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10.29號的fang.dao章。︾樂︾文︾小︾說|】
話不投機半句多,宴景油鹽不進的態度讓周鈺接下來一路都憋著氣,沉默一直持續到了黎宅。
司機停下車後,周鈺輕輕喊了聲:「小鑰……」
只是他剛伸出手,還沒來得及做些什麼,那邊宴景已經輕飄飄地拂開他的手,用毛毯將人裹住,徑自抱著人下了車,站在車外沖他點了點頭:「周少爺,今天辛苦你了。接下來,由我抱小姐進去就好。」
「宴景!」
泥人都有三分脾氣,何況是從小被人眾星捧月著長大的周鈺,他脾氣好,但不代表他能容忍區區一個管家三番四次踩著他的底線,打他的臉。
他跨下車,伸出雙手與宴景對峙,語氣里充滿了不容置喙的意味:「我送小鑰進去。」
宴景動也沒動,氣氛一時僵在了那裡。
「周哥哥……」良久,也許是感覺到冷了,黎鑰迷濛著開口。
打量了下四周,她並沒有要求宴景將自己放下來,反而單手環住宴景的脖子,靠在他的身上,對周鈺揮揮手道:「我和小景回去了,周哥哥也趕緊回家吧,已經很晚了呢,再見。」
拍拍宴景有些僵硬的肩膀:「我們回家吧,小景。」
那聲音讓宴景的心尖輕顫,幾乎都沒辦法維持面上平靜的笑容。他垂下眼,對上正抬眼看他的小姐的視線,看著小姐信賴的眼神,胸口處就滾滾發燙了起來。
他收緊了手,將小姐抱得更緊了些,在周鈺的瞪視下,一步一步穩穩地往黎宅走去。
周鈺站在原地,看著兩人漸漸隱入黑暗裡的背影,良久後,才在司機的詢問聲中重新坐回車內,在晚風中待的久了,手心微微發涼。
罕見地點燃了一根煙,周鈺的視線有些模糊不清。
作為小鑰的竹馬,他自認為足夠了解她。遇上宴景這樣心思不軌的傢伙,小鑰只有認輸的命。他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從小長大一起長大的宴景會成為小鑰的管家,也許……是一開始就是作為管家培養的?
但是……宴景……
算了,還是順其自然吧。若是有朝一日那男人真的傷了小鑰,他絕對不會饒恕他。
周鈺摁滅了煙,敲了敲隔板:「開車吧。」
…………
向往常一樣,黎鑰接過宴景手中的牛奶喝掉,準備早早睡覺,只是這次宴景卻沒有向以往那樣徑直離開。
看著他沉默的模樣,黎鑰偏頭問他:「小景?」她拍拍床邊:「我們好久都沒有好好說過話了,你要過來坐下,和我聊聊天嗎?」
宴景搖搖頭,眉眼依舊溫柔:「時間已經很晚了,小姐還是早點休息吧。」
「那好吧。」黎鑰妥協地躺下。
宴景將光線調暗,輕聲地往外走,只是手剛觸及門把手,身後人又突然出聲問道:「小景,最近爸爸媽媽有來過電話嗎?」
指尖一顫,宴景沒有回過頭,昏暗的光線下,他的神色不甚清明。只是溫柔磁性的聲音卻傳了過來:「小姐,是想父母了嗎?」
「……」黎鑰沉默了片刻,扯著被子蓋住半張臉,瓮聲瓮氣回道:「……沒有。」
「是嗎?」宴景眸光閃爍,手上用力,拉開了門,外面的光線便透了進來。宴景站在門後回頭,半張臉在明處,半張臉被黑暗籠罩。
