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正文,或許大概很有可能,是之前的文,你不是在jj看的~
「回不去了,母后,我早回不去了……」
她一直在努力著,放開楊戩,也放開自己,卻沒想到,即便她忍住內心的思念痛苦,放棄對楊戩的念想,也走不出自己內心的牢籠。那份刻骨銘心的情感,早已纏成密密匝匝的絲繭,將她困在其中,無法自拔。她竭力模仿自己未成婚前的言行舉止,活潑俏皮,明媚如三月春陽,騙別人,更是在騙自己,好像這樣可以忘記不愉快的過去,忘記那一千年的折磨,重新做回過去的西海三公主,幸福快樂地奔向新生活。
可今天,母后的一席話,讓她明白,這一切不過是她妄念罷了,千年的風霜,已經將她的心磨得鏽跡斑斑,即便舉止如前,可心境,卻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她吃吃笑著,突然覺得無限悲涼。
龍後卻會錯了意,她急急道:「只要你想,母后都會為你辦到!天庭對楊戩恨之入骨,母后帶你回去,再向天庭求援,他們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寸心卻搖搖頭:「去哪裡都是一樣的,都是一樣的……除非我能忘記他,否則去哪裡,都是一樣的。」
龍後聞言,更是惻然:「怎麼會忘不了,怎麼忘不了?!不過一個空有皮相的亡命之徒,不過是一個空有皮相的亡命之徒啊!」
她對他動心時,他是一個從天而降的傷患,滿身鮮血,狼狽不堪;她上他時,他是天庭追殺的逃犯,磨難重重,朝不保夕;而她嫁給他時,他是下界的一個地仙,無權無勢,操心得倒是很多。
她上他,從來都不是因為那些啊~
寸心淡然一笑:「母后,你不必再為女兒操心了,楊戩確實不夠溫柔體貼,可三界之內,再也不會有人比他更包容我的了。他不會給我送禮物,更不會說甜言蜜語,但並不代表他不是一個好男人。他會我很好的,以他的方式。」在我和他相敬如賓的前提下直至離開他之前……
「我之所以如此傷心,只是覺得,我執意嫁給楊戩,對不起父王、對不起您,對不起我們西海罷了,所以我才會良心不安,也會竭盡全力彌補我的過錯。」我終究會回到您身邊,但不是現在,不是以您去向天庭苦苦懇求為代價,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處理好這一切,而在此之前,您只需要安心等待好。
「所以,你跑去跳龍門?!」
房間裡響起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帶著滔天怒火。寸心愕然回頭,敖烈手中正捧著一面玄光鏡,而鏡中正是摩昂太子,俊美而疲倦的面容。
敖摩昂深覺自己流年不利,先是被自己的好妹夫一刀刺傷肩頭,雖說刺得不深,但由於母親擔憂、妻子念叨,逼得他硬生生臥床休息數月,閒到頭上都要長水藻。最近剛剛被放出來,白日訓練水軍,晚上呼朋喚友飲酒作樂,悠閒日子還沒過上幾天,母后急訊,他的好妹妹又丟了……
萬分顧及形象的摩昂太子,這次又被迫以不完美的姿態率軍出發,連日奔波,風塵僕僕,安排他所尋找的地域,一一翻遍,都沒找到那熟悉的粉色龍影。夜深人靜之時,星垂大地之際,被坑慘的哥哥沒有一天不是想著,找到那隻專門坑兄的妹子,罰到她哭爹喊娘為止!
然而,連這麼一個小小的心愿,都無法實現。渤海龍王急報,有十萬之眾的水軍度黃河直下,據領頭者所述,他們是要奔向西海……
何方妖孽,如此猖狂,竟敢侵襲我西海疆域,螳臂當車,簡直自不量力!
