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鐵血林黛玉 第97章 吃吃

    天色已經逐漸暗淡,前後各有幾名宮女提著宮燈引路。

    黛玉一開始覺得有趣,他笑的那麼燦爛,露出十二顆小白牙的笑著,眉眼彎彎,像一條得到魚的貓,像得肉的鸚鵡,像是得到師丈的師父,咦?最後一個例子好奇怪!她手裡拈著一條紫線配珍珠的絛子、一條大紅色配黑珠子的絲絛,默默的在心裡構思給師父和母親的荷包。

    她走路的樣子還是很嫻靜優雅,一如兒時在母親諄諄教導下學會的那樣,一邊走一邊思考構圖,母親喜歡什麼花呢?蘭花和蓮花,纏枝蓮沒有新意,蘭花配色太素就不好看,太濃了又顯得俗氣。不如……我繡點有趣的東西?倭瓜、葫蘆和糖葫蘆怎麼樣?不錯!

    一路肩並肩的走向永福宮,姚三郎一直把手放在胸口,隔著衣服摸貼在胸口的荷包,開心的整個人都在閃閃發光。

    林妹妹給我的荷包~~100

    她送給我的第一件禮物!我好想把這件事告訴大師兄呀!太開心了!

    黛玉轉頭看身旁的三郎哥哥:「三郎哥哥,你覺得我那隻螃蟹繡的如何?」

    咦?你為什麼在發光?深秋初冬的時候天色暗的早,你好像帶著一圈光圈!好……好看!

    姚三郎開心的不行(o),蹦蹦跳跳:「我開心的就會發光~過一會不這麼激動就好了。」

    還是很開心,悄悄的伸出手,勾住她袖子的一角捏在手心裡,小心翼翼的不讓她感覺到。

    再過十年,啊,不用十年,你再長大一些,等你十三、四歲的時候我就可以拉你的手了!

    黛玉看他的樣子好像一隻大白兔,真的很白,門牙也在月光下閃閃發亮,而且很萌的蹦蹦跳跳。

    頭上還有一捋、縷呆毛豎著,搖搖晃晃就是不倒。

    她盯著呆毛,掩口而笑:「為什麼會發光?是修行功法的原因?」

    姚三郎被問得呆住了,停下腳步想了一會:「不知道呀,大師兄生氣的時候就發光,紫述師兄覺得自己很美的時候就發光,我是開心的時候發光。林妹妹~你覺得我發光好看嗎~?」

    可能是護體神光,也有可能是真炁遍布體內,也有可能是三花聚頂五氣朝元的前奏。

    黛玉暗自覺得好笑,眼前這個眨巴著大眼睛一臉期待的姚三郎和不久前才見到的的紫述師兄極其相似,都想別人誇讚自己好看。她想了想:「和平常一樣好看,只是顯得更白了。紫述師兄可真有趣,方才我跟師父聊天的時候隨口誇他貌美,片刻之後他竟然出現了。」

    姚三郎目瞪口呆:「你誇他做什麼!他是個蹬鼻子上臉,得志便猖狂的人,你誇了他一句,他要鬧半宿不安寧,大師兄又要生氣了。」

    大師兄回來罵我嗎?應該不會吧,不是我夸的。

    若紫述師兄又嚷嚷半夜,惹惱了大師兄,他會因為我沒提醒林妹妹來把我揍一頓麼?

    「會嗎?」黛玉有點擔心:「我看紫述師兄很平靜呀,只是叫我別吃火鍋,注意飲食,好好保養,然後就走了。」

    姚三郎想了想:「有好些年沒人誇他了,興許這次會平靜一些吧。你不知道,原先隔三差五就有人誇他,他也不管什麼時候,也不管對方在做什麼,有了感應就衝過去道謝,驚著了不少人。大師兄好好給他『講了道理』,他才安分下來。」

    黛玉笑道:「你的師兄們真有趣。」

    姚三郎嘿嘿嘿的傻笑:「以後也是你的師兄。」

    你拜師啊拜師啊,我們可以一起修煉,與天地同壽的日子有你在就不無趣啦。

    黛玉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點點頭,抿著嘴笑著:「我繡的花樣好看嗎?」

    「好看!」

    黛玉又問:「哪裡好看?」

    這可是古往今來第一大難題,就是女神/女友送給你一件東西,問你『哪裡好?』

    姚三郎想也不想,立刻答道:「是你做的,所以好。若要我細說哪裡更精妙,恕小道平生沒見過幾件刺繡,分不出好壞,妹妹若多送我幾件,才好分出勝負高低。」

    黛玉笑罵:「有一件就不錯了,你想的到美!

