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古穿今之沈嬗 第048章

    大廳里一早就布置起來了，沈嬗昨晚睡在了葉家。

    一路和人打招呼下來，沈嬗眼神有點迷濛，臉上還是掛著和煦的笑容。

    已經八點多了，外面的陽光很和煦，沈嬗走進花園，聽見細微的聲音，繞到亭子後面，穿著太極服的葉老爺子精神奕奕地打著太極。

    腿一鉤，手緩出快推，太極就是這麼一種陰陽結合，剛柔並進的武術。

    葉老爺子練了一式，停下來擦了擦汗水，笑眯眯地朝她招招手，問她吃過早飯了沒有。

    沈嬗用手上的皮筋扎了頭髮，清湯掛麵，乖巧地走到葉老爺子邊上。

    「怎麼樣，爺爺的太極練得怎麼樣？」葉老爺子中氣十足地說道。

    即便沈嬗沒有看過正規的太極，但葉老爺子練得動作一動一靜，一剛一柔，想必也是行家，「我不懂太極，但看著不錯。」

    沒有不懂裝懂，葉老爺子笑容越發慈和，「要不要和我一起練？」

    直接搖頭，沈嬗對於各種運動都是抗拒的，這也算是古代養成了一個陋習吧，在古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別說跑了，快走都沒有。

    葉老爺子也不逼她，自己又練了起來，看她依舊淡然地靠在邊上看著他練，心裡也有了計較，說實話，這姑娘怎麼樣他沒怎麼考慮過，關鍵是弟弟兩口子喜歡，他也不忍心他們一輩子沒個後輩，百年之後連個給他們祭祀的人都沒有。

    甚至可以說他連調查都沒怎麼調查就同意了，心裡隱約因為弟弟原因，認同他們兩的眼光，覺得這姑娘不會差。但真實接觸又是另一回事情了。

    沈嬗默默看了一會兒，就悄悄回去了。

    葉荀這才起來，眼睛還半眯著，很累似的和她打了聲招呼，撲通一下就坐在沈嬗邊上，靠在沙發上，眼睛都閉上了。

    要是孫慧伽看到了，又要恨鐵不成鋼了。

    沈嬗幫邊上挪挪，給她讓出點空間，「葉荀姐每天在玩什麼啊？」

    「昨天那群混蛋找我玩新的副本，玩了個通宵，累死姐姐了。我媽又一定要我在十點之前起來的，哎。」葉荀隨手抱著一個枕頭，眼底的青黑很明顯。

    副本？網遊？怪不得顧新旻總稱呼她弟弟了，「可是熬夜不好，會提前衰老的。」

    葉荀閉著眼睛抬頭，指著自己黑眼圈，「姐姐現在還會怕提前衰老嗎？現在就要想著怎麼消掉這個黑眼圈，等一會兒要被我媽罵死了。」說完，腦袋一彎，又趴在抱枕上了。

    葉荀的皮膚略微有點黃，即便這樣黑眼圈還是很明顯，沈嬗不理解網癮少女的痛苦，不過對於消黑眼圈，她還是有一套的，「我有東西可以消黑眼圈，葉荀姐，你皮膚也太黃了，伯母肯定說的，走，跟我上去。」

