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去處理有關小姐被綁架的後續事情了。」阿勇愣了愣,倒也沒向白月隱瞞路肇的行跡。不過說了之後看到白月發紅的眼睛,將近兩米的壯漢倒是有些無措,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姐,您是不是頭疼了?」
阿勇一說,白月便下意識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纏著紗布的腦袋,碰觸到後腦勺隆起的包時,忍不住『嘶』了一聲。當初在倉庫那邊,她本來能過躲開後面射來的子彈。卻被猛地撲來的沈雙推回了原地,後腦勺還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這傷……簡直是無妄之災。
「小姐您等著,我這去給您把醫生叫進來。」看著白月的反應,阿勇說著立即大步跑了出去。
阿勇出去之後,白月這才緩緩撐起身子靠在床上,隨意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這裡似乎是路肇名下的一片別墅區,原主當初受了傷後也是被帶回了這裡,也就是在這裡她和沈雙的感情日益加深。若是沒有猜錯的話,受了槍傷的沈雙現在應該就在旁邊的一棟別墅中修養。
想到沈雙,白月心中又不受控制地升騰起濃烈的怨恨來。
原主的心愿其實很簡單,她一方面怨恨沈雙,想要沈雙功敗垂成,撕裂對方溫柔的面具。另一方面也想要好好保護自己的哥哥,不讓自己的哥哥承受牢獄之災。
不過在提出這些心愿的同時,原主內心是極為的困惑的。雖然沈雙和金嘉嘉的行事方式讓她作嘔,但在所有人看來,他們都屬於正義的一方。就原主接受的教育而言,站在正義的對立面,她難免會有所退縮。
白月只略微將這些思緒在腦中過了一遍,便不再深究。
不到片刻,方才出去的阿勇幾乎是拽著醫生走了進來,跟在他身後被阿勇扯著衣領、帶著金框眼鏡的醫生則是滿臉無奈。阿勇將人拽了進來,又示意了下白月的位置,十分擔憂道:「小姐頭痛了,宇飛你趕緊給小姐看看。」
他放了手,名叫宇飛的清秀醫生才終於站直了身子,不滿地瞪了阿勇一眼。這才整理了自己的衣服,朝著白月走了過來。他彎腰查看了下白月的傷口,見並沒有血絲溢出來,這才站直身子對著白月道:「小姐後腦磕在了地上,造成了輕微腦震盪,這半個月好好休養就沒問題了。至於傷口處的輕微疼痛是在所難免的,小姐要是疼得厲害,我給小姐開一劑止疼藥?」
「你別光嘴上說說,止疼藥呢?麻溜去拿啊!」白月還沒開口,阿勇就粗著嗓子率先不滿地喊了起來。
看著阿勇一臉比她還要著急的神色,白月忍不住抿唇輕笑起來。在原主記憶中,這一片的別墅群來往的都是阿勇這樣的鐵血漢子,原主一個嬌滴滴的姑娘被帶到這裡來,簡直成了瓷娃娃一般的存在。
阿勇自己跟著路肇從腥風血雨中闖過來,也不知受過多少傷流過多少血。到了原主身上,就算是不小心割了個手指,他就滿臉焦躁地拎著宇飛趕過來了。
「不用止疼藥,傷口已經不疼了。」白月帶著笑意開口道。相比於她以往受的傷,這次只是小傷,但是受傷的原因倒是讓她有幾分鬱悶。
聽得白月的笑聲,阿勇下意識朝著白月看了過去,呆了一呆,似乎是意識到了讓白月發笑的原因。一張臉頓時燒了起來,不過他膚色本來就黑,面上倒是看不出什麼。
「那我和阿勇先出去了。」宇飛幸災樂禍地看了眼阿勇,對著白月笑道:「小姐有什麼事直接吩咐就好。」
白月點了點頭,目送著兩人推門而出。
