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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達廣場「五一二」事件第二天,萬達廣場以及周邊街道的清理善後工作正在有序進行著,而結束了任務的陳龍為了這次的文書報告和其他事物回到了前進號。
他明白:為了公司,更準確的說是還在前進號上的所有人今後的生存和發展,已經到了不得不召開一次全體大會的地步——選出新的領導班子並就公司的問題正式討論。
不過他並沒有一回來就急著召集眾人,因為魔都新美少女偶像唐樂吟小姐就在車門口攔下了他。
「給,5萬連本帶利還你6萬。」
今天的唐樂吟一身米色jk制服,顯得格外可愛亮眼。
「不會吧,你...你真的要替那個不存在的協會還我們錢?」
在那天揮手告別之後,陳龍根本不認為他們當中有人會支付這筆費用了,但是現在紅彤彤的票子就擺在他面前。一打錢裝在黑色塑膠袋裡,很有世紀初的復古味道,看畢升那捨不得的樣子,這筆錢應該是來之不易的。
「唉,廖輝為了還這筆錢每天都去工地上幹活,皮佳怡在擺攤賣東西,黎麗回到了教育局。」
「哦。」管我屁事,你們愛幹嘛幹嘛去,反正把錢給我就好了。還不了我也不指望。
畢升輕哼一聲:「哼....他不會理解的,不用浪費口水跟他說這些。」
恰好此時動漫宅龍陽君出來曬太陽了,這個為了保護唐樂吟中槍以後一直在房間裡靜養(其實就是看動畫)的男人其實受傷很輕,手槍彈只是颳走了他腹部一塊肉而已,所以他剛好不用也不想住院。
每天他都會被搞衛生的學妹和蘇鈺像是趕米蟲一樣趕到太陽底下「曬一曬」他的陰暗氣息,這種時候他就總會抱著自己那破手機可勁地玩那些美少女galgame。
唐樂吟走了過來向龍陽道謝。「謝謝你那天挺身保護我們。」
趕緊放下手機,龍陽沒想到會在這兒遇到唐樂吟,他撓了撓頭說:「嘿嘿嘿,沒什麼。」
「喔,可憐的湯姆~被玩弄在股掌之間。」陳龍搖搖頭。
畢升看了看手錶催促道:「走吧,到時間了。」
「再見!」
來的突然,離開的也很突然,果然是偶像,可沒有什麼娛樂時間來找他們這些小人物樂子。
陳龍如同人生導師一般拍了拍龍陽的肩膀:「說實話,老哥我不看好你。」
「哎呀,我也知道她不會喜歡我這樣的廢物。」
但是...但是我果然還是喜歡唐樂吟小姐,她在舞台上表演的樣子很可愛,平時跟粉絲互動握手的時候太可愛,剛才說謝謝的姿態超級可愛!
「別想了,夥計,人家記得你人就不錯了。群里通知開會了,你也準備準備吧。」
陳龍不想把真相告訴他,還是讓龍陽保持一種粉絲對偶像的憧憬吧。
7分鐘後,全體人員一共18人都到位了,這將是自到達魔都以來第一次的大會。
「額...今天召集大家來開會,其一呢...是想正式的商量一下公司以後的出路,其二!是就目前的人員調整也商量一下。」
「廢話我不想多說,咱們也不是當初那個生死存亡的時期,哪怕就這麼散了咱也好聚好散,這麼長時間的一路跟隨,大家也辛苦了。」
從px市這個小地方出來,前進號的隊伍成員幾經變化,如今原來的主要學生成員大多已經離開,剩下的人現在又難以接替他們的工作,這個局面他早有預料。甚至是他樂意看到這個局面。
這樣就有理由解散公司了,到時候他就輕鬆了,誰能想到開這個公司這麼麻煩呢?
林黎欣看了看周邊,沒什麼人想第一個吭聲,她主動吃螃蟹:「我認為我們需要一個採購和一個財務還有一個會計,之前的公司架構太粗放了,規章制度也很不完善,這導致了很多不必要的支出和浪費。」
也許她就很適合做採購?想起上次在車站裡,她帶著嫣然去以最優惠的方式採買到菜。陳龍贊同地點點頭,「有道理。」
可是我想下班啊!
陳新華針對最近的工作情況發言:「我們可以再招一些荒野獵人作為安保人員,像是之前跟姚江勇組隊的那些人就很不錯,培訓會輕鬆不少。」
「嗯。」「是啊。」
汪思琪緊接著華子的話,「我覺得我們可以向林家借一筆錢先墊著,現在公司一年以內分期還款就好了。」
大家從一開始逃離故鄉的目標:活下去,到後來為了滿足一定條件生活下去的需要而賺錢,再到現在,為了什麼?
快20個人坐前進號來這個一千公里外的大城市來幹嘛?為了錢嗎?為了完成自己的願望嗎?
總之,為了什麼很重要!