    葉荀迷迷糊糊地跟著她上樓，沈嬗讓她躺在床上，她回房間去拿個化妝包，一回來就看到葉荀躺在床上都發出鼻鼾聲了。

    哭笑不得地把她拖到床邊上，到她衛生間裡接盆水，給她清理了一下臉。

    葉荀朦朧中感覺一雙軟軟的手在她的眼睛周圍撫摸著，按得她很舒服，一點也不想睜開了，隨後一個涼涼的膠狀物貼在了她的眼睛下面，臉上也敷上了膏狀物。

    葉荀打了一個盹，猛然想起自家太后的吩咐，立即坐起來，臉上的東西全都落下來，葉荀低頭看著窗上的膠狀物，「這是什麼東西？」

    沈嬗收起手機，湊過來看看她的黑眼圈，已經淡了點，再畫個妝就沒問題了。「黑眼圈淡了很多，臉上的也可以洗掉了。」

    葉荀記起來她幫她去黑眼圈來的，不好意思揉了揉頭髮，「抱歉，我睡著了。」

    沈嬗搖頭說沒事。

    葉荀拍了拍潔淨的臉蛋，黑眼圈真的淡了不少，皮膚上的暗黃也淡去了，雖然不算白，但看著精神多了。

    「好厲害！辰辰，你好棒啊。」葉荀脫口而出沈嬗的小名。

    沈嬗拿出隔離霜和粉底，「你忘了我家是開美容店了，我幫你再遮一下吧。」

    葉荀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坐在床沿上，仰著頭任沈嬗幫她弄。

    **

    孫慧伽盯著葉荀的臉看了許久，直到看到葉荀神色發慌才移開。

    「媽，你盯著我看幹嘛？」

    孫慧伽給沈嬗夾了點菜，沒好氣的說：「看你昨天晚上玩到幾點。」

    葉荀心裡慶幸，感激地看了眼沈嬗，沈嬗朝她眨了眨眼睛。

    「今天阿荀氣色好多了，精神多了。女孩子就是要早點睡，不要總和那群小子打什麼遊戲了，玩物喪志。」

    葉荀胡亂地對爺爺點頭，對尊敬的長輩葉荀不敢反駁「玩物喪志」。

    「這邊就我們來安排好了，辰辰，今天就一些親朋好友，不用擔心，等一下讓阿荀陪你去做個造型，阿荀，辰辰就交給你了。」

    葉荀咽下嘴巴里的東西，點點頭。

    葉荀帶她的造型屋是她經常來的，據說這個造型屋有顧新旻的股份，葉荀有張鑽石vip卡，拿出卡來，卡上還真鑲著一顆小鑽石。

    沈嬗心裡默默對比自家的那張鑽石卡，根本不是一個檔次上的，這才叫高級會所，他們店也就個中級，來的人也都是小有資產的，真正的大土豪不會很多。

    皇城腳下就是不一樣，隨便扯個人，關係都複雜的很。

    葉荀和前台報了兩個名字，前台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樣，最後說：「葉小姐，顧少吩咐過了，今天的消費費用算他的，並且，沈小姐，顧少給你辦了張卡。」

    前台微笑著遞了一張卡出來，鑲著的鑽石在燈光下閃了閃。

    葉荀狠狠地盯著卡，咬牙切齒，「這傢伙，以前我來怎麼都不肯給我免費。辰辰，他給你，你就好好收著，以後好好宰宰他。」

    沈嬗收過卡，朝前台點點頭，「謝謝。」

    鑽石vip都有專屬的一個小房間，也就幾平米大，有一個小沙發，邊上的用具很齊全。葉荀有專門的指定造型師，沈嬗第一次來不知道，葉荀找了一個比較熟悉的造型師。

    沈嬗的造型師和葉荀和很熟，笑著打了聲招呼。葉荀的造型師對葉荀的臉蛋已經很熟悉，沒多久就開始做造型了。

    沈嬗的造型師抬著她的下巴，盯著她看了許久，「葉小姐，你這朋友底子可真不錯。」

    「我表妹，自然漂亮，長得不比來這兒的明星差吧。」葉荀閉著眼睛，嘴角得意地揚起。

    沈嬗的造型師已經有了初步的想法，把她的頭髮全擼起來，騰出手來豎起大拇指，「美，比最近很紅的那個xx美，上次她來做造型，卸了妝，皮膚太差了。」

    沈嬗的造型師是個東北人，東北調調的話語讓沈嬗嘴角彎了彎。

    葉荀做髮型做到一半，又睡著了，她的造型師好像已經習慣了，把椅子放倒一點。葉荀腦袋一歪，她的造型師就把她的腦袋擺正。

    沈嬗的造型師好似也深諳此事，忍著笑意說道：「葉小姐又進入狀態了……」

    沈嬗從鏡子裡看到葉荀造型師一臉無奈的表情。

    造型做到一半，顧新旻闖了進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不大的空間擠了五個人，造型師轉身都有點困難。

