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打理好了, 白月才帶著磐墨一起去見了馮夫人。
馮夫人此時正陪著原主的弟弟在一同用飯, 白月過去行禮時對方理都沒理會她。躬身了半晌的白月也不等對方出聲,直接站直了身子。
卻仍舊被晾在一邊。
馮夫人只愛憐地看著自己兒子用膳,倒是原主的弟弟戚霖蕭看了白月好幾眼, 聲音脆嫩地朝著馮夫人道:「娘,姐姐站了好久了。」
「娘知道, 你不用理會。」馮夫人摸了摸戚霖蕭的頭:「昨日裡夫子教你背的書背的怎麼樣了?」
「已經背熟了。」戚霖蕭抬頭偷偷看了白月一眼, 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從凳子上滑下來:「我吃好了,這就去書房背書。」
說著也不等馮夫人再度出聲, 轉身就往外跑去。
看著戚霖蕭急匆匆的背影,馮夫人眼含笑意, 招呼旁邊的嬤嬤:「快跟著去看著點兒。」
嬤嬤連忙應了, 也跟著出了門。馮夫人的目光這才轉向了白月,眼裡的笑意隱去,板著臉道:「你知不知道,我今日裡叫你過來是為了什麼?」
白月微不可查地皺眉,搖了搖頭。
其實她心底清楚, 無非又是戚夢雅說了什麼或使了什么小手段。而馮夫人雖是原主親娘,卻也十分重視自己在外的名聲。若是戚夢雅說了什麼, 她肯定會調查一番, 哪怕涉及的是自己小女兒。
果不其然,白月說完話她眉頭就深深皺了起來:「聽丫鬟說,昨日裡你衝撞了你姐姐, 並且說出讓她嫁入承恩侯府的話來?」
「我是說了這樣的話,不過這的確是她想要的。」白月頓了頓,直語道:「雖然之前她拒絕了承恩侯府的婚事,但是自從知道我應了這門婚事後,就整日裡看我不順眼。」
「娘您應該清楚,她在老夫人壽辰上的表現是為了什麼。」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戚夢雅在暗地討好老夫人,若是她將來是承恩侯府世子夫人的話。這麼做也不為過,關鍵幾人都知道她並不是,那麼她的作為就引人深思了。
馮夫人也是明白人,不過卻對自己女兒有些恨鐵不成鋼:「婚事已經定下來,哪有那麼容易更改?」況且他們和侯府已經通了氣,待為大女兒尋一門親事將人嫁出去後,小女兒和侯府的親事有人該開始操辦了。
臨到頭來又換人,這不是在戲弄侯府嗎?
白月抿了抿唇,沉默不語。反正她已經將話說到這裡,剩下的該戚夢雅自己操心了。她不像原主那樣能輕易被陷害,所以戚夢雅想要加入侯府,首要目標還是對付她。
想到對方千方百計使手段,最終卻落了一片空的結局,似乎也不錯?
馮夫人嘆了口氣:「近來無事就安心待在府內,你和夢雅是同一個嬤嬤叫出來的。她能繡出那樣的刺繡,你為什麼不能?」
她說著揮了揮手:「你回去吧。」
白月衝著對方又行了個禮,乾脆利落地離開了。
只不過她剛回了院子,畫屏就領來一個人。說是馮夫人讓人請來的教導嬤嬤,繡功了得,前來指導她一二。
原主刺繡針法雖然比不上戚夢雅,但是也還算不錯的。結果馮夫人看到了戚夢雅那一手,就開始有些坐不住了。白月本來不耐煩這些東西,卻聽得馮夫人那邊派來的人說,讓她近段時間不用過去請安。在院子裡好好學習刺繡,免得將來親自繡嫁衣時出了丑,所以白月還是選擇安靜地待在自己院子裡。
有著原主的記憶,加之白月學東西還算快,以至教導嬤嬤在時,她學的似乎極為認真。但是教導嬤嬤一走,白月就將剩下的丟給了磐墨。
是以磐墨經常看著白月欲言又止,最後卻乖乖替白月將剩下的刺繡完成。
而這段時間,白月就安心地修煉。雖然戚夢雅時不時地來打擾她,卻都被她三言兩語地打發了出去。後來也不知道戚夢雅怎麼想的,頻繁出去參加一些聚會,名氣倒是愈發響了起來。
而近來原主的弟弟戚霖蕭倒是時不時來白月房裡,剛開始時待一會就有些彆扭地跑了。到了後來留在這裡的時間越來越長,態度間也愈發親昵起來。
馮夫人勸過幾句,兩人卻都沒什麼表示。再者親姐弟之間,感情好上一些也算不了什麼。當然最重要的是戚霖蕭的夫子近來言談間,誇讚戚霖蕭進步很大,是以馮夫人不再阻攔兩人親近。
又一日戚霖蕭一下學,就跑了過來。他現今不過五歲左右,臉蛋圓嘟嘟的,一雙眼睛又黑又亮。穿著精緻的衣袍,看起來像是個風雕雨琢的娃娃。