在原主的記憶中,路肇這次在外面待了一周左右才回來。白月想了想,倒也沒打擾路肇,乾脆安安靜靜地待在別墅里養傷。結合原主的記憶以及周圍人的隻言片語,勉強也能分析的出,路肇現在正在處理的無非就是青狼的事情以及原主身份信息泄露的事情。
原主身份泄露的事情白月已經知道是沈雙的手筆,不過對方恐怕早就安排好會將這些推到別人頭上。至於青狼他們這件事的始末,是因為青狼一伙人未經過路肇的同意,私自用路肇掌管的線路運輸毒品,當即被路肇給扣了下來。
以至對方談判失敗後狗急跳牆地綁架了原主,想要將貨換回來。
道上有道上的規矩,禍不及家人。青狼壞了規矩,又落在了路肇手中,下場可想而知。
相比於原主的迷茫,白月倒是十分冷靜。在她看來,不管路肇是做什麼的,每一行都有約定俗成的慣例。路肇從路睿之手中接管了產業,從當初被人輕視到現在,每個人見了他都要恭恭敬敬給叫他一聲『少爺』。暗地裡更是給他起了外號叫做『閻王爺』,這一切不知道是用多少血汗換來的,只因為原主的一場戀愛就輕易被毀,路肇恐怕也是不甘心的吧。
經歷過這麼多的世界,白月也知道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沈雙和金嘉嘉有自己的信仰,為了自己的信仰獻身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上輩子無辜的原主已經被他們利用了一次,這輩子換做了白月,往後就各憑本事了。
路肇回來時白月正在花園裡曬太陽,聽到汽車聲就朝大門外面看了過去。只看得一溜黑色的車輛在別墅前停了下來,繼而中間一輛車門被從外面打開,從裡面走下來一道黑色的身影。
一身黑色筆挺西裝的路肇看起來倒像是剛從某個宴會回來一樣,他下了車隨意往別墅看了一眼,正好就看到了坐在花園的鞦韆里的白月,行走的腳步頓了頓就朝白月的方向折身而來。
「哥哥。」白月站起身來,笑著朝著路肇喚了一句。
路肇神色瞥了她一眼,淡淡地點了點頭。在鞦韆椅上坐了下來,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朝白月看了一眼:「過來坐。」
白月依言坐在了他的旁邊。
「你往後就住在這裡,暫時別去學校了。」路肇仰靠在鞦韆椅上,微闔著眼。長長的睫毛在下眼瞼處打下一道陰影,看起來略顯疲憊。
「我知道了。」白月乖乖應道。路肇在道上名聲雖顯,可原主身份暴露後,也不排除會有亡命之徒想用她來對付路肇。這樣的安排原主當初倒是略有不滿,不過有了沈雙之後很快就轉移了注意力。雖然白月心中也另有打算,但是現在相當於武力值全失的她自然沒什麼異議。
白月乖巧的回答倒是惹得路肇側頭打量了她兩眼,待看到她頭上的紗布時,目光微閃:「這次是我連累了你,你頭上的傷怎麼樣了?」
白月摸了摸頭上的紗布,笑道:「這件事不怪哥哥,不過是不小心磕了一下,已經沒事了。」
「嗯。」路肇淡淡地應了一聲,便微閉著眼不說話了。路肇和原主相處時眼裡總是冷冷淡淡的,且寡言少語,但是對她的關心並不似作假。此時看著路肇眼下的眼下的黑影,不難想像對方這一周恐怕都沒怎麼休息。
白月心頭略微酸軟,站起身來走到了路肇身後,伸手觸上了他的額頭。
幾乎就在白月的手剛碰觸到他的太陽穴時,路肇身體緊繃,募地就睜開了眼睛。那雙黑色的眸子定定看著白月幾秒,眸中倒映出了她的身影。白月便垂頭沖他輕輕笑了笑,手上力道適中地替他按摩起來。
路肇緊盯了她一眼、片刻後重新閉上眼,身體也微微放鬆下來。
緊繃的身體看起來倒像是下意識反應,對於任何靠近的人都時刻保持著警覺。想著路肇這些年做的事,白月內心倒是輕嘆一聲。路肇比原主也大不了多少歲,雖說是在路睿之過世後才接手這個攤子,不過在此之前路肇大概早已跟在路睿之身邊一段時日了。
