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歲的天空 六

    readx;    「九年級全體師生集中一棟教學樓前面，九年級全體師生集中一棟教學樓前面…………」廣播裡重複喊著同一個通知。

    也不知道誰推了一下林子墨，睡得正香的他一下就被驚醒了，看看旁邊趴在桌子上睡覺的賀帆，聽廣播裡面重複的通知，林子墨站起來推了推還在睡覺的賀帆，賀帆一起來看到林子墨站在自己面前。

    「幹嘛啊？」賀帆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不耐煩的問。

    「九年級集合你去不去啊？」林子墨滿不在乎的問。

    賀帆揉了揉眼睛，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走出教室站在走廊上往教學樓下面白茫茫的一片，九年級的學生都穿著跟喪服一樣的校服，林子墨慢悠悠的從教室里走出來往教學樓下面看，今天不是星期一也不是星期五怎麼都穿上校服了？白茫茫的一片跟奔喪隊伍一樣。

    「今天什麼日子？」賀帆打了個哈欠，無精打采的問。

    「鬼知道下去看看。」林子墨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

    下樓的學生越來越少，林子墨跟賀帆才慢悠悠的走下樓，集會去遲了也不會怎麼樣，反正那些講話的學校領導前面講的都是一大堆不著邊的廢話，聽不聽也無所謂，再說了學校突然集中九年級全體師生，要麼就是講中考注意的事情，要麼就是教務處那幾個老古董傳授學生中考的技巧，這對於林子墨來說就是廢話中的廢話，他寧願聽八班第一宏爺吹牛也不願意聽那些老古董講話，至少八班第一宏爺有時候吹牛也能逗笑一大片人，不像教務處那幾個老古董講話永遠只是照本宣科。

    等林子墨和賀帆走下樓的時候，九年級的每個班都整整齊齊排成方陣，個個都穿著校服跟個守孝的孝子一樣守候在學校這座大墳墓前，林子墨和賀帆在方陣里穿梭了好幾次才找到自己班的方陣。

    「同學們早上好，今天早上召集大家來是為了開個誓師大會。」新校長站在演講台上，用著通俗的開場白介紹今天集會的目的。

    「都原地坐下。」新校長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

    接下來的可想而知，校長講完又是學校政教處教務處那一批老古董上台講話，一個接一個都是講同樣的內容，而且一個比一個囉嗦，講的都是不沾邊的東西，最後派了兩個尖子班的學生上去發表了一下不知道是他們寫的還是老師寫的演講稿，雖然是學生演講，但也是廢話連篇，總之對於這種無趣的活動可以用一講話來形容「瞎扯，浪費口舌」

    對於這種無聊到了極點的形式所謂的演講會，林子墨討厭到了極點，搞不明白為什麼學校領導學校老師整天講你們複習的時間不多了，要抓緊每一分每一秒複習好每一門功課，那還弄這種無聊到了極點給學校那些老古董領導說廢話毫無意義的誓師大會幹嘛？這不是在浪費學生的複習時間嗎？如果說要讓學生儘快進入中考這種緊張的複習氣氛中來，也不需要這麼大張旗鼓的弄誓師大會，老是按照古代將領出征討伐時大張旗鼓的誓師鼓舞軍中士氣的套路走有什麼用？打仗跟考試不同雖說考場如戰場，可這能一樣嗎？以前打小日本的時候吹著衝鋒號向前沖，你中考的時候能拿著本英語字典背著英語單詞考試嗎？這根本就是兩碼事，中考的學生需要的是更多的複習時間，而不是大張旗鼓的誓師，該進入中考緊張的複習氣氛的時候不用老師說，學生也會不知不覺的進入這種緊張的中考氣氛中。

    林子墨在下面早就坐的不耐煩了，想起身離開可班主任就站在自己後面，現在坐也坐不住走也走不了，乾脆就更賀帆低聲聊起了自己的人生理想，賀帆邊聽邊笑，他對於林子墨誇下海口感到有點好笑。

    …………………………

    半個多小時過去了，才等到校長那一句「好了，今天的誓師大會到此結束大家按順序回去上課吧！」

    「他媽的，老子屁股都快要坐麻了才結束。」林子墨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罵道。

    「揉揉不就行了。」賀帆不屑的看了一眼林子墨，無奈的說。

    「你來幫我揉揉。」林子墨厚顏無恥的說。

    「去你的。」賀帆話一出右手也一巴掌打在林子墨屁股上。

    「我操，好痛啊！」林子墨摸著被打的更麻的屁股，罵道。

    當林子墨反應過來想抓住賀帆好好揍他一頓時候，他才發現賀帆跑離了自己班的隊伍，林子墨現在一肚子火什麼也不管就追了上去。

    「砰」跑在前面的賀帆眼前一黑，額頭感覺有點痛，抬頭一看一張面無表情的臉正看著自己，追上來的林子墨大氣不敢喘，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面無表情的陳副校長。

