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珠夫人]流觴一夢為君來 第75章 周公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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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公之禮

    月光冷，刀鋒寒。文師閣 m.wenshige.com

    斗酒揚鞭男兒行，

    酒未醒劍氣起，

    碧血揮灑就丹青。

    踏遍天下不平事，

    掃盡人間魔魃魑。

    我自迎風高歌起。

    自古英雄多奇志，

    狂攬九州蒼桑月，

    欲化龍魄寫春秋！

    這便是行伍之人的豪情與風骨！

    方海市在軍中操練完，以前的兄弟們要回黃泉關值守，便請他們在大街上喝酒送行。一眾兄弟行酒令、猜拳、說笑、喝酒，好不快活。

    華燈初上，方海市與兄弟們喝完酒，一起唱著軍歌，漫步在這天啟城的街道之上大風起兮，雲飛揚……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街燈點點，映在方海市紅彤彤的臉龐上，沒有任何羞怯的表情，倒是神采飛揚。方海市甚至想「師父若是也能一起這麼飲酒，就更加暢快了，才真是人生得意須盡歡的好日子。」

    「等仗再打起來，諸君放心，張某便會守在你們的身後，把後背交給我，你們放心。」

    「那我要領命當先鋒」

    「我也可以」

    ……

    一群人醉醺醺的搖晃著往回走，路過會仙樓，那裡人潮湧動，摩肩接踵，這是聽的什麼書？他們好奇得擠了進去，哪曾想說書先生居然講起顧陳氏攔截佞臣的本子，而這所謂佞臣意指清海公方鑒明。

    聽到對方如此污衊大哥的師父，幾位兄弟氣憤填膺，就想要動手。方海市聽到這裡酒已醒了大半，冷笑拉著幾位兄弟往外走。示意他們不可輕舉妄動，以免平添亂子。

    「一群爪牙，想要靠百姓之言，毀了一人的清譽。不必理他們，對付小人自該用小人的辦法。」方海市說道。

    一路上交代這些要回黃泉關的軍中兄弟，大肆宣揚自己在黃泉營的功績。以及如何得陛下青眼，在寒門中廣招能士，提拔俊才的故事。

    然後回到昭明宮去找哨子，讓他用二線的市井人馬利用部分場合，開始講平定儀王之亂的六翼將的英雄事跡，以及他們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向墮落死亡的故事。

    不就是編故事，混淆視聽，打亂節奏誰不會呢？悠悠眾口是沒法堵住，可是悠悠眾口也不可能只為敵手所用。

    第二日一早，方海市心裡掛著事，沒有去左衛訓兵。等到陛下敬成堂事了後，才遠遠的跟了上來。

    方海市見陛下自己一人在迴廊下棋，消磨時間。便直接著人通報，以臣子之禮來覲見陛下。

    「臣方海市參見陛下。」

    「今日這般隆重，倒讓朕有些不適應了。」帝旭擺擺手讓穆德慶也退下「海市，坐下看看這棋局如何？」

    「臣不敢揣摩陛下的心思，臣對於棋道也只是略懂，亦是看不懂陛下這風雲詭譎的棋局。」方海市自謙又疏離的語氣，讓帝旭非常的不舒服。

    「怎麼？方海市，這是傷好了，有力氣幫著鑒明一戰了？」帝旭冷笑。

    「陛下天子之尊，這天下棋局不過是在陛下一念之間，陛下想讓黑子贏，黑子便能贏。」

    方海市又剛了起來。

    「贏？以你為代價可好？」

    「陛下，如若想要海市的命，隨時來取。」方海市又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情。

    「不是方海市，你今日明明是來求助的，不是來討債的。這怎麼還是一副我欠了你幾萬金的模樣？」帝旭怒不可言。

    「陛下渴望親情，尋宗親歸朝。只是為了親情嗎？陛下渴望友情，不舍青海公，又只是友情嗎？陛下以我為質，到底牽制的是誰？陛下，你清醒清醒，你到底要什麼？」

    方海市緩了緩，又道「師父一定以為你想要證實心中的猜想，確定謀逆之人。但是你還想攪亂這朝堂，攪亂這天下，讓這四海諸國給紫簪陪葬。」

    帝旭定定的看著方海市，冷冷的笑卻泛著淡淡的暖意，淡淡的說道「所以你該陪著我，看這硝煙瀰漫，荼蘼再現。」

    「陛下，淑榮妃的孩子幾個月？她自己知道嗎？你想好怎麼繼續瞞下去了嗎？這也是紫簪的骨肉，臣與陛下同心，也如同自己的孩兒一般。等臣也有孩兒，就可以和這個孩子做個伴。大徵有了傳承，陛下你該為孩子們想想，給他們留一個四海昇平的大徵。」

    「四海昇平的大徵……」帝旭楠楠道，「這罪過總是要有人承擔，不是朕就是方鑒明。不可能是朕只能是方鑒明。」

    紫簪你看，有人護著鑒明，就如同你那時事事護著我一般，你說鑒明的心上人如何？是不是和你挺像的，總覺得我欺負鑒明，事事與我作對。

    「陛下，有些手段不得已而為，不是罪過。師父心善不肯放過自己，你坐在這九五之尊的寶座上更能看得明白。師父和你同心，你莫負了這情誼。」方海市說完就離開，留下帝旭一人繼續下棋，仿佛真有人和他對弈一般。

    方鑒明忙著在左衛調整著鳴鑼山一帶，淤河西支流一帶，歧鉞隘口，等地的防衛要點，並把迎琳琅當日的都中防衛再做安排。

    哨子過來貼身耳語，方鑒明聽到直接上了馬車，回到昭明宮。見著海市就問「今日你見陛下，又為何事？」

    「我今日可不是半夜溜過去，正大光明叩頭進去的。」方海市心虛。「就看陛下閒著無聊，看看他下棋。」

    「海市想要下棋，卓英也可以陪你，軍中多少人等著能和方將軍對弈，偏去找他對什麼弈」方鑒明生氣。

    「我保證以後有事都先稟報，正大光明的去找他，儘量不罵他，守臣子之禮。」方海市環上方鑒明是腰，抬頭看著方鑒明，轉移話題「琳琅進城的事安排好了？」

    「嗯。」

    「要不以後軍中這些事，你說話我跑腿，也讓我狐假虎威，好好威風威風嘛。」方海市撒嬌。

    「你還不夠威風，在左衛軍中誰敢逆了你的意？」看著海市撒嬌，方鑒明只能寵著，聲音也輕柔下來。

    「那不一樣，他們看我呢，是想著有利可圖所以諂媚。他們看師父就是敬重，不敢有所諂媚。你看，都是看起來恭敬，哪裡又一樣呢？」方海市感慨。

    「師父，你傷怎麼樣？」

    「好多了」

    「快躺著休息吧，反正都已經回來了，站著不如倒著。」

    「沒這麼嬌弱。」

    「師父是說可以行周公之禮？」方海市調皮的問道。

    「這青天白日的，你又渾說什麼？」

    「我今天給陛下聊天，把牛都吹出去了。我們也要有孩子的，這也不能太落後啊？」

    方鑒明覺得還是倒著休息，睡著了就聽不見海市聒噪「我讓柘榴姑娘給你繡了大婚的禮服，要不你去看看怎麼樣了？」

    「真的嗎？師父，你躺下歇息，我去看看柘榴。」

    方鑒明看著突然安靜下來昭明宮，覺得好好休息確實挺重要的，海市盼了多久的日子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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