在原主無憂無慮地活著時,路肇早已在危險里來去了。
兩人待在花園裡,周圍來去的人注意到這邊,倒是都刻意放輕了腳步,一時周邊都靜謐了下來。此時天氣不冷不暖,微風帶來花草的清香,坐在鞦韆上的路肇眉頭舒展,呼吸漸漸平穩悠長了起來。
白月此時來這裡時間尚短,第一天適應完環境後就開始修煉了,此時體內也聚了幾絲靈力。隨著按摩的動作,她將這幾縷靈力緩緩地滲入了路肇的身體內。對於普通人來說,除開攻擊性的靈力外,輸入體內的靈力能夠改善體質。她此時體內靈力不多,至少能夠緩解疲勞。
按了一會兒白月的手就酸了起來,她輕輕地拿開了手。見路肇還是沉睡的模樣,折身就回了房間拿了一塊毯子出來。然而出來是卻發現路肇已經睜開了眼睛,面前還站了兩個人。
瞧見其中一個時,白月瞳孔微縮,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小姐。」阿勇先向她問了聲好,他旁邊的另一人也朝她看了過來。被阿勇扶著臉色稍顯蒼白,但是面上卻帶著柔和的笑意:「小姐好。」
沖阿勇點了點頭,白月將毯子擱在手臂上走了過去,眼角餘光都沒給沖她問好的沈雙一個。
「哥哥,怎麼這麼快就醒了?」白月的語氣略帶抱怨,路肇也不知道多久沒好好睡一覺了,此時睡下沒多久又醒了過來。說著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白月朝阿勇看了過去,帶著幾分嬌蠻道:「阿勇,是你吵醒了哥哥對不對?!」
「呃……」在白月抱怨時阿勇表情就有些心虛,此時更是撓著頭,半晌沒說出話來。
旁邊的沈雙見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站出來滿臉內疚地解釋:「小姐,這件事不怪阿勇。是屬下聽說少爺回來了,想要過來見見少爺,沒想到打擾了少爺的休息。」
「你是誰?」白月轉頭看了他一眼,突然問道。
「啊?」沈雙被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一怔,繼而露出一個無懈可擊的溫柔笑意來:「小姐,屬下的名字是沈雙。」
其實這個沈雙被派來當臥底、接近原主也不是沒有道理。沈雙面龐英俊卻沒有侵略性,氣質難得的透骨溫柔。笑著時滿眼的溫柔幾乎要溢出來,沒什麼感情經歷的原主哪裡抗拒得了這樣的眼神?何況對方衝進敵方陣營救了原主,而自己渾身中槍之事又顯得他的性格並不是像表面上那麼溫吞,這樣的反差使得他更加吸引人了。
「你叫什麼名字關我什麼事?」對著這樣的沈雙,白月卻是冷哼了一聲,完全不給他面子:「你沒看到我剛才是在和阿勇說話麼?打斷別人說話很沒教養的你知不知道?!」
沈雙被罵的一愣,面色微僵了幾秒,隨即十分乾脆地向白月垂了頭:「抱歉,我並不是有意打斷小姐和阿勇的對話。只是這次錯誤的確在我,於情於理我都該主動站出來。」
兩人對話間路肇也看了過來,聽得白月的話後。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淡淡地道:「路白月。」
雖然聲音平靜,但這已經算是警告了。
白月哼了一聲,別過頭去。
路肇卻繼續道:「沈雙之前救過你,你卻連句感謝都沒有。如今還逼得救命恩人向你道歉,我平日是這樣教你的?」
白月咬著唇不言不語,氣氛一下子就尷尬了起來。還是沈雙率先開了口,眼裡帶著恭敬道:「少爺,救小姐之事是我的本分。」
「你知道就好。」白月回頭恨恨地補了一句,見路肇愈發深沉的目光。她想要落沈雙的臉,然而此時也只能點到即止,只將毯子一扯:「我回房間了。」
說著也不等幾人反應,轉身看也不看沈雙一眼就回了房間。
