麼?」
我搖了搖頭,說道:「並不能,如果肚子裡面沒有傷口,我說了,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拉肚子。當然了,對這種東西過敏的人就另算了。不過過敏的症狀我們都是知道的,那王一凱的樣子可不像是過敏的症狀。」
「這個時候,這個東西就有用了。」我用手指著植物的枝幹,說道:「這上面的小刺就有用了。這些刺很小很密,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可是人的體內要比人的體外脆弱的多,當這些東西進入肚子中之後,就會成為鋒利的兇器。」
趙明坤此刻已經明白了,對我說道:「你的意思是,當王一凱喝下了這杯混合液體之後,裡面的小刺會現先將對方的腸胃劃破,然後這些蛾子的毒性就能深入人體中了?」
我打了一個響指,說道:「沒錯,就是這樣。不論用什麼方法,只要兇手能夠讓王一凱喝下了這杯水的話,王一凱基本上就沒有救了。而這樣的方式,王一凱會死的很慢。這些小刺大多數會隨著糞便排出,可是只要有一部分的小刺扎在他的腸子上,那麼就會造成內臟出~血。」
「而這樣的出~血是很慢的,毒性也是慢慢滲入的。而如果不小心刺入胃中的話,那麼危險性就更大了。因為這樣的過程是緩慢的,所以在一開始的時候,這些隨著水進入人胃中的小刺並沒有起到作用,可是隨著腸子的蠕動,這些倒刺就起作用了。」
「你看,這些刺前端都是有彎曲弧度的,如果逆著扎在腸子中,基本就沒有可能脫落了。小刺慢慢的深入,終於在一個界限的時候,王一凱感覺到了身體的疼痛。可王一凱並不知道自己身體內的情況,還以為自己是吃壞了肚子。但實際上,他已經在死亡的邊緣了。」
「因為腸子被劃破,他開始便血,他開始肚子疼,可有痔瘡的他竟然不以為然,還以為是痔瘡破了。就好像是溫水煮青蛙一樣,在不知不覺中,就在我們一次次忽視危險的情況下,終於量變引質變,王一凱死在了我們的面前。」
管理員看著我,搖著頭說道:「雖然我不明白生了什麼事情,但感覺很厲害的樣子。不過啊,這用完就把東西扔了不就好了,為啥還要留著啊,這都臭了,感覺放了挺長的時間了。」
「沒錯!」我看向了管理員。
管理員見我突然扭過了頭去,似乎是被我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你嚇死我了。」
往後退去,他還不小心將桌子上放著一疊子文件碰倒在了地上,他趕緊去撿。
可他的話卻說的很有道理,就連一個不知道案子的人都能夠想明白這一點,可為什麼兇手不把東西都丟掉呢?這也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如果她把東西扔進垃圾桶里,一切問題就解決了,如果她能夠把化學品都銷毀,我們也不會直觀的看出這些問題來,可事實上,兇手就是沒有這樣去做。
這不符合兇手的智商和性格,從這麼多的殺人手法上來看,能夠看出兇手是一個很聰明而且很謹慎的一個人,是不可能犯下如此大錯誤的。有問題!鄧雪梅突然的離開,背後應該是有有貓膩的。
而且,鄧雪梅會去什麼地方呢?難道真的離開了這個城市?
拋開這個暫且不談,現在兇手殺人的手法都已經解開了,只有一個疑團還沒有揭開。胡培羅定兩個人,是活活被嚇死的。這兩個人性格膽小,而且都覺得愧對於呂知秋。羅定認為是王一凱殺了呂知秋,胡培躲在暗處看到了呂知秋被梁梅分屍。
這兩個人在愧疚和害怕的雙重壓力下,都覺得呂知秋的鬼魂回來復仇了,所以在兇手的布置下,活活的將兩個人嚇死了。
而胡曉雪,劉瑞傑以及王茜朵,甚至是張雪趙平娟周默莉這幾個聯繫不到的人,都是被兇手用腐蝕品入眼的這種手法殺死的,雖然操作的過程略有不同,但是殺人的手法是一樣的。這些人都將自己的眼球摳了出來,在巨大的痛苦中死亡了。
至於張一,程魯以及孫守望,這三個人死的是最「輕鬆」的了,在飲入了******之後,基本上很快就死去了,甚至連聲音都沒有出來。
那麼楊立成和王鑫,是被甘汞生成了升貢的氣體毒死的,而且就死在了我們的面前。
兇手步步為營,用自己的化學以及生物知識,用很簡單卻是很巧妙的手法,將這些人全部殺死。而現在,兇手已經沒有要殺死的人了。
至於梁梅,是被兇手親手殺死的,而我們至今也不知道梁梅到底是在什麼地方被殺死的,是用什麼手法殺死的。不過梁梅看到兇手之後滿是驚訝,這說明梁梅應該是認識這個兇手的。但是這些人似乎並不認識鄧雪梅,這一點有點奇怪。
然而剛才我也提到了,還有一點是沒有辦法解答的,那就是在羅定家中一閃而過的巨大人臉,這個問題,我現在還沒有辦法去解答。但是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了兇手所利用的都是化學以及生物知識,那麼那張一閃而過的人臉,恐怕也不會是靈異現象了。
雖然目前還找不到這個謎題的答案,但是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解決了。
就在這個時候,管理員又喊了起來:「這,你們看這是什麼東西啊。」
我皺著眉頭無奈的看著這個管理員,這個人還真是一驚一乍的。
「又怎麼了?」我開口說道。
管理員這個時候從這一疊子文件之中找出了一張紙來給我看,然後說道:「你們看,這裡有一張病例還有一份信啊。我剛才瞟了一眼,看起來好像是那個鄧雪梅的啊,這上面寫著說是得了什麼亂七八糟的病啊……」
我伸手拿過了這個病例,這個病例果然是鄧雪梅的。病例上面是各種專業的術語,什麼轉氨酶啊,什麼內蛋白啊,這些東西我是看不懂的。但是後面的東西我看的清清楚楚,在病例的後面,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晚期。
而寫下了這種東西,我們就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從病例上來看,應該和她父親的病是一模一樣的。難道那種病是遺傳病?我不是醫生,這一點我也不懂,但看這病例,似乎是很嚴重的樣子,醫生說估計還有兩年的壽命了。
我皺起了眉頭,將這個病例遞給了趙明坤。
趙明坤看完之後,有些疑惑的問道:「鄧雪梅的壽命不長了,那麼她在三十多歲大好的人生年華,做出要殺這麼多人的事情,那就很好解釋了。反正就算是被判了死刑,就算是死刑立即執行,也要一個漫長的複查過程,以免出現冤假錯案。」
我點了點頭,開口說道:「這個我比你熟悉多了,如果有了這種嚴重的疾病的話,那複查的程序就更長了,那麼鄧雪梅被不被抓也就無所謂了。難道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她連東西都不願意銷毀?所以她在逃跑的前兩天才會想吃什麼吃什麼,想買什麼買什麼?所以才會和他的上司分開?」
趙明坤開口說道:「不太清楚,不過這也能夠解釋為什麼鄧雪梅會殺這麼多的人。反正殺一個夠本,殺兩個就賺了一個了。」
我皺起了眉頭,開口說道:「這不還有一封信麼?」
說著,我拿起了那一封信。我將這一封信打開,看到信的開頭赫然寫道:
我寧願死去,也不願意被疾病和痛苦所折磨,而與其一個人孤零零的死去,不如將那些冷漠的,那些口是心非,那些虛偽的人殺死,有他們陪著我,在下面的時候就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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