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思……安芙……我到底該怎麼做……」
希埃爾娜離開後,我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十六歲的時候,我因為醉心黑魔法實驗炸毀了半個學校而被開除,又因為未來選擇和家裡發生爭吵,索性離開德國,一個人四處遊歷。
後來,我收到了姑婆的信,她邀請我去英國小住。
就在高錐克山谷里,我遇到了一生的魔障——阿不思·鄧布利多,一個褐發藍眸的少年,清秀溫和,才華橫溢,而且非常和我一樣,富有野心。
我認為他很出色,無論是變形術還是其他什麼,一點就通,在校期間就已經在和當時聲名顯赫的大師們通信,還相談甚歡。
同樣的天分,同樣的野心讓我們聊得很愉快,一起暢談未來,一起帶領巫師走上巔峰。
我們發下誓言:「我們被賦予能力,這能力給予我們統治的權利,我們爭取統治是為了最偉大的利益。」
可是,有一天,就在出發前,阿不思突然遲疑了,然後告訴我他放心不下弟弟妹妹,這讓我十分惱火。
憑阿不思的卓越天資,他本就該站在雲端俯瞰世界,卻為了兩個廢物遲疑。
爭吵,打架,說和……
成了那時我們三個人生活的主旋律,矛盾愈發尖銳。
直到有一天,意外發生了,我和阿不福斯為了阿不思的去留打了起來,阿不思隨後加入戰局,幫他的兄弟,不知是誰的咒語擊中了旁邊傻愣的阿莉安娜身上,那個時常魔力暴走的小女孩當場死亡。
我們都傻了眼。
阿不福斯邊哭邊喊要殺了我,阿不思卻站在一旁對著自己的雙手發呆,無法承受這樣的後果,我逃走了。
再後來,我回到德國,成立了聖徒。
一邊實現自己的野心,一邊堅持尋找死亡聖器的消息,也許這是我挽回阿不思唯一的方法了。
1932的一天,我去德姆斯特朗看一個人,一個讓我感興趣的小女孩,格瑞絲家族的繼承人,安芙特里忒·格瑞絲,一個血脈覺醒者。
我希望她能為我所用,或許傳承數千年的長生種會知道一些關於死亡聖器的消息。
她不僅是出色的藥劑師,對於古代魔紋也十分擅長,是個全才。
也許是洛夏·伊格萊特的耳濡目染改變了她,並沒有費多少功夫,安芙特里忒就加入了聖徒。
這讓我有些詫異,一個尊貴的繼承人,似乎表現的過於急切了?
直到後來她的告白才讓我明白這個天之驕女願意向我底下她驕傲的頭是因為什麼。
我很感動,卻覺得抱歉,因為我的心裡早已有一個清秀溫和的身影駐紮在了那裡,再也容不下別人了。
1945年7月7日,我選擇在兩人初遇的日子和阿不思決鬥,他進步非常大,要不是屬性克制和老魔杖加成,或許我會輸的一塌糊塗。
無意也好,有意也罷,我輸了,自囚於紐蒙迦德。
欣慰的是,即使全世界都說我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魔王,我的聖徒們從從未離開,他們在安芙的帶領下平安的躲過了一次又一次危機。
在紐蒙迦德里的日子很輕鬆,除了只能呆在狹小的牢房裡,其他的什麼都不缺。
真不知道聖徒哪找來各式各樣的東西,讓這裡看上去十分慘澹,卻能讓我過的舒適,只有其他人進來的時候會變回原樣,算是一種提醒和保護,畢竟,我的魔力已經被禁錮了。
安芙每個月至少來三五次,精美的食物,詳細的情報,高深的書籍,甚至是一些麻瓜界的名著,還有她貼心的陪伴,我越來越習慣於這樣平淡的生活,清香淡雅的魔藥味總能讓我感到安心。
有一次,安芙突然出現,神色複雜的問我愛不愛她。
可她明明知道我在等阿不思。
「他還能有什麼難處?不過是擔心萬一最偉大的白巫師和初代黑魔王悽美的愛情故事被人知道了於他名聲有礙罷了。您不會真的認為他是愛您才讓您呆在這裡,還發誓終生不出去吧?」
她的話讓我怒火中燒,也有一種傷疤被揭開的疼痛和狼狽。
那一巴掌打得很重,她的臉馬上就腫了。
我有些後悔,卻依然惱怒,阿不思是怎樣的人她沒有資格置喙!