摩昂強壓火氣,急急思量,近年來,除了他好妹夫來搶了一回親之外,西海可稱得上是風平浪靜、海晏河清,因而他便讓七個兄弟,各率一萬精銳水軍出去,如今正好集結部隊,會師黃河入海口,將他們全部截住。
六位龍子,皆奔往黃河口岸,只未告知龍後與小白龍,留下他們的手中人馬,並派人傳令西海另出軍隊尋找寸心。萬萬沒想到,還沒等到西海調出軍隊,摩昂收到了他好妹妹的消息。
「三公主當真是女中豪傑,敢以百年道行闖龍門啊!」
「而且天雷打得她鱗甲都掉光了,她都熬住不出來,太有毅力了!」
「殿下還對龍門守護神發誓要振興水族!」
「幾位太子,我等是仰慕她的風采,受她引薦準備去投奔西海啊!」
敖摩昂:「……」
無法把這群熱情的魚蝦都趕走,再說以那白龍為首的一些人又確實有幾分才幹,摩昂太子只能讓他的弟弟們繼續去找那個死丫頭,自己留在此處將他們編好隊列派人送往西海所轄江河湖泊。
為什麼不直接全部調進西海本地呢?天庭又不是瞎的,突然集結大隊人馬,多疑如玉帝王母,不知又要出什麼么蛾子,摩昂太子表示他本人真的已經無力承受……
多日奔波,分配水軍,沒有睡過一天好覺,所以當三弟敖烈開啟玄光鏡告知他坑貨妹子找到時,摩昂太子終於爆發了。
「好,非常好,敖寸心,我怎麼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還有當女中豪傑的天賦,跳龍門還發誓振興水族?!你須明白,你已為楊家婦,你安安心心和楊戩過日子便是,那些事你不准操心也不必操心!」
第二個爆發的是龍後:「什麼?!三兒,你大哥說得是真的?!」
啪啪啪幾巴掌打在敖姑娘背上,龍後娘娘簡直是要聲淚俱下了:「你這個死丫頭,你這是做什麼啊,你還敢去跳龍門,你既覺楊戩待你好,你又那麼喜歡他,你和他好好過不得了……你、你,你是不是要把母后氣死啊?!」
同胞弟弟小白龍卻是攬著她,又輕輕撫著她的背,輕聲安慰龍後道:「母后,三姐也是一片孝心,她對西海感情那麼深,若不是楊戩那廝,她又怎麼會有愧西海……」
大哥的怒火,母后的眼淚,三弟的安慰,在這小小房間裡攪成一團,寸心的心情卻漸漸平靜下來,她目光柔和甚至綻開一個笑容,這是她的親人,他們總是以她為重,時時為她著想啊。
她俯身朝龍後叩一個頭,直起身時面上只剩下堅定與執著。
她說:「我是已為楊家婦,但我從來沒有忘記過,我是西海的女兒。彌補我的過錯,為西海爭光,是我的義務,也是我的責任。」
敖姑娘還是拉著楊嬋去了西岐。
龍後和敖烈被她用堅決態度和寬心之言哄走,到最後他們也只能嘆一句:「你要注意安全,保護水族是可以,但不能危及自身知道嗎?」
大哥摩昂,在對她軟硬兼施之後無果,氣得刷得一聲關掉玄光鏡。
而向家人說是安生呆在灌江口只是時時外出保護水族的敖寸心,立馬收拾包裹,奔往西岐城中……
善意的謊言不算謊言吧?敖姑娘如是想到。
幾天後西岐城裡來了兩個翩翩公子,他們是雙生兄弟,年未弱冠,形容秀美,更難得的是心地慈善,免費給窮苦人家發送糧食,衣物,搭建住處,只有一個條件,是取兩幅畫像回去供奉,晨昏三炷香。一幅畫上是西海龍族,而另一幅畫上則是楊天佑、瑤姬和楊蛟三人。
供奉自己去世的公公婆婆和大伯是寸心的主意。當她在房間中繪製家人形貌時,心念一動,還是將楊嬋叫過來,讓她畫出那些早逝親人的模樣,雖說斯人已逝,但子女累積的功德大概也能換得他們來世的福壽吧?而楊嬋當時的樣子,讓她一生都忘不了。親人的慘死,註定是楊家兄妹中永遠也不會痊癒的傷口。
這麼堅持了一個月,有一天晚上,她們飛到空中,聚集法力於雙目,隱隱約約便可看到,兩股功德金光,浩浩蕩蕩如江流奔騰,一股直入西邊大洋,而另一股也湮沒在塵世的人煙之中。
是的,楊天佑和楊蛟早已轉世,喝了孟婆湯的他們,早已不是舊時模樣,閻王顧及楊戩,讓他們都投身到平安人家,得此功德金光相助,應該也能享受清福,平安喜樂,只是瑤姬,卻再也回不來了……
這兩個姑娘,在空中緊緊相擁,一聲一聲叫父親叫母親叫哥哥,哭得如同淚人一般,哭完之後又開始大笑,真是兩個傻瓜。
於是,寸心楊嬋從此過上了白天當簪子當耳環當手鐲當綢緞當衣服買糧食買成衣買木材,晚上洗澡洗衣服薰香料躲避哮天犬的平淡日子。不過後來錢財消耗過多,隨著戰爭的蔓延,糧食越來越貴,寸心也會去借御水神通去海中挖海帶找珍珠,來維持她們的慈善事業。
她們本該過著這樣的生活直到封神結束,如果羅宣和劉環不來作死火燒西岐城的話。
玉鼎真人扇著破蒲扇,糾結不已,口裡念念有詞:「怎麼辦,怎麼辦,貧道也不知道從何教起啊……不如,不如,你回答貧道幾個問題吧!」
敖姑娘一臉呆滯,回答幾個問題,回答幾個問題能保命積功德?她正想說真人別鬧,可轉念一想,玉鼎真人是一個真正的飽學之士,他這麼說,必定有他的道理。
於是她躬身謹立道:「真人您問吧。」
玉鼎真人摸摸鬍子道:「徒弟媳婦啊,你說法力由何而來?」
寸心理所當然道:「不是您說的嗎,恨情仇都能產生強大的力量。」
「額,這個,沒錯,確實是貧道說的,可既然恨情仇都能產生力量,那為什麼法力越高強的仙人反而越清心寡欲呢?」
「這……」敖姑娘被問住了,是啊,大凡修仙都講究個清心寡欲,萬事不縈於心,悟啊悟啊,可以飛升。
難道法力不是源自於情緒嗎,她糾結了:「可是楊戩,他有那麼強大的法力,這又怎麼解釋?」(83中文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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