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農曆七月十五,是方家進行馭鬼儀式的日子,所有剛覺醒天賦的家族子弟都要參加,憑藉自己的實力捉捕一隻鬼魂作為戰鬥奴僕,地點則是在陰陽兩界的交界處。
這一天俗稱鬼節,乃是鬼門大開的日子,猶以午夜陰氣最重,無數鬼魂都會湧出,方家這些剛成年的子孫們,將會在長輩的保護下進行人生中的第一次捉鬼。
臨行前,許至被原身母親沈佳塞了一打符紙,即使有家族裡的人看著,這位母親還是生怕兒子出了什麼意外,畢竟兒子雖然天賦上佳,但架不住身上那該死的香味啊,那些鬼魂一個個鼻子那麼靈,萬一都往自家寶貝兒子身上撲怎麼辦?
方澤山覺得沈佳是想多了,馭鬼儀式是在方家祖傳陣法里進行的,鬼魂們普遍實力削弱了很多,再加上一干高手護陣,幾百年來都沒出現過意外,當然這次也不會有意外,再說了,他可還有樣秘密武器要交給兒子呢。
方澤山看了看表,對許至說道:「方朝,你跟我去書房一趟。」
許至點點頭,把符紙小心收好,就跟著方澤山去了樓上的書房,留下沈佳和一直充當透明人的方滄,沈佳雖然看方滄不順眼,但也不想這時候撒氣影響兒子等會的心情,而方滄低頭玩著手機,看不清表情,客廳里一時陷入了沉默。
另一邊,許至跟著方澤山進了書房,就見對方走到書櫃前,不知道按了哪裡,雙手一推,書櫃後就出現一個半人高的洞口,裡邊放著一個灰撲撲的長方形木盒。
方澤山把木盒拿出來,吹了吹上面積壓的灰塵,將它放在桌上,神色一時間有些複雜。他轉頭看向一直靜靜立在後面的兒子,神色嚴肅,招手道:「過來。」
許至依言走近,低頭注視著這讓方澤山神秘兮兮的木盒,心裡猜測多半是什麼家傳寶貝,當方澤山將木盒打開,看清裡邊的東西時,他的視線就定住了。
那是一把刀,刀長一尺有餘,刀柄上刻有彎曲的古樸紋路,樣式有些類似於唐刀,但卻比一般的唐刀彎些,明明看上去暗淡陳舊,卻讓他隱隱感受到這把刀里蘊含的龐大力量。
「這是我們方家嫡系一脈傳下來的寶貝,當年你爺爺把它傳給我,可惜你爸我能力有限,連這把刀的三分之一的力量都使不出來,索性就把它存了起來。」方澤山神色落寞的嘆了口氣,又朝著他微微笑道,「這把刀也被封存了十多年了,它應該在我方家第一人的手裡大放光彩,現在,你也已經成年,這把無名刀,就是你以後的貼身武器了,相信,你不會讓它失望的。」
許至雙手接過這把刀,感受著它與外表不符的重量,眼裡閃現光彩,問道:「它叫無名刀?」
方澤山點點頭,「祖宗有言,如此好刀,無名可配。而且,它對鬼怪天生有震懾作用,你這次去馭鬼,就會見識到它的厲害了。」
許至抽刀,一瞬間銀光乍現,鋒利的刀面映著他半張面孔,迫人的鋒芒展露無遺,他扯動唇角,輕輕的笑了。
的確好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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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鬼門開啟。
一陣陰風吹來,寒意襲人,陣中的幾個方家少年忍不住瑟瑟發抖起來,他們雖然從小就被灌輸陰陽兩界的知識,但到底還是剛成年的少年,如此近距離面對面容可怖的鬼魂,還是打心底里恐懼不已。在這一批少年之中,只有兩個人例外,鎮定自如的站在陣中。
這兩人,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主方滄和心有準備的許至。
無數鬼魂漸漸現出身形,有的缺手斷腳,有的面部猙獰,大多數樣子都不堪入目,漫無目的的飄在空中,神情呆滯。許至看見一個白衣女鬼大腿上還扒著一個大頭嬰兒,長長的黑髮遮住半張臉龐,只露出一隻滴著血的眼睛,陰森至極,倒和他前世看過的那幾部恐怖片的女主角有些類似了。
「趁現在!再過一個時辰,這些鬼就醒了!」護陣的一個捉鬼師大喝一聲,隨即和其他人一齊催動陣法,在夜晚發出幽幽的熒光。
在其他人緊張不已的時候,許至感到眼前一道身影閃過,定晴一看,原來方滄已經率先上去和一個女鬼交上手了。
真是急性子啊。他勾勾唇角,抽出無名刀,目光在鬼群中掃視一圈,鎖定好目標,握緊手裡的刀,也幾步沖了上去。
每個驅鬼師都能收服一隻鬼魂作為奴僕,雖然並不是固定的,但第一隻鬼奴,精神融合度是最高的,也是最聽話的,所以驅鬼師們都會很慎重。
在原著里,方滄會意外收服一隻古代將軍鬼,也是劇情里的男二號,男女主感情的神助攻,而他方朝,不好意思,劇情提都懶得提。