    「你們兩個的檢討書呢？」陳副校長面無表情的問。

    兩人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面前這個面無表情的陳副校長，林子墨和賀帆還從未這樣怕過一個學校領導，可現在面前這個陳副校長跟其他學校領導不同，他身上有一種駭人的氣魄，自從昨晚那件事讓林子墨和賀帆對面前這個陳副校長的態度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兩人不再敢冒然去頂撞他。

    「叫你們寫的檢討書呢？」陳副校長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下午，在在交給你。」林子墨看著陳副校長駭人的臉，有點口吃的說。

    「不行，下了大課間交給我。」陳副校長依舊是面無表情的說。

    看著陳副校長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林子墨感覺這個人是不是臉癱啊？還是他老婆孩子跟人跑了？自從自己第一次見他到現在，他的臉上都沒有超過三個表情，整天喪氣個臉，人不倒霉，倒霉也會黏上你。

    林子墨和賀帆點了點頭，站在一旁的幾個學校領導看到林子墨和賀帆這副畢恭畢敬的模樣不禁大笑討論起來，那幾個學校領導每一個都認識林子墨和賀帆，他們倆個可是出了名的問題學生，平日裡讓他們在學生面前丟臉的事情沒少干，今天他們終於看到有人可以制服他們兩個了就感覺自己的好日子要來了。

    走過那幾個學校領導旁邊，林子墨狠狠的瞪了幾眼那幾個剛才嘲笑自己和賀帆的學校領導，他現在恨不得把那幾個學校領導的嘴給撕爛拿去餵狗，這些個學校領導也是特別八卦的，林子墨以前經過他們辦公室的時候都好幾次聽到他們在辦公室里聊這個老師家裡幹嘛幹嘛了那個學生家裡有錢有勢不要去招惹，雖然都是幾個大老爺們平日裡在一起吹吹牛喝喝茶什麼的，但只要他們一閒下來嘴巴就開始八卦了，他們幾個在一起八卦起來簡直就不是男人。

    那些平時沒課待在辦公室里的老師，沒事就喜歡八卦什麼車啊什麼房啊，而學生卻認為他們是在認認真真的備課其實不是，那些老師都教了多少年的書了，而且現在課本里的內容好久才改一次，要改也是對換一下章節先後順序而已，他們那裡要備什麼課，他們對於課本里的知識就跟小學時候學的九九乘法口訣表一樣早就記得滾瓜爛熟了，只要老師不失憶他們不用課本都能講出來。

    所以說那些坐辦公室的老師整天喊累死累活的，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那些老師是不是想跟豬一樣坐等吃就行了啊？那些老師平日裡不就是改改學生作業改改學生測試卷，而且那些還有參考答案給他們對著改，有課就去費費口舌就行了反正學生懂不懂也不關老師的事，多輕鬆的事情還叫苦，老師這個職業可以說是最幸福的職業不用日曬雨淋，國家養著國家供著，老師跟那些出賣體力的人相比，簡直就是沒法比一個天一個地，他們還整天叫苦，老師們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那些喊苦的老師真該回老家種一下田了。

    「沙沙沙沙沙沙………………」回到教室已開風扇就是這種聲音，不知道的還以為下雨了。

    「我操，這風扇那麼吵叫我怎麼睡覺啊！」林子墨不耐煩的罵道。

    賀帆丟了一個本子給林子墨，無奈的說：「寫完檢討書，再睡覺要不待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檢討書，我不會寫你幫我寫吧。」林子墨死皮賴臉的把本子放到賀帆桌面上，笑著說。

    「大哥，要是在平時我可以幫你代寫一下可這次要我們交檢討書的是陳副校長，昨晚你又不是沒看到他那面無表情的樣子，要是他知道是我幫你寫的，後果你自己知道。」賀帆又把稿子拍到林子墨的桌面上，提醒道。

    林子墨對賀帆怒了努嘴，從抽屜里拿出自己僅有的一支筆，這支筆還是他平時上課無聊的時候在書上本子上亂塗亂畫，畫來畫去也不知道在畫什麼的2b鉛筆，用2b鉛筆寫檢討書還真是夠2b的，反正林子墨覺得給一支爛筆一張上廁所用的手紙他都可以寫一份檢討書出來，檢討書到老師那他們看完之後還是不是揉成一團丟垃圾桶，用再好的筆再好的紙到頭來也是浪費筆墨浪費紙張。