原主被嬌養著長大,雖然單純卻又不是毫無性子。此時沈雙還將主意打在她的身上,白月自然可以由著性子來慢慢折磨他。
晚飯期間路肇果然問起了白月今日在花園中,對沈雙不友好的原因。
看著路肇斯文地用餐巾擦了擦嘴,朝她看過來的模樣。白月面上帶上幾分不虞地摸了摸自己腦袋上的紗布,戳著盤子裡的水果,抿了抿唇道:「他差點兒害得我毀容!」
路肇眸光微動:「你傷在後腦。」
「美人身上任何一道疤都是不該存在的。」白月一臉正經,似是若無其事地道:「我本來能躲開子彈,卻被沈雙撲倒在了地上。」
對於白月的話,路肇唇角難得地勾了勾唇:「別鬧。沈雙身上不止一顆子彈,現在勉強能站起來。你能僥倖躲得掉一顆子彈,還能躲得掉剩下幾顆?」
不過聽得白月說出後半句話時,路肇的眸子卻是微微眯了眯。
「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路肇頓了頓,放下了手中的餐巾。起身就往樓上走,臨走之際頭也不回地丟下一句:「來我房間。」
也不知道路肇是否將自己的話聽了進去,不過白月雖然被沈雙撲倒傷了後腦,沈雙的確是有意無意間幫她擋了好幾顆子彈。眼見著路肇上了樓,白月連忙起身跟在了他的後面。
路肇的房間和他本人一樣,沒有過多的裝飾,簡單且線條冷硬。白月隨著路肇走進了房間,路肇便伸手指了指床頭的位置:「坐下。」
「?」白月眨了眨眼睛,不解地坐在床邊。
而後就見路肇調暗了燈光,往她的位置走了過來,突然彎腰伸手搭在了她的雙腿兩側。就在白月不知其意想要掙扎時,路肇已經快速地將她雙腿併攏。倒頭就枕在了她的腿上,閉了眼低聲道:「替我按按。」
「……嗯。」白月嘴角微抽,今日在花園裡給對方按摩只是一時心軟,沒想到冷淡的路肇卻是這樣的不見外。
腿上的重量並不輕,白月乾脆側倚在床頭,伸手替路肇按了起來。想著對方在花園裡睡著是因為她將靈力導入對方體內的緣故,此時便在心底默念著口訣,一邊用靈力緩解手部的酸痛,邊將轉換的靈力順著手指導入他的體內。
外面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也不知道按了多久,白月的腿部都發麻得沒了知覺。本來想輕手輕腳地將路肇的腦袋移開,然而她剛一有動作,對方眉頭就緊緊皺了起來。
白月嘆了口氣,看著室內黯淡的光線,任由路肇枕在她的腿上。然而不知何時,她自己也靠在床頭無知覺地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是被刷刷的水聲驚醒的,募地睜開眼睛,白月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合衣躺在了床上。本來睡在床上的路肇卻是沒了蹤跡,不過聽到浴室的水聲,路肇顯然是在裡面。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白月揉了揉頭髮。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起身就打算回房間。
卻在此時,浴室的門被推了開來:「等等。」
本來打算直接推門離開的白月腳步一頓,略有些疑惑地看了過去。便看到一身黑色浴袍,頭髮還往下滴著水的路肇朝她走了過來,伸手遞給她一張卡:「在別墅里待著無聊,就出去逛逛。」
「我有……」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來。路肇已經將卡直接放進了她的手裡,垂頭看她:「出去時,讓阿勇陪著。」
燈光下路肇的容顏英俊,眼底的冷色卻似乎消融了幾分。白月敏感地感覺到,此時對方似乎心情還不錯,便也不再推辭拿起卡看了一眼,彎了彎眼眸:「謝謝哥哥,晚安。」