    刺繡不累,可畫花樣真叫我累的夠瞧。那隻螃蟹如何?」

    姚三郎高挑拇指,交口稱讚:「好螃蟹,一看就是中秋的肥蟹,肚臍眼厚實,肉厚黃多、肥大鮮甜,合著靈芝一起蒸熟更好吃。妹妹,你繡的螃蟹能舉起靈芝,身強力壯,想來應該有這麼大。」他伸手比劃了一個兩爪抻開有一尺長的大螃蟹。

    黛玉看了一眼,咽了咽口水:「是的呀!哎,本來還好,被你一說忽然覺得饞了。」

    姚三郎看著她,她看著姚三郎,二人異口同聲道:「禿黃油拌飯!」

    「找我師父去!」

    「明天!」乾脆而果斷的定了下來。

    姚三郎又道:「拌麵也好吃。」

    「我知道呀!」黛玉心說,我小時候就是因為禿黃油拌飯太香,就覺得師父是個好人!

    說話間就到了永福宮門口,門口的宮女趕緊入內通稟,又跑出來,請公主和神仙入內。

    皇后正在正殿裡審閱大批的資料,試圖從蛛絲馬跡中推測出那蜘蛛是怎麼來的,聽得門帘響動,一抬頭看見仙子似得二人攜手而來,就笑了:「不必多禮,快坐。黛玉,皇上方才跟我說姚真人哭的不成樣,他哄了半日都沒哄好,你怎麼把他哄好了?是給了糖吃?」

    咦?原來不是手拉手過來,我還以為這倆人定請了!居然是姚真人偷偷摸摸的拉著她的衣袖,哎呦,好可愛的藍孩子!怎麼會這樣軟萌!

    黛玉驚訝甚至於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不就是說荷包不是給你做的,你就去找皇帝哭訴?

    姚三郎的臉瞬間就紅透了,紅到脖子,還嘴硬道:「我沒哭啊。」

    他人品有問題!怎麼能把這種事往外說……

    「你還嘴硬!誰不是從小兒女那時候過來的?有什麼不好意思?我可有證據。」皇后笑吟吟的吩咐道:「把屋內的托盤端來。姚神仙,那帶著淚痕的衣裳,我好好的留著呢。」

    宮女早就得了吩咐,進屋去先沾了點水撣在衣裳胸口的位置,再擦乾手把衣服端出來。

    皇后笑著的招招手:「你來看,這星星點點的都是淚痕,皇上怕淚痕幹了,特意命人想法子蓋上,別跑了水汽。」

    姚三郎直翻白眼,心裡頭無比崩潰。皇上您到底有多無聊?居然干出這種事。

    眼瞧著黛玉真的走過去看,他急了:「那是假的!妹妹,我發誓那不是我的淚痕!我當時雖然哭了,也不至於像個小姑娘似得靠在別人懷裡哭。」

    我,姚雲旗,如果靠在皇帝懷裡嚶嚶嚶,那多糟糕!

    黛玉訝然:「三郎哥哥,你為什麼哭呀?」

    皇后驚訝:「皇上居然逗我!」那點水痕果然是茶水!可恨!