他微笑著:「小姐的父母應該是太忙了,所以才會忘記過幾天就是小姐的生日。」頓了頓又安撫道:「不要想太多了,小姐。早點休息吧,晚安。」
許是光線的緣故,那張臉上的溫柔神色也讓人覺得毛骨悚然。黎鑰不自然地避開他的視線,小聲回道:「晚安。」
門緩緩合上。
黎鑰看著房門下方那片暗影,停留了許久,才消失。
她重新坐起身來,擁著被子,想要捋清腦中紛繁的思緒。
這次任務的目標便是宴景,原身名義上的管家。
其實這次的世界並沒有所謂違規的重生者或穿越者,這次世界劇情扭曲是因為平行世界的毀滅造成的衝擊所致。
原劇情中,黎鑰和周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兩家家長也有意撮合他們。畢竟彼此知根知底,能互相照應。但是撮合的計劃還沒來得及展開,在原身十六歲時,黎父黎母卻因為拓展事業的緣故,帶著原身一起出了國。
原身在國外上學期間,認識了宴景,打打鬧鬧後成了一對。
然而現在黎鑰所面對的劇情卻是,宴景那邊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黎鑰父母剛剛訂婚不久,在一個大雪天,宴景的媽媽懷著宴景倒在了兩人車前。
黎母心軟,在送人去了醫院而後,在對方無家可歸,跪著流淚,請求收留的情況下收留了這對母子。宴景母親身體不好,在宴景小時候便離世了,宴景幾乎是和黎鑰一起長大的。
在十八歲那天,不知道他看到了還是聽說了些什麼。後來黎父黎母出國,他就一直留下來照顧黎鑰,直到如今。
在與黎鑰的相處中,宴景的執念越來越深。雖然他從來沒有傷害過黎鑰,但是他也有意無意的養成了黎鑰對他無比依賴的性子,他溫柔寵/溺起來簡直沒有人能夠拒絕,黎鑰也不例外。
但是人類是群居動物,再怎麼依賴宴景,黎鑰也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親人。
幾年來黎鑰與黎父黎母見面的機會幾乎寥寥無幾,連電話也少有。這其中自然有宴景的手筆,儘管日夜相對,但是宴景還是在黎鑰不知道的情況下逐漸蛻變。
本就是危險的局面,偏偏後來黎父黎母突然與周家直接商量著讓黎鑰和周鈺訂婚,這事一出,宴景心間那根禁錮著猛獸的繩索倏爾崩斷。
想了想後面的發展,黎鑰只想感慨一句,真不愧是由小說衍生出來的世界,怎麼狗血怎麼來。明明彼此都有感情,卻因為一方沒有察覺而弄成了雙雙赴死的局面。
現在的宴景雖然隱藏的很好,但是在那張溫柔的表皮下的他已經有些扭曲了。太過強烈的感情與占有欲,讓他不知不覺走了偏路。
剛來到這個世界,儘管已經接收了劇情。但是在無意間見到宴景眸中濃郁的黑色時,黎鑰還是不可避免地怔楞了一下,雖然對方的表情轉瞬即逝,轉眼間又變成了溫柔的神色,但是不可否認,那種用溫柔的笑容掩飾的濃烈情感還是讓黎鑰心驚。
黎鑰扯著被子重新躺下,思量著具體的計劃,原身本來就在感情上稍微遲鈍一些。並沒有察覺到自己對於這個一起長大的小夥伴的感情。
也許……過幾天,原主的生日便是個契機?
