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設了50%, 防盜章(:3」∠)
這次, 唐沉就是去了他店裡,拿專門給初學者用的槍。
阿成年紀比唐沉大上些許,經驗老到,還很懂得和客戶溝通。他拿出那箱東西時, 不忘笑著調侃:「你跟我說要這種嬰兒玩具時,我還以為聽錯了。你又在折騰個什麼勁,打算幹嘛呢?」
唐沉打開箱子驗貨,說:「我收了個徒弟。」
阿成驚訝:「嗯?你什麼時候有這種閒心情了?」
唐沉漫不經心地瞎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舉,養兒防老嘛。」
阿成笑了:「找藉口也給點誠意好嗎?做這行的, 說不準哪天就沒了,活得一天是一天,防哪門子的老。」
唐沉瞥他一眼:「你真囉嗦, 客戶受得了你?我養著玩不行啊。」
阿成倒是說了句大實話, 「小孩又不是什麼貓貓狗狗,哪能隨便亂養。」他就有個皮實的女兒,每天都頭疼得不行, 努力壓制著一槍崩了那小祖宗的衝動。
唐沉:「別說什麼有的沒的, 快給我個新手任務。」
阿成:「你要帶他了?!」
唐沉點頭。
阿成狐疑:「你才教了他沒多久吧?」
唐沉:「差不多三年了。」
阿成震驚:「三年?!才三年你就讓他上?!」
唐沉皺了皺眉,一不小心就想歪了,沒好氣道:「他天賦異稟。」
阿成無語:「再天賦異稟也是個人類好嗎?我看你不是養他,是要弄死他才對吧。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喲, 攤上你這麼個人。」
唐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怎麼了?沒我的話, 他早餓死了。」
只是在快餓死的時候, 他怎麼都會遇上主角受,然後被對方細心照顧,冰冷的心溫暖融化,然後兩人走在一起。
想想,男主好像還真有點可憐,被他棒打鴛鴦了。
不過唐沉可不會承認。
因為肖奕是第一次正式外出幹活,唐沉會緊跟在他身邊,一有什麼意外情況,好及時採取措施處理。
新手能被帶出去工作,通常技術上已經達標,最重要的是突破心理上那關,有不少人就是卡在此處,無法再往前一步。他們要麼是下手時猶豫緊張,要麼殺完人後手上沾了粘膩微腥的鮮血,看著死者瞪眼不瞑目的怨恨,精神徹底崩潰。
就算是合格過了,第一次殺人的那一幕也永遠銘刻在內心深處。
唐沉一直都看著肖奕訓練,當然清楚他能成功做到。不過,他真正關心的是別的。
唐沉看著肖奕乾脆利落地解決了目標人物,從進屋到工作結束,耗時不到十分鐘,對方已經完全死透了,氣息全無。作為新手來說,真是值得嘉獎的傲人佳績。
他瞥了一眼倒在牆邊的屍體,心口,眉心,腹部,大腿都有中槍留下的洞痕,鮮血淌出,暈染了一地。而持槍者就站在不遠處,轉了一圈手中的槍,動作利落地收回。
唐沉又看似平靜地移開了視線。這次的新手任務真是相當理想,目標是走私毒販,為了稀釋毒品掩人耳目,特意挑了近郊的房子,周圍少有住戶,這給他們帶來了不少便利。
槍支作為武器雖殺傷力大,能迅速解決目標,卻有著非常大的一個麻煩——聲音。即使裝了抑制器,用了亞音速子彈,也只是將聲音壓低到了人耳所能忍受的地步。電影裡所說的消音,更多是為了凸顯主角狂炫酷霸拽,一人橫掃敵營的形象,是非現實,藝術誇張虛構的產物。實際上,十分容易被發現,一旦決定要用,必須做好開槍後能立刻逃離的完備計劃。
所以,趁著這次寶貴的機會,在殺死對方之後,肖奕還又開了幾槍,當是練習了。
一切結束,兩人就離開了屋子,順便乘最後一班公車回市里。
畢竟深夜時分,車上乘客寥寥無幾,唐沉和肖奕在車廂最後一排座位坐下,肩並著肩。周圍都十分安靜,唐沉有些困,一手托著下巴看窗外,順帶透過玻璃觀察肖奕的狀況。
少年比起前幾年,五官褪了稚氣,更趨於成熟俊朗,即便只是側臉,眉眼間也透出了不容忽視的氣勢。這時,薄唇緊抿,臉上情緒不顯,漆黑幽深的雙眼卻透出了幾絲亮光,他放在膝蓋上的手,更是無意識的將拇指和食指細細摩挲著。
大概是在興奮吧。
唐沉悠悠地嘆了口氣,心中略略發愁。不會害怕就算了,還那麼激動是個正常人嗎?!主角受那心得多大啊。
他這一嘆氣,倒引起了沉浸在血腥美妙中的肖奕注意,轉頭問:「怎麼了,我做得不好嗎?」
唐沉一頓,回頭看著他人畜無害的精緻臉蛋,猶豫一下,抬手嘉獎式地摸了摸他的頭,「你做得很完美,一般的新手都做不到你這樣。」……就是做得太好了,有點滲人而已。唐沉在心裡默默加了這麼一句。
