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夏一步一蹭,最終還是走了進去。小亞歷,洛夏姐姐為了你可是連命都豁出去了,你可千萬要爭口氣別是下面那個啊!(艹皿艹)
「誒,安芙,那個……」洛夏思忖了一會,還是開口了。
「嗯?」安芙特里忒依然埋頭於文件中。
「快到月圓了。」這話一出,不止安芙特里忒臉色發青,手中的羽毛筆被捏的咯吱作響,連洛夏自己都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怎麼就腦子進水提起這檔子事兒呢?
安芙特里忒因為自己的魅力竟然比不過一隻品味奇差無比的老蜜蜂已經鬱悶了快20年,完了完了,今天非交代在這裡不可了,嚶嚶嚶,勞瑞,親愛的,快來救命啊!(某菊:月圓那天聖徒七個負責人要去紐蒙迦德例行勸說)
就在書房裡的魔壓瞬間飆升的時候,敲門聲如天籟之音般響起。
「進來。」安芙特里忒另拿了一隻筆,再次低下頭。
「日安,格瑞絲小姐,朗格里奇夫人。」來人竟然是科倫迪亞斯·貝爾希!
「原來是貝爾希少爺,你還沒走?」安芙特里忒立刻冷下臉,甚至很不貴族的摔了羽毛筆。
科倫迪亞斯上前,滿眼懇切的說:「我不想放棄,格瑞絲小姐,如果您能成全我們,我願意為您做任何事。」
「我需要你永遠離開亞歷克斯!」安芙特里忒恨不得把這個人冰封,沉屍愛琴海。
「這不可能,我愛他,」科倫迪亞斯斷然拒絕,誠懇的說道,「您也知道亞歷克斯看上去單純和善,實際卻倔強無比,請您不要為了我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貴族而傷了令弟的心。」
科倫迪亞斯·貝爾希很清楚,亞歷克斯和他姐姐一樣,一個可以為了蓋勒特·格林德沃拋棄青春、名聲、才華和地位,一個會為了愛人倔強到底,現在就看這兩人誰先妥協了。
「你在威脅我?」不得不說,科倫迪亞斯的話刺激到了安芙特里忒,她猛的站起來,魔杖已經穩穩地滑進手中,杖尖凝聚著黃光。
「不敢,我只是在敘述事實,」科倫迪亞斯的身體也不由繃緊,畢竟他面對的是一個危險係數極高的聖徒,「格瑞絲小姐,我們互相傾心,互相愛慕,只是想要您點點頭。如今的魔法界並不是沒有男性伴侶。」
被洛夏在桌子下面踩了一腳的安芙特里忒冷靜了下來,雙手交叉放在桌上,平靜的說:「是很常見,那又如何?你一個三流小貴族家的次子,如何配得上我弟弟?別以為我不知道貝爾希家在打什麼主意。」
「高貴不在血脈中,而在心中。」科倫迪亞斯毫不膽怯的看回去,「我承認我的家族有小主意,但我沒有。」
安芙特里忒抿起嘴唇,眼睛微眯,直直的盯著眼前的男人。
魔壓越飈越高,殺氣愈發濃重,書房裡的空氣仿佛粘稠的果醬一般,讓他冷汗直流,喘不上氣,身體也在不由自主的戰慄。
原來這才是格瑞絲家這位強勢族長的真正實力嗎?