    宮女很有眼力的捧著衣裳又回去了,趕緊放下,以免被皇后娘娘遷怒。

    姚三郎別彆扭扭的嘟著嘴轉過臉,小聲說:「你管我為什麼哭呢!不過是看到花開花謝,黃葉滿地,北雁南飛,所感天地間蕭殺之氣,想起了一些往事罷了。」

    想起我原先一個人孤孤單單,好容易認識了你,只覺得你好,也說不出那兒好,就是天天都想和你一起打坐,一睜眼就能看到你。

    「喔。」黛玉拈起一塊點心遞過去:「三郎哥哥,花有重開之日,燕有南來之時,世間萬物生生不息延綿不絕,何必為了眼前片刻之事而傷心?吃塊芡實糕吧。」

    姚三郎抿著嘴,乖乖的接過芡實糕咬了一口:「嗯,你說的對。」

    「哈哈哈哈哈哈」宮女忽然挑起帘子,皇帝一路大笑著走了進來:「梓童,哦,黛玉,三郎,都在吶。免禮。梓童,你猜什麼東西到了?」

    皇后心裡不爽,慢慢悠悠的說:「一年到頭進貢給聖上的東西那麼多,妾身如何猜得到?」

    「咦?怎麼生氣了?」皇帝哈哈哈的笑著:「晉地送來的蝗蟲終於到了!東來可是說到做到,那密密麻麻還活蹦亂跳的幾十斤蝗蟲呦,用細鐵網子裝著,看著都滲人。

    昨兒早朝他們還催朕去太廟祭祀,不用心捕蝗蟲卻寄希望與鬼神,嘖,虧得軍中不是這樣的風氣。好了,好極了,明日做炸蝗蟲,與眾卿分食,以展示朕與這害蟲絕不共存的決心。」

    旁邊的賈女官聽見這話,心中一動。

    這些日子聽了幾遍東來、東來、卓先生,還曾目睹了皇上和那人的關係那樣親密。

    明明是個外臣,甚至沒有官爵在身,卻能在宮中長驅直入,甚至來面見皇后,上午還奉召而來。

    花銀子打聽過了,他應當是當前皇上最寵信的人,雖然不知為何,應該可以一用。

    皇后:「嘔……」用手帕捂著嘴,連忙擺手:「快別說了!好噁心!」

    皇帝一邊給她拍背,一邊嘟嘟囔囔的說:「可好吃了。是吧?」

    姚三郎誠實的點頭:「香脆可口,跟炸雞肉似得。」

    黛玉嫌棄的搖頭:「那麼丑的東西我沒吃過。」

    皇帝挑眉:「黛玉,不要以貌取菜,看著丑吃著香的東西有很多。雞和魚也很醜,你吃著也很喜歡吶。」

    黛玉無辜的一攤手:「哥哥,我沒見過雞和吃的魚長什麼樣,吃它的時候都被做的很好看。」

    皇帝驚訝道:「你真沒見過?」

    「嗯。既不能當坐騎,又不能賞玩,我見它做什麼?萬一見其生不忍聞其死怎麼辦?」

    萬一很好看,很可愛,像是畫上的雉雞或錦鯉那樣好看,我覺得吃不下去,怎麼辦?

    姚三郎剛想說那次在萬壽山上,我捉了一條大魚來給你看,算了,拆台不對。

    皇帝點點頭,覺得很有道理:「現在天色黑的可太早了,還沒到用膳的時辰?」

    「皇上要是餓了就傳膳吧。」

    「不太餓。」皇帝笑眯眯的招招手:「黛玉,過來。」


    黛玉走過來:「哥哥?」

    皇帝抽出一摞奏摺:「來,把李丙年的奏本上朕的批示抄到這五本上,改一改相應的稱呼,剩下的你都明白,不用哥哥細說。」

    有一個能臨摹朕的字跡又不涉及朝野黨政的妹妹可真好,尤其是這個妹妹還很漂亮!一時激動,給李丙年批示了足足三頁半,唉,沒想到這幾本內容一樣,只是上奏的大臣不同。

    姚三郎目瞪口呆,湊過來一點都不知道避嫌的看:「二郎?皇上?奏摺就讓黛玉寫?」

    皇帝一攤手:「我手腕疼。」

    姚三郎道:「我給你治。」滿滿三頁的硃批啊,妹妹都抄完會累壞的。

    皇帝想了想:「我需要靜一靜,仔細思考應對之策。」

    姚三郎道:「我給你個清心咒?」

    自己清醒去!別把臨摹筆體還要寫這麼多字的事兒推給黛玉呀!她累著呢!

    黛玉驚呼:「海疆動亂?哥哥,你寫了這麼多,儘是罵腌臢潑才的話,沒說要怎麼辦。」

    皇帝一臉無辜:「若什麼事都要朕來乾綱獨斷,還要文武百官和御史台做什麼?朕先罵他一罵,明日早朝再議。」

    黛玉是個好學寶寶:「這句『豎子固不足遣,乃公自行耳!』語出何典?」

    皇帝興致勃勃的給她講:「這話說劉邦說過的,意為——小兔崽子不能派,還是你爸爸我親自去。罵的是李丙年推薦的人是個廢物軟蛋。這句皓首匹夫,蒼髯老賊!你可知出自哪裡?」

    「三國演義!我最愛諸葛武侯罵死王朗那一段。這句『中壽,爾墓之木拱矣。』出自《左傳》」

    意思是:你墳墓上的樹木已有兩手合抱那麼粗了。

    黛玉捧著奏摺,看罵人話看得入神,失笑道:「『金碗玉杯而盛狗屎可乎?』這話寫在奏摺里,太過了吧?」

    皇帝大笑:「你是沒瞧見他們互相譏諷對罵的奏摺,看來看去,朕這朝堂簡直是獅駝國,滿堂禽獸啊,文物兩班皆是被毛戴角脊背朝天之流,個個道德敗壞、口蜜腹劍心懷不軌。以朝堂上互相罵架的標準來看,朕寫的不僅溫柔,還足夠文雅。」