儘管現在大多鬼魂意識不清,但因為許至這身體無時不刻不發散的香氣,近處的幾隻都本能的朝他飄了過來,一隻下巴都沒了的鬼攔在他面前,右手邊一隻女鬼揮舞著雙手,發出赫赫的笑聲,緩慢而悠長的念著:「好吃……這個人類……好吃……」
前方那隻鬼一張坑坑窪窪的臉湊得很近,讓許至有點噁心,他眉頭一皺,一刀橫腰斬過,這隻鬼頓時慘叫一聲,消散在了空氣中。
攔著他的都是些低級普通鬼魂,幾刀下去,就煙消雲散了,許至輕撫刀身,這把刀,用起來真是意外的順手。
解決掉幾隻鬼魂,眼角瞄到方滄果然正在和一個身形魁梧的男鬼激戰,他輕笑一聲,在鬼海中快步移動,終於找到了合他心意的目標。
這是一隻書生打扮的男性鬼魂,面容清秀,雖然看起來平平凡凡,卻眼神清明,安安靜靜的飄蕩著,明明處在這種陰暗的鬼群里,卻飄出了古代書生恬淡俊逸的風采。
許至幾乎一下就確定,這隻鬼很不簡單。
奇怪的是,當他將紅線綁在書生鬼的脖子上準備收服他的時候,對方卻一點也不反抗,就站在那裡任由他擺弄,一雙鳳眼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那淡定自若的態度,意味深長的眼神,讓許至手一抖,差點系了個死結。
很久以後,當許至終於摸清了這隻叫玉謙的鬼的底細,知道對方不過是個愛裝逼的戰五渣時,他只能在心裡默默流淚。
許至:封你鬼界最佳逼王,不謝。
玉謙(淡淡笑:感謝cctv、mtv……
哦,忘了說,玉謙這隻鬼其實是個現代人,他不過是在cosplay的時候被吊燈砸死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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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上任失戀了。
他前腳剛跟家裡出櫃被自家老爸一腳踹出了家門,踏馬的後腳就被他捧著護著的男票給甩了,現在來酒吧喝個酒還好死不死撞見前男友和另一個男人的高溫現場,這就算了,最後還因為沒錢被趕了出來!
哦對了,他現在所有□□被老爹凍結,身無分文,無家可歸,狐朋狗友們一個電話也不接,迎著夜晚涼颼颼的冷風,他忽然想回學校操場裸奔兩圈。
你問為什麼?很簡單,他只是想給那些小情侶們展示下什麼叫人生的悲劇,讓他們早做準備。
他搖搖晃晃的沿著酒吧邊的小道走著,冷風把他發漲的腦子吹醒了一些,他把領子豎起來,從鼻子裡噴出一口氣。
今天晚上也太冷了吧。
忽然一陣鈴聲響起,打破了寂靜,他莫名鬆了口氣,從褲兜里摸出手機,看到屏幕上「唐菲菲」三個字,撇撇嘴,按下接聽鍵,遞到嘴邊快速說了句:「本人已死,有事紅包。」然後立馬摁掉電話。
沒多久就收到提示音,點開一看,喲,250的紅包,唐上任感嘆他妹手速還挺快,正準備再問她要七百五湊個整,忽然背後傳來一陣詭異笑聲,嚇得他手一抖,差點把手機摔出去。
「臥槽,誰啊?!」
唐上任轉過頭,卻沒發現任何人影,這時候,笑聲忽然又從他背後傳來,仿佛就在他耳邊一樣。
唐上任心跳都被嚇得停了一秒,然後他清晰的感受到,一隻冰涼的手從身後緩緩撫上了他的脖子……
我了個大槽!
他整個人被嚇得一彈,跑了幾步就感覺被一股無形的手拉住,跌坐在地上。
這時候,他終於看清了他身後的人,確切的說,根本不是人,舌頭很長,慘白的一張臉,臉上沒有眼睛,有的只是兩個冒著血的大窟窿正對著他,嘴裡發出一串難聽的咕噥聲。
媽媽咪啊!勞資真的活見鬼了!唐上任兩眼一翻,差點暈過去。
那隻鬼越靠越近,瘦的只剩骨頭的雙手掐住他的脖子,過長的舌頭舔了舔他的臉頰,唐上任呼吸困難,想吐都沒發吐,就在他以為自己悲劇的人生就要畫上句號之時,眼前一道銀光閃過,那隻鬼猝不及防被人擊中,唐上任撿回了一條命。
他急促的喘了幾口氣,抬頭一看,只見一個黑衣男人身影連連閃動,手持一把長刀,冷峻的側臉在黑暗中若隱若現,一個利落的劈斬動作,前一刻還在張牙舞爪的鬼怪徹底消散在了空氣中。
唐上任眼神微微呆滯,嘴巴微張,看著那個男人一步步朝他走過來,然後……
然後他被這男人壁咚了!然後被他強吻了!
唐上任只感覺一道電流從頭頂直衝腳底,這個陌生男人兇狠的掠奪著他的口腔,這感覺,真是……太踏馬爽了!
當男人結束這個吻,夜光中一雙深邃的眼睛尤為明亮,唐上任愣了一秒,忽然舉起手機,開啟手電筒功能,對準這個男人的臉照去。
……我勒個去,不是吧,居然比他還帥?!
他摸摸嘴唇,完蛋,他好像剛從一個坑爬出來又掉進另一個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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