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小受總是在死
莊非醒來的時候,模糊看到床邊有一個人影,用力眨眨眼睛,看清那是莊輕鴻之後頓時鬆了一口氣——掙扎著從床上下來,莊非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莊輕鴻原閉著眼睛假寐,聽見動靜立刻睜開眼睛,看著莊非強打精神請罪,心裡十分不好受,做出一副尚在生氣之中的冷淡,「莊非,你可知錯?」
張張嘴,莊非發現他什麼都說不出口,說自己沒錯嗎?可是那樣的場景是莊輕鴻親眼看見的……捉賊拿贓抓姦成雙,他能說是祁景強迫他?這樣讓公子的顏面往哪裡放?莊輕鴻心中有氣,這是必然。莊非閉上了嘴,無聲磕下頭去。
該死的祁景!
若不是祁景,他如何會落到如今這樣被動的場面!祁景!尚且沒有愛上公子,占有欲便已經開始作祟,難怪之後無論莊輕鴻身份境況怎麼變化,身邊伺候的都是臉上褶子像餃子的老僕。
莊非的拳,緊緊的握在一處,指尖在手心留下深深的刻痕。
不,就算埋怨也不能改變什麼?重要的是,莊輕鴻沒有直接讓人把他扔走,定是知道事情的真相,如此做法也是在自欺欺人!有辦法,一定有辦法,可以繼續留在莊輕鴻身邊,失去小侍這個身份,他還有什麼途徑可以完成任務?
他決不能止步於此!
&非知錯,只求公子看在以往的情分上……」莊非說不下去,他是盡心伺候莊輕鴻,可是不是家生子之類的與主子感情深厚,甚至他只伺候莊輕鴻兩三個月,莊輕鴻連依賴他都說不上,有什麼情分可依。
&子,」莊非磕起頭來,額頭每次都重重的落在地上,很快便青紫一片,「公子,晉王殿下龍章鳳姿,莊非是一時鬼迷心竅,莊非再也不敢了,求公子留下莊非,莊非願意受任何懲罰,求公子留下莊非……」
除了替祁景兜著他還有什麼辦法,話說的不好,祁景一個手指頭就能摁死他。
為了我,什麼委屈都願意承受嗎?莊輕鴻聽著莊非口中替祁景辨白的話,心中再嘆一次——莊非,你果然很聰明。真正的愛情是永遠無法宣之於口的禁忌,為了種種,還要聲稱自己被祁景迷倒……
而他,也不得不配合著莊非,將這一切演給所有想看不想看的人。
而這一切,不過是出於某個人多餘的疑心。
莊輕鴻此刻,對祁景的反感尤其強烈——不過是莊相的死,這位王爺也分了一杯羹罷了,果然印證那句話,道貌岸然的人最敏感。
他是在查找證據,可也知道什麼人可以動,什麼人沾都不能沾,他不是真的為莊相平反,只是想擺脫此刻無力的掙扎,出廉入仕。
只想讓自己過上不必仰仗他人鼻息,處處都被逼迫,連生命都掌控在小人手裡的命運而已。但祁景,就已經多疑到這種地步,生怕自己在他名聲之上抹黑一把。
這就是王族,貴族,虛偽的無可救藥。
莊非頭上滲出血來,莊輕鴻的面上也終於出現一抹心軟,正欲開口,門扉之處傳來一聲咳嗽,祁景略有些尷尬的聲音響起,卻是在給莊輕鴻賠罪,「輕鴻,此事也怪本王不好……」
變相的承認了莊非所說,意思就是意亂情迷,純屬意外。
莊輕鴻沉吟,祁景看著還在磕頭的莊非,幾分佯怒道,「你這奴才,這般不懂事,輕鴻尚未痊癒,見不得血,你還磕的破了皮,存心讓輕鴻不好是不是?還是想抹黑輕鴻狠毒,連個小侍都想方設法折磨?」
&爺……所言,甚是。」莊非不再磕頭,只將額頭貼在地面,雙肩微微顫抖著,聲音之中有些哽咽,莊非應道,「奴受教。」
混合著破敗的嗓音,似乎用鈍刀子劃在心上的感覺,直叫在場三人,沒一個心裡好受,恨不得拉莊非起來抱在懷裡好好安慰,可偏偏,誰也不能做。
莊輕鴻聽了祁景的話,慢慢抬起頭來,緩緩道,「既如此,你……你便去教坊做下人吧,那嬤嬤與你有交情,也算全了你我的主僕之誼。」
柳新立於門口,聽到此處蠢蠢欲動,教坊那是什麼地方?是花街最為殘忍的地方,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黑暗之地,花街表面繁華,內里的腐爛全在教坊,莊非若是去了,跟死了,也沒什麼分別了。
他不能讓莊非落入那虎狼之地。柳新想要說話,可想到樹林之中祁景的眼神、冷冷的話語,愣是將要出口的話吞了下去。
這兩天王爺無意識的關注這這邊,不會讓事態發展到那個地步的。
莊非膝蓋一軟,莊輕鴻當真冷漠,在祁景來了之後更是絕情,這樣的人,就算最後他為他死了,真的能讓他感念,能夠死的有意義嗎?