    黛玉想了想,好吧,反正是你的筆跡,丟人也不丟我的人。就捧著奏摺去寫了。

    臨摹皇帝的字體一直都是很有趣的事,皇帝的字體很好看,寫的正楷真是金鉤銀劃,行草時飄逸如風,形如飛白。

    姚三郎愉快的追過去:「我來給你添香磨墨。」

    皇帝小聲嘀咕道:「添香夜讀書嘿嘿。」

    任你何等的神仙風姿,見了黛玉也俯首帖耳。

    皇后伸手就掐,氣哼哼的跟她算賬,算一算那『淚痕』的事。

    皇帝自知理虧,只好拿過兩天就要去沐浴齋戒十天不能親熱、然後要去祭天三天,好多天不能親昵當藉口,摟著她討饒。

    賈元春在旁看的何等眼熱。

    晚飯是:紅艷艷的烤乳豬、色澤紅潤味道誘人的咕咾肉、白切雞、濃油赤醬的叉燒、腠理分明的梅菜扣肉、魚香茄子煲、煲仔飯、透明的皮抱著粉嘟嘟大蝦的蝦餃。

    一鍋淺白色老火靚湯,用母雞火腿精心熬製,只用湯,放入筍絲、火腿絲、乾絲煮熟,湯鮮筍脆肉香。

    黛玉才寫了兩邊,放下筆走過來,看了一眼:「咦?師父又開始喜歡粵菜?」我喜歡淮南菜。我喜歡紅燒肘子!我喜歡東坡肉!肉凍!魚丸湯!酥油渣!啊,好久沒次酥油渣了。

    皇帝吃了一圈,點點頭:「萬里江山,好菜可真不少。不知南疆有什麼特殊的美味?」

    每一寸國土都不能給別的國家!誰知道有什麼好吃的~

    姚三郎道:「南疆菠蘿飯和椰子汁很好吃。」

    皇帝用心仔細觀察二人的互動,好像有什麼,又好像沒有什麼,那就是沒什麼。

    都是姚三郎主動給夾菜,他主動給盛湯,主動而且快速,身後伺候的宮女都沒來得及上前動手,就尷尬的站著,看著。

    飯後有四道糖食。拔絲地瓜、薩其馬、奶油酥卷、琥珀核桃仁。

    黛玉依然愛吃脆的,除了薩其馬之外每樣吃了兩塊,心道:這拔絲地瓜和琥珀核桃仁是我師父的手藝呀,她都懷孕了還來做飯?太辛苦了。

    …………

    文四姐一點都不辛苦,她嗑著瓜子,聽牡丹一臉驚恐的說:「師父,您絕對猜不到今天發生了什麼事!」

    文四姐心說:我今兒這一天才叫波瀾壯闊呢!扔了風月寶鑑,黛玉抓了警幻,卓哥逮著我背後說大話,黛玉跟我一起聊天,還看見了一個美的無法形容的神仙。「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兒?」

    牡丹疑惑的看著師父:「師父,您嫁人之後比原先平和多了。」

    文四姐毫不留情的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卓哥跟我說情緒太激烈會傷到小孩子,我這一天天的努力保持平靜,都跟枯木槁灰差不多了!」

    牡丹無語:「放心吧,您距離枯木死灰差得多呢。」她捧著臉,抓了把瓜子拿在手裡顛著玩:「薛寶釵,我那個搶來的徒弟,您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為了你打著我的名義亂搶徒弟,卓哥狠狠的卷了我一頓,難能忘?咋地了?」

    慕容牡丹吐舌頭:「她哥在金陵城調戲我,所以我才搶了寶釵,給他個教訓。結果薛家全都搬來京城了,昨兒他來找我,我去見我可愛的小徒弟,順便住了一晚上。」

    文四姐沒心沒肺的調侃:「嘖嘖,這麼大閨女了,居然敢夜不歸宿!你不怕嫁不出去?」

    牡丹氣的跺腳:「問題就在這兒呢,薛夫人,我徒弟她娘,一副要娶我當兒媳婦的架勢!」

    文四姐挑眉:「你答應了?」

    「哪能啊!這事情太詭異了,他們家是皇上,原先也發達過,現在又打算把寶釵送進宮給她小師叔當伴讀。我懷疑他如果不是看上了我的美貌,就是想借著娶我跟您這位卓夫人拉上關係,再不然就是知道了是我掠走寶釵,想把我賺過去再料理我。」

    「你的婚事你自己做主,在這兒急赤白臉的幹啥呀?」

    牡丹深沉的嘆了口氣:「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文四姐咔嚓咔嚓的磕了半把瓜子:「你喜歡薛蟠嗎?」

    「原先看著流里流氣的,很討厭,現在好像學好了,看著也不算討厭,只是,他太小了。」

    文四姐露出了曖昧的微笑:「呦~試用過了?若真是太小了,那可不成。」

    牡丹定定的看著師父,滿臉的無可奈何以及想要跳起來掀桌:「師父,為啥你不給黛玉講黃段子,專給我們講?」

    文四姐大大的翻了個白眼:「黛玉才幾歲?還沒到聽黃段子的歲數呢!對你們這些徒弟為師都一視同仁,都是到十四歲左右來了初潮才給你們講!