路肇略微點頭。
…………
若是原主整日裡待在別墅可能真的憋悶,白月卻沒什麼感覺。她現在頂著路肇妹妹的名頭,出去可能會給路肇添亂,另一方面是別墅里真的什麼都不缺。因此拿了路肇的卡,她卻一次門都沒出。
路肇十分忙碌,在別墅里住了一晚第二日又匆匆離開了,再次回來時又是一周過去了。
彼時白月正纏著阿勇,想讓他教她幾招。阿勇手足無措地撓著頭,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路肇回來時,他像是找著了救星似的,連忙匯報了給路肇。
於是當天晚上被叫去給路肇按摩的白月,老老實實按摩時就聽得路肇問道:「聽阿勇說,你想要學幾招?」
白月動作一頓,應了一聲:「本想和哥哥說這件事,但是哥哥第二天一早就走了。」
雖說預料不到後面發生的事情,但是她也不能繼續這個手無縛雞之力人設。如果阿勇肯教,她剛好能將自己的身手擺到明面上來。
「上次的事情只是個意外。」路肇睜開了眼睛,黑眸定定看著白月道:「如今有阿勇在你身邊保護你,你無需擔心自己的安危。」
「誰也不能保證沒有其他意外發生。」白月抿了抿唇反駁,繼而聲音放低:「哥哥,你就讓阿勇教我幾招,不論走到哪裡都可以防身。」
路肇閉了閉眼,半晌後微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雖說路肇已經鬆了口,被他派來照顧白月的阿勇倒是扭扭捏捏的。出個拳都慢騰騰的,生怕拳風颳到了白月的臉似的。看著阿勇又一次假裝被打倒,嘴裡『哎喲哎喲』地叫喚時,白月簡直哭笑不得。
伸腳踢了踢倒在地上不起來的阿勇,白月放下自己捲起來的衣袖:「你再這樣,我就去找別人教我了。」
別墅里除了專門保護白月的阿勇,來往的人挺多,就連那個清秀的醫生看起來身手都不錯。這些人每次見到院子裡,阿勇教導白月時,扭扭捏捏出拳的姿勢,一個個都埋頭在一邊悶笑。
白月說著,便眼尖地見到了走過來的身影。不懷好意地勾了勾嘴角,白月朝著那人揮了揮手叫道:「沈雙,這邊。」
沈雙微愣,卻帶著笑意走了過來:「小姐。」看起來對上次的事情毫不介懷似的。
「阿勇被我打倒了,你來當我的對手。」白月也像是忘了上次的事情,指了指地上的阿勇,沖沈雙道:「快點兒過來。」
見地上的阿勇滿臉苦色,沈雙又看了眼骨骼纖細、身子柔弱的白月,倒是沒有拒絕:「好的。」
「小姐,他的傷……」阿勇忍不住開口,然而話未說完就被沈雙搖頭打斷了。他活動著自己的雙手,略微笑了笑:「不礙事。」
不過一個月時間,槍傷能好得了幾分?沈雙如此答應的原因,除了阿勇,剩下的兩人都心知肚明。
白月剛學了幾招,不過是花拳繡腿,很快就被沈雙制住了雙手。白月當即皺了眉,不滿地想要掙扎。卻不知道腳下絆到了什麼,立時身姿不穩地往前倒去。
沈雙一驚,此時伸手去拉,也不知道是不是力道過猛的原因。白月的身體反而向沈雙的方向撲到了過來,沈雙踉蹌著想要停穩步子,腳下卻是一滑。
最終兩人一起跌倒在地,沈雙下意識想要抬頭。沒成想卻被白月撞過來的腦袋狠狠磕了一下,後腦『咚』地一聲砸在了地上。
這一下又准又狠,前後都被砸的生疼的沈雙眼冒金星。還沒恢復意識,那邊阿勇驚慌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小姐,小姐、您沒事吧?」/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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