…………
偌大的黎宅只有宴景和黎鑰兩人,以前黎父黎母在時家裡還有園丁保姆之類,後來黎父黎母出國之後,有幾個跟著出了國,還有的便被宴景辭退了。
一人身兼多職,宴景也一直將黎宅打理的井井有條,似乎還樂在其中的模樣。想來也是,能夠完全掌控小姐的生活,對於宴景來說,的確是件愉悅的事情。
宴景輕輕地將點心和紅茶放在書桌上:「小姐,您已經看了快兩個小時了,休息一會兒吧。」
黎鑰聞言,嗯了一聲,過了一會兒才將書合上,臉上還帶著些不舍,眨了眨酸澀的眼睛,看向身邊的宴景:「小景,最近你有什麼安排嗎?」
「我的工作就是照顧小姐,」宴景溫柔地笑著,將點心往黎鑰那邊推過去:「並沒有其他的事情,小姐想要做什麼嗎?」
黎鑰點點頭,拿起了一塊點心:「我想去找爸爸媽媽,小景和我一起吧。」
舉著紅茶的手頓了一下,杯子裡盪起了漣漪。
宴景微笑的弧度不變:「當然可以,只是……」
「只是什麼?」黎鑰追問。
宴景沉默片刻:「小姐事先和……黎伯父,他們商量過了嗎?既然這麼久都沒給小姐打電話,肯定是那邊非常走不開,就這樣貿然過去,何況……小少爺……」
他的話欲言又止、說三分留七分。聽完他的話,黎鑰突然就沮喪了起來,她半趴在桌上,扯著宴景的衣角,眼巴巴地瞅著他:「小景,我不開心。」
提到『小少爺』什麼的,明明是故意在傷口上撒鹽,黎鑰心中鄙視道。
黎家父母那邊走不開的確有一個原因就是『小少爺』,沒錯!到了國外之後黎母老蚌生珠,又生了個小兒子,捧在心尖尖疼寵/著,連女兒的生日都忘記了。
既然宴景這麼說,黎鑰乾脆順著他的意思說下去:「那就不去了吧,爸媽有了兒子就忘了女兒。又不是第一年這樣,我都已經習慣了。」
宴景嘴角的笑意真切了一些,摸了摸黎鑰的頭髮:「小姐想的太多了,小少爺還小,相比於小姐而言,他更需要父母的照顧。而小姐……」有我的照顧就夠了。
看起來像是在勸解,可對於黎鑰來說。這一遍一遍的重複聽在耳中就像是在火上澆油,果不其然,聽完他的話後,小姐有些煩躁地拍開他的手,『啪』地一聲脆響。
「好啦好啦!別替他們說話了。」
她生了會悶氣,宴景就一言不發地陪在她身邊。過了一會兒她遲疑地看了眼宴景,重新拉起他的手握住,垂著頭悶聲道:「抱歉,小景。我不是故意遷怒你的。」
「我知道的,小姐。所以不用和我說抱歉。」宴景的神色依舊溫柔。
黎鑰仿佛被他的神情鼓勵到了一般,抿唇繼續說道:「我已經過了期待的年齡了,不回來就不回來吧。反正有小景陪著我,對吧,小景?」
「當然,」宴景內心翻騰起來,表面卻是一片平靜:「我會一直陪在小姐的身邊。」
與此相對的,小姐一定要……乖乖待在我的身邊啊。
…………
到了生日那天,儘管趕不回來,但是黎父黎母最終還是打了電話回來。短短几分鐘就掛斷了。黎鑰剛將手機放下,另一邊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宴景接起電話,對著電話那邊應了幾聲,隨即喊住黎鑰:「小姐,是周少爺的電話。」
黎鑰滿臉興致缺缺地起身接了電話。
「周哥哥。」
「小鑰,」磁性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黎鑰幾乎可以猜測到周鈺滿臉笑意的模樣:「生日快樂。」
「嗯,謝謝周哥哥。」黎鑰回道。
周鈺似乎感到了對面的人興致不高,頓了片刻又道:「我來接你吧,你很長時間都沒來過我家了,」他說著說著,電話里嘈雜了一瞬,那邊就換成了一個女聲:「鑰鑰。」
黎鑰:「周阿姨?」
