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越向前走了不到十分鐘,忽然察覺一陣輕微的精神力波動,隨後不遠處的寄生喪屍也開始躁動。
宋越立刻明白是宋柏修有所行動了,果然下一刻就接到對方的訊息。宋越回了句「知道」,迅速運起輕功向前衝去。
來到屍潮邊緣,就見眼前地面碎屍遍布,污黑的血水侵漬著土地,空氣中蔓延著一股腐爛的惡臭。因為旁邊樹林叢生,雜草密布,兩人雖然相距不遠,卻看不到對方。
宋越腳下微頓,隨即踏著腐肉迅速衝進屍群。雖然宋柏修將這一片的寄生喪屍都殺死了,但畢竟驚動了對方,周圍的寄生喪屍迅速向他那邊聚攏。
宋越周圍也開始有寄生喪屍經過,這些寄生喪屍目標非常明確,就是宋柏修所在的方向。雖然它們在經過宋越旁邊時也會主動攻擊,但並不戀戰,通常都是在經過時攻擊幾下,然後迅速向宋柏修那邊聚集。
宋越一開始還會反擊,但發現他們並不會纏著自己攻擊後,立刻改變了策略,只躲不攻,全力前行。
宋柏修在使用過一次異能後立刻感到腦海針扎似的疼,那種疼痛毫無間斷,而且一陣強過一陣。
一開始他還能強忍著前行,又替宋越開了一次路。但用完第二次後腦中痛楚迅速成倍增加,突如其來的加劇讓他瞬間難以承受,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身上冷汗直流,耳中轟鳴一片。不僅異能,就連力氣都使不出。
隨著意識逐漸模糊,宋柏修忍受不住的抬手砸向自己的頭,卻絲毫沒有清醒。最終他承受不住痛楚,單膝跪在了地上。他抬起雙手緊緊按住耳朵試圖抵禦攻擊,但卻絲毫沒有用處。隨著對方的攻擊越來越強,宋柏修耳、鼻、雙目之中漸漸流出鮮血,意識也愈加模糊。
痛到極致,他漸漸開始麻木,腦海中只迴蕩著著一個念頭:很累,很想休息……
漸漸的,雙手開始垂落。宋柏修緊閉著雙眼,頭髮汗濕,臉色開始變得青白,身體漸漸向旁邊倒去。而這時,周圍喪屍也正向他不斷逼近。
宋越又向前疾馳一段路程,喪屍卻忽然多了起來。寄生喪屍發現他的到來,數道藤蔓瞬間向他襲來。宋越急忙止步,凌空一個翻越迅速閃開。隨後從空間中取刀,上手就是柳葉十三式中的第三式。
只見他周身瞬間真氣翻騰,刀身蘊藏著內功,刀法配合著輕功,猶如魅影般在屍群中穿梭。所到之處,污血翻飛,刀光耀眼。
宋越停下來時,一手拄著刀柄一手扶著膝蓋,有些急促的喘息著。還沒喘過氣,他立刻又拿出通訊器語氣焦急的喊道:「喂喂!宋柏修?你怎麼了?那邊出事了嗎?宋柏修?你出個聲行不行?爸爸?餵……」
宋越越喊越急,心中的不安漸漸擴大,拿著通訊器的手都有些顫抖。宋柏修忽然沒替他開路,那多半是凶多吉少。
想到這他一陣心慌,恨不得立刻過去看他到底出沒出事。北面的喪屍又開始聚來,宋越下意識的向南面看了一眼,寄生喪屍還在往南移動。
他不由在心底安慰自己:沒事的,喪屍還在往那邊移呢,肯定沒有出事。
想到這他按下心頭衝動,繼續一邊用刀開路,一邊前行。只是這樣行程就慢了許多,而且沒一會兒累得筋疲力盡。
宋柏修意識消散之際,忽然一個聲音遠遠傳來,那聲音有些急切,卻不太聽得清。他下意識的覺得那聲音十分重要,努力的集中精力想要聽清。
就在意識回籠之際,聲音也漸漸清晰,宋柏修清楚的聽到那人喊了一句「爸爸」。
人,瞬間清醒。破空之聲也隨之傳來,無數的藤蔓正猶如箭雨一般向他襲來。宋柏修雙眼未睜,地下金屬卻瞬間騰空而起,圍繞在他周身急速旋轉,瞬間圍成了一個巨大的金屬繭。
藤蔓擊在堅硬的金屬之上,巨大的衝力使它們瞬間碎爛。隨後金屬繭從最外層開始,一層層向外飛射出密雨一般的金屬刃。圍在周圍的喪屍頓時猶如多米諾骨牌一般,一圈圈的倒下。
等金屬繭剝盡,宋柏修擦了一把臉上的血,身形有些踉蹌的站起來,隨後忍著劇痛繼續前行。
宋越獨自撐了剩下路程的一半,終於開始氣空力盡。他氣喘吁吁的拄著刀,眼睜睜的看著藤蔓向他襲來。正要躲避時,地面忽然飛射出無數金屬刀刃,好似切瓜剁菜一般,立刻就將面前的喪屍切成碎片。
雖然眼前的場景極致的血腥和噁心,但宋越還是忍不住微微一笑。因為眼前這場景,證明了那人沒事。
知道對方確實無事,宋越頓時鬆了口氣,連力氣都恢復了幾分。他立刻收起刀抱出箱子,邊繼續前行邊確定目標的準確位置。
