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成聖之前的日子 第58章 標題怎麼辦？

    通天在有莘部洛也不知待了多久，掐指算來也有百年光陰。

    於他來說時間當真不值得什麼，它換不了靈寶換不了修為更換不了對天道的感悟，而這百年是他入道悟道以來第一次去閉關不曾想著到底怎樣才能成聖。

    人族。

    站在最高處入目是整個有莘部洛，它依山而建，正和成一個圓形，而旁邊有一條算不得奔烈的長河，蜿蜒扭曲如靈蛇在山體旁遊走。

    朝陽初起，明亮驅趕黑暗，第一道陽光溫軟照亮了洪荒大地。

    安寧的表象是並不安靜的洪荒，目光一轉，通天眺望遠處，他所見是洪荒業力飛起，金靈的太陽湛藍的天空，不知何時蒙上了灰色。

    垂眸，通天看著陸陸續續起來的有莘氏，又是十年期。

    有莘部洛皆知，百年前少族長偷偷離開差點斃命，後被一道長所救。

    至此之後，道長居高處，每隔十年說他們不懂的言語，始聽之頭暈腦脹，復聽之只覺茅塞頓開，再聽之玄妙非常，腹中似有熱氣升起遊走於經脈，腦海靈台日復一日清明，雙目所及之處不再眼前。

    有清靈之人，雙目所及百里之外，雙臂有力可舉千斤石腳步沉穩如風，若是那日狼鴉再來他們定能護部落安全！

    然而這裡沒有狼鴉，往日裡總是在仙人留下陣法前遊蕩的妖族也不知何去，他們空有力量不知運用。

    今天又是道長講道之日，是否，他們會和仙人道長一樣，力量強大護佑族人？

    通天依舊坐在那塊在風吹日曬中越來越圓滑的大石上，紫色長袍繡著山川大河，烏髮帶冠，雙目一閉，雙手虛握置於腹前，就聽他說道，沒得天花亂墜地涌金蓮，而上空中那肉眼看不清的灰氣竟是慢慢往兩旁退去。

    「至道不煩訣存真，泥丸百節皆有神。發神蒼華字太元，腦神精根字泥丸，眼神明上字英玄，鼻神玉壟字靈堅，耳神空閒字幽田，舌神通命字正倫，齒神崿鋒字羅千。一面之神宗泥丸，泥丸九真皆有房。方圓一寸處此中，同服紫衣飛羅裳。但思一部壽無窮，非各別住俱腦中。列位次坐向外方，所存在心自相當。」

    「上睹三元如連珠，落落明景照九隅。五靈夜燭煥八區，子存內皇與我游。身披鳳衣銜虎符，一至不久升虛無。方寸之中念深藏，不方不圓閉牖窗。三神還精老方壯，魂魄內守不爭競。神生腹中銜玉璫，靈注幽闕那得喪。琳條萬尋可蔭仗，三魂自寧帝書命」

    「靈台郁藹望黃野，三寸異室有上下。間關營衛高玄受，洞房紫極靈門戶。是昔太上告我者，左神公子發神語。右有白元並立處，明堂金匱玉房間。上清真人當吾前，黃裳子丹氣頻煩。借問何在兩眉端，內俠日月列宿陳，七曜九元冠生門。」

    晦澀言辭入耳，遍地青草有石頭一個個，上面有莘部落人族或是喜笑顏開或是眉頭緊皺或是面帶苦泣，眾生各相不一。

    日月交替，日夜變化，許是一年許是百年，又或許只是一瞬，當通天停止講道時下方人族全都驚醒，但他們沒有出聲靜等道長。

    「自此妖掌天，巫掌地，萬年不得亂洪荒。」

    人族看不到聽不見，然而通天看得到聽得見。

    那遙遠不計里丈的距離，十二祖巫為陣召喚盤古虛影，帝俊手執河圖洛書、太一手執東皇鍾，其等座下巫妖混戰，不可不謂是血流成河，屍橫遍野堆積如山，那上方的灰氣越演越烈，竟是隱隱透著鮮紅。