到站之後,兩人一前一後地下了車。
唐沉站定,就從口袋裡摸出了煙,抽出一支含在嘴裡,隨手點燃了,慢慢地吸著。他菸癮不重,只是以前留下來的壞習慣,在漫長的旅途里慢慢改了,但偶爾還是會順手抽上那麼一兩支。
他熟練地呼出一口煙,繚繞著,朦朧了他的神情,視線也稍微模糊了一瞬,但還是注意到了肖奕打量的眼神。
唐沉挑了挑眉,「你也來一支?」順便冷靜一下啊大兄弟,你那興奮勁現在都還沒消下去。
其實,肖奕剛才的確是為了血腥而渾身躁動,但現在則是因為眼前的人了。明明就三十不到的年紀,共處的三年裡也沒見他吸過煙,但他的動作熟練得仿佛已經是幾十年的老菸鬼,愈發挑起了他內心深處的興趣,想要將眼前這人一層層剝開,無一絲遮蓋,徹底展露在自己面前,獨屬於他,細細地從頭研究到腳。
肖奕沒碰過煙,但看著唐沉點菸時慵懶隨性的動作,莫名有種迷人的魅力,下意識就伸手也拿了一支,含在唇邊,點燃,學著唐沉的樣子有一搭沒一搭地吸著。與其說是享受吸菸,不如說是可有可無的消遣。
慢悠悠吸了一口,眼神卻是直直落在了唐沉身上。有點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味。
幾年下來,唐沉可能是對他毫不掩飾的眼神習慣了,現在被這麼看著,也不覺得有什麼,反倒是注意力放在了夜裡吹來的冷風上。唐沉人懶,明知道這兩天降溫,晚上更是冷,但出門時忘記拿外套了也懶得拐回去拿,現在就被凍得發抖了。
車站到小區步行要十五分鐘,唐沉把菸頭按在一旁的垃圾桶里,扔了,轉身拐進附近的便利店,出來時,手上多了杯熱乎乎的奶茶。既能喝,還能暖手。
不過可惜才走了沒兩步,迎面就被一個急得跟找廁所似的人撞上了,唐沉正低頭專心感嘆著自己聰明,毫無防備,還無意識一用力,奶茶濺了一手。對方衣服上也有。
對方怒:「走路不長眼啊?!」
唐沉不生氣,反倒抬頭笑了一下,「你趕著投胎嗎?要不要我幫你?」
對方頭皮一麻,這才定睛看清了眼前的兩人,容貌都長得異常出眾,原本應該是很養眼的,但在大晚上碰到,尤其是年輕的那個,皮膚白得不正常,還用一種很恐怖的眼神盯著自己,簡直是碰了他什麼心頭物一樣。男人被看得不寒而慄,生怕惹到什麼不該惹的,飛快地道歉,繞過他們跑開了。
唐沉皺了皺眉,低頭看了眼粘膩的手,這感覺真不好,轉頭看向肖奕,「有紙巾嗎?」
肖奕搖頭。
唐沉嘆氣,就打算掉頭回去剛才的便利店買,卻忽的被握住了手腕,下意識抬眸望過去。
肖奕捏住了他的手,低頭,眼帘半垂,舌尖從淺色的唇間探出來,一點點舔舐著他手上的奶茶,神情是不可思議的認真,甚至有點詭異的虔誠。夜裡,手被冷風吹得感官遲鈍,有些辨不出冷熱,只覺得異樣的濡濕感侵占著手指的每一寸,還連帶著心裡一跳,整個後背都麻掉了。
「你……在做什麼?」唐沉聲音微啞,想縮回手,卻被用力拽住了,一時竟掙脫不開。
其實,肖奕也不清楚,只是在看著唐沉被路人撞到時,心裡倏地冒火,意識到自己這情緒不太對頭後,想找些事來轉移注意力,可視線一落在唐沉沾了淺色液體的手上,莫名就移不開了,還忽然覺得上面若是沾了某種液體大概會更好看。鬼使神差的,他一把抓住了唐沉的手,還低頭舔了起來。
簡直瘋了。
就好比某天早上。
唐沉站在鏡子前,耷拉著眼皮,慢悠悠地刷著牙,一副隨時都要睡著的樣子。葉程那傢伙突然就進來了,冷不丁地道:「你這樣刷牙不合格。」
那個時間,唐沉根本還沒完全醒過來,慢半拍地轉頭,一臉迷茫:「……嗯?」
一個不注意,就被人搶走了牙刷。
「張嘴。」
大概是之前治療時留下的習慣,唐沉很自然的就對著他張開嘴,葉程趁機就把牙刷伸進他嘴裡,熟練的替他刷了起來,還附帶溫和的講解,「不是左右刷過了就行了,還要注意上下刷,間隙很容易被忽視。」
唐沉眨巴兩下眼睛,終於回神,神情變得震驚還有點慌亂,立刻就想往後退,卻被一隻手牢牢捏住了下巴,哄小孩似的念,「別亂動。」
我……!
眼神里傳達的都是無聲髒話,一醒來就看到這張討厭的臉,瞬間超想一拳揍過去,氣得臉都漲紅起來,不用裝,都已經很像是被喜歡的人靠太近而害羞緊張的樣子了。
最後還要輕掃一下舌苔,唐沉皺眉,很想吐他一臉泡沫。
葉程溫柔笑:「漱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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