綠色屏幕上信號不斷,那傢伙似乎一直在發出什麼信息,宋越猜他不是在攻擊宋柏修就是在指揮喪屍攻擊宋柏修。
想到這他不由冷哼一聲,心想:你折騰也好,你越折騰越方便我確定你的位置。
有宋柏修開路和吸引注意力,宋越動作又加快不少,很快就在兩公里範圍內確定了對方的準確位置。
他找了快還算乾淨的地作為狙擊地點,但喪屍還在向宋柏修那裡移動,總有幾隻會經過他身邊繼而攻擊他,這樣他就無法專心瞄準對方。
宋越咬咬牙,最終在趴下的瞬間開啟了空間領域。目標幾乎也在同時察覺到了他,而且很快明白是怎麼回事,迅速開始轉移位置並且攻擊宋越的精神力。
然而宋越的速度並不比他慢多少,就在腦中疼痛襲來的同時,右手也扣下了扳機。
隨著一聲槍響,宋越眨眨汗濕的眼睛,忽然覺得自己好像看見了子彈是如何出膛沖了出去。
雖然已經消音,但槍聲任然不小。腦中疼痛驟然消失,攻擊著領域空間的喪屍也忽然停下了動作,歪著腦袋看了一會兒,然後漸漸散去。
宋越將手心在衣服上擦了擦,僵硬的扭過頭看向檢測儀,信號果然消失了。
宋越立刻爬起來,手忙腳亂的翻出通訊器,激動的說:「喂喂!宋柏修?你聽見我說話了嗎?我們成功了,你快點撤……」
通訊器中傳出對方疲憊、虛弱又略帶笑意的聲音:「嗯,我知道了,我們來的地方匯合……」
宋柏修聲音越來越輕,到最後乾脆聽不見了。宋越頓時一陣心慌,連忙問道:「餵?你怎麼了?是不是出事了?算了,你堅持住,我過去找你。」
說著宋越就關掉通訊器,然後又將檢測儀放進空間,運起輕功就朝宋柏修所在的方向趕去。
宋柏修剛想說「不用」,宋越就把通訊器關了,不由有些苦笑。然後繼續對付不斷聚來的喪屍,偶爾還要抽空擦一下臉上的血。
在宋越快要殺死那個指揮者前,宋柏修已經第二次到了極限。那時他耳鼻流血不止,嘴中也一股腥甜,幾乎再次昏迷。就在他覺得自己又要撐不住時,那種令他無比痛苦的攻擊忽然消失,他很快明白些是宋越成功了。
不過和宋越的情形不同,雖然指揮者已死,但已經被吸引到宋柏修這邊的喪屍卻並沒散去,所以他還得強撐著繼續作戰。
許鏡遠一行人離開t市不久,隊伍中忽然有人疑惑的說:「我好像聽見槍聲了。」
旁邊人搖搖頭說:「是t市那邊的吧,都打好幾個小時了,有什麼好驚奇的。」
那人搖搖頭說:「不對,只有一聲,而且應該離我們不遠。」
另一車中,許鏡遠也蹙著眉,猶豫了許久終是開口說:「你們聽見什麼聲音沒?」
李勝德搖搖頭說:「沒啊,怎麼了?」
李勝德沒有異能,感官與常人無異,所以聽不見也屬正常。許鏡遠又抬頭看向開車的那人問:「周隊,你聽見了嗎?好像不是t市那邊的?」
周隊點點頭說:「狙擊槍的聲音,消了聲。聽位置,應該是在t市西北方向,喪屍潮的外圍。」
李勝德一聽立刻轉頭轉頭看向許鏡遠,說:「會不會是宋特員他們?」
許鏡遠皺皺眉說:「可能……」
李勝德聞言下意識就說:「我們去看看。」
許鏡遠還沒開口,前面的周隊就說:「李博士,我明白您擔心朋友的心情。但那畢竟是猜測,車隊上千人,我們不能為了一件不確定事就不顧這麼多人的安全。」
李勝德聞言頓時一陣沉默,手卻漸漸攥緊。許鏡遠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握住他的手說:「我知道你擔心他們,但車隊畢竟這麼多人,而且大部分是平民和研究員。若是只有我們倆,我一定贊成過去看看,但這種情形……」
李勝德點點頭打斷他說:「我知道,我明白。」
許鏡遠再次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又說:「要不,我們走慢點,先派幾個人過去看看?」
李勝德聞言有些猶豫,問:「能行嗎?」
許鏡遠抬頭看向周隊,周隊無奈的嘆了口氣,說:「要不就這樣吧,我安排一下。」
李勝德聞言頓時舒了口氣,許鏡遠見狀拍握著他的手安慰說:「別太擔心,宋越那小子滑溜的很,肯定不會有事。再說不是還有宋特員嗎?」
「但願如此吧。」李勝德點點頭,仍是有些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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