    血海。

    這讓通天想起那隱匿在不周山下最深處的血海。

    眼中是身影實質站在空中雙目混沌無質的老師鴻鈞，耳邊是老師寡淡不含情緒的聲音，然而通天看到，老師不過一動甚至沒有引動洪荒之中仙靈之氣，便止住了巫妖之間的混戰，而那片灰中帶著血紅的氣也隨之退散。

    這是何等力量？

    通天自認他也能做到卻不能做到如老師這般雲淡風輕，絲毫引不起洪荒之中仙靈之氣的變化。

    眼眸深沉如海，一絲激盪都沒有。

    心思繁重再看去，通天一愣，老師似在看他，眼裡...有笑意？又似乎在告訴他什麼？

    說不清道不明，心底升起的道韻漸漸蔓延至四肢大腦，但有清靈之氣緊隨而來，那一瞬他好似感悟了什麼，卻又似什麼都沒有感悟。

    當通天從清靈之中出來，周身氣息越加晦澀，看著下方人族，眼底疑惑徘徊淡去，清清冷冷之中當有疏離又沒有疏離。

    已然明悟，通天閉上眼，口中再言道，體內修為自動自發，竟是天花亂墜地涌金蓮，道道祥瑞垂落。

    無資無質無性。

    無視陣法結界，通天所講道法不再局限於有莘部洛，有莘部洛所在福地上還未化形沒有靈智的動物開了靈智，還未化形有了靈智的動物靜心聽道。

    山腳山外，不論何地都有動物習人盤坐，附近山里亦是有人族病弱不曾出戰的巫族，他們聽著心中感悟突起。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而遁其一。吾乃盤古三清之上清通天，坐道有悟，今應天命立教，為『截』。」言罷，腦後慶雲升起，有層層玄黃海流流轉其中，似在洗滌元神，更有圈圈金輪盤踞腦後，徐徐轉動，光芒萬丈！

    再看去慶雲之上端坐兩人，寶相威嚴各執法器。

    突然四把殺氣騰騰鋒銳無比的寶劍飛身而出，不過是須臾眨眼，就見那四把寶劍漲大為四把擎天巨劍，周身是五條白浪滾動環繞，那般赫赫威聲，震盪洪荒每個人的心神，好似伸出威利劍陣之中，頃刻斃命。

    然而下一息，一顆平淡無奇的珠子突兀懸起，灰濛濛如同洪荒中隨處可見的石頭，它壓下了誅仙劍陣的滔天殺意，沒得祥瑞紫氣條條，卻如同身置最柔軟最安全之處，眼前破碎光亮，似有聲在耳邊迴響。

    當誅仙劍陣和碧玉混元珠升起各顯神通後，甘霖遍撒，天花妙散，仙霧蒸騰。

    周天星辰猛撒星輝，靈氣充盈，草木抽芽生葉，轉眼間化作撐天巨木，鬱鬱蔥蔥，更有洪荒之上無數妖族開啟靈智，化形而出！

    不論是帝俊太一還是已然回到祖巫殿休養生息的十二祖巫，面色複雜，在天道威勢下他們不得不下跪，洪荒眾多生靈口中齊道，「恭賀上清靈寶天尊。」

    三清本一體，當通天悟道立教，老子和元始霎那懵懵頓頓，天降威嚴時他們亦然悟明。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孫不足以奉有餘。吾乃盤古三清之太清老子，今行道有悟，應天命立教，為『人』。」

    頭頂天地玄黃玲瓏塔，有紫氣東來，環繞老子周身，慶雲出，玄黃洪流滾入慶雲之中頓時慶雲漲大萬里之光，青光繚繞，一片祥和氣象！

    太極圖自出化作虹橋，分清理濁，定地水火風，寶光陣陣，照耀萬里河山！

    慶雲之上端坐兩人，面色淡然雙目一睜一閉，那時氣息晦澀難察，又是上善若水，緩緩而動！

    「微顯闡幽，吾乃盤古三清之玉清元始，今悟道有明，應天命立教，為「闡」。」

    慶雲升偌大金盤轉動有玄黃海流滌盪，先天至寶盤古幡霄震動，飛身而出立於元始頭頂，就見剎那電閃雷鳴，然而瑞靄散繽紛，金花萬朵燦爛結成瓔珞，護住周身，瓔珞瓔珞結華蓋，明珠掛垂簾！