那種站在高處俯看螻蟻一樣的眼神,嘲笑他竟然妄想和這樣的人作對。
但是……克倫蒂亞斯咬住嘴唇,使出全身的力氣堅持,不斷地給自己打氣,加油,再堅持一會就能和亞歷克斯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感覺好像幾個世紀過去了,周身的壓迫感才驟然消失,讓人無處尋覓,就像來的令人猝不及防一般。
科倫迪亞斯撐著地,呼哧呼哧喘氣,滿頭豆大的冷汗滾落在地上。
洛夏坐在那裡老神在在的喝茶,心情卻放鬆了許多,能撐住安芙特里忒火力全開的魔壓的人可不多,這小子挺有前途的。
「坐下。」
安芙特里忒的話如特赦令般解放了科倫迪亞斯·貝爾希的身體,他勉力走到沙發前,坐下後才發覺自己渾身上下已經濕透了,手心裡濕漉漉的,全是汗水。
「我有三個條件,你答應,我就不阻止你們。」和弟弟僵持了這麼久,安芙特里忒也累了,如果自己真的拆散他們,恐怕這最後一個親人也會徹底離她而去。
「您請說。」
「第一,和貝爾希家族斷絕關係。」
科倫迪亞斯面不改色,甚至露出了一絲微笑:「當然可以,他們一直以為我是次子,其實不然,我是父親的私生子,這個條件我答應。」
「第二,我會用一年的時間去改良生子藥劑,在這期間你們不能發生關係。」
「我答應。」
「第三,不管能不能找到改良的方法,必須由你喝掉它。」
「讓亞歷喝,我更不放心。」科倫迪亞斯溫柔一笑。
「第四,由洛夏作見證人,我們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今天發生的事你不能以任何形式告訴任何會思考的東西或是記載下來,它將是一個永遠的秘密。」
「我答應。」
完成了誓言,科倫迪亞斯幾乎衝出書房,迫不及待和戀人分享這個天大的好消息。
洛夏感慨萬千,「先讓那小子和家族斷絕關係,防止貝爾希家族起不該有的念頭,再保證改良藥劑成功前小亞歷不會意外中獎,不管改良能不能成功,你家寶貝弟弟不會有任何生命危險,最後立下誓言保證小亞歷不會知道這件事,我說你還能再弟控一點嘛,啊?」
「他人死活,與我何干?」安芙特里忒瞥了她一眼,「亞歷找你來幫忙說情,現在似乎我已經答應他們了,你還要繼續杵在這裡當盆栽?」
洛夏一口點心沒咽下去差點噎死,拼命捶著胸口,咽了杯茶,這才活過來。
「行,我走,不礙您老人家的眼。」
將聖徒的事務一股腦丟給其他負責人,安芙特里忒這下算是徹底掉進坩堝里爬不出來了,連每月例行見格林德沃都不曾出現。
這讓洛夏詫異了好久,以前這廝就算再忙一個月也至少去個三兩次刷刷存在感,這可倒好,弟控屬性完全爆發,連陛下都得靠邊啊!
弟控果然很兇殘!
安芙特里忒完全無愧於最傑出的魔藥大師的稱號,僅僅只用了9個月的時間就改良了生子藥劑,將原來生子男巫的死亡率由七成降到了四成,給全世界的同性伴侶們帶來了福音。
人們還在詫異這位女性魔藥大師怎麼突然想起研究生子藥劑的時候,一封邀請函將無數高貴優雅的貴族轟傻了。
格瑞絲家族族長的親弟弟亞歷克斯·格瑞絲將和一年前脫離家族的科倫迪亞斯·貝爾希結婚。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呢,這位族長果然如傳聞一般愛弟成痴。
新婚後,亞歷克斯還是那麼單純,只不過早上經常起不來吃早餐而已,也幸好安芙特里忒去德國處理因為自己耽誤一年、其他人不好越權處理魔藥部而堆滿整個會議室的文件,很少回希臘,要不然讓某個弟控知道,格瑞絲家又該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了。
兩年後的夏天,這天極其悶熱,金色的太陽高懸空中,灼燒著大地。
格瑞絲莊園裡氣氛很壓抑,因為今天是科倫迪亞斯生產的日子,連安芙特里忒也拋下公務跑回來了,還順手帶來了聖徒的醫療小隊。
產房裡壓抑的尖叫聲讓門外等候的幾個人幾乎磨穿了鞋底。
「姐姐,我害怕,科倫會不會出事?」亞歷克斯眼睛通紅,雙手緊握,滿頭都是冷汗。
安芙特里忒將弟弟攬在懷裡,輕輕拍著他的後背:「亞歷不怕。」
「會很疼嗎?」
「因為男性的產道太狹窄。」安芙特里忒想了想,還是說出實話,「亞歷,科倫迪亞斯擔心你,如果在裡面痛苦的人是你,他在外面會瘋掉的。」
三個多小時過去了,產房裡漸漸沒了聲音,連安芙特里忒都忍不住擔心起來,除了出身和性別,她對這個男人很滿意。
「哇哇」一陣清脆的啼哭聲響起。
安芙特里忒悄悄鬆了口氣,不是說她很自私,只是在她看來孩子最重要罷了。
沒過多久,產房的門打開,洛夏抱著一個藍色的襁褓走出來,歡喜又有點不自在的說:「安芙,恭喜啦,母、呃,父子平安,只是產婦、產夫有些虛弱罷了,小心產後感染。」說到最後,她自己都忍不住想捂臉,當然為什麼要學男巫產子啊即可修,好尷尬!