「你還記得你周阿姨啊,小沒良心的!」女人佯怒道:「打給你那麼多電話都打不通,偶爾打通了你也不在家,你說說你多久沒來看周阿姨了?都把你周阿姨周哥哥給忘了吧?」
「哪有?」黎鑰心情恢復了一些,笑著回道:「我怎麼敢忘記周阿姨!」
「算了,今天是你的生日,這些債等你生日過了再討回來。鑰鑰,生日來阿姨這裡過吧,阿姨親自下廚。讓你周哥哥親手做蛋糕給你。」
黎鑰突地沉默了一會,有些愧疚地回道:「我真的非常想念周阿姨的廚藝啊,可是……我今天已經有約了。」
她余光中掃到站在一旁的宴景,下意識沖他笑了笑。
周阿姨倒是有些好奇:「有約?朋友?男的女的?小鑰什麼時候交男朋友了嗎?」
「?」黎鑰眨眨眼,有些反應不過來:「是和小景一起。」
「小景?」周阿姨停頓了片刻,剛想起來似的問道:「宴景?」
黎鑰有些尷尬點頭,意識到對面那人看不見,又回道:「是啊,所以今天不能去看周阿姨了。」
「鑰鑰喜歡上宴景了嗎?」周阿姨突然問道。
黎鑰不知怎的心裡慌了一下,猛地抬頭看了眼宴景,對上對方溫柔的目光,卻不像以往那樣自然,她扭頭躲閃開來。沖電話里回道:「沒有啊……怎麼會……周阿姨在想什麼呢……」
聲音越來越小,幾乎是越來越心虛。
周阿姨那邊停頓了半晌,又笑了起來:「阿姨知道了,沒有就沒有吧。」
黎鑰覺得自己臉頰燒紅,於是再次輕聲反駁:「……真的沒有。」
周阿姨笑的更開心了:「我知道了,真的沒有。不過既然我們鑰鑰今天有約,阿姨也不強人所難了。那就下次再來周阿姨這裡好了。鑰鑰,玩的開心啊。」
黎鑰低聲應了,又說了幾句這才掛了電話。
「小姐……」
宴景開口,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對面那人就眼神閃爍著匆匆避開他:「我上樓去了。」到宴景身邊時頓了一下,而後更是加快了步伐。
宴景僵在了原地。
直到聽到了關門聲,他才回過頭來,直直地盯著二樓的房間,神色難辨。
過了一會兒,募地低低笑出聲來。
扯掉領口袖口處的扣子,宴景有些頹然地坐在沙發上,仰頭看著頭上的吊燈,面上沒有任何表情。伸手□□頭髮里,遮住了眼睛。
他並沒有聽到電話那邊的人說了些什麼,大抵是和他有關的吧。他早就知道,就算他將自己的感情隱藏的再好,也會有人看的出來。
如同周鈺看出來後警告他一樣。電話那邊的人應該也對他的小姐說了什麼吧。
是否向他的小姐挑明了他的感情呢?是否點明了一個管家對她的那些不堪的心思呢?所以小姐才會逃避,才會躲開。才會連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他早知道的…早知道的…所以才會想方設法,減少小姐和那些人的接觸啊。
在小姐躲閃他的剎那,宴景周身的氣息就亂了一瞬。各種瘋狂的念頭在他的腦中橫衝直撞,卻通通被他壓了下去,他還是害怕嚇到他的小姐。天知道,他有多努力才能維持面上虛偽的微笑。
這一切,在小姐明顯的抗拒行為下,全都變得可笑起來。
宴景嘴角勾了起來,表情卻像是在哭。
不知過了多久,宴景站了起來,慢條斯理地扣上袖口領口的紐扣,面上的表情恢復了平靜,只一雙眸子深不見底,帶著破釜沉舟的決意。
黎鑰上樓之後便沒有開門,這樣兩人先前的出遊計劃便作廢了。
宴景倒也沒上來打擾黎鑰,直到飯點,他才敲響了門。依舊是『篤篤篤』規律的三聲,這次卻沒等到裡面的回覆就擰開了門。
「小姐,吃點東西吧。」