    顧新旻看到葉荀又睡的跟只死豬一樣，很想掐住她的鼻子，但造型師在給她上裝，忍住了手，使壞地用造型師的小毛刷在她的鼻孔周圍刷來刷去，臉上笑的很想讓人揍一頓。

    沈嬗可憐地看著正不斷轉頭卻怎麼也掙脫不開的葉荀，這麼多年都是這麼度過的嗎？

    葉荀果真被弄得惱火極了，握住還在自己臉上的毛刷，奪過來，「顧新旻！」

    顧新旻收手，心情很愉悅地點點頭。

    造型師大叫：「葉小姐，別折啊，我要用的！」

    音還沒有落下，小毛刷已經啪嗒被折斷了，葉荀尷尬地舉著兩截了的小毛刷，「要不你將就著用吧，我不介意的。」

    造型師：可是，我介意啊！

    顧新旻笑的好不厚道，觸及葉荀吃人的目光之後，想起了正事，清了清嗓子，「好了，不和你吵了，有正經事。」

    「誰想和你吵，你怎麼就這麼可惡呢！」擾人清夢神馬的最可惡了，葉荀氣鼓鼓地瞪著顧新旻。

    「我剛才看到表舅媽帶著梁素兒來這兒做造型了，還挑著最好的打扮。」

    葉荀面色恢復正常，一下子坐起來，造型師收手收的很及時，像是早有信號，抱怨著業巡總是如此，葉荀不好意思地笑笑。

    「你的意思是今晚來者不善？」

    沈嬗有點迷茫，表舅媽？那是誰？葉臻和陳美琳沒有和她講過。

    顧新旻解釋道：「是我們大姑婆的兒媳婦，梁素兒是我們的表妹，不過都第三代，關係不是很深。大姑婆曾經想把梁素兒過繼給小外公，小外公不喜歡，不要。」

    「所以現在突然認我做乾親，心裡不服氣了？」沈嬗順著他的話說下去，觀察顧新旻和葉荀的神色，兩個人皆是神色淡淡，想必這大姑婆並不近親。

    葉荀糾結應該怎麼說，慢慢地說：「就是，差不多吧，其實呢，當初她想把小表舅過繼來的，小爺爺不要，然後又過繼梁素兒，又不要，這大姑婆就有點惱火。」

    顧新旻補充道：「大姑婆不是好相與的，到時候可能會為難你，你要小心一點。另外告訴你，大姑婆和大外公小外公不是一個母親生的，所以她和我們並不親厚。」

    沈嬗若有所思地點頭，怪不得沒聽葉臻提起過，關係並不好。「既然這樣，那這個大姑婆家裡怎麼樣？」

    顧新旻和葉荀對視一笑，一同說道：「一團糟。」

    沈嬗怔了怔。

    「你還不笨嘛，知道找突破點。大姑婆出嫁的時候，我們葉家還沒有發達，大姑婆就是嫁給了一個農夫，後來我們葉家好了，大姑婆就要大外公幫她，大外公把他們一家安頓在b市。她丈夫還算老實，大姑婆卻是個心高氣傲的。不是很滿意。她有兩個兒子，到b市的時候，大表舅已經比較大了，二表舅還小，二表舅接受了教育，在外公的資助下讀了大學。

    二表舅出來就進了政府，但是大表舅只能在國企混日子，大舅媽就不滿，和大姑婆鬧。」

    說到這兒，顧新旻露出一個笑容，似是鄙夷又似輕視。

    葉荀接上去：「二舅媽也對大舅媽一家心存不滿，兩家人家是住在一起的。弄到後來，撕破臉了，大舅媽說姑爺爺是姑婆氣死的，說姑婆年輕的時候在外面……當然沒有證據，但外面的人都知道，反正他們家就是很亂，現在分掉了，姑婆跟著小表舅。」