「多謝了,洛夏。」安芙特里忒鬆了口氣,小心的抱過孩子,輕輕拍打。
看到小嬰兒亮藍色的胎髮,滿耳朵都是他響亮的哭聲,安芙特里忒特別燦爛的笑了。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洛夏坐下來休息,從兩人在德姆斯特朗那艘幽靈船上見到第一面起,已經27年了,她們還是一如既往的默契,往往只要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沉寂的格瑞絲莊園因為多了個小豆丁而變得熱鬧起來,可惜,好景不長。
兩個月後,科倫迪亞斯因為生產時帶來的後遺症握著亞歷克斯的手閉上了眼睛。誰知亞歷克斯竟然也隨之病倒,不到半個月就骨瘦如柴。
安芙特里忒抱著懷中不停啼哭的嬰兒,坐在聖徒下屬醫院的加護病房裡。
「姐姐、咳咳咳。對不起。」昔日安靜乖巧的少年躺在病床上,瘦的只剩一把骨頭。
安芙特里忒握住弟弟的手,聲音有些發抖:「亞歷,你因為生子藥劑的事怪姐姐,是不是?」
「沒有,我只是、咳咳、是太想念克倫了,我不知道沒有他,我、咳咳、要怎樣一個人活下去。」亞歷克斯歪頭看向窗外。
艷紅的夕陽漸漸落入地平線,就像他的生命走到了盡頭一樣。
「一個人?亞歷克斯·格瑞絲,你的姐姐還活著,你的兒子還活著,難道科倫迪亞斯死了你的世界就徹底崩塌了嗎?求你堅強一點,孩子還那么小,你怎麼捨得丟下他?」安芙特里忒質問亞歷克斯。
「可是,克倫他是一個人,從小都是一個人,他是私生子,他的父母都不喜歡他,他哥哥總是欺負他,我不想他連死都還只是一個人走。」亞歷克斯兩行清淚緩緩流下。
安芙特里忒抿嘴:「所以,你準備丟下姐姐,丟下孩子?」
亞歷克斯笑了起來,露出兩顆小犬牙:「孩子交給姐姐我很放心。」
「我不放心,你就不怕我把這孩子教成個小聖徒?」安芙特里忒恨恨的說道。
「那也很好啊,至少他有能力保護自己。」亞歷克斯艱難的撐起身體,親了親兒子,溫聲說,「姐姐,不管你要堅持下去,還是放棄,我都希望你幸福。」
「我知道。」安芙特里忒勉強勾起嘴角,笑了笑。
「為了姐姐的幸福,在那個世界,我就不詛咒冥王閣下一輩子不舉了~(@^_^@)~」亞歷克斯突然調皮的笑了起來,「姐姐,再見。」
安芙特里忒一臉懵逼:「……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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