就像是兩人之間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他的笑容依舊溫柔,只是這溫柔裡面就突然有了些強勢的味道。
黎鑰倒也沒有指責說些什麼不請自入的話來,面對宴景,她仿佛就突然變得拘謹了許多,接過托盤,感覺到宴景一直在一邊看著她,於是有些僵硬地笑笑:「小景,你吃過了嗎?要不要和我一起吃一些?」
宴景搖頭拒絕:「小姐,我已經吃過了。這是我…特意為小姐煮的長壽麵,小姐每年生日都會吃這個的。」
黎鑰點頭,看著散發著香氣的麵條,試圖活躍氣氛:「真不知道是不是我們兩人性別顛倒了,小景不管做什麼都能做得很好,簡直比女孩子都要賢惠。周阿姨常常說……」
提到周阿姨,她頓時噤了聲,不敢與宴景對視,只能舀了一勺湯喝了下去。
宴景看著她的動作,眸光微閃。倒是難得有了興致,坐在一邊問道:「周阿姨說了什麼嗎?」
「咳咳咳!」黎鑰被嗆了一下,宴景伸手在她背上輕拍:「小姐,慢點兒,要是不想告訴我就別說了。」
黎鑰臉漲得通紅,不知是咳的還是羞的,好不容易緩過來,連連搖頭:「小景,沒有不想告訴你。周阿姨說,她說……按照我和你的狀況,那你就是我的……」
她耳尖都紅了,咬著舌尖,聲音小的幾乎聽不清楚:「是我的……童養夫。」
後面三字只剩唇形,但是宴景卻輕易地讀懂了她的意思。
童、養、夫?
宴景不由地怔了一怔,天天聽說童養媳,倒是沒有聽說過有童養夫的。
看著幾乎埋進碗裡的的小姐,宴景輕輕笑了笑:「周夫人在開玩笑呢,小姐不要介意。我只不過是一個管家而已。」
「才不是!」黎鑰猛地抬起頭來,瞪著宴景:「小景才不僅僅只是個管家呢!」
這番話脫口而出,隨即她皺著眉道:「小景和我一起長大,我早就把小景當做了親人,哪裡是你說的什麼管家。你一直在照顧著我,難道僅僅是履行身為管家的職責嗎?我心安理得地享受著你的照顧,依賴著你,」在宴景的注視下,她有些臉紅:「也是因為在我心目中小景早就已經是不同的存在了。」
「如果只是個管家,我才不會向他撒嬌向他訴說心事離不開他……」黎鑰停下,有些煩躁:「總之,小景很重要,知道了嗎?!」
宴景垂眸,低聲呢喃:「信任嗎?」
大概只是親人的信任罷了。
宴景輕笑,但是不得不說,聽到小姐說出這些時,他心底還是有些動搖的。但是……
「嗯?」黎鑰沒有聽清楚:「小景你在說什麼?」
「我沒說什麼,」宴景起身,笑著伸手拿過托盤:「只是小姐說了這麼多,面都涼了。我幫小姐換一碗吧。」
「等等,」黎鑰伸手阻了一下,在宴景看過來時笑了笑。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睏倦地眯了眯眼睛:「不用換了,我突然想睡一會兒,等我醒了再吃吧。」
「對了,小景。」她強忍著睜著眼睛:「等我醒來,我們一起去遊樂園吧。」
話音剛落,她幾乎是瞬間就倒了下去,宴景單手托住她,將托盤放在一邊,將人抱起來放在床上。
「小姐?」宴景低低地喚了一聲。
床上的人陷入沉睡,並沒有回應他。宴景溫柔地笑著,伸手撫上了她的臉,眸里暗潮洶湧,動作卻是極度的溫柔。
小姐、小姐、小姐……
伴隨著低聲的呢喃,一個個輕柔的吻落在了她的額頭、鼻尖、臉頰、唇瓣。
蹭著她的唇瓣摩挲了半晌,宴景深深地呼吸著她身上的氣息,翻身上/床,輕易地將人緊緊禁錮在了自己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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