    江湖險惡,那些下流手段我不講明白你不吃虧嗎?黛玉又用不著應付那些,姚三郎跟條守護寶藏的惡犬似得盯著她,誰敢騙她的色,不用片刻就被姚三郎連撕帶咬弄死了。你一個人走南闖北還不讓我跟著,我不講明白行嗎?」

    牡丹的態度變得很柔軟:「師父~我要是一輩子不嫁出去,你會嫌棄嗎?」

    「不嫌棄。」文四姐一攤手:「我現在嫁給富人了,養得起你。」

    牡丹趴在桌子上,有點鬱悶:「師父,您知道江湖中有傳聞,說卓先生府中有兩個絕色美人,一胖一瘦,是他從不置辦佳人豢養美妾的原因。這說的是我和包子,以後要有別人問你,你生氣吧?」

    我要是長時間不嫁人,這種傳聞會越來越嚴重,師徒三人是一妻二妾,好難聽。

    文四姐擼了擼她的頭毛:「師父這些年跟人罵架沒輸過。你用不著為了避嫌就急著嫁出去,若是看不上薛蟠,別因為他看起來好拿捏又打不過你就要他。」

    牡丹猛地坐直:「師父,我想接一趟鏢,出去走一走,散散心。或許出門一趟就能想明白。」

    文四姐繼續嗑瓜子:「隨你,注意安全就行了。哎,包子呢?卓哥叫我幫她減肥。」

    牡丹想了想:「上午就出去了,說是去見一個朋友,以文會友什麼的。」

    「朋友?她沒說是誰?」

    「我回來的時候她已經出去了。」

    …………

    在太白居的三樓,秦阿姜和項包子對面而坐,談笑飲酒:「趁著沐休日,我要痛飲一陣子,項姑娘,往後一段時間我都沒時間跟你吃飯。」

    項包子一愣:「怎麼?刑部就這麼忙?」

    「刑部本來不忙,有時候還挺清閒。」秦仲玉湊近了一些,壓低聲音道:「最近宮裡出事了,消息可能還沒傳到宮外,但是我跟你說呀,事兒可大了!龍顏大怒,把好些宮中內侍壓倒刑部去,要嚴審不怠!你別傳出去,這事兒雖然不算機密,也算醜聞。」

    項包子懵懂的點點頭:「我知道了。真可惜呀,新書上市被瘋搶的時候可好看了,你沒時間。」

    秦仲玉笑了笑:「我知道,我曾經也算瘋搶的一員。當時還想過和項包子姑娘對面飲酒,只是沒想到項包子不是筆名,也沒想到你這麼可愛。」

    項包子紅了臉:「吶,哪有?」

    秦仲玉覺得自己這話說的太唐突,也紅了臉,端起杯子飲了一口酒遮掩過去:「項姑娘,雖然不能約定時間再見,但你我可以書信往來。你什麼時候再寫新書,我也來幫你寫一筆。」

    「好啊,那多謝你。這幾個月之內我沒時間寫書,也想不出有什麼要寫的。你若有想看的書,告訴我,我寫給你看。」

    秦仲玉激動不已:「多謝項姑娘厚愛,待我相處題目來,就送給你過目。」

    項包子不好意思的點點頭:「阿姜,我一直都不太明白,刑部,是幹什麼的?用刑嗎?我只是個江湖草莽,所知道的只有六扇門。」

    秦仲玉就興致勃勃的講了半天御史台、刑部、大理寺和督察院的分工,以及六扇門的歸屬,順便很不好意思的指出項包子寫的故事上其實有硬傷,但是很精彩,真的很精彩,硬傷什麼的不用在乎它!

    …………

    黛玉留在永福宮中繼續在奏摺上臨摹,姚神仙被太上皇派來的人拽去奉聖宮。

    夏日睡在竹林中挺舒服,到了冬天,太上皇實在捨不得小神仙住在四面漏風的竹屋裡。

    她正寫著字,聽見有個人在書房門口轉了好幾圈,還低低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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