祁景的臉色隨著莊輕鴻的決定有點難看了,他走進莊輕鴻兩步,伸出手摟住了莊輕鴻的肩,「輕鴻還是不信嗎?好,你且看著,將這小侍放在你身邊,看本王還會不會多看他一眼?」
祁景一邊說著寫貶低莊非的話,什麼米粒之光蒲柳拙姿,哄著莊輕鴻離開了莊非的屋子,手在身後做了一個動作,柳新心頭既慶幸又苦澀,在兩人離開之後,將伏在地上的莊非扶了起來,安置在床上。
&謝柳大人……」莊非偏過頭,淚水盈睫而下,划過潮紅的臉頰,被床鋪吸收,不願意讓柳新看見自己這樣狼狽的一面,嘴角勾一勾,露出一個非常難看的笑,「請柳大人代莊……代奴多謝王爺出言搭救。」
柳新心中難受,卻不知如何安慰,他想莊非此刻不想看見他,畢竟那個時候,他眼睜睜的看著,卻沒能力為莊非做些什麼,替莊非蓋了蓋被子,柳新乾巴巴說了句好好休息,帶上門便去了雨雪閣正廳。
王爺究竟在想什麼?柳新不知道。他願以為王爺為了無塵公子,收斂了以往的風流,便是愛上了無塵公子,可如今莊非這件事,又算是什麼?結果,王爺還是以前的王爺。
可他知道,除了私下裡讓紅麗照看莊非,他什麼都做不到,什麼都不能做。
此事就算不了了之,莊非還會在莊輕鴻此處伺候,甚至小侍的身份都不會改變。
送走祁景之後,莊輕鴻忍不住冷笑,說的真是好聽,意亂情迷、一時入蠱?不過是在試探,因為想得到他吧。莊輕鴻從來都知道,自己高嶺之花的姿態,最是讓人想要征服。
而莊非,此刻不過是個小角色,是祁景給他的警告,告知他,他祁景甚至只是動動口,便能叫他們翻不得身!
不過感謝你的惺惺作態,讓莊非可以留下。莊輕鴻看著自己手心,那裡也有幾個血印,是他說讓莊非去教坊之時捏的,說出這種話,他也不想,不想看的莊非面如死灰,可他不得不這麼做。
這才會讓莊非安全,讓莊非再不會受到這次一樣的遭遇。
他太沒用了。如果他是真的主子,莊非也不是花街的下人,他們也不必如此汲汲營營、遮遮掩掩,如果他是真正的主子。
莊非真的只是屬於他一個人的小侍。
莊輕鴻眼中的光強烈起來,閉上眸子,再睜開那雙銳利的眼睛之中,除卻冷清什麼都沒有,仿佛什麼都不看在眼裡一般,之前的堅定就像是海市蜃樓一樣。
莊非,你要等我。就算是對我的絕情冷了心意也好,總之你這份感情,我感受過了。莊輕鴻說不清他對莊非的感覺,他的確對莊非多了一些柔軟和心疼,關注也多些,但那並不是愛。
所謂愛人,不過是在刺骨寒冷中,互相依偎取暖。
莊輕鴻說到底,也是一個缺愛的人,不管愛不愛,莊非給的,讓他非常溫暖。
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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