    「怎麼寫？」林子墨把頭伸過賀帆那邊，笑著問道。

    「自己寫我這次可幫不了你了，好自為之吧！」賀帆把自己的檢討書用課本擋住不讓林子墨看，很認真的說。

    「小氣，老子自己寫。」林子墨白了賀帆一眼，沒好氣的說。

    說要自己寫可真要自己寫起來就難了，林子墨平時犯紀律被老師罰寫什麼檢討書、保證書、悔過書、處分撤銷申請書什麼書都有就差沒罰寫遺書了，不過這些東西都不是林子墨親自想的要麼是抄賀帆的要麼是賀帆幫他代寫，現在要寫談何容易，不管那麼多了林子墨在稿紙上寫了三個大字「檢討書」後面的不懂寫跟個長頸鹿似的死皮賴臉的把頭伸過賀帆那邊照抄賀帆寫的檢討書，賀帆也沒辦法誰讓自己攤上這麼一個兄弟呢，抄就抄唄！

    「寫完了。」林子墨一寫完就把筆丟到一邊拿起檢討書在賀帆面前晃了晃，嘚瑟的說。

    「嘚瑟什麼？還不是抄我的。」賀帆白了林子墨一眼，沒好氣的說。

    「你看看這次我可沒抄你的。」林子墨把自己寫的檢討書拍到賀帆面前，笑著說。

    賀帆掃視了一眼桌面上的檢討書前面的跟自己的一模一樣還說不是抄自己的，早知道就不給這個不要臉的傢伙抄了，往下認真一看還真有點不同，不過林子墨那些都是跟檢討不沾邊的東西，他竟然還在這裡為自己辯解不過辯解的還挺振振有詞的，賀帆也是醉了，這究竟是檢討書呢？還是辯解書？不過關林子墨就有他受的了。

    「字寫不錯！」賀帆把林子墨的檢討書拍到他的桌面上，嘴裡不禁蹦出幾個字。

    「那是當然，字如其人。」林子墨的手滑過他帥氣的臉蛋，毫不虛心的說。

    看了林子墨那划過他臉蛋的動作跟他說的話，賀帆就感覺一陣莫名的噁心，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自己的的確確得承認林子墨五官確實長的很精緻，穿衣打扮也跟得上時代潮流，不過越是長的好看越是用資本說自己帥說自己漂亮的人，自戀起來就會超級噁心，要搞清楚自戀不是自信而且自戀還是一種心理障礙，自戀一沒氣質二沒內涵，有資本說自己帥說自己漂亮就不要輕易的說出口，說出口就不漂亮不帥了，跟許願一樣願望本來就是美好的說出來就不靈了。

    「你我不知道怎麼說你了！」賀帆看了看林子墨，無語道。

    「你直接說我帥不帥不就行了嗎？」林子墨又是一個噁心的眉眼拋過來，輕聲問道。

    「是是，你最帥全世界最帥。」賀帆可不想再次看到林子墨噁心的動作，吹起牛來一點都不含糊。

    林子墨得意的看著自己的檢討書上的字，摸了摸帥氣的臉蛋自戀的笑著，賀帆看著林子墨現在的樣子跟個純情小女生差不多了，要是自己在吹捧他幾句還不知道他會不會變成純情小鳥人飛到遙遠的天邊，然後就是小鳥人你慢慢飛，飛到天邊撞到帶刺的玫瑰一不小心就被打回了人形。

    「但是你寫的字很有骨氣，你好像沒有誒！」賀帆看著林子墨自戀的樣子，嘴裡蹦出了一句話。

    「我那沒骨氣了，每次有點什麼事不都是我第一個衝上去！」林子墨一聽賀帆這話就來氣，不服氣的說。

    「別激動，你是敢沖你有衝勁不代表你有骨氣是吧？就拿昨晚政教處陳副校長的事情來進吧，你被陳副校長捏著那時候你有沒有大喊，要是在平時你早就罵他祖宗十八代了。」賀帆攤了攤手，反問道。

    林子墨聽了賀帆這番話後一時不知道用什麼語言反駁他，想一想也是自己就是一身衝勁，有什麼事情都第一個往上沖不管前因後果沖了再說，要說自己沒骨氣也不是完全沒有骨氣，在比你厲害的人面前服軟那叫大丈夫能屈能伸，受一點小小的委屈求全古今不知道有多少人，那些不願服軟的人才是最傻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我這叫大丈夫能屈能伸！」林子墨頓了頓才脫口而出這句話。

    「林子墨賀帆，你們兩個都什麼時候了還講話到外面去講去！」一個超級噁心的女聲傳入林子墨賀帆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