    慶雲上有兩人端坐，面目冷靜莊嚴，忽然就見那人手中如意飛去，在盤古幡周圍轉動，瞬息又停，金光乍起復退，落到元始手中。

    接二連三聖人之威，復復疊加，天道威嚴不可蔑視，壓迫著洪荒生靈再次下跪，齊道，

    「恭賀太清道德天尊。」

    「恭賀玉清元始天尊。」

    此時三清元神之中，鴻蒙紫氣遊動帶動元神將元神寄託天道，當元神徹底和天道相融時，他們看到玄而又玄，奧妙無比的道，之前所有的困障紛紛退去，他們如海綿吸水般，那種水{乳|交|融的快|感，當真是恨不得永遠都在那裡。

    然而時間有限，即便他們怎麼可惜，那種大道就在眼前的機會不會再有。

    「師兄，三清成聖了。」准提起來，面無表情的拍了拍身上沙泥。

    接引面目依舊苦相，但他不為所動，起來後繼續為重傷人族治療。

    他們入洪荒是否有百年？他不記得了。

    只記得巫妖亂，生靈塗炭，靈脈不知毀了幾個，想他西方拮据靈脈不足五個，接引終是忍不住將那些即將徹底毀滅的靈脈收入神幢之中。

    看著眼前一番跪拜傷勢再次不好起來的人族，渺小脆弱誰顧他們死活？其實於他來說他又何必管人族死活。

    洪荒之中弱小必會消失，他可以幫一時卻幫不了一世，然而看著哀苦卻依舊堅持活下去的人族，他霎那心有所感停下腳步為四周損傷的人族療傷。

    三清二釋，當初入洪荒好似約好一般將一身修為壓下，以最普通的形態行走，如今給人族治療接引准提也不曾動用修為，只是就地取材。

    「吾道將至，師弟不必急慌。」他慢條斯理的替弱小人族療傷，不忘讓准提去給另一邊人族治療。

    「願吾剎中，無地獄惡鬼禽畜以至蜎飛蠕動；願吾剎土中人慾食時，七寶缽中，百味飲食，化現在前；願吾剎中人所欲衣服，隨念即至，不假裁縫搗染浣濯。」

    接引口中默念，准提本心中不平，此刻竟是明悟，接道，「願吾剎土中，自地以上至於虛空，皆有宅宇宮殿樓閣，池流華樹，悉以無量雜寶，百千種香，而共合成，嚴飾奇妙，殊勝」超絕，其香普熏十方世界：願吾剎土中人，皆心相愛敬，無相憎嫉。」言及此，准提元神一怔，臉色發紅口中不停，繼續道，「願吾剎土中人，盡無淫泆嗔怒愚痴之心；願吾剎土中人，皆同一善心，無惑他念......」

    接引和准提並未運轉法力，然而他們所念卻得了天道感應，雷聲陣陣，轟鳴在耳，接引准提具是一愣，元神之中鴻蒙紫氣遊動，此刻他們知成聖就在眼前，然而他們的成聖之道非在玄門。

    三千大道，旁門八百。

    兩人猶豫，最後他們跪在地上朝著三十三重天外混沌之中紫霄宮三跪九拜。

    站起，兩人相視一眼，體內法力運轉，那時在十二色重重琉璃清淨寶光下，接引手執十二品金蓮、准提執非青非白的樹枝，七重寶光流轉，流光溢彩，兩人昂首而立，口中有詞響徹洪荒。

    「第一願......」禱告天地大道，他們一路行來在洪荒所見所感皆在這四十六願之中，直至四十六願。

    「自此脫玄門，立教西方，為西方教。」

    慶雲升起玄黃海流滌盪，他們只覺元神一盪，十二品金蓮瞬間化作巨大蓮台，籠罩接引和准提，更有鴻蒙紫氣自帶元神飛入天道之中，然而他們所悟之道卻是與三清不同，所走之路前方坎坷，無人可教無人可領！

    三十三重天外紫霄宮，鴻鈞道祖眼瞼微動，不知是誰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