「姐姐、姐姐……」戚霖蕭一溜地跑了過來,直到進門前才站直了身子。裝模作樣地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袍,這才抬腳地邁進了院子裡。
白月白日裡就在外面看百~萬\小!說打發時間,實則仍舊是在修煉。讓她有些出乎預料的是,這個位面的靈力倒是十分充足。現在讓她想辦法輔以易容術離開雖然有些勉強,卻也不是做不到。
不過現在戚霖蕭年紀還太小,時機並不合適。眼見著戚霖蕭小大人似的站在門口,白月笑著沖對方揮了揮手,便見對方小跑著過來了。因為跑得急,臉蛋也紅撲撲的。
「跑得這麼急做什麼?」白月拿手帕替他擦了擦汗,又遞給他一杯水:「慢點兒喝。」
「嗯!」戚霖蕭眼睛和水洗過似的,黑白分明。
白月指尖聚起一絲靈力,替戚霖蕭擦汗時便被順勢引導著進入了對方身體裡。白月大致能猜到對方為什麼過來,第一次或許是巧合。但是小孩子極為敏感,哪怕說不出來,戚霖蕭也應該能感覺到她院子裡因為修煉,靈氣要比其他地方濃郁得多。
靈力能夠改善體質,讓人覺得舒適,所以戚霖蕭才常常往他這邊跑。
不過也正合她意,便也趁著這個機會用靈力改善他的身體。
「姐姐,繼續給我講故事吧?」戚霖蕭喝完了水,便抬眼看向白月,睫毛忽閃忽閃的:「昨天的故事還沒有講完。」
白月的手輕輕一頓,反問道:「你的課業做完了?」
「早就完成了,先生還誇了我。」戚霖蕭有些得意,繼而又小心詢問:「……我們可以開始講故事了嗎?」
「……當然可以。」白月喚來磐墨,讓她去準備一些糕點,繼而看向正襟危坐的戚蕭霖:「昨日裡說到哪裡了?」
「說到兔子和烏龜賽跑,但是兔子在途中睡著了。」
「嗯。兔子雖然速度很快,但是他卻在途中睡著了。烏龜雖然速度很慢,但是他一直不停地爬啊爬、爬啊爬,哪怕渴了累了它仍舊沒有停下來,因為它心中有個念頭:我一定要贏過兔子。就這樣爬啊爬,它終於趕上了在途中睡覺的兔子,兔子睡得很香。烏龜看著,也覺得自己累了,也想睡一覺。然而轉念一想,它覺得自己不能停下來,所以它又繼續往前爬。」
「然後呢,然後呢?」戚蕭霖著急道:「它跑贏了沒有?」
「烏龜爬啊爬,終於看到了終點的位置。它高興的快要跳起來,繼續朝前努力地爬著。就在離終點還有一步的時候,它突然感覺身邊刮過一道風——」
「烏龜閉了閉眼,再睜眼時發現,兔子從它身邊快速地沖了過去,達到了終點。」
「……為什麼會這樣?」戚霖蕭張口結舌好半天,最後鼓著一張包子臉。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帶著哭腔道:「烏龜那麼努力,為什麼還失敗了?」
「對啊,小姐。」旁邊的磐墨也開了口,近來白月太好相處。她似乎也沒什麼顧慮,皺眉不解道:「兔子那麼懶惰,烏龜努力時它一直在偷懶,怎麼會贏了烏龜呢?」
不自覺給戚蕭霖灌了碗毒雞湯,白月絲毫不覺得內疚。她雖然喜歡戚霖蕭,卻不太擅長應付對方。初時兩人相看無話,後來不知怎麼的就開始給對方講起故事來。只是近來戚蕭霖在她這裡的時間太多了,雖然是親姐弟,但是太過黏她也不好。
「兔子勝利的結果也並不絕對,然而有時候就算烏龜再怎麼努力。但它在速度上本來就沒什麼優勢,自然不一定能取得勝利。」
看著戚霖蕭若有所思的臉,白月伸手捏了捏他的手:「再給你重新講一個。」
日子平靜的不像話,就在這份平靜中,戚夢雅在暗中再次出了手。
白月跟著馮夫人那邊派來的嬤嬤一起到了大廳時,就見相爺和馮夫人都面色鐵青地坐在主位。而戚夢雅垂首站在一邊,而這段時間詭異地安分起來的畫屏此時正跪在大廳中央,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這位便宜爹白月之前倒是見過幾次,看起來面色嚴肅、不好相與的模樣。此時更是臉色鐵青,白月剛一站定。他抬手間就將一個茶盞摔在了白月腳邊,臉皮顫抖道:「你這個逆女,還不給我跪下?!」
白月在茶盞砸過來時,就不經意地移了移步子避開了。面對著相爺憤怒無比的臉,她抿了抿唇目光從戚夢雅身上繞了一圈,才福了福身子,輕聲問道:「女兒倒是不知、自己犯了什麼錯,惹得父親如此盛怒?」/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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