    兩個造型師如同耳朵聾了一樣，低頭弄妝容。

    沈嬗消化了一下，對著前面兩個人語氣鎮定地說：「如果照這個故事發展下去，那大舅媽應該要說，小舅其實和她老公的異父兄弟。」

    葉荀抱著肚子笑，躺在椅子上樂不可支，造型師想笑，但又制止道：「葉小姐，你這樣妝要花了。」

    顧新旻伸手想敲沈嬗的頭，發現沒有地方下手，尷尬地收回手，「……想的倒是蠻多。」

    **

    才剛到五點，葉家的別墅里就燈火通明。

    客廳里的女人們衣香鬢影，一個小型的認親會轉眼就成了一個party。

    葉臻帶著沈嬗在男賓這邊穿梭，介紹給自己的老朋友，人逢喜事精神爽，葉臻精神頭很足，得意洋洋地給自己的老朋友介紹孫女。

    幾個老朋友也知道他們的苦楚，很給面色地讚賞著。

    不一會兒，孫慧伽就拉著她去見葉家的親戚，沈嬗一個個叫下來，葉荀幫她收紅包，高興的樣子別人看了還以為是她自己的紅包。

    走到沙發那邊，沈嬗看到沈媽，沈媽雖然坐的很端莊，打扮也合體，但臉色卻不是很好，笑容也帶著敷衍，看到沈嬗，就起身。

    「媽。」

    沈媽笑容有點勉強，「辰辰這一身挺不錯的。孫姐，辰辰沒給你添麻煩吧？」

    孫慧伽收回在葉姑婆和梁家小舅媽身上的視線，熱情地拉著她，「怎麼會呢，辰辰那麼乖。這兒還適應嗎？有點招待不周，剛才讓表弟妹招待了一下你，我這表弟妹說話太直了，沒有衝到你吧？」

    話語裡的警告讓梁家小舅媽面色尷尬起來，望著葉姑婆。

    葉姑婆渾濁的眼睛盯著沈嬗，「慧伽啊，怎麼認親會還請了個明星啊？這算什麼回事？」

    孫慧伽忍著怒氣，剛才的話誰都能知道沈嬗的身份，這一家子是來搞破壞的吧！

    葉荀搶著說道：「姑婆也覺得辰辰漂亮啊，我也那麼覺得的，長得這麼漂亮性格還那麼好，怪不得小爺爺小奶奶喜歡呢，辰辰，這是大姑婆。」

    「大姑婆好。」沈嬗叫完之後就閉了口，這個時候她不說話才是最好的。

    葉姑婆渾濁的眼睛轉了轉，突然笑了，「原來是二弟的干孫女啊，真是漂亮，老婆子我眼拙，沒看出來。」

    孫慧伽：「沒事，大姑婆可是長輩，辰辰不會生氣的。」

    葉姑婆朝小舅媽說：「把我準備的禮物拿出來，我聽說二弟認干孫，也算是有個後了，心裡高興，準備了點禮物。」

    梁家小舅媽拿出一個紅盒子，輕輕打開，手托著底盤，「這是媽特地去買的，玻璃種的，小姑娘帶應該很好看。」

    葉姑婆把翡翠手鐲拿出來，直接拉過沈嬗的手，鐲子偏小，姑婆用力擼了上去，戴到手腕上卻正好。

    沈嬗感覺手上的皮都要被她蹭破了，火熱熱的，這老姑婆真應該叫老巫婆了，「謝謝姑婆了，就是這鐲子是正好，但戴上去，我手上的皮都要破了。」

    撒嬌似的語氣讓聽者都會心一笑。

    葉姑婆慈和地笑著：「是姑婆不好。」

    葉荀蹙眉，這老姑婆可真是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孫慧伽來抵擋老姑婆，對葉荀使了個眼色，讓她帶沈嬗和沈媽走。

    葉荀抱歉地說：「阿姨真不好意思，她們多有得罪之處，我在這裡跟您道歉。」

    沈媽還不至於對葉荀擺臉色，但是那個老姑婆那樣暴力帶手鐲的方式讓她的心都揪起來了，「沒事，不怪你。」

    沈嬗看了看手上的鐲子，「阿荀姐，這手鐲會有問題嗎？」

    葉荀盯著手鐲細細看了一會兒，摸了摸，「這手鐲應該沒有問題，特別是大庭廣眾之下給你，如果出了問題，她們也逃不過。」

    沈嬗心裡隱約不安，總覺得沒有那麼簡單，對葉荀笑笑，「我去下廁所，媽，你陪我吧。」

    沈媽看著女兒的神色，跟上她。

    「媽，你的包剛才是不是挨著她們放的？」沈嬗拿過沈媽的包，拉開拉鏈。

    沈媽想了想，搖搖頭，不知所云，「不知道，反正就放在我邊上的。」

    沈嬗把包口子拉大，在裡面翻了翻，手摸到一個涼涼的東西，手停住了，在沈媽瞪大的眼睛下，摸出了一隻紅翡翠手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