雖然有些東西,陳龍從來不會跟誰說,但只看他的種種行為,例如沒人會被拋棄,沒人會被制度懲罰,所有人的離去他都會送最後一程,可以看出來他對眾人的幸福生活很重視。
雖然這也是對他們對自己信任的一種回報、
陳龍總結說:「聽各位的意見,公司想要有出路,確實需要加快吸收新人並且跟我們的老朋友加強合作。」
「這樣吧,我明天就去拜訪林永康先生,還麻煩你們兩個跟我去一趟。」他的目光投向了義海和林黎欣。
「對了,你們覺得誰比較適合做公司的老闆?投票吧。」
能聽取意見是陳龍作為領頭人的優點,而其他人會積極提建議是這個沒有什麼上下級拘束的團隊的傳統,民主投票則是一開始定下的默認規矩。
從一開始非正式的求生團隊發展到在洪城建立起psc(私人安保公司),再到現在,這個團隊的組織並沒有太大的改變。
一開始出來,陳龍作為逃離萍鄉這個計劃的發起者和主要推動者發揮了幾乎決定性的作用,對其他人的影響非常巨大。但是作為背景的社會環境,還有人心,有些東西確實發生了改變。
很長一段時間,活下去,這個問題很大程度上是依靠林黎欣她背後的林家來解決的,而在這一時期前進號的行動基本上是陳龍下意識對世界變化進行反應的一股子衝勁進行行動。
雖然不少人對這個有些奇怪的同學有疑惑,不過他憑著干成一件件奇事,比如拿出武器彈藥給大家,拉出前進號機車頭,為保護不少人出頭,在眾人之中建立了一定的信任。
而班長陳新華因為比較好相處,又有一定的信任度。在這一時期基本上是組織大家開展工作,調節各成員的矛盾,保證了逃離工作進展順利。
其他人比如肖子敬,陳威也都在各自擅長的領域發揮了積極作用。所以在那段時間整個前進號團隊基本是在圍繞著陳龍和陳新華轉。
現在,公司發展到了必須改革的時刻了,許多人包括義海,陳新華都認為陳龍只適合做戰鬥指揮員。
理應從公司一把手的位置下來(這是一部分後來的人提出的想法),讓更加適合的人上位(姚江勇和王曉提出)。
在荒野上,他作為果斷的行動者能比其他人更好的帶好隊伍。可是現在公司是在相對和平的魔都,時代變了,大人!
陳璇的目光在每個人臉上都停留了一會兒,然後露出天真的看不出是故意的笑容開口道:「所以說,誰能接任呢?」
大部分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指向陳新華,這是毫無意外的結果。
「好像除了班長咱們也沒有什麼候選人呢...」龍婧收起了微笑,現場尷尬的氣氛更加濃重。
一時之間沒人想打破這片沉默。
陳龍打了個哈切:「嗷嗚~各位...」
「這家公司並不值錢,也不是家,最寶貴的是人,是一路走來的同伴。」
「所以我可以無條件轉讓公司給下一位領導者,程晨你覺得呢?」
「啊?我嗎?副社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這種事情我也搞不太懂啦。」
不過本身陳龍的眼光實際上比這個團隊中所有人都要好,這不是看問題的角度不同,而是層次不同。作為唯一真正接觸過company的人,與軍方有較深聯繫,和目前國內最前沿的反化組組長有過命交情。這讓他看事情的層次更加廣闊。
因此客觀的來說,日後前進號的資源很可能還是要靠陳龍的關係來拓展,所以從這個角度來看,他的實際位置是不能降下來。
可他本人也已經對這種公司離開了他就好像沒有任何人去主動為團隊發展添磚加瓦的現狀感到不滿,難道一定要他什麼事都親自去推動嗎?
一個人原本的才能得不到發揮可能是領導者不善於發掘,也可能是個人缺乏主動性。在主觀能動性方面這些還沒真正成為成人的孩子還遠遠不夠。
「我覺得現在學長做到的,換其他人並不能做到。」
「他經常一個人跑出去不管事,這樣不負責任的人做老闆,公司怎麼能做事?」
「虹絕得來古組得還扣一(我覺得小伙做得還可以)。」
「其實那個傢伙雖然對我來說有些討厭,但是...他是值得信任的。」
「陳龍他是我發小,不管怎麼樣我都支持他。」
關於下一任的公司領導者將由誰來擔任,這個議題在議了二十分鐘以後最後被無限期擱置了。
「散會!」
這次會議深刻地影響了他們未來的發展,開完會以後陳龍立馬接到了一個標註的重要電話,他在手機給李響設置了特別標註。
「我在,什麼事?」
「沒啥大事,我告訴你,市政府有位姓張的同志找你談一談,」從他的語氣里聽不出什麼異常的地方,可是這隱晦的話語卻使陳龍察覺出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他急切地問他:「哪位姓張的?他是什麼人?」
就在這時,他一面想著究竟為何,一面在記憶里搜尋他能記起所有姓張的熟人。
算了,陳龍沒有特別關注過市政府里有什么姓張的同志。
「你別管,你不認識,其實你在電視上看過他,而且經常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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