「必死的信念才能發出阿瓦達索命,陛下,難道您不曾想過當年在高錐克山谷,到底是誰要殺了誰嗎?」
她的話一針見血,點出了我這麼多年從來不曾想過、也不敢想的事實。
我閉上眼睛,卻驚愕的發現,當年那場扎在我心頭的意外怎麼都想不起來了,一片模糊。
「算了,知人者智自知者明,我安芙特里忒·格瑞絲不是粘著你不放的狗皮膏藥,我有自知之明,我退出!」
人毫不遲疑的走了,可她的話卻不斷地在我的腦子裡迴蕩。
我想反駁,想叫住她,開不了口,只能看著她毅然遠走的身影,那一刻,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麼?
安芙離開後再也沒有回來過,我這才發現紐蒙迦德是如此冷清寂靜,精的令人心煩意亂。
「我沒有生氣,我很想你,安芙……」時常對著空無一人的囚室自言自語,然而,那個會笑著推門進來撲到我懷裡的女子卻再也沒了蹤影。
過了很久,也許十年,也許一個世紀。
除了聖徒例行覲見,紐蒙迦德再次迎來了一位客人。
一個和安芙長得很像的女孩,帶著濃厚的敵意,但我卻發現了她眼中淡淡的期待。
希埃爾娜,海水女神,很美的名字。
原來這個玉雪可愛的女孩是我的女兒?
流淌著我的安芙的血液的,我們共同的女兒……一想到這裡,我的心就化成了一灘水。
當我伸出手將她攬在懷裡時,一種血緣上的親切讓我鼻子發酸。
安芙這十多年是怎麼過來的?
雖然很開放卻禮教森嚴的上流社會是怎麼看她的?
她有沒有受委屈?
她……是傷心了嗎?
所以不肯見我。
希埃爾娜的出現讓紐蒙迦德再次熱鬧了起來。
直到剛才,女兒一句接一句的逼問讓我啞口無言,自始至終無怨無悔的陪著我的是安芙,願意為我付出一切的是安芙,一心一意只對我好的還是安芙。
「捫心自問,你要等待的究竟是鄧布利多的回頭還是拒絕之後的一個全新的開始?」
女兒的話猶如一道利劍,劃破了我的自以為是。
是啊……
我愛的究竟是逝去的少年時光還是阿不思?
阿莉安娜的死真的只是我的錯嗎?
我不敢篤定如果當年遇到的不是他,那我還會不會愛上他。
現在回想起來,我驚恐地發現自己已經記不起阿不思的樣子了,我的記憶里慢慢的全是安芙,開心的,難過的,鬱悶的,狡黠的,體貼的,絕望的……
印象里清秀溫和的身影已經換成了另一道瘦削的倩影。
她有一頭柔順冰涼如絲綢的水藍色秀髮,她有一對清澈明亮的海藍色眼眸,她有一切我愛的東西,或者說她的一切東西我都愛。
直到這時,我猛然驚醒,希埃爾娜說的沒錯,我只是在逃避而已,逃避到來的感情,逃避過去的曾經,逃避自己的內心。
在幾十年不離不棄的陪伴中,我早都把心輸給了那個擅自離開的女人,丟盔棄甲,潰不成軍,卻偏偏要堅持那最後一絲可笑的驕傲。
不要等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女兒的話就像一道驚雷狠狠地劈醒了我。
懊惱,悔不當初。
我怎麼能這麼晚才反應過來,幾十年默默付出卻被無情拒絕的痛,該是怎樣的撕心裂肺噬心剜骨?
恨不得給當年愚蠢的自己一巴掌!
我該做些什麼?
我又能做些什麼?
在一個血族也愛上了她,追求她願意為她付出一切,試圖占據她的生命的時候,反擊?亦或是跟他決鬥?
我也不敢保證安芙是怎麼想的,她會願意給我這個曾今重重傷過她的人一次機會嗎?
安芙,如果你還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發誓,絕對不會再讓你失望了,好嗎?
就一次機會?
只要你點點頭,無論我們之間有多遠的距離都由我來完成。
等等!
希埃爾娜說她造了一個帥哥出來,打算圈養……
悄悄弄死那男人!
安芙,路邊的野花不要採,我給你養,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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